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
某個黑暗無光的房間內，貝爾摩得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躺在床上、渾身上下插滿輸液管的老人。
如果是不知道內情的人看到老人的模樣，估計很難想象他是個跨越了三個世紀的人物。
因為床上這位名為烏丸蓮耶的老人現在看上去，也就差不多七十歲左右的模樣。
貝爾摩得的神色有些緊張。在那一晚的計劃因為源槐峪的出現而無限期擱置後，她便得到了烏丸蓮耶的傳訊，讓她來這個隱秘之處一趟。
在她出於私心隱瞞了關於有關柯南和小蘭的部分，詳細描述了其他所有事情經過後，躺在床上的烏丸蓮耶沉吟許久，久到讓她都有些坐立不安。
“隨他去吧……”床上終於傳出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
烏丸蓮耶能夠掌控烏丸集團這麽多年，也能夠在暗中勾結聯絡無數有權有勢有地位的大人物，但是唯獨對【人魚】，他完全束手無策。
“貝爾摩得，你說他親口說出，叛逃出組織的雪莉對他來說很重要……”
烏丸蓮耶聲音很平靜，讓人聽不出他真實的內心想法。
“你稍微留心觀察一下吧……隻不過對於他這種長生不死的怪物而言，再重要的人恐怕也隻是無盡生命中的過客而已……”
“是。”貝爾摩得點頭。
“那既然有他的庇護的話……告訴琴酒，組織不要再打雪莉的主意了。”
烏丸蓮耶覺得這點麵子當然還是要給對方的。畢竟他能夠活到現在，基本上全都是拜那位【人魚】的血液所賜。
這麽多年來，對方也不可能不知道烏丸集團正在積極地研究他的血液，從而開發出複製品或者是替代品。
但是在大量的金錢與人力的投入下，也隻有當年的宮野夫婦所在的實驗室開發出了完全無法複製的【銀色子彈】。
至於當年在火中遺失了大部分資料的失敗半成品APTX-4869，在雪莉的研究之下終於重見天日，可還是隻能無聲無息致死，沒有辦法達成【銀色子彈】的效果。
烏丸蓮耶知道, 恐怕很長一段時間內，自己都無法擺脫這位【人魚】的桎梏了。
但除了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別人手裏這一點外, 在烏丸蓮耶看來, 【人魚】可以說是相當讓人放心的合作者了。
掌握了組織的情報網卻很少會利用這一情報網去做些什麽, 偶爾會接受委托除去一些競爭對手，也完全不會對組織裏的事情有過界的幹涉, 這一次還在FBI的威脅中保下了貝爾摩得和卡爾瓦多斯……
“聽說他最近熱衷於當什麽老師？”烏丸蓮耶回想起之前下屬報告給自己的情報。
“呃……是的。”貝爾摩得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段時間你就留在日本，交給你一個最重要的工作——試探出他的真實意圖，但是不要驚擾了他。”
聽到貝爾摩得肯定的回複, 烏丸蓮耶有些困倦地閉上了眼睛。
“好了，你出去吧。保持完全清醒的狀態對我來說是不小的負荷，我得休息了。”
貝爾摩得乖巧地站起身，繞過滿是儀器的大床，走出這個房間。
關上房門, 貝爾摩得臉上露出了有些奇怪的表情。
“都是過客而已嗎？我怎麽感覺……他對雪莉的態度, 的確有些不太一樣……”
……
“什麽？茱蒂老師你是FBI的探員？！你……茱蒂老師, 真的嗎？！”
鈴木園子的表情就好像是看到了電影裏的那些黑衣黑褲黑墨鏡的特工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一般, 難掩震驚的神色。
“噓！噓！”
小蘭連忙在後麵拉住園子。
那天晚上，本來看到茱蒂老師家中鏡子後莫名貼著自己和柯南照片的小蘭想要去找茱蒂老師問個明白，但是當時茱蒂並不在，車又停在公寓門口, 後備箱敞開著。
小蘭本來準備偷偷鑽進後備箱中, 看看茱蒂老師究竟是何許人也, 又在搞什麽名堂，但卻意料之外地碰到了另一位熟人，那就是源槐峪。
