12月25日，包頭。
“日軍山下聯隊三千人，沒帶重武器、沒帶補給，在晉綏軍一個團的協助下一路向西突進。”
呂卓然指著沙盤向眾軍官介紹軍情，
“他們用三天的時間挺進了150公裏，從山西一直打到榆林城郊。
紅黨那邊傳過來的消息，至少有4個村子的百姓遭到山下聯隊的屠殺。全村男女老幼無一幸存，糧食牲畜被劫掠一空。
紅黨的兵力都分布在各條戰線上，加之日軍進攻突然，在這條300裏長的路上無一支軍隊能夠抵擋3000小鬼子。
山下聯隊本打算繞過榆林，繼續撲向西邊，但紅黨各部隊也已經反應了過來，在榆林周邊拚死抵抗，山下聯隊的西進之勢被遏製。
遊擊隊和正規軍正從四麵八方向榆林匯聚，這股小鬼子沒有後援，他們跑不了了！”
“這他娘的就是來送死的啊，真是不要命了。”
地圖上標注出來的山下聯隊的挺進路線幾乎是一條直線，賴曉川搖著頭說道。
“日軍的目的很可能是更西邊的油田，他們這樣不顧一切的攻擊是為了給北線施加壓力。”傅作義看著沙盤，
“過了無定河後不遠就是油田，他們的目的險些就達到了。”
眾人點了點頭。
3000多個小鬼子在後方根據地胡衝亂撞，很多人都嚇了一跳。
呂卓然清了清嗓子，
“山下聯隊的行動在側麵上給了第五十七和二十七師團一定的支援。
57師團所屬的步兵52聯隊趁著紅黨各部隊圍追山下聯隊的機會，已經從托克托繞了過來，距離包頭的南翼陣地隻有不到20裏路了！”
眾人的視線一下子看向包頭南邊。
葉青衫看著江東說道：
“江長官，讓52聯隊過黃河，挺進的包頭側翼，這是我軍的失誤。等將山下聯隊殲滅後，我軍會盡可能的彌補。”
江東擺擺手，
“陝北是貴軍的核心所在地，你們這樣的反應也在情理之中，無需自責。
與各地遊擊隊的巨大貢獻比起來，這點小失誤算不了什麽，不要放在心上。”
“謝謝江長官體諒！”
江東向呂卓然微微頷首，示意後者繼續往下說。
“35軍各部逐步放棄包頭以西的鐵路據點後，日軍27師團和57師團主力在緩慢的向西推進。日軍這次顯得格外的小心謹慎，他們沒有冒進，而是在我們放棄的各據點囤積物資，準備穩紮穩打！
日軍當前的推進速度，27號左右才可能到達包頭城下。
不過，五十二聯隊已經就位，保不齊日軍主力也會加快速度。
獨立混成第二旅團從武川向西，目前他們的行進方向不明，不知是要去固陽還是來包頭！
南方，日軍各部隊在第十二軍軍長土橋一次中將的指揮下，兵分三路向晉南發起攻擊！
第一路沿同浦鐵路向南，直撲平遙、介休等地；
第二路從範村南下，準備沿公路殺向沁縣、武鄉；
第三路沿平遼公路挺進昔陽縣城！”
呂卓然一邊說一邊有參謀人員在沙盤上將日軍的進攻線路標注清楚。
江東、傅作義等人麵色嚴肅地看著沙盤。
日軍的攻勢基本上已經展開，多點開花、多處聯動。
呂卓然停頓了一下，等年輕的參謀們標注完畢後他接著往下說：
“山西日軍更多的是牽製作戰，一路和第二路的攻勢較猛，但聯合指揮部早有防備，日軍一時會兒也啃不下來。
第三路的主攻力量是116師團，這個師團已經被咱們打怕了，三天才往南推進了五裏路！
參謀長和衛俊如長官請示，各部已經到達了預定作戰位置，是否可以開始反擊？”
江東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極認真地看著沙盤上的敵我態勢。
“南線和北線應該同時發起反擊，不然容易引起多田駿的警覺，咱們準備了這麽久，不能讓他把腦袋縮回去。”傅作義看著沙盤說道。
江東點了點頭，仍然沒有說話的打算。
“對了。”呂卓然新翻開一張紙，
“獵人大隊和軍情局同時報告，歸綏、集寧、大同等地的日軍機場上一下子多了許多飛機。似乎都是從東北調過來的，數量接近200！”
“狗日的！”
101師師長董其武惡狠狠的罵了一句。
“200架飛機，全是衝咱們來的，威脅太大了呀！”
指揮部裏的氛圍一下子變得凝重。
高射炮和高射機槍能夠對付少量日軍飛機，但多田駿一下子弄來了200架，機槍和高射炮的威脅將被日軍的數量優勢抵消。
土默川平原地形開闊、平坦，正是天上飛機發揮威力的大好舞台。
如若不及時解決掉懸在頭頂的威脅，決戰能否取勝，實在難料。
