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日軍的機群如漫天的烏鴉一樣從東邊緩緩接近，發動機的巨大聲音攪得天地間的空氣隨之一起顫抖。
日本人的主要突圍方向是向南，過河口、托克托，然後繼續過外長城，最後進入山西境內。
江東與近衛第1師、第2師配合，三十五軍之101師、新31師和新32師，從東西北三個方向向包圍圈裏的小鬼子攻擊。
日軍在鐵路沿線修有完善的工事據點，現在他們主動放棄了這些工事，等於給國軍的進攻部隊掃除了一道障礙，加速了自己的滅亡。
多田駿這次沒有食言，他給原田熊吉送來了龐大的機群。
轟炸機越過歸綏，漸漸抵達多爾齊上空。
地麵上給我雙方的工事圈已經清晰可見，在軍官們的命令下，轟炸機群打開彈倉，準備投彈！
2萬多日軍握著手上的鋼槍趴在戰壕裏，他們的眼睛全都看著天空，看著遠道而來的掩護自己突圍的航空同僚。
原田熊吉全副武裝，他已經做好了突圍的準備。
在所有日軍士兵的注視下，機群中央的一架轟炸機突然化成了天空中的明亮焰火。
“轟！”
爆炸來得太過突然，火球開始緩慢墜落，天空中整齊的編隊被打亂，在這個瞬間，轟炸機東奔西突，危險狀況頻發。
“轟轟轟……”
第1架飛機起火爆炸後，天空中開始傳來接連不斷的爆炸聲。
“炮彈是從中國人陣地的後方打來的！”
“他們正在打、飛機！”
日軍士兵臉上皆現出驚駭之色，有人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神情呆呆地看著天空。
“放！放！放！”
天上一下子出現了這麽多飛機，最高興的不是日本人，而是劉大貴。
他這個打！飛機專業戶終於有大展拳腳的機會了。
數十門88毫米高射炮像是突然從地底鑽出來的一樣，將一顆顆奪命的炮彈射向半空中。
前幾天平安無事的轟炸讓日軍航空兵放鬆了警惕，他們這次以密集編隊執行轟炸任務，根本就沒有把地麵上的防空火力放在眼裏。
進入射程的日軍飛機實在是太多了，高炮一團的弟兄們像是打靶一樣挨個對日軍飛機點名。
反一切的88毫米高射炮將日軍轟炸機群的逃逸方向封死。
雖然隻有一個團，但那氣勢仿若是一個師。
滿天飛舞的彈片將轟炸機的前路堵死。
有些飛機的飛行姿態從地麵上看上去有些詭異，那是因為駕駛室裏的飛行員已經魂歸西天，飛機正處於自動駕駛狀態。
“嗡嗡嗡……”
在飛行隊長的指揮下，十幾架戰鬥機從高空俯衝而下，分成三個編隊殺向劉大貴的高炮陣地。
劉大貴對此早有準備，他沉著冷靜地下達命令，
“八八高炮繼續攻擊天上的鬼子轟炸機，高射機槍和機關炮對付戰鬥機，不用等待命令，進入射程可自由開火！”
“噠噠噠……”
“嗵嗵嗵……”
一瞬間，幾十條火龍從潔白的大地上噴薄而出。
它們像燃燒的鞭子一樣重重地抽向日軍的戰鬥機，被抽中者全都支離破碎，或是屁股冒黑煙。
日軍航空編隊的雷霆之勢很快就被打散，一些飛機甚至成了喪家之犬，開始脫離編隊，漫無目的地飛向遠方。
“轟！”
“咻！”
冒著黑煙的轟炸機從半空中斜斜墜落，原田熊吉的心跟著揪緊，因為飛機墜落的下方正好是多爾齊火車站，那裏有數千正準備自裁的重傷員。
沒有任何意外，裝載著巨量航空燃油和航空炸彈的轟炸機在多爾齊火車站爆炸。
火車站上空騰起了濃濃黑煙，原田熊吉的心都快滴出血來。
88毫米高射炮的數量還是有些少了，短暫的錯愕和驚慌之後，日軍轟炸機再次編隊，他們拉高飛行高度，開始頂著高射炮的炮彈飛了過來。
“咻咻咻……”
抵達投彈空域後，轟炸機急不可耐地將一顆顆炸彈丟下來，然後頭也不回的返航。
“轟轟轟……”
