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那句話之後,女主人還笑著和他說了幾句話,然後一前一後的腳步聲走進了大堂。


    女主人出現在了門口,往裏麵看了一眼,然後對著他們笑了一笑,然後就跟著男主人一起去後麵了。


    易苗注意到她手裏提著的那隻桶,明顯沒有重量了。


    易苗垂下眸,回憶起之前在女人身上聞到的氣味......也許不是她太敏感。


    易苗正兀自沉思著,忽然看到程默對著她遞了個眼色。她會意,站起來往外走去,程默也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葉簡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看到易苗一動,目光就下意識追隨過去,再看到程默也起身走出去時,目光微微一滯,然後收回,睫毛微微垂下來似乎在沉思些什麽。


    易苗和程默默契的走上了來的時候的那條小路上。


    “你發現什麽了嗎?”見離房子的距離已經夠遠了,易苗才問道,順手撥開擋在她前麵路邊橫伸出來的枝葉。


    程默隨手摘斷被易苗撥開的枝葉,就這麽拿在手裏,說道:“你不覺得那個救助站的牌子很蹊蹺嗎?”


    易苗說道:“我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你先說說你的看法。”


    程默正準備說些什麽,目光忽然遠望,說道:“有人來了。”


    易苗一怔,順著他的目光望出去,果然就看到有背著背包的一男一女兩個人正往這邊走來,他們正好抬頭往這邊看,看到易苗和程默之後興奮的朝著他們揮著手跑了過來。


    易苗和程默對視一眼,有種心領神會的感覺。


    兩人並不急著走,而是在原地等著那兩人氣喘籲籲的跑了上來。


    男人拉著顯然已經喘不過氣來了的女人走到了近前,看到程默和易苗的時候下意識愣了一下。


    說起程默的長相,雖然被梁琪形容過長得就不像是個好人,是因為他身上所帶的氣質給人的感覺太過“不良”一看就知道不是從事什麽“合法”工作的人,但是客觀來說,光看臉,這是一個非常好看的男人。


    而易苗,就是大眾審美的好看的長相了,皮膚白,巴掌臉,一雙貓眼,已經讓她足夠吸引人。


    程默和易苗身上都有一種相同的氣質,就是麵對陌生人的時候身上散發出來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


    在這荒涼的半山腰上看到兩個這樣的人,無疑有點衝擊力,男人緩了一會兒,才禮貌的發問:“你們好,請問一下,路邊救助站的牌子是你們寫的嗎?”這句話他明顯是對著相對而言看起來比較好說話的易苗問的。


    “不是,我們也是看到救助站來的。”見程默就在一邊一副冷冰冰不想搭腔的意思,易苗才回答道。同時不動聲色的把這兩個人打量了一番。兩人都很年輕,大概二十四五歲左右,從外表上看不像是兄妹,腳上穿著同款的情侶鞋,應該是一對情侶,男的背著一個大背包,女的就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小背包還有點喘不過來氣。


    “是嗎?我們也是看到救助站的牌子過來的。救助站就在上麵嗎?”男人指了指就在上麵的房子說道。


    易苗點頭說道:“是的。”


    “好的,謝謝你們了。那我們先上去了。”男人說著拽著正失神的看著程默的女人往上走去。


    那個女人還不時回頭張望一下。


    易苗看著前麵那個不時回頭的女人,嘴裏“嘖嘖”了兩聲。


    程默挑眉看她:“你這是什麽意思?”


    易苗看著他說到:“感歎程老板的魅力。”


    “是麽?”程默看著她說道:“我在你這裏吃了那麽多次癟,還以為我對女人已經不具有吸引力了。”


    易苗往後靠一點,和他保持安全距離,微笑著說道:“不用懷疑自己,隻是對我沒有吸引力而已。”


    “那誰對你有吸引力?”程默眼睛裏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嘴角微微挑起一個弧度:“葉簡?”拿在手裏的樹枝被他輕輕地折在手裏。


    易苗的眼睛眨了眨:“可能我更喜歡梁琪。”


    程默:......


    “我們還是談正經事吧。”易苗把話題引到了最開始的話題上來:“說說救助站的牌子有什麽不對勁的?”


    程默臉上的神色一斂,也開始認真起來,目光先在這周圍轉了一圈,然後說道:“這個地方可是躲避喪屍的好地方,偏僻不說,地勢易守難攻,山上有井水,後麵還有農場可以種農作物,不出意外的話,說不定他們可以在這裏躲個好幾年都說不定。可是這樣一個好地方,來這裏的人會不動心嗎?”


    程默一條條的分析著:“還有,你們隊裏的那個諸葛說昨天晚上那兩夫婦帶著一個孩子在散步,為什麽他們要謊稱這裏隻有他們兩夫婦?而且還要在半夜帶著孩子散步?那這個孩子肯定見不得人。”


    程默冷笑著說道:“說不定就是自己的孩子變了喪屍,又舍不得殺,隻能騙些幸存者來喂那隻喪屍,反正現在殺人不犯法。”


    易苗聽著程默這麽說,心中也有幾分驚疑不定,沉吟半晌才看著程默說道:“恐怕你猜的已經*不離十了。”


    程默說道:“就算是真的,你也不用擔心,我們看起來就不好惹,他們不敢動的。更何況,今天還有兩個不知死活的送上門來了。”


    易苗說道:“你的意思是那兩夫婦會對這兩個人下手?”