源槐峪將茱蒂FBI探員的身份告訴了小蘭, 並讓她放心回家, 如果發生什麽事的話他會來處理。
而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從柯南的口中聽到了茱蒂老師中彈受傷的消息。由於考慮到擔心打擾了茱蒂老師的手術和休養, 她多等了一天, 才拉著園子匆匆趕來醫院裏探望。
“那老師你到底是為什麽來日本當英語老師？難道是來臥底搜查的？”園子腦海中瞬間腦補出了兩百集的警匪特工片。
“不是的……我不小心讓一個追查了很久的犯人跑掉，所以請了長假來日本休息。因為我真的很喜歡日本的電玩, 而且當英語老師也是我的夢想……”
茱蒂掛著尷尬的假笑, 臉色不自然地解釋著。
“不過我的休假也算泡湯了……肚子上的傷口治好以後我就得回美國去。因為我接到了上司的通知，說已經查到了犯人的線索。這是我挽回過失的好機會！”
“那老師你那天晚上為什麽會中槍呢？”
她用早就與赤井秀一商量好的借口來應對著小蘭：
“那個晚上我在日本的同事拜托我幫忙追捕一個國際通緝犯，過程中不慎被那家夥用槍打傷了……”
“由於通緝犯的線索是那位源先生提供的，他們當時也在不遠處, 看到我受傷就先把我送到醫院來了，還照顧了我一段時間呢……”
小蘭恍然：“怪不得我看柯南好像很累的樣子, 源老師把他送回來的時候已經睡熟了。但是柯南為什麽也會跟過去呢？”
園子馬上說道：“那還用說，那個小鬼不一直都是喜歡往案件發生的地方鑽嗎？”
“說得也是……”小蘭點了點頭。
她眼含笑意，看著茱蒂老師：“不過太好了，至少老師不是壞人……”
“Oh……你是說我家裏的那些照片嗎……”
茱蒂老師不愧是FBI的探員，馬上反應過來，用歉然的語氣說道：
“抱歉嚇到你了……其實，那些照片裏麵的人都是我在日本新認識的好朋友！本來我想貼在客廳裏麵的，但是日本這邊的朋友告訴我這樣會很奇怪，所以我才改貼到鏡子後麵……”
“對哦……美國人好像都會習慣在工作場所的周圍貼上家人親友的照片，上次去紐約的時候，在歌劇院的後台休息室裏麵，女演員們也都貼了很多照片在鏡子上。”
小蘭也若有所思地說道。
“叩、叩、叩！”
聽到病房門口傳來的敲門聲，園子眼神瞟向房門：“好像有人來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小蘭向茱蒂老師道別，“老師，祝你早日康複！”
“嗯，拜拜……”
茱蒂·斯泰琳看著小蘭和園子走出門後，一位穿西裝的半老紳士來到了病房裏。
正是赤井秀一和茱蒂的直屬上司，詹姆斯·布萊克。
“傷勢怎麽樣？”詹姆斯關切地看向自己的下屬。
“嗯，還好……”茱蒂看著他，“並沒有傷及重要器官。”
“那就好。具體的經過赤井已經報告過了……”
詹姆斯神情漸漸開始嚴肅起來。
“沒有想到，組織的大人物，竟然會就在帝丹小學當老師。”
“是啊……”茱蒂想起昨晚看到空白麵具下那張臉時的震驚，臉上流露出苦笑。
同時，她心中也憋著一股氣。如果不是那個人的突然出現的話，他們本應可以將組織兩名成員、卡爾瓦多斯和貝爾摩得全都控製住的……
“那兩個孩子沒事吧？”茱蒂首先問起了當天在場的兩個小孩。
“那個小男孩當天晚上被送回了家，並沒有出現什麽意外……”
詹姆斯揉了揉額角。
“問題在於那個叫做灰原哀的女孩子……據我們的情報人員報告, 她似乎一直住在了那位源老師的家裏，而且除了他們兩個外，還有另一個女人……”
茱蒂睜大雙眼。她是知道灰原哀平時都是住在那位阿笠博士家中這件事的, 可是為什麽……
她又想起來，那天晚上，源槐峪曾經對貝爾摩得說過的那句話。
“很簡單。她是對於我而言很重要的人，你明白了嗎？”
