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夏詠初與那紅蓮宗弟子達成了一個口頭協議。


    而夏其中則納悶著,思索著,慢慢返回綠洲。


    他是搞不明白,為什麽那個神秘鬥笠客會出手幫他?


    之前的戰鬥確實十分凶險,那個陌生修士給他巨大的威脅感,或許一個不慎,自己就有隕落的可能。


    在他的判斷中,那陌生修士怕是神通境修士中最頂尖的那一茬了,也不知是什麽門派的天驕,之前的交手中,並沒有露出什麽標誌性的法術、神通。


    而那神秘鬥笠客一出手就能將那陌生修士嚇得屁滾尿流,說明也是最頂尖的高手,未來毫無疑問能成就金丹的那種。


    這樣一個大高手,為什麽這些年來,老是圍繞著自己打轉呢?


    自己身上有什麽值得覬覦的地方?


    夏其中心裏一動,莫非……


    ~~~~


    “如何?”冷麵的池希炆問道。


    何老四搖頭:“看不出是什麽路數。”


    “怎麽看不出,分明就是永春派的長春功,很精純。”章海齡說。


    洛飛雪不屑地撇嘴,“誰說那個家夥了?說的是那個煉體的。”


    何老四道:“看不出,雖然是煉體的路子,但是看不出是哪一家的。”


    段容平洋溢著笑容:“想啥呢?肯定是她啊,我敢跟你們賭十個花魁的初夜,這就是她的身外化身。”


    沒人理他,肖慧和洛飛雪小聲交流,時無咎和梅見悅交換了幾個眼神,捌拾叁冷冷地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章海齡開口:“如果真的是她,她這麽早暴露出來是什麽意思?感覺有些刻意。”


    “什麽意思?拋出一個誘餌,吸引我們的目光,她的真身在別的地方搞事,就是這個意思,”段容平帶著懶洋洋的笑意,四下打量,“你們說,她的真身會不會就躲在這綠洲上?要不,幹脆我們把這綠洲屠了,有殺錯沒放過。”


    “神經病。”洛飛雪白了他一眼,那千嬌百媚的神態,若是被凡人看到,怕是骨頭都酥了。


    段容平卻絲毫不受影響,笑嗬嗬地:“你再針對我,信不信,我用這麽寬的刀麵拍你屁股,把這水蜜桃拍到腫成大南瓜?”


    聽到他這渾言渾語,被很多人私下裏評為“仙道聯盟十二宗年輕一代最美女修”的洛飛雪自然不高興,但也隻是冷哼一聲,沒有多說。


    都知道這是會咬人的狗了,還去招惹的話,被咬了也是活該。


    看到這咬人的狗,躲遠點就是了。


    最主要還是因為打不過。


    如果遇到打得過的敢這麽對她說話,洛飛雪早就神通、法寶一起上,打死拉倒。


    池希炆開口道:“我們要不要把白怡的這具身外化身拿下?”


    段容平嘲笑道:“你腦子進水了?她故意讓這具身外化身來搞事,就是希望拖住我們。你們真要上當?”


    肖慧平靜地說:“我倒覺得希炆的提議很好,我們這麽多人一齊出手,定能拿下白怡的身外化身,怎麽可能被拖住呢。毀了她的身外化身,會讓她的實力大損,至少短時間內,她神魂的損傷無法彌補。”


    段容平依舊嘲諷:“說你傻你還不信。你覺得我們能齊心協力出手嗎?你信不信,我們這些人裏麵,一定就有她的死黨,一旦我們出手,馬上就會倒戈一擊,製造混亂?何況,她的護道者真的不在附近?你們的護道者呢?別說你們的護道者沒跟過來。難道你們想引發一場金丹大戰?”


    肖慧有些動容,良久輕輕一歎。


    “別著急,”段容平像是說給他們聽,又像是自言自語,“白怡這人我很清楚,她的真身也絕對會偷偷摸摸跑到福地裏去的。我們要做的,是別被這具身外化身吸引太多注意了,要找到她的真身,一擊必殺,同時要小心把她的同黨甄別出來。在福地裏把她殺了,等出了福地,就說隻怪她自己學藝不精,被福地裏的妖獸、或是一些險惡環境給弄死了。那時候,無憑無據的,諒她的護道者也不敢來找我們麻煩的!”


