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冬歌繼續說下去,一直緘口不言黎歌忽然開了口:“媽媽桑,想必黎歌這些年在音旖屋積攢下的積蓄,是夠贖自己的。”語氣輕柔,不卑不亢,卻帶著不容動搖的堅定。


    冬歌跟鶴雲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過去。


    周圍有替黎歌打抱不平的:“老板娘,人家都出贖身錢了,不放人不好吧?”


    有扼腕歎息的:“音旖屋要少個頭牌啦,黎歌姑娘要是走了該冷清許多咯。”


    也有內心陰暗見不得人好的:“黎歌姑娘跟著小白臉肯定不會幸福的,不如從了大爺我吧,保你吃香喝辣。”


    這些議論南理像是一個都沒聽到,唯一的動作隻是轉身,直直地盯著黎歌看。


    鶴雲忍不住小聲吐槽了句:“切,還說什麽錢夠就可以贖身,不就是看中人家是花魁能賺錢不舍得放人麽。”


    登時遭了冬歌兩個大大的眼刀。


    良久。


    “想好了?”


    黎歌舒了一口氣,露出了勝利般的淺笑:“是,黎歌想好了。”


    南理吸了口煙,背過身口氣淡漠地說:“你走吧,帶上你那些所謂的贖身費。”說完丟下吃驚的一群人走離了大門。


    黎歌一瞬間紅了眼圈,眼睛盛滿了細碎的水光,站起身大聲地朝南理的背影哽咽:“多謝媽媽桑成全,黎歌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您的恩德。”


    也不知道上了二樓的南理有沒有聽到。


    而後黎歌開心得像個得到糖果的天真孩童,拉著不知所措的白祈離開了音旖屋。遠遠地還能聽見她激動的聲音:“阿祈,阿祈,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見沒什麽熱鬧可以繼續看,聚在一起的人漸漸散去,該喝酒的喝酒,該尋歡的尋歡。


    音旖屋不會因為誰的離開而不營業,丫鬟也好,花魁也好。這個世界也是如此,白晝不會因為少了誰而停止交替,唯一留下的波瀾,也隻是對那些愛自己的人留下難以磨滅的傷痛。


    鶴雲想,不管怎樣一定要活下去啊,至少不能死在這種地方。


    所以,為了活下去的她沒出息地繼續幹活去了。


    “小千,小千。”冬歌小跑著追了上來。


    “噓,你輕點。涼歌現在正準備找我麻煩呢。”


    好孩子冬歌意外地沒有行慣性道歉,而是認真地看著鶴雲說:“你不能這麽說媽媽桑,媽媽桑是個好人。”


    “就她?假惺惺的,算了吧。”嗤之以鼻的不屑口吻。


    冬歌搖了搖頭,沒再糾正少女的態度,但神色異常認真:“小千,黎歌和白祈少爺……是不應該相識的。”


    冬歌說的沒有錯,黎歌是遊女屋低賤的一名妓|女,白祈卻是出生在花之國第一富商家的少爺,從身份上來說,這兩個人永遠不可能有交集的。


    是怎樣相遇的呢?或許得從白祈小時候說起了。


    白祈作為有錢人家的兒子,從小的生活完全對得起他的身份。


    在戰爭的年代,許多人為了有上頓沒下頓發愁的時候,他隻需要煩惱自己想吃什麽。多少人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時候,他的穿著連被爐都不用進,連上學都是請的私人老師。


    那時候,上學是其他孩子夢寐以求又奢侈的夢想。


    而作為優越條件的交換,白祈也向父母交出了童年,印象裏,他整天就是在學習如何經商,身邊不乏玩具,卻從未出現過孩童玩伴。


    他不是沒為童年反抗過。


    “母親,為什麽別人可以在外麵玩,我要算算術?每天都是學不完的課程,母親,我也想跟他們一起玩。”


    “說什麽胡話。阿祈,你記著,你跟他們是不一樣的,將來這所有的家產都是你繼承。你還太小,分不清好人壞人,外麵人心險惡,你可千萬莫要被他們騙了。隻有父親母親才是最愛你的人。”