茱蒂有些遲疑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麽，貝爾摩得明顯是想要殺死那個女孩的，但是那位源先生卻要保護她……難道組織的內部也會有爭鬥嗎？可我明顯感覺到，貝爾摩得對於那個男人的態度分明相當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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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詹姆斯也完全猜不透這其中的緣由，隻能說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那個人並沒有對我們表現出什麽敵意，而且他應該確實就是將原佳明情報提供給我們的那個人。”
“我已經讓赤井他負責關注著這個人的情況了。雖然他看上去沒有多危險，但是畢竟是連那個貝爾摩得都會服從的人……”
“如果可以的話，盡量避免與那個人的衝突，同時也要防患於未然。”
詹姆斯的意思很明確：在源槐峪沒有表現出危險性的情況下，不要去招惹他，雙方保持默契的平衡是最好的情況。
“知道了。”茱蒂點點頭。
她本來有要在這次事了之後給那個小女孩申請證人保護計劃的念頭，隻不過現在看來應該不太可能實現了……
“唉……有機會要問問小蘭和園子他們，這個源老師，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
今天的帝丹小學洋溢著一種詭異的開心與傷心交錯的氛圍。
原因無他——今天是開學的日子。
假期結束的悵然若失與見到久違的同學們的喜悅交雜起來，整個校園都給人一種吵吵鬧鬧的感覺。
隻不過源槐峪卻完全不認為柯學世界裏假期結束有什麽好憂傷的。
——畢竟基本上隻要上幾天學，就會馬上又放長假這樣子……
一年B班的教室裏，柯南正詢問著灰原哀，想要確認當天晚上他被貝爾摩得偷襲，被她用自己的手表型麻醉針把他麻醉以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天他睜開眼睛，已經是躺在毛利偵探事務所的床上。
他焦急地給阿笠博士打電話，然後便被告知事情已經順利結束了。
“就像阿笠博士轉告給你的那樣。茱蒂老師和那個赤井秀一都是FBI的探員，源老師當時也埋伏在現場保護我，但最後還是被貝爾摩得逃掉了。”
灰原哀平靜地對柯南說道。
“源老師他……”柯南有些懊惱於源槐峪沒有按照原定計劃來執行，“服部告訴我，那天代替源老師去幽靈船上的是一個女人，灰原你知道那是誰嗎？”
我當然知道，那是我姐姐……灰原哀自然不能這麽告訴柯南真相，因為源槐峪再三囑咐她一定不要讓其他任何人知道宮野明美出現在了日本。
“那是源老師的朋友，前不久正好從海外回來，源老師便拜托她幫忙去一趟那個派對。”
“原來如此……”柯南鬆了一口氣。
他臉上出現輕鬆的笑意：“這次事情過後，貝爾摩得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動手了。”
隻不過他的笑容沒有維係多久，想到那些FBI，便又有些頭疼了起來：“話說回來，我完全沒想到那兩個人都是追蹤貝爾摩得而來的FBI探員……他們有找過你嗎？”
灰原哀搖了搖頭。
她很早以前就聽源槐峪說過FBI有個證人保護計劃，讓受到生命威脅的證人隱姓埋名生活在保護下。
如果不是那個人，她現在有可能已經接受FBI提出的這個計劃，成天心驚膽戰地處於被發現被找到的陰影之下了吧……
下一秒，柯南突然發現灰原哀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有些奇怪，少了幾分淡漠與冷靜，多了幾分欣喜。
“上課了！一個假期過去，同學們過得怎麽樣啊？有想源老師嗎？”
柯南轉過頭去，隻見源槐峪笑著走進教室裏，站在講台上向教室裏的孩子們打著招呼。
而孩子們也興高采烈、七嘴八舌地回應著這位帝丹小學的明星老師。
柯南沒有發現的是，灰原哀看著講台上的源槐峪，輕輕抿了抿嘴，嘴角不自覺地掛上了一絲微笑。