巨大的爆炸讓大地跟著一起顫抖，戰壕邊上的泥土也在顫抖中撲簌簌滑落。
熱浪撲麵而來，溫度之高，幾乎要把人的頭發和胡須燙卷。
高炮部隊仍然在連續不斷地向頭頂上的日軍飛機射擊，隻是飛機越來越少了。
日軍轟炸機投下來的炸彈有七成落在了雙方對峙的中心區域，沒能給前線各部隊造成大的殺傷。
原田熊吉在心中歎氣，江東的實力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各種武器層出不窮，防不勝防。
浩浩蕩蕩的轟炸機群灰溜溜地走了，原田熊吉搖了搖頭，目光再次變得堅定。
“所有火炮，不惜彈藥、不顧傷亡，全力向中國陣地開火！”
早準備好的兩個半殘炮兵聯隊開始了炮擊，步兵炮、山炮、野炮像趕集似的熱熱鬧鬧的開火。
一輪炮火之後，原田熊吉斯嘶聲大喊：
“大日本帝國的勇士們，向南……進攻！”
陣地上頓時槍聲大作，人聲鼎沸。
輕傷員在做垂死的反擊，勉強“飽餐”一頓的日軍士兵開始撒丫子跑路，顧頭不顧腚！
“原田熊吉有些狡猾嘛，竟然用帶不走的火炮吸引炮兵團的火力，步兵借此機會突圍。”
江東舉著望遠鏡輕笑著說道。
轟炸機的威脅已經解除，傅作義的神色異常輕鬆，他拍著用來搭建指揮掩體的木頭說道：
“任他狡猾如猴也逃不過江長官的五指山，咱們有兩個重炮團，三個山炮團，鬼子那點殘存的火力都不夠炮兵弟兄們塞牙縫的！”
嘟嘟嘟的軍號聲響徹土默川平原，前線各部隊發起了反擊，弟兄們如海嘯一樣，鋪天蓋地地向飄搖中的日軍陣地席卷。
“轟轟轟……”
密集的炮彈落在突圍的日軍士兵中間，血肉橫飛，慘叫連連。
27師團和57師團的士兵們低頭狂跑，有的人跑著跑著就化成了漫天血肉，從原地消失。
其他士兵對這樣的情況仿若未覺，他們仍在子彈和炮彈的呼嘯聲中狂奔。
“啊啊啊……”
“轟轟轟……”
溫熱的血水濺到了原田熊吉的臉上，他根本來不及去擦拭，在警衛士兵的攙扶下向南狂奔。
“救救……”
“師團長閣下……”
傷員痛苦的嚎叫著，他們有的人伸出了沾滿鮮血的雙手，向師團長閣下和平日發誓同生共死的兄弟求救。
求救聲淹沒在隆隆的炮炸聲中，帶血的雙手被不停掠過的褲管擦幹淨。
在此決定生死存亡之際，絕大多數日軍士兵都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態，根本不會在傷員的邊上停留，甚至連看都不看上一眼。
從同一戶村莊，甚至同一戶人家走出來的日軍士兵，他們之間感情深厚，見同伴受傷後有極少人選擇了留下來。
“水口君，快救救我，我不想死……”
“太郎……快走吧，我不行了！你一定要活下去，活著回到家鄉，告訴我的父母，我是大和民族的好男兒，沒有給他們丟臉。”
……
在血肉橫飛的戰場上，“歡快”的場麵一幕接一幕的上演。
日軍士兵全部變換成了奧斯卡演員，把人臨死前的神態演繹的淋漓盡致，有人涕淚橫流、有人苦苦哀求……
新32師的一個團負責南麵的防守，團長接到的命令是能守則守，不能守就果斷撤退，他們隻需要給日軍的突圍製造一定麻煩，不需要拚死抵抗。
因為南邊還有數十裏的平原，平原後是荒漠和山林，大自然會幫助消滅侵略者。
衝在最前方的日軍士兵是最瘋狂的，他們背負著2萬人逃出生天的希望。
日軍士兵的腦門上全部係著肮髒的白布條，懷裏抱著10~20公斤的炸藥包，如被逼急了的小強一樣，瞪著血紅的眼珠子衝上新32師的陣地。
“日本人是來拚命的！”
防守陣地的團長見狀急忙命令弟兄們撤退，一場空前的大勝即將到來，勝利前的犧牲會令人惋惜。
所有的炮火都在追著日軍的屁股，日軍人數眾多，隊列漫長，戰場又是在土默川平原上，幾乎沒有掩體，炮兵團的炮擊一直未曾停歇，幾門105毫米榴彈炮的炮管都快要打紅了。
