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靜泓2016《100》的打賞。


    對方一掃司然身上的低階道袍,眼中閃現蔑視的光芒,不耐煩的道;“你是一個月前剛進來的外門弟子?看你這樣,就知道你什麽都不懂。掌門正在渡劫,連護宗大陣都開啟了,直到掌門渡劫成功,這期間,任何弟子都不能進出。曆來凡是有元嬰期以上的長老渡劫皆是如此,你一個外門弟子能有什麽急事?等著吧!”甩袖離去!


    司然一瞬間有種甕中捉鱉的感覺,可笑的是她才是那隻鱉!


    腦海中一瞬間閃過千萬種念頭,司然決定,找一處安全的地方先躲起來再說。


    剛邁出一步,司然的腳又收了回來。如果引起仙尊的注意,恐怕……她就是躲進老鼠洞裏也沒用。可萬一要是僥幸躲過去了呢?抱著僥幸的心裏,司然轉身踩著飛劍再次落在了丹陽峰上。


    等她回過神來時,她已經站在了曾經來過一次,墨千引獨居的竹屋前。


    頭頂上的雷聲依舊轟隆作響,司然卻仿若未聞,伸手推開了竹屋的門。


    吱嘎一聲,大門緩緩敞開。司然乍一見到屋內本該失蹤的墨千引卻正在打坐修煉,呆滯的看著他身上縈繞著黑色騰騰的魔氣。


    心中一驚,司然轉身就跑。心念一動,劍王破體而出,瞬間斬向身後追來的身影。


    司然扭頭一看,劍氣斬殺的不過是一道殘影,下一秒,一頭撞上透明的結界上。還沒等她克服頭昏眼花,眼冒金星的一息之間,被人瞬間製服,宛如點了穴道般,站在原地動也不能動。


    抬起頭卻看見墨千引站在了她的麵前,隨手一揮,透明的結界消失。


    “墨師兄,我什麽也沒有看見,我可以發心魔誓。”


    “墨師兄?”墨千引嘴角一勾,漆黑如墨的雙眼露出奸邪的笑。“我可不記得……我認識你這麽個‘師弟’。”


    明明對方顯現的不過才築基期的修為,卻壓製她這個金丹後期的修士動彈不得,可見對方的修為也是假的!


    “你是魔修?”司然眼神複雜的盯著墨千引,之前乍一聽聞他失蹤,心中還有些難過。如今人不但沒死,居然還發現了對方了不得的大秘密,她簡直就是衰神附體!


    墨千引卻搖頭。“準確的來說,我應該算是鬼修。”以魂魄之體修煉萬年,終成魔尊。


    鬼?司然臉色一黑。“你奪舍了墨千引?!你到底是誰!”


    “他死了,你會難過嗎?”墨千引伸出手指,勾起了司然的下巴。


    司然臉色一黑。她現在可是男的,男的!對方勾下巴調戲的行為算哪樣?算哪樣?!“他……死了?”


    看著司然眼中毫不作假的哀色,墨千引心情大好。放開勾住對方下巴的手指,拿出一張雪絲蟬手帕輕輕的擦拭著手指。


    司然看見如此熟悉無比的動作,臉色黑的想殺人,惡狠狠的盯著墨千引。“你是魔尊!”


    墨千引抬頭,有些意外司然居然一下子認出了自己,隨手丟掉手帕,漫不經心的道;“你怎麽認出我來的?”


    司然盯著被他丟棄的手帕,心中暗罵;死潔癖!想別人不認出你來還真是難!


    一想到眼前的墨千引就是魔尊,一想到她們在凡間時相識,一同接受天梯的考驗,一起進入了歸劍宗,自己還跟他相處了十幾年,甚至……同住一間他送給她的小樓閣裏,司然恨的咬牙切齒。


    “你藏的夠深啊!潛伏在我跟雲瑤身邊十幾年,我才把你認出來,這是嘲諷我智商低!”


    “生氣了?”墨千引微微一笑,伸手摸上了司然的臉。


    司然臉上帶著的麵具瞬間被墨千引控製,變成了司然本來的那張臉。這才放開手指,呐呐自語道;“順眼多了。”


    隨手弄出一個水鏡懸浮在司然的麵前。


    司然一下子看見水鏡裏那張現代的臉,那張快被她遺忘的臉蛋。隨之墨千引輕輕一彈手指,水鏡消失。


    司然咬著牙,恨不得拔劍捅死眼前的男人!一想到這麽些年被對方當成傻子耍,進入秘境內,聞言他下落不明,跟個傻瓜一樣還擔心,而對方分明是早就潛伏在暗處,窺伺著她!