某個黑暗無光的房間內，貝爾摩得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躺在床上、渾身上下插滿輸液管的老人。
如果是不知道內情的人看到老人的模樣，估計很難想象他是個跨越了三個世紀的人物。
因為床上這位名為烏丸蓮耶的老人現在看上去，也就差不多七十歲左右的模樣。
貝爾摩得的神色有些緊張。在那一晚的計劃因為源槐峪的出現而無限期擱置後，她便得到了烏丸蓮耶的傳訊，讓她來這個隱秘之處一趟。
在她出於私心隱瞞了關於有關柯南和小蘭的部分，詳細描述了其他所有事情經過後，躺在床上的烏丸蓮耶沉吟許久，久到讓她都有些坐立不安。
“隨他去吧……”床上終於傳出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
烏丸蓮耶能夠掌控烏丸集團這麽多年，也能夠在暗中勾結聯絡無數有權有勢有地位的大人物，但是唯獨對【人魚】，他完全束手無策。
“貝爾摩得，你說他親口說出，叛逃出組織的雪莉對他來說很重要……”
烏丸蓮耶聲音很平靜，讓人聽不出他真實的內心想法。
“你稍微留心觀察一下吧……隻不過對於他這種長生不死的怪物而言，再重要的人恐怕也隻是無盡生命中的過客而已……”
“是。”貝爾摩得點頭。
“那既然有他的庇護的話……告訴琴酒，組織不要再打雪莉的主意了。”
烏丸蓮耶覺得這點麵子當然還是要給對方的。畢竟他能夠活到現在，基本上全都是拜那位【人魚】的血液所賜。
這麽多年來，對方也不可能不知道烏丸集團正在積極地研究他的血液，從而開發出複製品或者是替代品。
但是在大量的金錢與人力的投入下，也隻有當年的宮野夫婦所在的實驗室開發出了完全無法複製的【銀色子彈】。
至於當年在火中遺失了大部分資料的失敗半成品APTX-4869，在雪莉的研究之下終於重見天日，可還是隻能無聲無息致死，沒有辦法達成【銀色子彈】的效果。
烏丸蓮耶知道, 恐怕很長一段時間內，自己都無法擺脫這位【人魚】的桎梏了。
但除了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別人手裏這一點外, 在烏丸蓮耶看來, 【人魚】可以說是相當讓人放心的合作者了。
掌握了組織的情報網卻很少會利用這一情報網去做些什麽, 偶爾會接受委托除去一些競爭對手，也完全不會對組織裏的事情有過界的幹涉, 這一次還在FBI的威脅中保下了貝爾摩得和卡爾瓦多斯……
“聽說他最近熱衷於當什麽老師？”烏丸蓮耶回想起之前下屬報告給自己的情報。
“呃……是的。”貝爾摩得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段時間你就留在日本，交給你一個最重要的工作——試探出他的真實意圖，但是不要驚擾了他。”
聽到貝爾摩得肯定的回複, 烏丸蓮耶有些困倦地閉上了眼睛。
“好了，你出去吧。保持完全清醒的狀態對我來說是不小的負荷，我得休息了。”
貝爾摩得乖巧地站起身，繞過滿是儀器的大床，走出這個房間。
關上房門, 貝爾摩得臉上露出了有些奇怪的表情。
“都是過客而已嗎？我怎麽感覺……他對雪莉的態度, 的確有些不太一樣……”
……
“什麽？茱蒂老師你是FBI的探員？！你……茱蒂老師, 真的嗎？！”
鈴木園子的表情就好像是看到了電影裏的那些黑衣黑褲黑墨鏡的特工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一般, 難掩震驚的神色。
“噓！噓！”
小蘭連忙在後麵拉住園子。
那天晚上，本來看到茱蒂老師家中鏡子後莫名貼著自己和柯南照片的小蘭想要去找茱蒂老師問個明白，但是當時茱蒂並不在，車又停在公寓門口, 後備箱敞開著。
小蘭本來準備偷偷鑽進後備箱中, 看看茱蒂老師究竟是何許人也, 又在搞什麽名堂，但卻意料之外地碰到了另一位熟人，那就是源槐峪。
源槐峪將茱蒂FBI探員的身份告訴了小蘭, 並讓她放心回家, 如果發生什麽事的話他會來處理。