你跑我追的戰鬥持續了近兩個小時，日軍遺屍四五千，終於衝出了江東的包圍圈。
留在各處陣地上負隅頑抗的輕傷員全部被消滅，弟兄們沒給他們留下一個活口。
雖然現在藥品的供應已經充足了，但再充足的藥也是給人用的，畜生沒資格！
“軍團長，日軍全部朝河口去了！”
軍情全部匯總到了呂卓然這裏，呂卓然看完後對江東說道。
“嗯。”江東頷首，
“追擊日軍的任務就交給近衛第1師和35軍了，由傅老哥全權指揮！”
傅作義處於極度的亢奮中，聽到江東這話他愣了愣，有些吃驚地問道：
“江長官是什麽意思？你要去哪裏？”
江東一邊慢條斯理地係皮帶、戴軍帽，一邊說道：
“南邊還有1萬多遊擊隊和正規軍，小鬼子掀不起什麽大浪來了。持續了快一個月的戰鬥也將告結束，綏遠交給傅老哥，我帶第2師的弟兄們沿鐵路南下，去大同！”
傅作義驚歎著搖頭，
“江長官的行動能力實在是太強了，你自己不休息，也不讓弟兄們休整一晚上嗎？”
江東已經把裝備穿戴整齊，他笑著說道：
“聽說多田駿快要離開大同了，我得早點去，不然就遇不著嘍！”
內衛隊的戰士們早已經將汽車開到了指揮所外麵，江東跳上汽車，回頭對呂卓然說道：
“過幾天會有人來修複歸綏到包頭的鐵路，你提前把偽軍和鬼子俘虜聚集起來，到時候給工程隊當免費的勞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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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呂卓然雙腿並攏，朝江東進了一個軍禮。
“走了！”
江東揮了揮手。
日軍的機群如漫天的烏鴉一樣從東邊緩緩接近，發動機的巨大聲音攪得天地間的空氣隨之一起顫抖。
日本人的主要突圍方向是向南，過河口、托克托，然後繼續過外長城，最後進入山西境內。
江東與近衛第1師、第2師配合，三十五軍之101師、新31師和新32師，從東西北三個方向向包圍圈裏的小鬼子攻擊。
日軍在鐵路沿線修有完善的工事據點，現在他們主動放棄了這些工事，等於給國軍的進攻部隊掃除了一道障礙，加速了自己的滅亡。
多田駿這次沒有食言，他給原田熊吉送來了龐大的機群。
轟炸機越過歸綏，漸漸抵達多爾齊上空。
地麵上給我雙方的工事圈已經清晰可見，在軍官們的命令下，轟炸機群打開彈倉，準備投彈！
2萬多日軍握著手上的鋼槍趴在戰壕裏，他們的眼睛全都看著天空，看著遠道而來的掩護自己突圍的航空同僚。
原田熊吉全副武裝，他已經做好了突圍的準備。
在所有日軍士兵的注視下，機群中央的一架轟炸機突然化成了天空中的明亮焰火。
“轟！”
爆炸來得太過突然，火球開始緩慢墜落，天空中整齊的編隊被打亂，在這個瞬間，轟炸機東奔西突，危險狀況頻發。
“轟轟轟……”
第1架飛機起火爆炸後，天空中開始傳來接連不斷的爆炸聲。
“炮彈是從中國人陣地的後方打來的！”
“他們正在打、飛機！”
日軍士兵臉上皆現出驚駭之色，有人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神情呆呆地看著天空。
“放！放！放！”
天上一下子出現了這麽多飛機，最高興的不是日本人，而是劉大貴。
他這個打！飛機專業戶終於有大展拳腳的機會了。
數十門88毫米高射炮像是突然從地底鑽出來的一樣，將一顆顆奪命的炮彈射向半空中。
前幾天平安無事的轟炸讓日軍航空兵放鬆了警惕，他們這次以密集編隊執行轟炸任務，根本就沒有把地麵上的防空火力放在眼裏。
