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傷?”孫晴看向易苗,詢問她的意思,從出血量來看那一刀的切口很深,如果不盡快處理的話可能會有點麻煩。


    易苗說道:“你懷著孩子,回去睡覺吧。”


    孫晴心領神會,點了點頭,也不多說,轉身回了房。


    女主人還在質問:“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我們好心收留你們,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沒有人回答她的話。


    還有一些人是不知道內情的,也都在猜測著發生了什麽事。


    “老大?這是什麽情況?”衛袁問程默道。


    程默說道:“去後麵那一排平房最裏麵那一間看一眼就知道了。”


    “不要!”女主人猛地站起身撲過來嘴裏激烈地喊著:“你們要幹什麽!”


    猴子立刻帶頭和幾個人把她拖了回來,壓在了地上,讓她動彈不得,男主人也被製住了。


    其他人都呼啦啦的往後門走去,想去看看後麵的平房裏到底有什麽東西。


    “一起去吧。”易苗說著也走了過去。


    此時衛袁已經把最後那間平房的門給打開了,門一打開,裏麵就有一團黑影朝著他撲了過來,衛袁一驚,刀剛□□,那團黑影就在他前麵停住了,衝著他張牙舞爪卻衝不過來。


    旁邊有人用手電筒往裏麵一照,堵在門口的一群人就都呆住了。


    裏麵是一隻喪屍。


    生前可能也就十來歲的樣子。


    腳上綁著一根繩子,釘在牆上,讓它隻能在繩子能延伸的範圍以內活動。


    諸葛好不容易擠到前麵來,看著那隻喪屍說道:“......我昨天晚上看到的好像就是它!”


    此時那隻喪屍嘴巴上的“罩子”已經卸掉了,長著一張大嘴對著門口的人發出興奮的赫赫聲,另一隻腳不停的往前,想要掙脫繩子的束縛撲過來。


    它沒有意識,也不知道接下來要麵對的是什麽。


    人群外,被猴子他們抓住的女主人開始崩潰的大叫起來:“不要!你們放了他吧!他還小什麽都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我們殺的!他什麽都不知道的,你們別殺他,他還是個孩子啊!”


    與其形成強烈反差的是站在那裏的男主人,因為失血過多,他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站在那裏就像是一尊石像,似乎對眼前的這一切毫無感知,然而易苗卻覺得他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甚至隱約在他的眼神裏看到一絲解脫。


    女人開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求你們!就放了他吧!他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人,那些傷天害理的事都是我們做的!他是無辜的......”


    原本還搞不清楚狀況的人,現在也都聽出來了。


    這隻喪屍是他們的孩子,感染之後舍不得殺,就殺人來喂養喪屍......


    光是想想,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梁琪忽然問道:“你們已經殺了多少人?”


    女主人像是受到驚嚇一樣,瑟縮著:“不知道、不知道......”


    “24個。”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突然開口說道:“今天這兩個不算,已經24個了......”他喃喃說道:“一開始我們是拿活雞喂得......可是他胃口大,沒過多久,就撐不住了......然後我們開始想辦法把人騙過來,每次遇到一個人兩個人的,我們就下手......到現在為止,已經24個了......”


    梁琪不敢置信的說:“你們殺了24個人來喂這隻喪屍?”


    剛剛安靜一會兒的女主人又激動起來:“他不是什麽喪屍!他是我的兒子!”


    梁琪氣得發抖,對著女主人嚴厲的質問:“你們殺的是活生生的人!你們手上沾了24條人命的血!活生生的人就被你們拿來喂你們這個已經變成了喪屍的孩子!你們簡直喪心病狂!你們怎麽下得去這個手?”


    男人臉上的神情變得極為痛苦:“你不要再說了,你槍斃我們吧。”說完這句話,他閉上了眼睛,靜靜地等死。


    梁琪毫不猶豫的把槍拿了下來,開了保險之後對準了裏麵的那隻喪屍!


    被梁琪的動作吸引住的其他人沒有防備,那個女人突然猛的站起身來,衛袁警覺地想要護住梁琪,然而那女人卻猛衝向了平房裏,一把抱住了那隻還在不斷撲騰的喪屍,喊道:“不要殺他!不要殺他!不要——啊!”最後一句話她沒有說完整,聲音在她嘴裏變了調,變成了痛呼!