而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從柯南的口中聽到了茱蒂老師中彈受傷的消息。由於考慮到擔心打擾了茱蒂老師的手術和休養, 她多等了一天, 才拉著園子匆匆趕來醫院裏探望。
“那老師你到底是為什麽來日本當英語老師？難道是來臥底搜查的？”園子腦海中瞬間腦補出了兩百集的警匪特工片。
“不是的……我不小心讓一個追查了很久的犯人跑掉，所以請了長假來日本休息。因為我真的很喜歡日本的電玩, 而且當英語老師也是我的夢想……”
茱蒂掛著尷尬的假笑, 臉色不自然地解釋著。
“不過我的休假也算泡湯了……肚子上的傷口治好以後我就得回美國去。因為我接到了上司的通知，說已經查到了犯人的線索。這是我挽回過失的好機會！”
“那老師你那天晚上為什麽會中槍呢？”
她用早就與赤井秀一商量好的借口來應對著小蘭：
“那個晚上我在日本的同事拜托我幫忙追捕一個國際通緝犯，過程中不慎被那家夥用槍打傷了……”
“由於通緝犯的線索是那位源先生提供的，他們當時也在不遠處, 看到我受傷就先把我送到醫院來了，還照顧了我一段時間呢……”
小蘭恍然：“怪不得我看柯南好像很累的樣子, 源老師把他送回來的時候已經睡熟了。但是柯南為什麽也會跟過去呢？”
園子馬上說道：“那還用說，那個小鬼不一直都是喜歡往案件發生的地方鑽嗎？”
“說得也是……”小蘭點了點頭。
她眼含笑意，看著茱蒂老師：“不過太好了，至少老師不是壞人……”
“Oh……你是說我家裏的那些照片嗎……”
茱蒂老師不愧是FBI的探員，馬上反應過來，用歉然的語氣說道：
“抱歉嚇到你了……其實，那些照片裏麵的人都是我在日本新認識的好朋友！本來我想貼在客廳裏麵的，但是日本這邊的朋友告訴我這樣會很奇怪，所以我才改貼到鏡子後麵……”
“對哦……美國人好像都會習慣在工作場所的周圍貼上家人親友的照片，上次去紐約的時候，在歌劇院的後台休息室裏麵，女演員們也都貼了很多照片在鏡子上。”
小蘭也若有所思地說道。
“叩、叩、叩！”
聽到病房門口傳來的敲門聲，園子眼神瞟向房門：“好像有人來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小蘭向茱蒂老師道別，“老師，祝你早日康複！”
“嗯，拜拜……”
茱蒂·斯泰琳看著小蘭和園子走出門後，一位穿西裝的半老紳士來到了病房裏。
正是赤井秀一和茱蒂的直屬上司，詹姆斯·布萊克。
“傷勢怎麽樣？”詹姆斯關切地看向自己的下屬。
“嗯，還好……”茱蒂看著他，“並沒有傷及重要器官。”
“那就好。具體的經過赤井已經報告過了……”
詹姆斯神情漸漸開始嚴肅起來。
“沒有想到，組織的大人物，竟然會就在帝丹小學當老師。”
“是啊……”茱蒂想起昨晚看到空白麵具下那張臉時的震驚，臉上流露出苦笑。
同時，她心中也憋著一股氣。如果不是那個人的突然出現的話，他們本應可以將組織兩名成員、卡爾瓦多斯和貝爾摩得全都控製住的……
“那兩個孩子沒事吧？”茱蒂首先問起了當天在場的兩個小孩。
“那個小男孩當天晚上被送回了家，並沒有出現什麽意外……”
詹姆斯揉了揉額角。
“問題在於那個叫做灰原哀的女孩子……據我們的情報人員報告, 她似乎一直住在了那位源老師的家裏，而且除了他們兩個外，還有另一個女人……”
茱蒂睜大雙眼。她是知道灰原哀平時都是住在那位阿笠博士家中這件事的, 可是為什麽……
她又想起來，那天晚上，源槐峪曾經對貝爾摩得說過的那句話。
“很簡單。她是對於我而言很重要的人，你明白了嗎？”