進入射程的日軍飛機實在是太多了，高炮一團的弟兄們像是打靶一樣挨個對日軍飛機點名。
反一切的88毫米高射炮將日軍轟炸機群的逃逸方向封死。
雖然隻有一個團，但那氣勢仿若是一個師。
滿天飛舞的彈片將轟炸機的前路堵死。
有些飛機的飛行姿態從地麵上看上去有些詭異，那是因為駕駛室裏的飛行員已經魂歸西天，飛機正處於自動駕駛狀態。
“嗡嗡嗡……”
在飛行隊長的指揮下，十幾架戰鬥機從高空俯衝而下，分成三個編隊殺向劉大貴的高炮陣地。
劉大貴對此早有準備，他沉著冷靜地下達命令，
“八八高炮繼續攻擊天上的鬼子轟炸機，高射機槍和機關炮對付戰鬥機，不用等待命令，進入射程可自由開火！”
“噠噠噠……”
“嗵嗵嗵……”
一瞬間，幾十條火龍從潔白的大地上噴薄而出。
它們像燃燒的鞭子一樣重重地抽向日軍的戰鬥機，被抽中者全都支離破碎，或是屁股冒黑煙。
日軍航空編隊的雷霆之勢很快就被打散，一些飛機甚至成了喪家之犬，開始脫離編隊，漫無目的地飛向遠方。
“轟！”
“咻！”
冒著黑煙的轟炸機從半空中斜斜墜落，原田熊吉的心跟著揪緊，因為飛機墜落的下方正好是多爾齊火車站，那裏有數千正準備自裁的重傷員。
沒有任何意外，裝載著巨量航空燃油和航空炸彈的轟炸機在多爾齊火車站爆炸。
火車站上空騰起了濃濃黑煙，原田熊吉的心都快滴出血來。
88毫米高射炮的數量還是有些少了，短暫的錯愕和驚慌之後，日軍轟炸機再次編隊，他們拉高飛行高度，開始頂著高射炮的炮彈飛了過來。
“咻咻咻……”
抵達投彈空域後，轟炸機急不可耐地將一顆顆炸彈丟下來，然後頭也不回的返航。
“轟轟轟……”
巨大的爆炸讓大地跟著一起顫抖，戰壕邊上的泥土也在顫抖中撲簌簌滑落。
熱浪撲麵而來，溫度之高，幾乎要把人的頭發和胡須燙卷。
高炮部隊仍然在連續不斷地向頭頂上的日軍飛機射擊，隻是飛機越來越少了。
日軍轟炸機投下來的炸彈有七成落在了雙方對峙的中心區域，沒能給前線各部隊造成大的殺傷。
原田熊吉在心中歎氣，江東的實力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各種武器層出不窮，防不勝防。
浩浩蕩蕩的轟炸機群灰溜溜地走了，原田熊吉搖了搖頭，目光再次變得堅定。
“所有火炮，不惜彈藥、不顧傷亡，全力向中國陣地開火！”
早準備好的兩個半殘炮兵聯隊開始了炮擊，步兵炮、山炮、野炮像趕集似的熱熱鬧鬧的開火。
一輪炮火之後，原田熊吉斯嘶聲大喊：
“大日本帝國的勇士們，向南……進攻！”
陣地上頓時槍聲大作，人聲鼎沸。
輕傷員在做垂死的反擊，勉強“飽餐”一頓的日軍士兵開始撒丫子跑路，顧頭不顧腚！
“原田熊吉有些狡猾嘛，竟然用帶不走的火炮吸引炮兵團的火力，步兵借此機會突圍。”
江東舉著望遠鏡輕笑著說道。
轟炸機的威脅已經解除，傅作義的神色異常輕鬆，他拍著用來搭建指揮掩體的木頭說道：
“任他狡猾如猴也逃不過江長官的五指山，咱們有兩個重炮團，三個山炮團，鬼子那點殘存的火力都不夠炮兵弟兄們塞牙縫的！”
嘟嘟嘟的軍號聲響徹土默川平原，前線各部隊發起了反擊，弟兄們如海嘯一樣，鋪天蓋地地向飄搖中的日軍陣地席卷。
“轟轟轟……”
密集的炮彈落在突圍的日軍士兵中間，血肉橫飛，慘叫連連。
27師團和57師團的士兵們低頭狂跑，有的人跑著跑著就化成了漫天血肉，從原地消失。
其他士兵對這樣的情況仿若未覺，他們仍在子彈和炮彈的呼嘯聲中狂奔。
“啊啊啊……”
“轟轟轟……”
溫熱的血水濺到了原田熊吉的臉上，他根本來不及去擦拭，在警衛士兵的攙扶下向南狂奔。
“救救……”
