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文壇中人,紛紛地揮毫潑墨,盡情地書寫起來,隻求一鳴驚人。


    絕大多數的人,所寫出的詩詞,都沒有什麽異象,顯然並不出彩。


    能夠有文氣蒸騰的人,本身就很少,而且,很快就消散不見,根本達不到出縣的標準。


    有不少的人,都站在林山的身後,看他口氣不小,不知道真正詩詞水平如何。


    還有些人,明明知道林山的水平不高,卻也在一旁圍觀,想要看熱鬧。


    “想要看我的詩詞,當然可以,但是,不可妄加評議。因為詩詞裏的內容,或許不是你們這種水平,所能理解。”


    林山拿起筆來,在未曾書寫之前,先是一本正經地道。


    不少的人都是麵麵相覷,沒想到,林山寫詩,還有這麽大的講究。


    林山不多廢話,快速地寫了下去,很快一首詩,就呈現在眾人的麵前:“高樓遠望車馬喧,良辰美景看不完,抬頭一看月色近,伸手可觸嫦娥衫。”


    那些原本不識林山的人,此刻都是麵麵相覷,實在想不到,他會拿出這樣一首大作。


    至於哪些本來就熟悉林山的人,此刻卻不由地驚呼道:“好詩,好詩啊,真是絕世佳作,今晚的第一名,怕是跑不掉了。”


    台上的一些大人物,瞧到這首詩,卻也隻能夠相對而笑,這首詩,姑且稱它是一首詩吧,真是怎麽看怎麽別扭。


    林山的神情中,微微地有些遺憾:“這首詩的質量,還有其中所蘊藏的意境,那是不消說的了,就連作者本人,都是驚歎不已。”


    圍觀的人,無不暗自佩服,臉皮厚到這種程度,不說是空前絕後,至少在場中,怕是絕無僅有了。


    “跟你的風格差不多。”楊燦笑著對身邊的周昆侖道。


    “呸,你沒聽他說嗎?與你的風格,那才是一脈相承。”周昆侖撇了撇嘴:“你同門中的這位林公子,可以說是少年奇才,就這本事,我是拍馬難及。”


    林山意猶未盡:“要說遺憾,並非沒有。就是我自從寫詩以來,從來沒有文氣升騰的想象。想來是天妒英才,我這樣的水平,偏偏不能為世人所欣賞,為天地法則所承認。奈何!奈何?”


    數名惡作劇的人,頓時在一旁大聲地嚷道:“林公子,你錯了,我們欣賞你,崇拜你,都是你的忠實詩迷。”


    “觸手難及嫦娥衫?”荀參冷笑一聲,“原來這就是江州詩壇的真正水平。”


    這一番話,聲音並不大,可是諷刺意味頗濃,場中的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不少的人,心中都泛起怒火,誰都清楚,林山就是江州城的異類。


    別說是江州城,無論哪個城市,象這樣臉皮比較厚的人,都不在少數。


    可是荀參,偏偏借題發揮,諷刺整個江州詩壇,怎不讓人心頭火起。


    如果不是荀參的地位特殊,隻怕江州城的人,早就大聲地起哄了,如今隻能暫且忍耐。


    “嗬嗬,我的詩成了。”林騫寫完以後,猛地站起身來,在他的臉上,有著極其興奮地光芒。


    文氣不斷地騰躍,一層接著一層,竟然足有半尺有餘,但是到了此時,已然是後續乏力。


    不少的人,都發出惋惜的聲音,林騫差一點,就寫成出縣的詩詞,可惜還是功虧一簣。


    要知道,出縣的詩詞,可沒有那麽好寫成,場下那麽多的人,恐怕早有準備,卻不過隻寫成三首,可見有多難。


    葉宸擱筆,在他的臉上,有著異樣的自信,這首詩,算是他近日來少有的佳作。


    果然,文氣不斷地騰躍,足足一尺有餘,還在不斷地向上升騰。


    “哈哈,樓上第一首出縣的詩有了。”不少人的臉上,都有著興奮地神情,果然不愧是文院詩社的首領,出手就是不凡。


    葉宸的臉上,則有著淡淡的失望,他本來想要寫成出府以上的詩,結果未能如願。


    縱然這一次,不負他的文名,可是想要搶奪前三名,隻怕難了。


    但並不是絲毫沒有機會,葉宸倒是暗自希望,別人的發揮,還都不如他,讓他揀個便宜。


    場上的少年中,一共隻有三人,達到出縣的水準,分別是葉宸、虞動和燕南鬆。


    其中,就數燕南鬆最為惹人轟動,成功地吸引不少人的注意,畢竟他原來文名不顯。


    “嗬嗬,既然是與眾同樂,我就不揣冒昧現醜。”陳天豪大聲喝道。


    瞧到陳天豪要寫詩,不少人都圍了上去,這可是一件比較稀罕的事。


    陳天豪抓起筆來,筆走龍蛇,很快一首詩就已寫完,寫完之後,就見上麵文氣升騰,足有兩尺有餘。


    楊燦注意到陳天豪的字,隻見蒼勁有力,如同蒼鬆虯枝,別有一番劍拔弩張之意,充滿豪放之態。


    “嗬嗬,陳大人果然不凡,這首詩寫盡與民同樂之態,確實是難得的好詩。”


