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雖是深夜,但因為之前龍鳳合鳴之象,卻是教眾人熱議不止。


    於山腳之下,那些曾經因中秋節而聚集此處的人兒,更是心中熱切,手上拿著點燃的火把,朝著山上行來。


    一時間,山路之上頓時浮現出一顆顆赤紅星芒,就連天下圓月也被遮掩下來,它們宛如長龍一樣深入深山之中,然後一個個全都四散開來,散落在這方圓不大的山巒之中,試圖尋找是否存有什麽玄功寶典。


    畢竟在那流傳下來的話本之中,可是經常記載著這樣的故事。


    於偶然之間,在外遊學的書生行商因為意外,而迷失在山野叢林之中,而在尋找出路的時候,進而偶遇了先人遺跡,並且取得了其中隱藏著的神秘力量。


    更何況在這廣袤無垠的華夏大地之中,更有諸如史天澤、張柔、嚴實、孟珙,乃至於蕭鳳這等英傑存在。


    而他們的故事,自然也鼓舞著臨安城之中的人們前來此地,試圖從中找到可能的力量,從而能夠鯉魚躍龍門,在這天下之中攪起一片屬於自己的殿堂來。


    蕭鳳見到如斯場景,也熄了繼續遊賞的打算,便對著朱玉真、楊鳳還訴道:“我們走吧!”


    “可是主公。聽他們說,好像這玉皇山中藏著什麽神秘力量,我們不去看一下嗎?”楊鳳還目光落在深山之中,盡是好奇之心。


    蕭鳳輕輕搖頭,“噗哧”一聲笑了起來:“這幫子凡夫俗子所說的話,你也當真了?”


    “那之前的龍氣、鳳鳴呢?要知道之前的那樣子,可絕技不是煙火所能辦到的。”楊鳳還繼續問道。


    “我不是說了嗎?那不過是有人裝神弄鬼罷了。”蕭鳳輕笑道:“若是這裏真的存在著什麽神秘力量,也早就被居於此地的趙氏皇族給弄走了,又怎麽可能留在這裏,任人尋找呢?”


    “啊?隻是這樣嗎?”朱玉真有些失落。


    蕭鳳點點頭,回道:“沒錯。所謂祥瑞之事,大多都是騙人之物,這龍鳳合鳴雖是神奇,但是也不過是類似手段,不用在意。隻不過是有心人想要煽動輿論,故此弄出了這般場景來。畢竟對這群凡夫俗子來說,所謂的真假根本不重要。統治之術,大抵如此。”


    “沒錯啊。這天上怎麽可能掉餡餅?也隻有靠自己努力得到的力量,才能夠真的掌握,這個你知道嗎?”朱玉真亦是從旁解釋起來。


    蕭鳳微微頜首,讚許道:“就如同玉真所說,你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夯實基礎,莫要貪功激進,知道了嗎?”楊鳳還被兩人一陣訓斥之後,立時打消心頭思念,也沒理會那群還在山中搜尋的人,直接就和蕭鳳之後,重新回到了鳳梧府之內。


    隻是今日時候,這玉皇山還有鳳凰山,卻是注定難以寧靜。


    而此事,也很快的便傳到了宋朝朝廷之中。


    這不,在垂拱殿之中,趙昀又一次將群臣著急過來,張口便是問道。


    “關於昨日鳳凰山、玉皇山兩處異狀,爾等可有任何線索?畢竟因為昨夜之時,整個玉皇山還有鳳凰山上,皆是擠滿了人群。而他們直到現在都尚未停歇。至今時候已經有三十七起事件發生,致死者也超過百餘人。我等若是不將其處理好,隻怕會遭到百姓非議。”


    “啟稟陛下,關於此事我已經派遣麾下前去查看,相信很快就有結論了。”嶽珂趕緊走上前來,俯身說道。


    趙昀頜首笑道:“愛卿處理的不錯。隻是依你所言,你以為當日場景,究竟是什麽原因造成的?”


    “啟稟陛下。依臣所言,這景象隻怕非是天生而成,應當乃是有高人做法,方才導致如此景象。”嶽珂稍稍皺眉,卻是不敢稍有隱瞞,直接將自己心中所想訴出。


    他自然也曾經見到那場景,自然知曉這番景象非是天地而成!


    趙昀頓現疑惑,又問:“即使如此,那究竟是何人所為?”


    “能夠禦使如此景象,唯有地仙才能完成此事。而在這臨安城之中,也僅有五位能夠做到。其中一位,自是不需考慮。而在昨日發生之後,我便問了一下慈恩寺主持,他也坦誠未曾做過此事。既然如此,那這城中,也隻有三位了。”嶽珂緩聲回道,卻又將目光落在了鄭清之身上。


    鄭清之眼見牽扯到自己,連忙回道:“稟明陛下。老臣昨夜始終都在政事堂批閱文章,又豈會做出這種事情?”