    被她緊緊抱在懷裏的喪屍並沒有被她這“感人”的母愛所感化,它聞到了食物的味道,隻是本能的張嘴咬了下去,用力地咬在了她的脖子上,建立牙齒深深地陷入她的脖子裏,然後用力地往外一撕,血瞬間湧了出來,像是甘泉滋潤著它幹涸的喉嚨,它的喉嚨裏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音——


    “啊啊啊啊!!!”女人變了調的慘叫聲顯得淒厲無比,像是在嘲笑她的愚蠢。


    男人睜開了眼,痛心的看著這一幕,他痛苦的對著梁琪請求道:“拜托你,給她一個痛快吧。”


    梁琪看了他一眼,然後對準了那個女人的後背開了一槍,女人的慘叫聲戛然而止,身子漸漸委頓在地,從喪屍的身上滑落下去。


    那隻喪屍滿嘴是血,一邊咀嚼著嘴裏的肉,一邊想要彎下身子去吃地上的女人。


    又是一聲槍響。


    喪屍的身體僵了一下,然後倒在了女人的身上,從畫麵上看,就好像是孩子依偎在母親的懷裏一樣,隻是地上的血,太刺眼了。


    男人轉身對著梁琪跪下磕了一個頭,然後說:“姑娘,你是個好心的,麻煩你,把我們一家三口埋在一起,到了地府,也能團聚。”


    然後就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緩緩走進了那間平房裏,就這麽躺下去,把女人和孩子都抱住。


    “砰!”


    最後一聲槍響,世界歸於寂靜。


    “猴子,勞煩你跑一趟,去下麵帶一桶汽油上來,把他們就地燒了。”易苗一邊轉身一邊說道:“有些人不值得同情。”


    梁琪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一家三口,什麽也沒說,把槍重新背到背後,跟著易苗一起返回了屋內。


    “老大?”猴子試探著問程默的意思。


    程默說道:“按易苗說的做。”


    “好嘞!”猴子叫上幾個兄弟就下了山,去車上拿汽油去了。


    第二天一早,那一對被打暈的情侶慌慌張張的跑下來,看到了正在大堂吃早飯的眾人,慌張的說道:“你們有沒有看到老板老板娘?!他們昨天晚上來我們房間把我們打暈了!屋子裏還有好多血!”


    猴子端著碗搭腔:“搶你們東西了嗎?血是你們的嗎?”


    男人茫然的搖了搖頭:“好像沒有,我們的背包都還在呢。血也不是我們的。”


    猴子說道:“那就是了。我們也沒看到他們。”


    “太奇怪了......”男人滿頭霧水,搞不懂昨天晚上為什麽會被打暈,完全不知道他們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又被拽了回來。


    昨天在他們這裏碰了釘子之後似乎知道易苗他們不是那麽好相與的人,也不厚著臉皮來討早餐吃了,兩人上樓把背包都帶了下來,怎麽也不肯在樓上待了。


    吃過早飯,衛袁一直在梁琪身邊磨磨蹭蹭的。


    “幹什麽?想把梁琪拐走?”易苗走過來靠在門欄上說道。


    衛袁倒也坦白:“沒錯。”


    梁琪對易苗說道:“放心,我不會走的,當初我們說好的,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然後打斷衛袁,問道:“要你離開你老大跟我們一起走你願意嗎?”


    衛袁頓時被梁琪問的啞口無言,隻能挫敗的看著她,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易苗默默走開了。


    梁州說道:“當初是你要把衛袁和梁琪姐撮合到一起,現在可好了。”


    易苗歎了口氣:“我怎麽知道他們兩個都當真了。”


    易苗現在倒真有點後悔了,她當初想要撮合梁琪和衛袁,無非就是覺得梁琪還沒從吳楊給她的傷害中走出來,覺得衛袁是個放的開的,而且人品也不錯,她也不是想讓梁琪和衛袁正正經經的談戀愛,而是希望梁琪能“及時行樂”就此忘了吳楊,畢竟在末世,隻要你情我願,男歡女愛也是一種很好的宣泄方式。可是現在看起來,這兩人好像都認真了......搞得她現在覺得自己就是棒打鴛鴦的那根棒子。


    可是要勸梁琪跟衛袁走,不說梁琪不願意,她自己也是不答應的,想要找梁琪這樣的隊友多難啊,她在前麵衝鋒陷陣的時候梁琪能給她顧好後方讓她沒有後顧之憂。除了正義感太強之外幾乎是個完美拍檔。她承認自己自私,但是她是真的不希望梁琪跟著衛袁走。


    誰知道梁州居然還一臉嚴肅的問他:“你對感情那麽不認真嗎?”


    易苗伸手掐住他的臉,說道:“現在是末世、末世啊!今天還活得好好的人,明天就有可能死在你麵前,談一個死一個多傷感情啊?對任何一個人投入太多感情都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梁州也不理她掐住他臉的那隻手,而是抿了抿唇,然後抬眼直直的盯著她問道:“那如果我死了呢?我死了你會傷心嗎?”


