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項浦喝酒回來,夏詠初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趣地把玩著一塊看似是普通漢白玉的玉牒。


    至於席間,項浦、章浚、饒晉等瓊明幫高層那毫不遮掩的阿諛奉承,笑臉逢迎,夏詠初都沒什麽感覺。


    他身居高位久了,這些都是日常要麵對的基操,沒什麽值得惦記的。


    倒是這片玉牒,可不是普通的玉,而是修士用來記錄信息的承載物。


    項浦等人雖然武功高強,尤其項浦已經達到宗師之境——也就是他們口中的開脈境,但神識依然不夠強大,根本無法向這玉牒中探入神識,自然無法破解這玉牒的秘密。


    當時在席間,項浦獻寶一樣地將這片玉牒獻出時,夏詠初就覺得好笑了。


    這玉牒材質較差,應該不會承載太珍貴的信息。


    不過,或許也能有所幫助吧?


    而且夏詠初本來也沒打算和項浦翻臉,嫌麻煩。


    因此當場就收下了,算是接受了項浦的道歉。


    不過此時,夏詠初探入神識,打算一探究竟時,“咦”了一聲,目錄驚奇之色。


    玉牒中記載的信息一股腦地湧入夏詠初的腦海,稍一整理,便曆曆在目。


    夏詠初感到驚奇的是,這玉牒雖然材質低劣,記載的不算什麽珍貴的信息,但倒是挺有趣的。


    這是一名修士記錄的信息,根據內容推測,這修士應該是神通境。


    記錄的,也不是什麽玄妙法術、上等功法、獨辟蹊徑的修仙技藝等。


    隻是這名修士的一些修行心得,而且不是特別詳細和分門別類,隻是類似於隨筆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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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裏麵有一部分內容,讓夏詠初大感有趣。


    “看”完之後,夏詠初坐著一動不動,細細尋思。


    此世武道,開脈境相當於下界的宗師境,前期的修行大同小異,不過是更加細致。


    而到了宗師境以後,下界的武道之路就斷絕了。


    而在此界,卻依然有路,可以一直修煉到“入微”境界。


    初入開脈境的武者,身體素質大致相當於完成築基的修士。


    而若是修煉到了入微境,大致上和罡煞境修士相當。


    少數甚至能與神通修士抗衡一二。


    這就很了不得了。


    畢竟,罡煞修士,有著護體罡氣,能夠駕雲飛行。


    神通修士的神通,能夠毀城滅國。


    武者怎麽能辦到這樣的事呢?


    夏詠初簡直不可理解,現在讓他放手施為,哪怕千兒八百個武道宗師,也難以對他造成什麽威脅,他能像宰殺小雞一樣,將這千兒八百個武道宗師全部宰掉。


    然而,這玉牒中描述,開脈高層的武道宗師竟然能與神通境境修士匹敵?


    這真的不是作者喝醉了說的胡話?


    根據玉牒裏的描述,還有極少數的巔峰武者,能夠突破入微境,達到“內丹”境界,也就是相當於金丹境的修士。


    簡直可怖!


    對金丹境的修士,夏詠初已經有些體會了,畢竟他直麵過柳真人的怒火。


    那種仿佛與整個天地作對的壓力,夏詠初不想經曆第二次。


    金丹真人,那真是可以滅世的存在——當然這說的是毀滅普通的世界,比如地球那種武力值程度的。


    別說千兒八百個武道宗師了,就算萬兒八千個武道宗師,在金丹真人麵前,也隻是待宰的羔羊。


    可玉牒裏卻說,武道之士,到了後期能抗衡金丹?


    夏詠初有些缺乏想象力。


    他很難想象,武者隻憑強化肉身,鍛煉武技,就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而對這一點,玉牒中也語焉不詳,似乎這應該是常識,不值得記錄。