眾人都看著江東，尤其是三十五軍一係的軍官，希望江東再變出一些防空法寶來。
江東沉吟許久後看向呂卓然，
“日軍在歸綏有多少飛機？”
呂卓然快速翻動手上的記錄冊，
“50~60架！”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江東從沙盤邊上走開，在指揮部裏緩緩踱起了步子。
他時刻掌握著獵人大隊一中隊和二中隊的位置，聽到日軍有如此眾多的飛機時，江東下意識就想到了手上的殺手鐧。
可經曆了這許多次戰鬥後，日軍對獵人大隊必定有所防備，尤其是機場這樣的關鍵性位置。
再讓獵人大隊去冒險已經不合適了。
思索了許久後，江東隻想到了一個能夠利用的點，但他自己也不確定能不能用好。
他扭頭對眾人說道：
“暫時不去管日軍的飛機，我們按原有部署，將日軍引到包頭城下，然後以奇兵攻占歸綏，在土默川平原圍殲日軍主力！”
軍官們全部挺身立正。
“馬家軍和第2師仍然隱蔽不動，等待命令！
新32師接防包頭南方陣地，如果日軍52師主動發起攻擊，一定要把他們擋回去，做出死守包頭，絕不後撤的態勢！”
新32師師長袁慶榮向前一步，大聲的領命。
“騎兵第7師在包頭和固陽之間運動，偶爾也可以東出一段距離，幹擾日軍修路和囤積物資的行動！”
門炳嶽沒有向江東敬禮，隻是淡然地點了點頭。
“給南線的聯合指揮部發報，讓他們繼續堅守陣地，暫時不要暴露出反攻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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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穿插部隊提前就位，南線不需要等我的命令，可以率先開打！”
“其餘各部隊加固陣地，一定要幹得熱火朝天一些，讓天上的鬼子偵察機好好看清楚！”
“是！！！”
……
會議結束之後，江東把呂卓然叫到身邊，
“那個蒙古人還在不在？”
呂卓然眨了眨眼睛，“在的，軍團長打算如何處置他？”
“帶來辦公室見我，現在！”
“好！”
……
“我像祝福天上的蒼鷹一樣祝福你，願你得長生天庇佑，打開雄壯的翅膀，巡視遼闊的草原……
你是英雄的化身，是草原的救星，先祖的意誌在你的身上流淌，你的名字如草原上的星辰一樣燦爛。
………”
德王派過來的蒙古老人見到江東後就是巴拉巴拉的一大串祝福的話，這個開場搞得江東和呂卓然都有些懵。
蒙古老人口中說的先是蒙古語，繼而又翻譯成漢語，神態恭敬虔誠。
等這一套動作做完後，他從地上站起來朝江東的位置微微一躬身，
“將軍，我奉德王之命來此，您可以稱呼我……”
“停停停……”
江東不耐煩的抬手打斷，
“我不想知道你叫什麽名字，也沒那麽多時間聽你廢話，幹脆一點，說你來此的目的！”
蒙古老人沒想到江東竟是這般不近人情，他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
“草原上也有將軍的傳聞，今日初見，實在……實在……”
見江東臉上升起了怒意，老人不再廢話，直接說道：
“我家德王想與將軍談判，為草原謀求一個更加光明的未來。
具體的請求有三點：
一，將軍趕走草原上的日本人後，希望不要追究德王等蒙古人的罪行。德王是被逼無奈才投靠日本人的，其實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二，日本人離開後，希望將軍能允許蒙古各盟自治，蒙古人的事情蒙古人自己拿主意！
三，強壯的漢子願意幫助將軍打仗，隻是希望將軍能夠把他們武裝起來！”
蒙古老人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色不卑不亢，顯得十分理直氣壯。
江東差點就被氣笑了，德王這是還沒睡醒麽，竟然真的用成吉思汗後裔的口吻來提條件。
老人看著江東，雙眼古井不波。
“嗬嗬……”
江東輕笑著搖頭，
“偌大的草原並不是德王一個人說了算，據我所知，有氣節的蒙古漢子還有很多。他們用簡陋的武器與日本人作戰，用生命和鮮血守衛自己的家園，守衛草原雄鷹的驕傲。