    肖慧一言不發,隻是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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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綠洲,夏其中還在思考。


    他也注意到了此地湧入了數量不正常的厲害修士,看著似乎都是大宗門天驕級別,隨便拎一個出來他都打不過。


    這幾年來頻頻碰到奇遇的他,立刻意識到:該不會又要來一場奇遇了吧?


    對於奇遇,他已經不像一開始那麽興奮了,變得麻木了。


    別人或許一輩子就碰到一兩樁奇遇,哪像他,每年都要碰到一兩次。


    雖然過去這一年半時間裏沒有開張了,但夏其中堅信,奇遇一定會來的,之所以間隔這麽久,肯定是要攢一波大的。


    果不其然,這不就來了?


    他這次來到無盡沙海,原本是為了幾道無盡沙海特產的罡煞氣,有了這幾道罡煞氣,他就能凝練足夠長春功所需的6罡12煞,開始進入溫養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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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還有傳說,在無盡沙海的綠洲裏,特別冷的夜晚,有小概率出現一種改善人修行資質的天材地寶——“寒髓玉棗”。


    衛薑雖然入道,但是仙資靈韻太低,修行進度緩慢。


    而改善資質的丹藥“蘊靈淬體丹”,又十分昂貴,暫時夏其中還買不起。


    他雖然在奇遇中收獲了不少好東西,但大部分不適合出手——否則苦主說不定會打上門來。


    所以他打算來無盡沙海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弄一兩枚寒髓玉棗給衛薑。


    否則的話,百年之後,他已經是金丹,壽元八百,衛薑卻垂垂老矣,風中殘燭,不能再使喚那女人做這做那了,生活中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不過和那些天驕們都要爭奪的機緣相比,不管是罡煞氣也好,還是寒髓玉棗也好,似乎都沒那麽香了。


    夏其中瞬間打定主意。


    一定要和這些天驕去爭奪機緣!


    當然,夏其中很有自知之明,這裏的修士一個比一個厲害,如果太高調了,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所以他會保持低調、謙遜,把頭埋低,沒看到真正的好東西之前一聲不吭、任勞任怨,看到好東西了就撲過去搶走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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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那紅蓮宗修士達成協議後,夏詠初返回綠洲。


    他本想找個地方,安安靜靜待到夜晚,卻有一個商隊護衛過來邀請:“尊敬的客人,我家主人請您去他帳篷飲酒。”


    夏詠初記得,這護衛是那身份尊貴的年輕人身邊之人。


    吃了人家的羊腿,人家還附贈了幾個很有價值的消息,夏詠初不好拒絕人家的好意,“帶路。”


    進入帳篷,饒是夏詠初見慣了富貴,也有些吃驚。


    首先入目的,是幾對相貌一模一樣的絕色少女,皮膚嬌嫩欲滴,宛如含苞待放的花朵;應該經過嚴格的體型、儀態訓練,身材都是增一份嫌胖,減一份嫌瘦的恰到好處。


    她們的神情,都是放鬆的,仿佛是富家千金在自家後院喝茶一樣,無憂無慮,笑容純真。


    而她們身上都隻身披輕紗,關鍵部位都朦朦朧朧,或跪坐、或斜臥,風情萬千,一副任君采擷的姿態。


    對於飽經滄桑的老男人來說,這種少女的天真和懵懂,往往是最具殺傷力的。


    少年愛熟女,懂的都懂;老男人喜歡少女,因為在不諳世事的少女麵前,老男人才能放下戒備和警惕,真正放鬆下來,做回自己。


    這幾對雙生花,怕都是價值連城,哪怕送給四大國的皇帝,都是送得出手的,說不定還能換個爵位回來。


    從這個角度來看,或許凡間的帝皇,都不見得有這少年的豔福。


    不過夏詠初何等心性?目光自然不會在女人身上流連太久。


    他很快注意到,帳篷門口掛著的風鈴是絕世美玉雕刻,火紅色的極品寶石為鈴鐺。


    與材質相配的,那雕工也堪稱大師,隻這一副風鈴,就足以買下一個中小型的縣城。


    夏詠初的目光又落到那年輕人身上,隻見那年輕人所坐的躺椅的扶手,是千年沉香木所製,同樣是大師雕刻,上麵雕刻出惟妙惟肖的雄鷹圖案。


    再細看,這帳篷裏,所有的陳設,乃至日用品,看似隨意,實則全都是藝術珍品級別,不管是材質,還是做工,都是人間第一等。


    他在心裏不得不調整了對這年輕人身份的判斷。


    如此奢華富庶,怕是四大國的皇帝、太子,都不可能享用。


    一般的貴族、富商,也絕對不可能擁有。


    再聯想到,這年輕人自述家裏還有仙道修士為供奉,那麽大膽一猜,這年輕人或許是出身修仙世家?乃是某個金丹、神靈境大神通者寵愛的後裔?


