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那句話仿佛平地一聲雷,把這邊的所有人都驚到了。


    易苗早就已經死了?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下麵的人目光又全都聚焦到了易苗的身上,神色各異,就連葉簡,眼睛裏也閃過一絲驚愕。


    易苗站在車頂上麵無表情的看著那個女人,看起來這像是一個以前認識自己的人,可是她卻不認識她,腦海中對這張臉毫無印象,但是這也很正常,畢竟她從小到大就算是同一個班的同學她也僅僅隻能把十個以內的人把他們的臉和名字對應上。


    對於那些以前認識她的人來說,易苗這個人已經死了,死在四年前的那場空難中,飛機墜到海裏,當時飛機上全部乘客和機組人員罹難,無人幸免,在海裏打撈了幾乎一個星期,也隻打撈出了飛機的骨架,至於死難者則屍骨無存。


    這起空難受到了全世界的關注,舉國哀悼。


    易苗的名字就排在那一排排冰冷的名字中間。


    此時卻看到一個本該死去的人卻活生生的站在這裏,也怪不得她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易苗從車上跳下來,說道:“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然後徑直往車裏走去。


    那個女人下意識的追了過來,被梁州攔住了。


    梁州看著她說道:“你認錯人了。”


    女人說道:“怎麽可能!那明明就是易苗啊!怎麽可能有長得那麽像的人!”


    諸葛他們麵麵相覷,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什麽情況啊?”錢富貴奇怪的問梁琪。


    梁琪搖了搖頭,往那邊被梁州攔住的那個女人那裏看了一眼,又往車子那邊看了一眼,心裏疑竇頓生。


    “劉嵐,怎麽回事?”一個男人從那邊走了過來。


    “周楷!”劉嵐立刻跑了過去,緊張又驚奇的說道:“你猜我剛剛在這看到誰了?”


    “誰?”周楷奇怪的問道。


    “你還記得易苗嗎?”劉嵐問道。


    周楷先是一愣,然後皺著眉頭說道:“你說的是那個飛機失事死了的那個易苗?她怎麽了?”


    “我剛剛看到她了!”劉嵐說道。


    周楷一驚,然後一臉訝異:“怎麽可能?人都死了三四年了。天黑看錯了吧?”


    “不可能!就是她!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我確定就是她,世界上絕對不可能有兩個那麽像的人!”劉嵐非常篤定的說道,跟易苗對視的那個瞬間她就已經百分百確定是她了,那雙眼睛,她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周楷往那邊看了幾眼,然後忽然說道:“聽說這個易苗跟城牧野是男女朋友是不是真的?”


    劉嵐立刻反駁道:“什麽男女朋友,易苗是被城牧野包養!”


    周楷疑惑的說道:“是嗎?我怎麽還聽說城牧野聽到這個女的死了的消息之後還昏倒住院了?而且不是後來傳城牧野身邊一直沒女人就是因為她嗎?”


    劉嵐有點不屑的說道:“添油加醋亂傳的吧。她在學校的時候性格就很怪,一個朋友都沒有,而且長得也就那樣吧,城牧野那是什麽人啊!怎麽可能。”


    “說的也是。”周楷點點頭說道。


    然後兩個人一邊說著一起往他們的陣營走去。


    劉嵐一邊走一邊錘了周楷一拳,說道:“都怪你!要我跟你回什麽老家!現在好了!要是我們在首都我自己家,怎麽會搞得那麽狼狽!也不知道現在我爸媽怎麽樣了。”


    周楷攬住她說道:“放心吧沒事的。畢竟是首都,你爸媽又不是普通人家,肯定會有人保護的。你就別擔心了,要是順利的話,咱們這幾天就能到了。”周楷的笑容漸漸淡了,眼睛裏閃過一絲陰霾,要不是他現在已經劉嵐家在北京算是小有勢力,他也不會一路容忍劉嵐的壞脾氣到今天。


    而劉嵐完全不知道此時身邊親密的攬著自己,一直對自己百依百順的男朋友的心思,還在那兒兀自抱怨著這一路的艱辛。


    而此時,易苗也正在對梁琪他們解釋剛才發生的事情。


    易苗說道:“四年前我乘坐的飛機失事,掉到了海裏,聽說飛機上所有的乘客都死了,而我卻不知道為什麽得救了,一直昏迷著,在醫院躺了幾年,直到去年才醒過來,後來就是日蝕、喪屍出現、世界末日,然後就遇到你們了。”她這番話說的半真半假。


    錢富貴突然說道:“你說的那架飛機不會是n航吧?”