“師團長閣下……”
傷員痛苦的嚎叫著，他們有的人伸出了沾滿鮮血的雙手，向師團長閣下和平日發誓同生共死的兄弟求救。
求救聲淹沒在隆隆的炮炸聲中，帶血的雙手被不停掠過的褲管擦幹淨。
在此決定生死存亡之際，絕大多數日軍士兵都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態，根本不會在傷員的邊上停留，甚至連看都不看上一眼。
從同一戶村莊，甚至同一戶人家走出來的日軍士兵，他們之間感情深厚，見同伴受傷後有極少人選擇了留下來。
“水口君，快救救我，我不想死……”
“太郎……快走吧，我不行了！你一定要活下去，活著回到家鄉，告訴我的父母，我是大和民族的好男兒，沒有給他們丟臉。”
……
在血肉橫飛的戰場上，“歡快”的場麵一幕接一幕的上演。
日軍士兵全部變換成了奧斯卡演員，把人臨死前的神態演繹的淋漓盡致，有人涕淚橫流、有人苦苦哀求……
新32師的一個團負責南麵的防守，團長接到的命令是能守則守，不能守就果斷撤退，他們隻需要給日軍的突圍製造一定麻煩，不需要拚死抵抗。
因為南邊還有數十裏的平原，平原後是荒漠和山林，大自然會幫助消滅侵略者。
衝在最前方的日軍士兵是最瘋狂的，他們背負著2萬人逃出生天的希望。
日軍士兵的腦門上全部係著肮髒的白布條，懷裏抱著10~20公斤的炸藥包，如被逼急了的小強一樣，瞪著血紅的眼珠子衝上新32師的陣地。
“日本人是來拚命的！”
防守陣地的團長見狀急忙命令弟兄們撤退，一場空前的大勝即將到來，勝利前的犧牲會令人惋惜。
所有的炮火都在追著日軍的屁股，日軍人數眾多，隊列漫長，戰場又是在土默川平原上，幾乎沒有掩體，炮兵團的炮擊一直未曾停歇，幾門105毫米榴彈炮的炮管都快要打紅了。
你跑我追的戰鬥持續了近兩個小時，日軍遺屍四五千，終於衝出了江東的包圍圈。
留在各處陣地上負隅頑抗的輕傷員全部被消滅，弟兄們沒給他們留下一個活口。
雖然現在藥品的供應已經充足了，但再充足的藥也是給人用的，畜生沒資格！
“軍團長，日軍全部朝河口去了！”
軍情全部匯總到了呂卓然這裏，呂卓然看完後對江東說道。
“嗯。”江東頷首，
“追擊日軍的任務就交給近衛第1師和35軍了，由傅老哥全權指揮！”
傅作義處於極度的亢奮中，聽到江東這話他愣了愣，有些吃驚地問道：
“江長官是什麽意思？你要去哪裏？”
江東一邊慢條斯理地係皮帶、戴軍帽，一邊說道：
“南邊還有1萬多遊擊隊和正規軍，小鬼子掀不起什麽大浪來了。持續了快一個月的戰鬥也將告結束，綏遠交給傅老哥，我帶第2師的弟兄們沿鐵路南下，去大同！”
傅作義驚歎著搖頭，
“江長官的行動能力實在是太強了，你自己不休息，也不讓弟兄們休整一晚上嗎？”
江東已經把裝備穿戴整齊，他笑著說道：
“聽說多田駿快要離開大同了，我得早點去，不然就遇不著嘍！”
內衛隊的戰士們早已經將汽車開到了指揮所外麵，江東跳上汽車，回頭對呂卓然說道：
“過幾天會有人來修複歸綏到包頭的鐵路，你提前把偽軍和鬼子俘虜聚集起來，到時候給工程隊當免費的勞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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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呂卓然雙腿並攏，朝江東進了一個軍禮。
“走了！”
江東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