    程默嘴角的笑意帶著一絲寒意:“這麽好的機會可不常有,你覺得他們會錯過這個機會嗎?”


    易苗驀地心裏一寒。


    程默忽然說道:“對了,忘了你以前是警察,怎麽樣?這件事情你要管嗎?”


    易苗也懶得跟他解釋自己不是警察這回事,而是她自己也在考慮這件事情她要不要管?正如程默所說,那對夫婦是不敢惹上他們的,也就是說在這件事情上,他們不會有任何的麻煩,如果她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做,那麽他們會在這裏度過安靜的三天,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


    但是也正如程默說的,那對夫婦不敢惹他們,卻會對那對小情侶下手。


    易苗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先找個機會去確認一下諸葛看到的那個孩子到底是人還是喪屍。


    嘴上卻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走?”


    程默知道易苗這是在轉移話題,便也順著她換了話題,說道:“怎麽?舍不得我?”


    易苗根本不接招,而是說道:“你們不是要去金嶺和江飛張全他們會合嗎?應該要盡快趕過去吧?”


    程默不答反問:“你呢?你以後是怎麽打算的?”


    易苗說道:“我現在還不知道。正好我們要在這裏休整三天,可能三天後我就會有一個方向了吧。”


    程默沒有再說什麽,轉身往回走:“回去吧。”


    易苗愣了一下,然後追上去:“你還沒告訴我你什麽時候走?”


    程默頭也不回很不爽的說道:“明天!”他怎麽感覺這個易苗好像巴不得他現在就走?


    易苗撇了撇嘴,放慢了腳步慢慢地往回走,不時四處張望一下四周的景色,頗有點悠閑的感覺。並沒注意到前麵的程默也默默地放慢了腳步。


    等他們回到房子裏的時候,卻發現那對新來的小情侶已經坐在偏廳裏和諸葛他們打成一片了。


    易苗和程默進來的時候他們正在講述他們這一路上的“曆險。”


    那個年輕男人正眉飛色舞的說著:“當時我們實在是沒地方躲了,後麵追著十幾隻喪屍,我當時以為我們肯定死定了!結果天不亡我!我當時就看到前麵幾十米遠的地方有個湖!連忙拉著蕭蕭不要命的往那邊跑,衣服也沒脫就往水裏一跳,然後拚命往對麵遊!那喪屍也跟著往水裏趟,差點沒把我們嚇死!”


    “你們的經曆都這麽豐富啊。”錢富貴估計是在裏麵的房間裏無聊,讓人給他搬到外麵的沙發上了,艱難的扯著嘴角哀怨的說道:“我就在我店裏躲了好幾個月,直到被易苗找到,然後就成現在這樣了。”他嘴巴扯不大開,光動舌頭不動嘴。


    “也沒有了,我們這一路上真的是什麽都經曆過了,都可以拍一部恐怖片了。能熬到現在已經是命大了。對了。”年輕男人好奇的問道:“你們這一大幫人都是一起的啊?”


    諸葛說道:“也不是。就是我們之前待得地方被喪屍占了,我們跑的時候湊到一起的。”


    “哦。這樣,那你們以後打算去哪兒?你們要是不介意,帶上我們兩個唄?我們經驗還挺豐富的,喪屍也殺過好幾隻!”他一臉輕鬆的說道,語氣十分的理所當然。


    誰知道他這句話一出口,剛剛還熱熱鬧鬧的房子裏頓時就是一靜。


    年輕男人還看了看其他人,不知道自己說錯什麽話了。


    然後就聽到諸葛笑嘻嘻的說道:“我們這支隊伍可不是隨便加人的,我都還在試用期呢,要是表現不好隨時就被踢出局了。”


    年輕男人說道:“你別小看我們兩個,我們還殺過好幾隻喪屍呢。”


    諸葛依舊笑嘻嘻的,指了指坐在最角落裏正在“防空”的葉簡說道:“看到那邊那位大帥哥了嗎?”他說著晃了晃手裏的四根手指:“他殺過的喪屍起碼上這個數。”


    “上千???哈哈哈兄弟你開什麽玩笑?”年輕男人哈哈笑,一臉就算吹牛逼也不用吹那麽大的表情,然後說道:“我是認真的,你們考慮一下唄。俗話說得好人多力量大嘛!而且我們實力還行,肯定不會給隊伍拖後腿的。”


    諸葛也對這個人厚臉皮有點無語了,剛剛和諧融洽的氣氛頓時消失了。


    沒人搭話,屋子裏立刻安靜了下來。


    被女朋友拽了拽衣服,年輕男人也終於感覺到這種尷尬的氛圍了,有點尷尬的撓了撓頭,幹咳了兩聲說道:“呃,那個那你們好好考慮一下,我們先過去我們那邊了啊。”