    趙昀稍稍一想,立時便滿懷歉意的回道:“愛卿多慮了。以愛卿的忠心耿耿,自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隻是另外兩人的話,隻怕就——”


    “若是蕭鳳的話,小臣可以作證。”


    眼見趙昀心起疑惑,朱浚早已經是跨步而出,高聲喝道:“昨夜時候,我曾經見過我那女兒正和蕭鳳前去遊玩,期間也曾談論了一番,雖是不歡而散。但是看對方神色,應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聽到朱浚所說之話,眾位大臣皆是一驚,旋即便想起一人來。


    “這麽說來,做出這等事情的應該就是天師道張可大了。”


    這麽一說,在座的立時想起曾經的那個人,而且此人今日也沒有出現在這裏,更讓人們確信就是那人,做出了這種事情。


    “來人,宣天師道伏魔法師張可大前來!”


    聲音甫落,於殿門之外,張可大卻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哪裏。


    “陛下有何事情要接見貧道?隻是貧道日夜修行,卻要稍微休息一下才好。”張可大隻將腰部稍稍一傾,手中拂塵輕輕一掃,卻未曾如國朝士大夫那樣,五體投地。


    趙昀也並未在意,對方乃是出家之人,自然無需客氣。


    嶽珂“張天師。不知你可知曉昨夜時候,於玉皇山上所發生的奇異景象?”嶽珂緩聲問道。


    張可大立時點頭:“自然知曉。”


    “那你可知此事究竟是何人所為?”鄭清之心中一緊,又是逼問道。


    張可大朗聲一笑,旋即回道:“自然是貧道所為。”


    “什麽?”趙昀一時錯愕不看,目光立時落在張可大身上,逼問道:“為何你要做出這等事情?”


    “騎兵殿下。之所以做出這等事情,隻因為貧道昨夜時候心血來潮,故此設下五行八卦,運轉曾祖所傳秘法天問之法,想要借此堪破天機。孰料我之修為比之前輩著實差了許多,這才驚擾到了列位。”一臉無奈,張可大對著包括趙昀還有列位群豪,皆是俯身一拜,為自己之前行徑而道歉。


    “天問之法?你所說的,莫非乃是翛然子前輩所創之功?”趙昀一時詫異,又是詢問道。


    說起這天問之法,卻要延續到北宋時候的一位神人。


    此人乃第三十代天師,諱繼先,字嘉聞,又字道正,號翛然子,乃二十七代天師之曾孫。


    其祖為張敦信,其父為張處仁,為宋知臨川縣縣丞。宋元佑七年壬申十月二十日,生於蒙穀庵。此人五歲不言,一日,聞雞嗚,忽笑,賦詩曰:“靈鸚有五德,冠距不離身,五更張大口,喚醒夢中人。”翌日,宴坐碧蓮花上,人皆稱異,為真仙,今浴仙觀有池存焉。


    九歲嗣教,比之蕭鳳,尤甚一籌。


    崇寧二年,懈州奏鹽池水溢,上以問道士徐神翁,對曰:“蛟蕾為害,宜宣張天師。”命有司聘之。明年赴闕召見,問日;“卿居龍虎山,曾見龍虎否。”對曰:“居山,虎則常見,今日方睹龍顏。”上悅,令作符進。上覽笑曰:“靈從何來。”對曰:“神之所寓,靈自從之。”上問能書否,對曰:“臣嚐書《道德經》。”遂取進上。問修丹之術若何。對曰:“此野人事也,非人主所宜嗜。陛下清靜無為,同夫堯舜足矣。”上悅。


    侍入寢殿宮,人競以扇求書,以經語書之,皆密契其意,中舉一握稽首書曰:“保鎮國祚,與天長存。”乃上之所禦也;賜宴而出。十二月望日,召見。上曰:“淤池水溢,民罹其害,故召卿治之。”命下即書鐵符,令弟子祝永佑同中官投懈池岸圯處。瑜頃,雷電晝晦,有蛟蟹碟死水裔。上問:“卿向治蛟蕾,用何,將還可見否。”曰:“臣所役者關羽,當召至。”即握劍召於殿左,羽隨見,上驚擲崇寧錢與之曰:“以封汝。”世因祀為崇寧真君。


    自此,遂成地仙之功。


    僅以年歲而論,便是蕭鳳這等人傑,也難以望其項背。


    隻是張繼先雖得宋徽宗恩寵,卻誌在衝淡,喜在山中曠逸自怡,清靜修道,屢乞還山,於山中更是修得一門問天之法。


    若是運行此法,便可窺得未來光景,隻是須以壽命為限,一次運轉非得消耗十年壽命。


    其後張繼先屢次動用此法,為宋徽宗占卜國運,隻可惜宋徽宗卻置若罔聞,執迷於長生久視之中,無奈之下隻好退隱歸林,隻是因常年運使此法,進而令壽命削減,所以他也隻活了三十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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