綏遠和察哈爾的日本人已經快要窮途末路了，誰給德王勇氣提出這些條件的？
梁靜茹嗎？”
來人的腦袋偏了偏，眼中現出疑惑。
江東繼續說道：
“回去告訴德王，要想活命就乖乖聽我的話，不許提任何的條件！否則……哼哼……”
蒙古老人似乎很上道，他眨巴著眼睛問道：
“否則如何？”
江東露出潔白的牙齒，
“等把日本人趕出去後，老子會把劄薩克多羅杜稜郡王一脈連根拔除。男人通通殺死、女人賣掉，小孩子改漢姓，學漢文、識漢字。
然後從其他旗中選擇一個聽話的貴族來繼承爵位，這一片遼闊的草原將會有一個新的主人！”
蒙古老人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他的眼中現出恐懼。
他是蘇尼特右旗和劄薩克多羅杜稜郡王一脈的老人，傳承在他的眼中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事情，他不敢想象蘇尼特右旗覆滅的場麵，因為那會令他感覺有無數蒼鷹在啄食心髒。
老人用顫抖的手撫了撫胸口，哆嗦著嘴皮子問道：
“將軍想要我家德王…做什麽？”
江東來到老人的跟前，
“怎麽？不再說自己是成吉思汗的直係後裔了嗎？
唉，成吉思汗要是知道他的後代像你們這般賣主求榮、卑躬屈膝，恐怕會從棺材板裏蹦出來，給你們一人幾個大嘴巴子！”
老人的腰彎了下去，黝黑的麵皮變成暗紅色。
江東冷哼一聲重回椅子上坐下，
“德王作為蘇尼特右旗的當家人，手中肯定還有不少的隱藏力量吧。”
老人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
“回去告訴他，要想活命、要想保住家族的地位，那就把手上的力量全部散出來，給我在三天內端掉日軍的歸綏機場！
否則，嘿嘿……你懂的。”
“日軍山下聯隊三千人，沒帶重武器、沒帶補給，在晉綏軍一個團的協助下一路向西突進。”
呂卓然指著沙盤向眾軍官介紹軍情，
“他們用三天的時間挺進了150公裏，從山西一直打到榆林城郊。
紅黨那邊傳過來的消息，至少有4個村子的百姓遭到山下聯隊的屠殺。全村男女老幼無一幸存，糧食牲畜被劫掠一空。
紅黨的兵力都分布在各條戰線上，加之日軍進攻突然，在這條300裏長的路上無一支軍隊能夠抵擋3000小鬼子。
山下聯隊本打算繞過榆林，繼續撲向西邊，但紅黨各部隊也已經反應了過來，在榆林周邊拚死抵抗，山下聯隊的西進之勢被遏製。
遊擊隊和正規軍正從四麵八方向榆林匯聚，這股小鬼子沒有後援，他們跑不了了！”
“這他娘的就是來送死的啊，真是不要命了。”
地圖上標注出來的山下聯隊的挺進路線幾乎是一條直線，賴曉川搖著頭說道。
“日軍的目的很可能是更西邊的油田，他們這樣不顧一切的攻擊是為了給北線施加壓力。”傅作義看著沙盤，
“過了無定河後不遠就是油田，他們的目的險些就達到了。”
眾人點了點頭。
3000多個小鬼子在後方根據地胡衝亂撞，很多人都嚇了一跳。
呂卓然清了清嗓子，
“山下聯隊的行動在側麵上給了第五十七和二十七師團一定的支援。
57師團所屬的步兵52聯隊趁著紅黨各部隊圍追山下聯隊的機會，已經從托克托繞了過來，距離包頭的南翼陣地隻有不到20裏路了！”
眾人的視線一下子看向包頭南邊。
葉青衫看著江東說道：
“江長官，讓52聯隊過黃河，挺進的包頭側翼，這是我軍的失誤。等將山下聯隊殲滅後，我軍會盡可能的彌補。”
江東擺擺手，
“陝北是貴軍的核心所在地，你們這樣的反應也在情理之中，無需自責。
與各地遊擊隊的巨大貢獻比起來，這點小失誤算不了什麽，不要放在心上。”
“謝謝江長官體諒！”
江東向呂卓然微微頷首，示意後者繼續往下說。
“35軍各部逐步放棄包頭以西的鐵路據點後，日軍27師團和57師團主力在緩慢的向西推進。日軍這次顯得格外的小心謹慎，他們沒有冒進，而是在我們放棄的各據點囤積物資，準備穩紮穩打！
日軍當前的推進速度，27號左右才可能到達包頭城下。
不過，五十二聯隊已經就位，保不齊日軍主力也會加快速度。
獨立混成第二旅團從武川向西，目前他們的行進方向不明，不知是要去固陽還是來包頭！