    親眼看著她被凶獸檮杌跟魔修那辰玩弄於鼓掌之中,親眼看著她被逼著奪舍,變成了魔修那辰。


    “當初秘境之內,為何……要救我?”


    墨千引一挑眉,笑的邪氣奸佞。“當時你就死了,我還怎麽繼續看姐妹情深一招誤會變仇人,追殺不休的戲碼?”


    “無聊。”司然腦中有千萬種疑問,最後隻化為這兩個字。


    “無聊?帶你去看場戲,你就不無聊了。”墨千引隨手把司然往懷中一攬,手掌一揚,一件大大的黑色鬥篷罩住他跟司然的全身,眨眼間,落在掌門渡劫的山峰之上。


    司然看著中間隔著渡劫的掌門,斜對麵即是仙尊他們,心中又興奮又擔憂。眼神怒瞪著墨千引;你瘋了!你我都是魔修!找死呢?


    墨千引拍拍司然的頭。密語傳音道;你老實點,就不會被發現。我這個鬥篷有隔絕聲音跟神識的效果,加上如今雷劫的巨大影響力,除非雷劫停,否則他們發現不了我們。


    魔尊大人都發話了,她這個螻蟻也不敢再多說什麽。看著對麵百裏之外緊挨著仙尊的雲瑤,神色冷若冰霜,眉宇間隻剩下一片冰冷,再也沒有了以前的溫暖跟灑脫,心中一痛,她的死對雲瑤影響這麽大嗎?


    轟隆隆!


    不知道第多少道手臂粗的雷電,轟的一聲劈在掌門的本命法寶上。已經替他擋了無數道雷劫,裂開了無數條裂縫的法寶,終於再也承受不住,發出一陣嗡嗡聲,轟的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爆裂成無數的碎片從高空灑落。


    噗!掌門張口吐出一口鮮血,眼中凝視著被毀的法寶,閃過一絲心疼,卻沒有更多的時間悲傷,而是立刻盤腿坐下,吞服丹藥,在下一道雷劫來臨之前,盡量修複身體的內傷。


    不知過了過久,司然木然的看著一道道雷劫直接劈在了掌門的身上,劈碎了他的道袍,劈開了他的皮肉,直接把他劈進了地底下。


    一道道雷電依舊毫不留情的劈在他的身上,從一開始站著,到後來半跪著,最後躺在了深坑底下,卻依舊還在被雷劫肆虐。


    “已經過去了三十五道雷劫,還剩下最後一道雷劫。”神符宗煉虛期修為的元長老,神識探視著坑底的掌門,眼中閃過漠視。


    最後一道雷劫可是前邊三十五道雷劫威力的總和,如果……眼角斜視了仙尊一眼,沒有他出手相助,這個掌門此生的修仙之路,走到頭了。


    墨千引並沒有盯著掌門,而是抬起眼皮,一直盯著頭頂上的劫雲,他的神識不敢探入其中,隻在周圍徘徊,卻看見了劫雲中心,一本詭異的黑皮書仰躺在劫雲中,閉著眼睛,一絲絲雷電正在瘋狂的鑽入它的書體內。


    低頭看向司然。“我曾經見到的那本黑皮書……。”


    司然心中一跳。


    “……它才是你真正的本命法寶吧……。”


    司然即使不抬頭,也能感覺到頭頂上灼熱的視線,惱怒的抬頭瞪著墨千引。“我跟雲瑤隻是普通的凡人一個,你能不能放過我們?”


    仙尊對雲遙好,她從未懷疑過什麽,可是自從剛才發現墨千引居然就是魔尊的那一刻起,司然深深感覺到,她跟雲瑤不知何時,成了蜘蛛網上的獵物。


    離死不遠,還依舊一無所知。


    墨千引漆黑如墨的雙眼卻出現了一絲迷惘之色,我放過了你們,誰又肯放過我?隨即眼神變得更加奸佞邪惡。


    司然見墨千引一直抬頭盯著劫雲,自知他肯定早已經知曉她所有的秘密,藏也藏不住,幹脆的道;“如果你是衝著道天來的,我雙手奉上。”


    墨千引嘴角一勾,玩味的問道;“你不心疼?”


    “心疼總比沒命強。”更何況留著道天,她真不知是福還是禍。


    墨千引見司然如此坦蕩,神色不似作偽,拍了拍她的頭。“你可知,你的命與它相連,沒有了它你必死無疑。可它沒有你,卻依舊逍遙自在,換個主人罷了。”


    司然心中一驚,本命法寶不是關鍵時刻救主人一命嗎?沒看見剛才掌門渡劫把本命法寶拿出去抵擋,法寶盡毀,卻給他帶來一線生機。


    怎麽輪到她卻恰好相反,失去了黑皮書,死的反倒是她自己?