    “陳大人筆鋒依舊,你寫詩的水平,著實不減當年啊。”


    “如果陳大人不是太過操勞,隻怕詩文水平,還要更高明一點。”


    “這是第一首達府的詩詞,陳大人開了先河,可喜可賀。”


    四下裏一片道喜之聲,還有的人,就在哪裏反複地吟詠,很給陳天豪麵子。


    “嗬嗬,老了,很久不曾寫詩,變得生疏了,比不得哪些真正的高手。”陳天豪笑容滿麵,顯然能寫出這樣的詩來,他心中頗為滿意。


    林山站在角落裏,很是想不通,為什麽他的詩文,看起來與陳天豪差不了多少。


    可是,為什麽別人隻捧陳天豪的詩文,而棄他的詩文於不顧呢,這些人,隻知道趨炎附勢,真沒眼光。


    陳天豪的詩文,水平確實相當高,因為在他之後,就算文院中的長老,不停地出手,都未能超過他的水平。


    葉臨世出場了。


    不得不說,他是場上的焦點人物,無數的人,都用熱切的目光瞧著他,希望他能更進一步。


    葉臨世眼中精光閃閃,他拿起筆來,神情中充滿凝重,顯然態度非常地端正。


    “彩服華妝處處逢,滿州燈火鬧兒童。閉門長讀經書者,同在遊人笑語中。”


    葉臨世書寫完畢,輕輕地擱下筆來,臉上有著淡淡地笑容。


    一首詩寫罷,有著不少的驚歎聲,果然文氣升騰而起,比起陳天豪的詩文,更顯凝練,氣勢更強。


    可惜,終究還是未曾達到鳴州的境界,葉臨世的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但是,葉臨世所寫的詩,卻有異象傳來,屬於詩成景現那一種。


    瞧到就在詩文上空,浮現出來的元夕遊街場景,不少人都是嘖嘖稱奇,道是生平從所未見。


    就連孔元等人的臉上,都是淡淡的欣賞之意,隻有荀參的嘴角,卻泛起一絲冷笑。


    詩文浮現空中,許久才漸漸地散去,算是給葉臨世的心中,多少增添一些欣慰。


    連錢老都拗不過情麵,出場寫了一首詞,這首詞比起葉臨世,水平要高了一籌。


    算是至今為止,唯一達到鳴州境界的詩詞,讓一眾人等,都是佩服不已。


    楊燦在一旁,不由地點了點頭,顯然這些人,早有準備,否則,書寫起來,不會如此地流暢。


    “嗬嗬,說了這麽多,總得出來獻獻醜才成。”論到皇城中的人來了,荀參第一個走了出來,顯然早就迫不及待。


    差不多整個江州的人,都希望荀參寫詩詞失敗,最好是寫不出來,那才叫一個丟人現眼。


    可是荀參自然遠非林山可比,他有著真才實學,寫的一首詩文,竟然達到了鳴州的地步。


    瞧到荀參麵前的詩,文氣竟然騰起三尺,場中的人,都很震撼,同時心中,有著一種深深地挫敗感。


    荀參的實力,真是太強了,看鋒芒之盛,竟隱隱有壓過錢老的態勢。


    除了錢老以外,就連葉臨世和陳天寒,都遠遠無法與他相比,這是一種何等濃厚的悲哀。


    “荀公子果然好文采。”陳天豪隻覺心頭有點失落,可是他仍是大度地恭賀。


    一些江州的大人物,都被迫低頭,荀參雖然狂,可是人家有狂的本錢。


    “陳城主,葉院長,你們的詩文,其實很不錯了。可惜,在江州這個地方呆得久了,文氣就會漸漸地消耗。這主要是眼光和境界的問題……”


    荀參一高興,就開始得意忘形起來,完全沒有顧及到,陳天豪和葉臨世兩人,漸漸沉下去的一張臉。


    江州文院的一群人,看到連院長都被別人奚落,心中都感到怒火升騰,可是實力不濟,無可奈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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