    “胡說什麽。”易苗鬆開手,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她說的鄭重,心裏也是這樣想的。無論是梁琪還是梁州,她都絕對不會允許他們在她麵前死去。


    雖然他們的隊伍越來越大,但是在易苗心裏,最信賴的還是梁琪和梁州。而易苗對葉簡的信賴是基於他的武力值,葉簡太冷,也太深,那雙眼睛裏總是不起一絲波瀾,易苗摸不清他的心思,心裏自然隔了一層,和其他需要依賴易苗的人不同,葉簡在隊伍中似乎是唯一不需要她的人,隻要他想,他隨時都可以帶著葉子離開。


    梁州聽出了易苗的鄭重,他覺得在易苗心裏,他和其他人都是不一樣的,隻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感到滿足了。


    衛袁他們訓練有素,沒花多久就已經整裝完畢。


    李彬非常誠懇的對著衛袁他們道了謝,感謝他們一路護送。


    然後由易苗梁琪兩個代表送他們到下麵去。


    程默站在車子前對易苗說道:“我會去首都,那裏也有我的人,我希望你能來找我。”


    易苗爽快的說道:“好,我會認真考慮。”


    “別笑。”程默的大手罩在易苗的頭頂上,彎下身子眼睛平視易苗,眯起眼睛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真想把你打暈了塞到後備箱帶走。”


    易苗一本正經說道:“程老板,綁架是犯法的。”


    程默無奈的說道:“我都要走了,你就不能說幾句好聽的哄哄我?”


    易苗誠懇的問:“比如?”


    程默愉悅的彎起眼:“叫我的名字。”


    易苗猶豫了一下,不過想著他們以後說不定都不會再見了,垂了垂眼,然後抬眼看著程默,輕聲叫道:“程默。”


    猝不及防就被程默抱了個滿懷!


    原本坐在車裏的男人們全都炸了,腦袋探出來看這千年難得一見的場麵,尖叫的尖叫,吹口哨的吹口哨,還有幾個在起哄:“親一個!親一個!”就數猴子叫的最大聲。


    走到另外一邊去說話的衛袁和梁琪都轉過頭來,詫異的看著這邊。


    易苗有一瞬間的慌亂,然後迅速鎮定下來,咬牙切齒:“程默!你過分了吧。”


    程默完全牽製住易苗,側臉還在她柔軟的頭發上蹭了蹭,嘴裏還嘟囔道:“你怎麽那麽小氣?抱一下又不會少塊肉,以後說不定就抱不到了......”他是真的舍不得易苗,隻是張全和江飛他們在金嶺他實在放心不下。


    易苗氣的頭暈,這個程默,完全就是個得寸進尺的主!隻要她稍微軟化一點點,他就會完全把她壓得死死的!就當她要下狠手的時候,程默鬆開了她,而且非常警惕的退後一步,和易苗拉開距離,臉上的笑容在易苗看來簡直欠揍!


    程默笑的放肆無比:“易苗,我有預感,我們一定會再見麵的。下次見麵,我絕對不會再放你走了。”


    “哇!!!!”猴子捧著臉一副花癡樣。


    易苗恨恨地瞪著他:“放心,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程默一邊開門坐進駕駛座,一邊說道:“那可未必,我們兩個就是命中注定的一對,知道什麽叫命中注定嗎?就是無論你怎麽抗拒,你都會被命運帶到我身邊來的。”


    易苗抓住車門,然後用力的甩上,微笑道:“一路順風,恕不遠送!”


    那邊衛袁正在和梁琪告別:“我跟老大有同樣的預感。我在首都等你,為了我的終生幸福,你一定要來。”


    梁琪不知道該怎麽作答。


    “我走了。”衛袁說完,轉身往車子走去,梁琪莫名的失落,卻看到走到車門前的衛袁又猛地折返回來,她有些訝異:“怎......”話沒有說完整,就被衛袁雙手捧住了臉龐兩側,托高了她的下巴,然後狠狠地吻了下來!


    車裏的男人們又炸了!


    又是尖叫又是口哨聲又是哄笑!


    程默默默地看向易苗:“剛剛我應該也這麽做的。”


    易苗嘴角抽了兩下:“你想死嗎?”


    程默哈哈大笑:“那還是留到下次吧!”


    看這那輛車揚長而去,車頂上趴著的兩個男人還回頭對她們揮了揮手。


    易苗突然問道:“感覺怎麽樣?”


    梁琪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臉爆紅:“什、什麽?!”


    易苗一臉好奇:“衛袁不是親你了嗎?感覺怎麽樣?”


    梁琪紅著臉橫她一眼:“我該問你被程默抱得感覺怎麽樣嘛?”


    易苗:......


    車裏,猴子豔羨的說道:“老大,抱易苗的感覺怎麽樣?”


    程默握著方向盤,想到易苗當時因為惱羞成怒而漲紅的臉,就忍不住笑了。


    “老大完了。”猴子看著程默臉上那可以稱之為“甜蜜”的笑,默默的想,然後抱著一線希望轉向衛袁:“衛哥,親梁琪的感覺怎麽樣?”


    衛袁正來回撫摸著觸碰過梁琪的嘴唇,時而露出典型的“甜蜜”的微笑。


    “衛哥也完了。”猴子默默想到。


    劉飛飛看著止不住笑容的程默,眼睛裏閃過幾絲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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