    心中雖然驚訝。夏詠初表麵卻不露端倪——戴著鬥笠,別人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尊貴的客人,請坐。”那年輕人在躺椅上伸手。


    又對旁邊的少女們說:“去盡心服侍這位仙師,要是讓仙師不高興了,你們知道後果的。”


    “知道啦!我們肯定會讓仙師高興的嘛。”少女們並不畏懼,嘻嘻哈哈,輕盈地起身,圍著夏詠初,或躺或坐。


    沒人故意來挨挨碰碰,或是芳唇度酒,那是青樓裏的招數,流於下乘了。


    她們天真浪漫的笑容,就像不諳世事的貴族少女、富家千金,雖然沒有主動誘惑,卻又采取不設防的態度,任君采擷,而又帶著幾分羞澀和躲閃,這才是最為極致的誘惑。


    遇上她們,哪怕是心如止水的老和尚,怕是也要老樹開花了。


    夏詠初從來都不是假道學,當然不會推辭這些奢靡享受。


    對於美色,他不會避如蛇蠍,既來之,則安之,卻也不會沉湎其中。


    就和美酒、佳肴等一樣,對他來說,都是修行路上的點綴。


    有也可,沒有也無所謂。


    看到夏詠初不為所動的表現,那年輕人身後站著的一位目光深沉的中年微微點頭。


    “之前有些失禮,雖蒙你款待,卻未曾請教尊姓大名。”夏詠初從那中年身上收回目光。


    年輕人爽朗大笑:“在下姓白,單名一個乙字,甲乙丙丁的乙。仙師沒有聽說過?也正常,在下本是無名之輩。”


    白乙肯定是化名。


    夏詠初微笑,這人既然不願透露真實身份,倒也不必深究。


    反正自己也是披著馬甲的,很合適。


    “我姓韓,單名一個‘立’字。白老弟邀請我來,是有何事?”夏詠初不喜歡和陌生人繞彎子。


    白乙笑道:“韓仙師,在下其實隻是想與你飲酒取樂,交個朋友。像你這樣不歧視凡人,甚至與凡人稱兄道弟的仙師,實在太少見了。不過這次叫仙師過來,卻是我身後這位相邀。這是我家供奉,我平時都叫他鬆先生。”


    夏詠初早就注意到白乙身後那個中年個,觀其氣息,應該是神通境,不高不下,在這高手如雲的綠洲上,倒也算不了什麽。


    “鬆道友,幸會,幸會。”夏詠初招呼。


    “韓道友,”那鬆先生表情嚴肅方正,極為難得地擠出一個微笑,“幸會。在下邀請道友過來,隻是想問一句:道友可是為了那閬苑福地而來?”


    “閬苑福地……”夏詠初明明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卻是鄭重其事地點頭,“當然,寶物動人心,我也不能免俗。因為遇著了些瓶頸,不得不冒險過來,碰碰運氣。”


    鬆先生嚴肅地說:“韓道友似乎隻是罡煞境?可有信心在那些各宗門天驕之中,奪得寶物而歸?”


    夏詠初低調地說:“談何容易?我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至於寶物,那隻看機緣吧。或許機緣來了,寶物自動飛入我懷中呢?哈哈哈!”


    “哈哈!”鬆先生跟著笑了兩聲,“韓道友倒也不必妄自菲薄,我觀道友胸有成竹,恐怕有驚人技藝,等著一鳴驚人呢。”


    夏詠初也不否認,含笑說:“或許吧。”


    這樣半真半假,真真假假,讓對方猜去吧。


    “我覺得韓先生肯定是個很厲害的人哩!”一個絕色少女湊了上來,神態嬌憨,幽香撲鼻。她的孿生姐姐則在另外一側抱住夏詠初的胳膊,撒嬌似的晃了晃,用一模一樣的神態、一模一樣的聲音說:“韓先生當然是有本事的人哩!有本事的人才謙虛,半瓶子水才哐當。”


    第183章 溫柔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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