南方，日軍各部隊在第十二軍軍長土橋一次中將的指揮下，兵分三路向晉南發起攻擊！
第一路沿同浦鐵路向南，直撲平遙、介休等地；
第二路從範村南下，準備沿公路殺向沁縣、武鄉；
第三路沿平遼公路挺進昔陽縣城！”
呂卓然一邊說一邊有參謀人員在沙盤上將日軍的進攻線路標注清楚。
江東、傅作義等人麵色嚴肅地看著沙盤。
日軍的攻勢基本上已經展開，多點開花、多處聯動。
呂卓然停頓了一下，等年輕的參謀們標注完畢後他接著往下說：
“山西日軍更多的是牽製作戰，一路和第二路的攻勢較猛，但聯合指揮部早有防備，日軍一時會兒也啃不下來。
第三路的主攻力量是116師團，這個師團已經被咱們打怕了，三天才往南推進了五裏路！
參謀長和衛俊如長官請示，各部已經到達了預定作戰位置，是否可以開始反擊？”
江東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極認真地看著沙盤上的敵我態勢。
“南線和北線應該同時發起反擊，不然容易引起多田駿的警覺，咱們準備了這麽久，不能讓他把腦袋縮回去。”傅作義看著沙盤說道。
江東點了點頭，仍然沒有說話的打算。
“對了。”呂卓然新翻開一張紙，
“獵人大隊和軍情局同時報告，歸綏、集寧、大同等地的日軍機場上一下子多了許多飛機。似乎都是從東北調過來的，數量接近200！”
“狗日的！”
101師師長董其武惡狠狠的罵了一句。
“200架飛機，全是衝咱們來的，威脅太大了呀！”
指揮部裏的氛圍一下子變得凝重。
高射炮和高射機槍能夠對付少量日軍飛機，但多田駿一下子弄來了200架，機槍和高射炮的威脅將被日軍的數量優勢抵消。
土默川平原地形開闊、平坦，正是天上飛機發揮威力的大好舞台。
如若不及時解決掉懸在頭頂的威脅，決戰能否取勝，實在難料。
眾人都看著江東，尤其是三十五軍一係的軍官，希望江東再變出一些防空法寶來。
江東沉吟許久後看向呂卓然，
“日軍在歸綏有多少飛機？”
呂卓然快速翻動手上的記錄冊，
“50~60架！”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江東從沙盤邊上走開，在指揮部裏緩緩踱起了步子。
他時刻掌握著獵人大隊一中隊和二中隊的位置，聽到日軍有如此眾多的飛機時，江東下意識就想到了手上的殺手鐧。
可經曆了這許多次戰鬥後，日軍對獵人大隊必定有所防備，尤其是機場這樣的關鍵性位置。
再讓獵人大隊去冒險已經不合適了。
思索了許久後，江東隻想到了一個能夠利用的點，但他自己也不確定能不能用好。
他扭頭對眾人說道：
“暫時不去管日軍的飛機，我們按原有部署，將日軍引到包頭城下，然後以奇兵攻占歸綏，在土默川平原圍殲日軍主力！”
軍官們全部挺身立正。
“馬家軍和第2師仍然隱蔽不動，等待命令！
新32師接防包頭南方陣地，如果日軍52師主動發起攻擊，一定要把他們擋回去，做出死守包頭，絕不後撤的態勢！”
新32師師長袁慶榮向前一步，大聲的領命。
“騎兵第7師在包頭和固陽之間運動，偶爾也可以東出一段距離，幹擾日軍修路和囤積物資的行動！”
門炳嶽沒有向江東敬禮，隻是淡然地點了點頭。
“給南線的聯合指揮部發報，讓他們繼續堅守陣地，暫時不要暴露出反攻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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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各部隊加固陣地，一定要幹得熱火朝天一些，讓天上的鬼子偵察機好好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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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議結束之後，江東把呂卓然叫到身邊，