    總之,這個世界的武道,挺有意思,值得研究。


    說回玉牒。


    這位修士,記載了他修行武道的一些心得。


    雖然大部分的修士,都不會浪費時間做這種事。


    而這位修士,在神通境卡了太長的時間,他是兩罡四煞突破到溫養、神通境的,最終勉強掌握了兩道大神通,但是始終沒法凝聚金丹。


    於是他想到了武道之士,想借鑒一下武道之士的錘煉方式,抱著僥幸心理,試試看能不能幫助他凝丹。


    這片玉牒中沒有記錄最終的結果。


    夏詠初並不清楚,他最終有沒有成功。


    估計失敗的可能性較大。


    但其中的一些思路,以及修行過程中的一些體會,讓夏詠初大開眼界,靈感勃發。


    夏詠初不由得想到,自己這幾年要積攢積分,等待四年後修煉《太陰煉神篇》。


    而在這四年當中,自己無需修煉什麽,暫時也不需要去凝罡煉煞——因為要配合太陰煉神篇所需要的罡煞,所以要等正式修行這本功法後,再去凝罡煉煞。


    那麽除了練習修仙技藝之外,自己其實可以嚐試一下此世的武道。


    作為一個罡煞境的修士,他在武道上的境界,相當於一位開脈高層的武者。


    基本上築基成功就相當於開脈了。


    當然,在很多細節處,缺乏打磨。


    不過如果弄一本好的武功秘籍,重頭來打磨一下,也不會花費太多時間。


    就像是網文寫手,其實已經碼完了一章,隻需要再檢查一下錯別字,稍稍梳理一下,改正幾個語氣、動作方麵的小細節,就可以發布了。


    夏詠初也不求在這幾年時間裏,將武道修煉到“入微”之境。


    其實真沒抱什麽期待,隻是抱著有棗沒棗打一竿子的想法,試試看。


    隻是係統商城裏,連修行功法,都隻有天級以上的,最便宜的一本都是天級下品。


    低檔的修行功法都沒有。


    武功秘籍,更是不存在的。


    以前簽到時,他還獲得過身法、劍法秘籍。


    現在他自己的境界上來了,簽到收獲的東西也高端的多,至少都是黃級上品的東西。


    而武功秘籍,在係統評定中都是“不入流”。


    現在他想去弄本武功秘籍,都沒有途徑。


    “對了,”夏詠初一拍腦門,“收了人家的禮物,多多少少,還是該有點表示吧。雖然他自己未必知道,這東西對我有多少價值,但畢竟是一片心意。”


    “所以,幹脆就去幫他們解決到麻煩吧。順便,也去弄幾本武功秘籍研究一下。”


    想了想,夏詠初喊道:“四……其中!”


    被賜名“夏其中”的四毛很快就屁顛屁顛跑過來:“父親,有什麽吩咐?”


    “赤練幫和斧頭幫的幾個高層,他們住在哪裏,平時的行動軌跡,你去給我打探清楚,明早告訴我。”


    “是,孩兒馬上去辦。”夏其中根本不問為什麽,隻要完成夏詠初交代的事情就好,其餘的不重要。


    ~~~~


    午時。


    赤練幫的傳功長老嚴清帶著幾個近幾年收的小徒弟,到暖香閣吃飯。


    包廂裏,酒酣耳熱之際,嚴清意氣風發,拍著胸脯表態,會給幾個小徒弟一場好前程。


    “話說當年其實我也是有機會晉升開脈境的,可惜那一戰,為了掩護幫主,我身受重傷,斷了前路,哎。”


    這些陳年往事,嚴清說過無數次,小徒弟們都背得出了。


    不過他們隻是腹誹,不敢打斷嚴清的興致,還得裝出極感興趣的樣子,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嚴清。


    “你們知道那一戰有多險嗎?我當時沒有絲毫猶豫,就挺身而出。要是我猶豫一下,或許我今天就是開脈了,但赤練幫肯定就沒了。那一戰啊……”


    說到這,似乎有人影一閃。


    小徒弟們揉揉眼睛,又覺一切如常,似乎隻是錯覺。


    但是嚴清臉上帶著笑容,久久沒有開口。


    過了一會,有個徒弟以為他是等捧哏的,提醒道:“師父,後來呢?”


    嚴清依然淡笑著沒有說話。


    但是包廂裏似乎出現了一股血腥味。


    半晌,他猛地一栽,頭撞在桌子上。


    “啊!”徒弟們發出驚叫。


    他們這才發現,嚴清的後腦勺汩汩地流出鮮血和腦漿的混合物。


    他早斷氣了。


    ~~~~


    安井橋邊,熱鬧非凡,街頭賣藝的,賣小吃的,賣南北雜貨的。


    也有從山裏打了大型野獸,剝了毛皮硝製了來沿街叫賣的;有采了一些較為貴重的草藥被藥店壓價,跑過來擺攤的,有看熱鬧的……


    斧頭幫的堂主左剛帶著幾個小弟,大搖大擺地走著。


    看到漂亮的小媳婦,就開口調戲兩句。


    看到賣相好的蘋果,拿起用衣袖擦一擦就往嘴裏塞,也不付錢。


    這一片其實算是瓊明幫的地盤,但現在兩幫沒有開戰,也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起衝突。