    “你要不明搶,我自然不會傻著著急送。”努力壓下心中的震驚,心亂如麻。


    “我想要,你不想給也得雙手奉上。”


    “……”


    司然盯著墨千引的下巴,眼角抽了抽。以前的墨千引任她欺負,現在揭穿了身份,明明還是一樣的長相,氣勢卻處處迫人,完全就是兩個人,語氣更是比道天還狂傲。


    “準備好,最後一道雷劫結束,我們看完戲就該走了。”


    司然抬頭,詫異的看了一眼墨千引,神識掃向坑底的掌門。他來不是搞破壞的?僅僅隻是單純的看場掌門渡劫的戲碼?為什麽她就是不怎麽相信呢!


    醞釀已久的雷劫交織成網,霹靂啪啦轟隆作響,瞬間罩住深坑底部的掌門,轟的一聲,重重的劈下!


    神符宗的元長老,第一時間在雷劫褪去的刹那間,神識探向坑底的掌門,發現氣若遊絲,還有一口氣,驚的抬頭盯著停歇的劫雲,自言自語道;“這最後一道雷劫……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勁?”


    威力根本不是之前三十五道雷劫的總和,分明隻有一半啊!這是怎麽回事?


    仙尊抬頭盯著天上的劫雲,隨手掐訣,天上瞬間出現一隻巨大的手掌,瞬間強勢的插入還未散去的劫雲中。


    一道黑影快如閃電般從劫雲中,仙尊凝聚的大掌下溜了出來。巨大的手掌緊跟著罩下,宛如如來佛的五指山。


    墨千引一把掀開蓋住他跟司然的鬥篷,左手一揚,往前輕輕一推一送,一個同樣巨大的黑色手掌瞬間撞上了仙尊的巨大手掌,兩者相撞,轟的一聲!地動山搖!


    一道黑影瞬間趁機鑽入司然的識海中。


    “走!”墨千引一把拽著司然的衣領,隨手撕裂空間,跨了進去。


    “魔尊?!”元長老驚呼!


    仙尊淡泊的收起手,側身看向雲瑤,發現她一臉呆滯的盯著魔尊消失的方向,一聲輕喚;“雲瑤?”


    心神瞬間歸位的雲瑤,冰冷的掃了一眼仙尊,心中卻狂跳不已。


    她剛才看見了什麽?她好像看見了司然!那張臉……那張臉……!可為什麽會跟魔尊在一起?司然怎麽可能跟邪魔妖道站在一起?還緊挨著?這怎麽可能?難道這是陰謀,還是……她太過思念,產生的幻覺?


    仙尊卻凝視著魔尊消失的方向,疑惑不解。剛才從他掌下逃脫的是什麽東西?魔尊為何出現在此?他的身邊似乎站著一個人,匆匆一瞥,相貌看上去像女的,可氣息怎麽似男子?他帶著這樣一個人出現在歸劍宗是什麽意思?


    天空中的雷劫散去,灑下無數的五彩光芒罩住了整個荒廢的山峰,一些深埋在地下的種子,飛快的冒出頭,生根發芽,瞬間長成一棵棵樹葉茂盛的大樹。


    大部分的五彩光芒卻罩住身受重傷昏迷的掌門,鑽入他體內,迅速的幫他修複皮肉筋骨,髒腑,經脈,甚至受損的神魂,丹田內的元嬰。


    三天以後,雲來峰,絳雲殿內。


    雲瑤冷若冰霜的看著眼前,坐在梨花木椅上正在喝著極品靈茶的仙尊,冷冷的開口道;“我要回凡俗界一趟。”


    仙尊輕輕的放下極品玉髓製成的茶杯,淡泊的雙眸看著雲瑤。“你來歸劍宗已十幾載,去凡俗界斬斷一切緣根也好。”


    雲瑤轉身即走,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圍著仙尊打轉,癡迷的雙眼盯著他,或者嘻嘻哈哈哈的傻笑,想盡一切辦法湊近更湊近一些,隻為了占他一點美色。


    眼看著雲瑤快要走出大殿,望著她絕塵而去的背影,一向心無波瀾的仙尊,心中閃現一絲慌亂,來的快去的快,還沒等他抓住,已消失。


    “雲瑤,過去的就該放下,被情感絆住腳步的修真者,最終隻會成為他人修仙路上的踏腳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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