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好的形態是平靜,最好的狀態是簡單,最好的感覺是自由,最好的心情是童心。


    空從來都是如此認為的,所以他不爭,不貪,無恨,亦無悔!


    望著高空之上遠遠飛離而去的車廂,空的神色有些落寞,他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試圖改變楚雲的觀念,但是終究還是沒有做到。


    今天原本是審判楚雲的日子,但最後卻不了了之,各大勢力的首領各懷心思,一一起身與霜白衣告辭,趕往自己駐守的營地。


    霜白衣心煩意亂的走出營房,卻見營房前方的空,正怔怔的望著天空之上的車廂,霜白衣疑惑的來到空的身邊;


    “你很在意他?”


    空搖了搖頭,開口輕輕的述說道;“多年以前,我曾經見過楚王一麵,那時候他連大宇王朝都還沒建立。”


    “哦?還有這種事?後來呢,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當時我欠了他一個人情,並不是因為當時他幫我解圍,而是因為遇見他,才使得我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或許我之所以踏上仁道,隻是為了向他證明,他的想法是錯的!”


    霜白衣皺了皺眉頭;“我不同意你這種看法。”


    空轉頭,平靜的目光淡淡的注視著霜白衣;“為什麽?”


    “空,你是我見過最純淨的孩子,你跟我說過,不殺,是因為你不忍殺,你該堅定,仁道是你自己選擇的道路,是按照你的本心所選的道路,而是不因為楚雲!”


    “兩者有什麽不同嗎?”


    “或許在你走上仁道之前,遇見了楚雲並不是一件好事。楚雲此人亦正亦邪,且心智堅定,他影響了當初的你。讓你的心產生了迷惑,或許......或許將來楚雲會成為你最大的一個心魔!”


    空怔怔的看著霜白衣。低頭沉默了良久,而後喃喃自語道;“或許吧,或許空終究會因為自己的固執而輸給楚雲,但空會始終堅定自己的信念!”


    說著,空把長劍插回劍鞘,隨意的背在身後,向著太陽下山的方向大踏步的走去,霜白衣動了動嘴唇。他想要攔下空,他知道空要去做什麽,但是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如果能被自己攔下的,那就不是空了,不讓空去麵對,空的道路也將被自己親手斷送!


    三天後,在一處密林間,一個衣衫殘破的中年男子,慌不擇路的逃竄著。驚恐的麵容不時的望向身後,而在中年男子的身後,一身黑袍的楚雲卻是麵帶微笑的。閑庭信步般的追趕著。


    楚雲沒有放任敵人的習慣,剛剛和霜白衣達成了某種默契,便動身前來追殺金鼎派的掌門宋晉彭,而三大王朝的君王,則指派了華清老人前去清理。


    驚慌失措的宋晉鵬,隻顧著注意身後的楚雲,卻被腳下的一塊大石絆倒,跌了個狗吃屎,打了好幾個滾後。一屁股坐在地上,麵對著楚雲大聲叫喊道;


    “楚王。求求你了,不要殺我。我知道和你做對是我不對,求求楚王饒恕我一次吧!”


    楚雲的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輕輕的站立在一根樹枝上,身子隨著微風一起一伏;


    “人貴呼自知自明,從你開始問罪與孤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有今天!”


    “是,是我不對,是我不自量力,求楚王寬恕,如果楚王願意放我一馬,宋某保證,從今往後願意當楚王的一條狗,楚王但有所命,宋某無敢不從!”


    楚雲眼中寒光一閃;“可惜,你卻是一隻會反咬主人的狗!”


    見楚雲殺自己的心如此堅定,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生還的可能,宋晉彭頓時開始不顧一切的哇哇大罵;“楚雲,你這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勞資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來吧,活人孤都不怕,難道還會害怕一直孤魂野鬼?”


    說著,楚雲腳尖的樹枝上輕輕一點,身子快速的飛衝向宋晉彭,稠密的火焰包裹著楚雲的拳頭,跳動著一股狂暴的氣息;


    “轟!”


    宋晉彭原本癱坐的地麵上,被楚雲這一拳打出了一個深坑,幽深的洞口邊緣冒著陣陣黑煙,楚雲皺了皺眉頭,轉頭向左側看去,隻見宋晉鵬正癱坐在那裏,而在宋晉彭的身邊,還站立著一名青年,卻正是空。


    “你不該來的,難道霜白衣沒有阻止你嗎?”楚雲淡淡的問道;


    “他阻止不了我!”空平靜的回答道;


    麵無表情的看了空好一會,楚雲開口說道;“你認為你能阻止的了我?”


    “不能。”空的回答異常簡單;


    “那為什麽要來?”


    “無法阻止是一回事,不去阻止又是另外一回事。”


    楚雲搖了搖頭;“霜白衣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你總是喜歡做自討苦吃的事情。”


    看了看空身後,那個唯唯諾諾,目光左顧右盼,企圖伺機逃跑的宋晉彭,楚雲淡淡的說道;


    “攔下我十招,今天我就不殺此人!”