茱蒂有些遲疑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麽，貝爾摩得明顯是想要殺死那個女孩的，但是那位源先生卻要保護她……難道組織的內部也會有爭鬥嗎？可我明顯感覺到，貝爾摩得對於那個男人的態度分明相當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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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詹姆斯也完全猜不透這其中的緣由，隻能說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那個人並沒有對我們表現出什麽敵意，而且他應該確實就是將原佳明情報提供給我們的那個人。”
“我已經讓赤井他負責關注著這個人的情況了。雖然他看上去沒有多危險，但是畢竟是連那個貝爾摩得都會服從的人……”
“如果可以的話，盡量避免與那個人的衝突，同時也要防患於未然。”
詹姆斯的意思很明確：在源槐峪沒有表現出危險性的情況下，不要去招惹他，雙方保持默契的平衡是最好的情況。
“知道了。”茱蒂點點頭。
她本來有要在這次事了之後給那個小女孩申請證人保護計劃的念頭，隻不過現在看來應該不太可能實現了……
“唉……有機會要問問小蘭和園子他們，這個源老師，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
今天的帝丹小學洋溢著一種詭異的開心與傷心交錯的氛圍。
原因無他——今天是開學的日子。
假期結束的悵然若失與見到久違的同學們的喜悅交雜起來，整個校園都給人一種吵吵鬧鬧的感覺。
隻不過源槐峪卻完全不認為柯學世界裏假期結束有什麽好憂傷的。
——畢竟基本上隻要上幾天學，就會馬上又放長假這樣子……
一年B班的教室裏，柯南正詢問著灰原哀，想要確認當天晚上他被貝爾摩得偷襲，被她用自己的手表型麻醉針把他麻醉以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天他睜開眼睛，已經是躺在毛利偵探事務所的床上。
他焦急地給阿笠博士打電話，然後便被告知事情已經順利結束了。
“就像阿笠博士轉告給你的那樣。茱蒂老師和那個赤井秀一都是FBI的探員，源老師當時也埋伏在現場保護我，但最後還是被貝爾摩得逃掉了。”
灰原哀平靜地對柯南說道。
“源老師他……”柯南有些懊惱於源槐峪沒有按照原定計劃來執行，“服部告訴我，那天代替源老師去幽靈船上的是一個女人，灰原你知道那是誰嗎？”
我當然知道，那是我姐姐……灰原哀自然不能這麽告訴柯南真相，因為源槐峪再三囑咐她一定不要讓其他任何人知道宮野明美出現在了日本。
“那是源老師的朋友，前不久正好從海外回來，源老師便拜托她幫忙去一趟那個派對。”
“原來如此……”柯南鬆了一口氣。
他臉上出現輕鬆的笑意：“這次事情過後，貝爾摩得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動手了。”
隻不過他的笑容沒有維係多久，想到那些FBI，便又有些頭疼了起來：“話說回來，我完全沒想到那兩個人都是追蹤貝爾摩得而來的FBI探員……他們有找過你嗎？”
灰原哀搖了搖頭。
她很早以前就聽源槐峪說過FBI有個證人保護計劃，讓受到生命威脅的證人隱姓埋名生活在保護下。
如果不是那個人，她現在有可能已經接受FBI提出的這個計劃，成天心驚膽戰地處於被發現被找到的陰影之下了吧……
下一秒，柯南突然發現灰原哀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有些奇怪，少了幾分淡漠與冷靜，多了幾分欣喜。
“上課了！一個假期過去，同學們過得怎麽樣啊？有想源老師嗎？”
柯南轉過頭去，隻見源槐峪笑著走進教室裏，站在講台上向教室裏的孩子們打著招呼。
而孩子們也興高采烈、七嘴八舌地回應著這位帝丹小學的明星老師。
柯南沒有發現的是，灰原哀看著講台上的源槐峪，輕輕抿了抿嘴，嘴角不自覺地掛上了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