“那個蒙古人還在不在？”
呂卓然眨了眨眼睛，“在的，軍團長打算如何處置他？”
“帶來辦公室見我，現在！”
“好！”
……
“我像祝福天上的蒼鷹一樣祝福你，願你得長生天庇佑，打開雄壯的翅膀，巡視遼闊的草原……
你是英雄的化身，是草原的救星，先祖的意誌在你的身上流淌，你的名字如草原上的星辰一樣燦爛。
………”
德王派過來的蒙古老人見到江東後就是巴拉巴拉的一大串祝福的話，這個開場搞得江東和呂卓然都有些懵。
蒙古老人口中說的先是蒙古語，繼而又翻譯成漢語，神態恭敬虔誠。
等這一套動作做完後，他從地上站起來朝江東的位置微微一躬身，
“將軍，我奉德王之命來此，您可以稱呼我……”
“停停停……”
江東不耐煩的抬手打斷，
“我不想知道你叫什麽名字，也沒那麽多時間聽你廢話，幹脆一點，說你來此的目的！”
蒙古老人沒想到江東竟是這般不近人情，他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
“草原上也有將軍的傳聞，今日初見，實在……實在……”
見江東臉上升起了怒意，老人不再廢話，直接說道：
“我家德王想與將軍談判，為草原謀求一個更加光明的未來。
具體的請求有三點：
一，將軍趕走草原上的日本人後，希望不要追究德王等蒙古人的罪行。德王是被逼無奈才投靠日本人的，其實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二，日本人離開後，希望將軍能允許蒙古各盟自治，蒙古人的事情蒙古人自己拿主意！
三，強壯的漢子願意幫助將軍打仗，隻是希望將軍能夠把他們武裝起來！”
蒙古老人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色不卑不亢，顯得十分理直氣壯。
江東差點就被氣笑了，德王這是還沒睡醒麽，竟然真的用成吉思汗後裔的口吻來提條件。
老人看著江東，雙眼古井不波。
“嗬嗬……”
江東輕笑著搖頭，
“偌大的草原並不是德王一個人說了算，據我所知，有氣節的蒙古漢子還有很多。他們用簡陋的武器與日本人作戰，用生命和鮮血守衛自己的家園，守衛草原雄鷹的驕傲。
綏遠和察哈爾的日本人已經快要窮途末路了，誰給德王勇氣提出這些條件的？
梁靜茹嗎？”
來人的腦袋偏了偏，眼中現出疑惑。
江東繼續說道：
“回去告訴德王，要想活命就乖乖聽我的話，不許提任何的條件！否則……哼哼……”
蒙古老人似乎很上道，他眨巴著眼睛問道：
“否則如何？”
江東露出潔白的牙齒，
“等把日本人趕出去後，老子會把劄薩克多羅杜稜郡王一脈連根拔除。男人通通殺死、女人賣掉，小孩子改漢姓，學漢文、識漢字。
然後從其他旗中選擇一個聽話的貴族來繼承爵位，這一片遼闊的草原將會有一個新的主人！”
蒙古老人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他的眼中現出恐懼。
他是蘇尼特右旗和劄薩克多羅杜稜郡王一脈的老人，傳承在他的眼中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事情，他不敢想象蘇尼特右旗覆滅的場麵，因為那會令他感覺有無數蒼鷹在啄食心髒。
老人用顫抖的手撫了撫胸口，哆嗦著嘴皮子問道：
“將軍想要我家德王…做什麽？”
江東來到老人的跟前，
“怎麽？不再說自己是成吉思汗的直係後裔了嗎？
唉，成吉思汗要是知道他的後代像你們這般賣主求榮、卑躬屈膝，恐怕會從棺材板裏蹦出來，給你們一人幾個大嘴巴子！”
老人的腰彎了下去，黝黑的麵皮變成暗紅色。
江東冷哼一聲重回椅子上坐下，
“德王作為蘇尼特右旗的當家人，手中肯定還有不少的隱藏力量吧。”
老人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
“回去告訴他，要想活命、要想保住家族的地位，那就把手上的力量全部散出來，給我在三天內端掉日軍的歸綏機場！
否則，嘿嘿……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