    左剛洋洋得意地吹著牛,說著他出道以來的悍勇,某一戰如何如何,某一次又做了什麽大事。


    小弟自然捧哏。


    左剛哈哈大笑,滿麵春風。


    一人迎麵走來。


    看年齡還是少年,著實白皙俊俏,笑起來溫和而親切,青衫磊磊,氣質出類拔萃。


    左剛和小弟們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那人竟徑直走來,笑問:“是左堂主麽?”


    左剛下意識地應了,“正是,你找我有啥子事?”


    “哦,是就好,我是來打死你的,別動,馬上就好。”那青衫少年還是溫和地笑著。


    左剛一時沒反應過來,等想明白了,就有些想笑。


    但還沒等他笑出來,隻見那俊俏少年揚起手掌,慢悠悠地一掌當麵印過來。


    這麽輕飄飄慢悠悠的一掌,扇風都嫌力道不夠。


    左剛打算後撤一步,然後嘲諷一番,再出手將這少年教訓一頓。


    可讓他驚恐的是,當他後撤一步之後,那隻手掌和他之間的距離並沒有絲毫縮短!


    左剛再退,那手掌還是慢悠悠地印過來,按照軌跡,必將打在他的腦門上!


    左剛大駭,連續飛退幾步,那俊俏少年似乎根本沒有移動腳步,但是那隻手掌卻是如影隨形,始終籠罩著左剛的麵門,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在左剛恐懼而絕望的眼神中,白皙秀氣的手掌輕飄飄地印在他的腦門上。


    悄無聲息。


    左剛眼珠凸出,眼角滲出血跡,眸子裏漸漸失去神采。


    幾個小弟這才懂得驚叫。


    而俊俏少年卻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撣了撣衣角,揚長而去。


    ~~~~


    “幫主,那個叫四毛的孩子求見。”親信匆匆跑到堂上,小聲說。


    項浦正在和幫中幾位實權人物交談,聞言不敢怠慢,他知道那個孩子已經被韓供奉收為義子,代表的是韓供奉的意誌,“請他進來說話。”


    不一會兒,項浦的親信帶著夏其中來到堂上。


    “見過項幫主,”夏其中不卑不亢地施禮,“我父有話要傳達給項幫主。”


    這話說得其實不怎麽禮貌,但在堂上的,都是項浦知根知底的人。


    大家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沒注意到夏其中的無禮。


    項浦笑道:“供奉有什麽交代?”


    夏其中道:“我父有言,請項幫主將劉權、陳亮、嚴清、左剛……等人的武功秘籍搜來,交給他。”


    項浦沉吟了片刻,“他們都是赤練幫或斧頭幫的高層。”


    夏其中麵無表情:“話我已帶到。告辭!”


    “送客!”項浦心裏有氣,但不敢發作。


    送走夏其中後,章浚忽然有些色變,“幫主,不對勁。韓供奉不是輕佻之人。”


    項浦疑惑道:“那又如何?”


    章浚道:“請幫主立刻派人前去打探消息,屬下認為,赤練幫和斧頭幫必有變故!”


    項浦想了想,雖然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好事,但還是有所猜測,立刻派人出去打探消息。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探子氣喘籲籲地回來匯報:“……亂了,都亂了!赤練幫和斧頭幫都亂成一團!據說這兩個幫會的高層基本上都死了,至少兩個幫主劉權和陳亮肯定是死了,嚴清、左剛這些高手也有人目睹了屍體。幫主!請速速決斷!”


    項浦也是個關鍵時刻有主意的人,立刻做出決定:“瓊明幫立刻集結!全部兄弟都叫上,所有人立刻出動,接收斧頭幫和赤練幫的地盤!可以接受他們的幫眾!若有反抗,格殺勿論!八駿都散出去,斬殺對方的高手!繞晉,王錕,黃碩明,你們跟我一起行動,先去打下赤練幫的總部,再突襲斧頭幫的總部!”


    一條條命令,有條不紊地下達,瓊明幫像一台機器,接通了電源,開始高速運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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