    易苗說道:“沒錯。”


    錢富貴驚了,說道:“臥槽!真是?!我還記得新聞上說排除了會有幸存者的可能性,全都死了啊,聽說都炸的稀爛了,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打撈上來啊。”


    說實話,從那之後易苗就一直在無意識的狀態中,再醒來也是四年後了,完全不知道後續的新聞是怎樣報道的,甚至她自己也覺得自己沒有死在那一場空難中也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她還記得自己被爆炸的氣浪掀翻出去,直接昏過去了,這一昏就是四年。不過係統這種東西都存在,她還活著這件事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了。


    其他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龍令九奇怪的問道:“那你為什麽不回首都啊?你不是首都人嗎?你家裏人還知道你活著嗎?你就沒想著回去看看?”


    他這一問,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龍令九一看到眾人飛過來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問錯話了。


    易苗看著他,微微一笑,說:“我是個孤兒。”


    龍令九聽了之後鬆了口氣,滿不在乎的說道:“現在大家都是了。”


    然而這句玩笑話並沒有引來大家的笑聲。


    大家還沉浸在易苗那匪夷所思的經曆裏。


    錢富貴說道:“那你完全就是個奇跡啊!飛機都炸成那樣了你還活著。”


    其他人都非常讚同錢富貴的這個說法。


    然而易苗想說,如果讓他們知道係統的存在可能會覺得這更像是一個奇跡吧。


    易苗拍了拍手把他們發散的思維都給聚過來,然後說道:“好了,把外麵收拾一下。今天晚上我來守上半夜,下半夜就辛苦諸葛和李彬了。其他人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繼續出發。”


    “上半夜我陪你吧?”梁琪說道。


    易苗說道:“今天開了一天的車,明天還要繼續。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我明天在車上也能睡。”


    然後開始分配帳篷。


    大概是今天在車上窩了一天,大家聊聊天很快就陸陸續續的打起了哈欠全都回帳篷睡覺了。


    易苗盤腿坐在車頂上,晚風習習十分舒服。


    她看著那邊已經滅了燈的兩輛商務車的方向,想起剛才那個女人說的話。這還是她第一次在末世遇到以前認識她的人,因為她一次也沒有試圖重新踏入首都那塊土地,那裏對她而言有過太多不堪的回憶了,就算是現在的她回憶起來還是會覺得悶得慌。


    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吐出,把那些淤積在胸口的濁氣都吐了出去。然後就聽到帳篷拉鏈被拉下來的聲音,她睜開眼睛看過去,就看到葉簡正從拉開的洞裏鑽了出來,蹲在地上穿好鞋然後才往這邊走過來。


    “不睡覺嗎?”易苗坐在車頂上看他。


    “不想睡。”葉簡簡單的回應了一句,然後就身手矯健的攀了上來,坐在了易苗的旁邊。


    易苗把腿放下去,在半空中晃晃蕩蕩的,然後雙手枕著後腦勺,往後一倒躺在了車頂上,舒服的歎了口氣,然後張著眼睛看著天,今天沒有月亮,倒是很多星星,工業停了將近五個月了,連天上的星星都明亮了很多,灑滿了天際,在末世前,到處都是燈火通明,星星的光都被地上的燈光遮掩,現在燈光沒了,星星就顯出來了。


    易苗輕聲感歎道:“這麽好看的星星我隻有在電影裏看到過。”


    葉簡跟著抬頭看了一眼,不以為奇,說道:“我以前在山裏經常看到。”


    易苗好奇地問道:“山裏?”