    這位打扮華貴的婦人似乎忘了一件事,她養的應該是有血有肉的小男孩,而不是無心傀儡啊。


    也不知是性格使然,還是從小被母親過於強勢的操縱,白祈在經商方麵實在讓人失望,完全比不上他父親在商場上雷厲風行一點半點。


    失望歸失望,好在他也聽話,時間久了,家裏也放棄了在他身上寄托的希望。於是白祈就成了所有人眼中成日遊手好閑、不學無術也扶不上牆的爛泥。


    沒了繁瑣的課程和母親密不透風的看守,白祈逐漸認識了一群狐朋狗友。他們帶著他泡澡堂,下館子,還有許多從未嚐試過的新鮮事,當然,所有費用也算在他頭上。


    涉世未深的白祈隻覺得跟這些人在一起是前所未有的快樂,也把他們當做真心朋友,自然樂得當這冤大頭,反正他也不差錢。


    父親得知後也隻是罵他一句“敗家”便也不再管,隻要不惹什麽事,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掙錢那麽忙,哪有空管一個無法繼承家業的兒子?


    黎歌和白祈,就是通過他的狐朋狗友認識的。


    長那麽大,他還是第一次去“嫖|娼”。


    那時候的音旖屋還沒有現在這般豪華,但幾個頭牌早已遠揚幾條街。南理第一眼就認出了白祈,不動聲色地交代身邊的丫鬟讓黎歌來接客。


    當精心裝扮過的黎歌出現在白祈麵前,瞬間,天雷勾地火。


    但在這一眼之後,白祈怎麽也不敢看黎歌那雙似水的眼睛。


    黎歌覺得很有意思,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比女人還害羞的男人。


    有人說:“黎歌姑娘,這可是花之國最有錢的人,你可要伺候好了啊。”


    白祈急急忙忙解釋:“不用這樣的,黎歌姑娘按照自己的規矩來就好。”


    有錢又惡劣的男人見多了,黎歌不禁對彬彬有禮的白祈生出一絲好感,大概是頭一次感受到“尊重”這個詞。作為匯報,她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去討好他。斟酒,歌謠,舞蹈,一樣不少。


    最後自然是步入正題。


    白祈僵硬地躺在被褥上,不知是緊張還是興奮得有些顫抖。


    黎歌半跪半坐在白祈身上,有些好笑地看著他,然後一邊解自己的衣帶,一邊俯下身用嘴輕輕扯開他的衣襟。發絲不停地在白祈裸|露的胸膛上掃來掃去,惹得他心癢難耐,渾身燥熱起來。


    初經人事的男人和經驗豐富的妓|女,怎麽看都是奇怪的組合。


    感受到白祈身體的變化,黎歌輕笑一聲,拉過白祈的手放入自己的衣襟,引導著他摸索自己的身體。


    “大人可以試著捏一下呢。”


    白祈早已大腦一片空白,借著本能將黎歌反壓在身下,手握著的柔軟讓他呼吸粗重,雙眼通紅。


    但他並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


    黎歌主動抬起腿,抱著白祈的腰使他緊緊地貼著自己的身體。她能感覺到灼熱的東西頂著自己。


    “大人,進來吧。”她在他耳邊輕輕吐氣。


    這種事情,到這份上再不會那就真的是白癡了。


    白祈挺身進入了黎歌的身體,第一次同一個女人如此親密讓他有些失去理智,粗暴地在她的身體裏橫衝直撞。


    黎歌立刻帶著哭腔大喊出聲:“嗯……啊……”


    其實這種程度她根本沒有喊的*,隻是照例逢場作戲罷了。那些男人不就是愛聽這些麽?她所要做的就是討好他們,讓他們快樂就行了。


    誰知白祈卻突兀地停下了動作,驚慌失措地看著表情介於痛苦和愉悅之間的黎歌,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臉,像是捧著一塊稀世珍寶般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緊張地問:“黎歌姑娘,我……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哭啊。”


    黎歌睜眼,麵無表情地望著急得滿頭大汗的白祈。她從他的眼睛裏看到滿是疼惜和自己的倒影。


    “大人。”她把他的頭按到麵前,然後吻了上去,“不疼,繼續吧。”


    她想,自己這回,大概是真的把心交出去了。


    這夜雖然不是她的初夜,但是這個吻……確確實實是她的初吻。


    之後白祈幾乎天天光顧音旖屋,時不時地會帶一些小禮物送給黎歌,就像其他情侶一樣,濃情蜜意甜得化不開。


    而黎歌,也開始拒絕其他客人的點單。她想盡自己所能地,為他守身如玉。


    音旖屋裏妓|女是有權決定自己接不接客的,隻不過很少有人會為了自己的私心去砸了招牌罷了。


    他們就這樣用了一晚上,從相識到相戀。


    你問時間會不會太短?


    真的愛上一個人的話,一眼都嫌長,更何況一晚?


    一眼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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