    “多謝楚王寬宏大量!”


    楚雲冷笑著看著空;“你以為你有機會嗎?”


    一陣突兀的微風吹過,楚雲瞬間失去了蹤影,徒然出現在空的身後,筆直的拳頭攜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量,直接打向宋晉彭的腦袋。


    而空卻的根本沒有回頭,反手一劍擋在楚雲拳頭的前方,一抹乳白色的劍氣爆發開來,隨手抓住宋晉彭的後領,遠遠的逃離此處。


    楚雲一怔,盯著不遠處的空問道;“你怎麽知道我的目標是他?”


    “楚王心思聰慧,在下早已見識過了。”


    “哈哈,你心底是在暗罵我狡猾吧?!”楚雲淡淡的回了一句;


    空搖了搖頭;“聰慧和狡猾,本是形容同一件事物,因為人所處角度的不同,而創造出了兩個褒貶相反的詞匯,在空的心裏。楚王確是一個聰慧之人!”


    楚雲嗬嗬的笑著;“很難得,在你的心裏難道就沒有任何負麵的情緒嗎?”


    空又搖了搖頭;“楚王太高看空了,如果沒有負麵情緒。空就不用修仁道,可以直接成聖了!”


    楚雲沉默了好一會。幽幽的說道;“孤尊重你,就按之前所約定的吧,十招,隻要你擋下孤十招!”


    “多謝楚王。”


    一聲猶如來自遠古的獸吼聲響起,楚雲的上衣猛然爆裂開來,一道道神秘的紋路遊移其上,楚雲原本幽深且平靜的目光,徒然變得異常的暴虐。那種目光根本不似人類該有的目光,好似來自某種上古凶獸一般;


    “小心了!”


    霜白衣的營地外,一身白袍的霜白衣靜靜的站立著,幽深的目光望向西北方向,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一個身著灰袍的男子緩緩來到霜白衣身邊,同樣抬頭望向西北方;


    “既然擔心,為什麽不去?”


    “路是他自己選的,誰也幫不了他!”


    灰袍男子長歎一口氣;“空這孩子哪都好,但是師兄你應該明白。並非天賜者的他,未來的成就是有限的,他最終將止步於武皇巔峰。”


    “這個我早已考慮過。天賜者,那是鴻羽大陸所有武者的執念,很多勢力都在研究天賜能力,每個勢力都有不同的方式增加自己勢力內的天賜能力者,比如北邊的鬼穀家族,比如大殷帝朝可以催生出的偽天賜者,就連那個楚雲,雖然情報並不確切,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確有辦法培養天賜者,想讓空成為天賜者的辦法有很多!”


    灰袍男子一怔;“師兄的意思是要帶空去見門主?”


    霜白衣點了點頭。灰袍男子不安的說道;“可是門主會同意嗎?誠如師兄所說,要成為天賜者確實有很多辦法。但是有個先決條件,這些勢力隻會培養自己勢力的武者,而空,他不屬於任何勢力。”


    霜白衣默默無語,沉默了好一會才回頭看著灰袍男子問道;“你這些天去哪了?當初是你執意要拉楚雲參加這次聯盟的,可是楚雲來了,你自己卻走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灰袍男子一怔,卻是沒想到霜白衣把話題引到自己身上,動了動嘴皮子不答反問道;


    “師兄,楚雲這次來,沒有把那隻黑蛇帶來?”


    霜白衣搖了搖頭;“倒是真沒見到。”


    “這就奇怪了......大宇王朝內也沒有啊......”


    “你問那隻黑蛇幹什麽?”


    “沒什麽,隻是有點奇怪......”灰袍男子隨口敷衍了一句;


    “轟!”


    狂暴的拳頭,夾雜著尖銳的烈風,直接擊破了空的護體劍氣,重重的擊打在空的胸口處,無孔不入的烈風席卷過空的身體,空的外袍瞬間被撕裂成條條碎布,露出了裏麵密密麻麻滿是傷口的身子。


    空重重的咳出一大口鮮血,他的神色依然平靜,渾身上下的鮮血,順著空的胳膊慢慢滑向右手的長劍,順著劍尖,一滴一滴的滴落地麵,淡淡的望著楚雲,空開口說道;


    “第五招了!”


    楚雲皺了皺眉頭;“你真的想死?”


    “生死有命,仁道長存,如果空今天注定死在這裏,空也絕無怨言!”


    楚雲眼中的凶光一閃,大喝一聲;“那你就去死吧!”


    一時間,整個密林飛沙走石,呼嘯的狂風以楚雲為中心,向著周圍猛烈的刮著,一棵棵參天古樹拔地而起,宋晉彭呆呆的看著楚雲,直到現在,他才發現楚雲是一個多麽可怕的人,自己居然敢去招惹他,是嫌命活太長了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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