    葉簡沉默了幾秒,然後說道:“我以前住在山裏。”


    易苗見葉簡難得的吐露了一點他的曆史,打鐵趁熱連忙問道:“那山裏除了你和葉子還有誰?”


    葉簡回答:“葉子,我,還有師傅。”


    易苗又問:“是教你武功的師傅嗎?”


    葉簡又回答:“嗯。”


    易苗忽然不再問了,隻是靜靜地看著天空。


    葉簡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來易苗的下一個問題,他有些疑惑的轉過頭來看著易苗:“你不問了嗎?”


    易苗笑了笑,說:“不想問了,我覺得現在好舒服啊。就想這麽躺著安靜地看會兒星星。”然後用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你也躺下吧。”


    葉簡微微一怔,然後遲疑著躺了下去。


    四周一片寂靜,晚風徐徐,星星像是灑在黑色的幕布上一樣,靜謐、舒適。


    易苗和葉簡誰都沒有說話,靜靜地躺著。


    易苗看星星。


    葉簡看易苗。


    “我比星星好看嗎?”易苗忽然翻了個身,側臥著,葉簡的目光還來不及閃躲就被易苗的眼神牢牢鎖定了。


    葉簡被易苗盯著,似乎不知道該怎麽應對,眼睛慢慢地眨了一下,然後又眨了一下,眼睛裏的古井一圈圈的漾起了波瀾。


    易苗仿佛被蠱惑,忽然抬起手來,順著他的眉頭輕輕撫到眉尾,眼睛注視著葉簡的眼睛,輕聲低喃:“你的眼睛比星星好看。”


    葉簡怔了一下,對於易苗的觸碰,毫不意外的,他一點都不排斥,易苗溫熱的指腹劃過他的眉,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一直麻到心裏......讓他有些慌亂。


    易苗縮回手,望著葉簡,眼睛微微一彎,貓眼彎成了一輪月牙:“你再這麽盯著我,我就要忍不住親你了。”


    葉簡原本輕淺的呼吸瞬間斷了,他怔怔的看著易苗,似乎有些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然後耳根漸漸泛起一絲紅色,眼睛卻一眨不眨的望著易苗,根本挪不開眼。


    易苗忽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雙手把上半身撐起來,然後緩緩朝著葉簡靠近。


    隨著易苗的靠近,葉簡的心跳的越來越急越來越急幾乎要從胸口蹦出來,這種感覺比那天在八樓倉庫她緊貼著自己還要來的強烈許多。


    喉結艱難地上下滾動了兩下,向來從容淡定的葉簡此時已經方寸大亂,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身體完全失去了控製,僵硬的像是被施了定身法,隻能眼看著易苗一點點的靠近過來......


    此時他的眼睛裏哪裏還有什麽清冷的古井,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片被春風吹皺了的湖水,晃晃蕩蕩的不成形狀,幾乎要從眼眶裏溢出來.......


    易苗本來隻是想開個玩笑,可是此時離葉簡越來越近,看到他眼睛裏的慌亂和緊繃卻沒有閃避的身體,鬼使神差的居然就這麽對著葉簡好看的嘴唇親了上去——


    當易苗柔軟又溫熱的嘴唇貼上他的瞬間,葉簡的瞳孔驟然緊縮至針尖大,不僅呼吸,連心跳都在這一瞬間驟停了,腦子裏轟的一聲——


    在這一個瞬間葉簡完全失去了對這個世界的感知能力,仿佛所有的感官都在退化,最後集中在他嘴唇上停留的那片柔軟.......


    在貼上葉簡嘴唇的一瞬間,易苗就猛地清醒了過來,然而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捕捉到了帳篷再度被拉開的聲音,她迅速離開了葉簡的唇,坐起來,來不及整理腦袋裏紊亂的思緒,正襟危坐的看著正從拉鏈拉開的那扇小門裏鑽出來的人,麵上十分鎮定的說道:“梁州,你也睡不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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