    養殖場老板給他們另外安排了一個房間。


    說完這句話他們就告辭拿著背包走了。


    錢富貴坐在沙發上嘟囔道:“也不知道是裝傻還是真傻。”


    晚上又聽到那年輕男人正在大堂和那女主人說話:“大姐,我們晚上能跟著你們吃一點嗎?我們沒有吃的了,都餓了一天了。”


    “我們也隻煮了兩個人吃的東西。不夠你們吃的。”女主人顯然有些不情願。


    年輕男人並沒有因為女主人的推脫而就此打住,而是鍥而不舍的說道:“拜托了大姐,你們吃什麽我們隨便跟著吃點就行,我們吃的不多的。”


    女主人雖然不願意,但似乎不大習慣拒絕別人,隻能勉強答應:“那好吧。不過我們東西真的很少。”


    年輕男人歡快的說道:“沒關係,我們不介意的!大姐你人真是太好了!”


    這一段讓偏廳裏的眾人聽了,都默默地佩服這個人的厚臉皮和死纏爛打的功力。


    他們的晚飯吃的是麵條。


    借了主人家的土灶燒的柴火煮的。


    易苗在超市弄的一次性碗筷派上了用場。


    一屋子人正吃到一半。


    那年輕男人端著碗出現在了門口,一臉熱情洋溢的微笑:“大家晚上好啊,是這樣的,那個大姐那邊吃的實在是太少了,能不能在你們這兒夾點麵條給我啊?”


    這話一出,屋子裏大半人都被他的“勇氣”給折服了。


    “真對不住!這麵我們自己都不夠吃呐,我們這兒這麽多孩子呢!餓大人總不能餓著孩子吧?”猴子端著碗一邊吸溜麵條一邊用眼睛撇著他說道,做好了應戰的準備,這男人隨便說什麽他都不能讓他夾走鍋裏的一根麵條!


    “說得對說得對,不好意思啊,那你們慢慢吃,我先過去了。”男人卻訕笑著端著空碗又走了。


    “算他識相。”猴子說著又彎著腰從鍋裏夾了一筷子麵放自己碗裏,又哧溜哧溜的吃了起來。


    其他人都表現出好像從來沒看過這樣厚臉皮的人的樣子。易苗卻是見怪不怪了,她在末世的時間比他們多得多,走的地方多,看得人也多,這種光靠著一張嘴就吃遍天下的人,她見得不少,就算是一百個人裏有九十九個無情的拒絕了他,也還是會有一個臉皮薄的讓他得償心願的。這也可以說得上是末世之後的一種生存手段了,易苗對這種行為雖然有點看不上,但也說不上有多鄙夷,隻不過她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隊伍裏出現這樣一種人的。


    這種時候,易苗之前收的那些戶外用品就都派上了用場,把防潮充氣墊都充上氣,為了節省空間,充氣的筒子他們並沒有帶,所以隻能用嘴吹。幾個大男人輪流對著充氣墊吹,臉憋得通紅一個。然後往地上一個接著一個的放置好,就是一個大通鋪了。


    易苗靠牆邊第一個躺著,聽著房間裏熟睡之後的呼吸聲,抬起手表看了一眼,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易苗眼睛閉著,卻一直沒睡,聽著隔壁房間的動靜。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隻聽到黑夜中隔壁和隔壁的房間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因為刻意的把動作放緩,聲音非常非常的小,正常來說,隔著兩道牆,是絕對聽不到那一點點的聲音的。但是易苗的聽覺卻異於常人,所以黑夜中一切細微的聲音都會被她捕捉,更何況這還是她特比注意的聲音。


    起床,摸索了一陣,然後開門,輕輕的走出房門,走到後門,開門,走了出去......


    聽到那對夫婦一前一後的腳步聲漸漸走遠,易苗睜開了眼睛,小心翼翼的坐起身,剛剛掀開身上的毯子,就聽到黑暗中梁琪低聲問道:“你去哪兒?”


    易苗壓低了聲音說道:“去看看諸葛看到的那個孩子到底是喪屍還是人。”


    梁琪立刻抓住了易苗的手腕,說道:“我跟你一起去。”然後就要起身。


    易苗伸手把她按回去,低聲說道:“兩個人目標太大了,放心,我很快回來。”


    梁琪覺得易苗說的有道理,她不善於隱藏行蹤,去了反而容易暴露,於是也不再堅持,低聲說道:“那你小心,有事就大叫,我一直醒著。”


    易苗在黑夜中微微一笑:“好。”


    然後掀開毯子起來,飛快的走到了門口,梁琪發現易苗的腳步很輕,饒是她離得那麽近而且刻意去注意易苗的腳步聲也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


    易苗回頭對梁琪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輕輕拉開門,身子往外一滑,門一掩上,就不見了人影。


    夜視儀已經開了,易苗豎起耳朵隨時捕捉那對夫婦房間裏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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