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出來搬沙運石填湖,已是四年前事了。


    如今,再一次從觀生觀中走出,身邊已多了一個妻子和六個小孩。


    六個小孩看了一眼眼前的世界,到處是高樓大廈。


    除了趙舒婷懷中的小bb,其他幾個不約而同的叫道:“好大的世界,好大的房子啊!”


    這些小孩子第一次見到大千世界,發出驚奇的讚歎,小臉上放出吃驚的表情。


    隨之而來的是,這六個小孩瞬間縮成小人兒,慢慢的身體浮起棱角,一磚一瓦清晰可見,分明是六個縮小版的觀生觀!


    王江回望觀生觀內的三尊石像,猛然發現,這三尊石像,好像是被吸光了精氣,滿臉生硬的皺紋,垂垂老矣!中間的那一尊石像,頭發稀疏,有一顆門牙掉落下來,就擺放在觀生觀的地板上。


    觀中掃地的小道童,一如既往的視若無人的輕輕擺動著掃把,正慢慢的從一個角落掃往另一個角落。


    王江初來時,見過這個道童,根本沒有在意,如今再次離開,猛然發現,他已經不知不覺在這個道觀中掃了五年!


    日日重複著一件事,竟然不知疲憊,也毫無怨言,似乎樂此不彼。


    王江細看了一下這個小道童,發現這是一種全新的感覺!


    小道童每一掃,起落之間,竟然帶著天地之勢!


    之前,王江還沒有多少易理在心中,沒有感覺到這小道童的利害之處。


    現如今的王江,心中有易,一卦曰“乾”!


    再看這小道童的一舉一動,合乎道,止乎理!掃把一起一落間,有道有理,處處生法,筆筆含情!


    那掃把掃過地上的那顆石像門牙時,那顆門牙竟然隱隱生出一股活氣,不再像先前那般死氣沉沉。


    師父讓他一定要經受得住痛失孩子的傷感。


    六個子女的身軀是這三尊石像孕育出來的。而王江與趙舒婷不過是生了孩子的魂魄。魂魄附在這三尊石像孕育出來的道宮上,便成了能走回跳的子女。


    大概是一開始便看著兒子以道宮的形態出現,直至現在消失人身,回歸道宮模樣,王江似乎並不是很傷心,隻是一時覺得空空蕩蕩。


    倒是趙舒婷,女人心性,蹲在地上,看著化成拳頭和姆指般大小的六個道宮,不住的哭泣著。


    其中姆指般大小的那個道宮是小bb化成的。


    王江歎了口氣,脫下身上的陰陽衣,準備這些大大小小的道宮包起來。


    在把這些道宮撿起來的瞬間,王江隱隱能感覺到一股頑強的生命力!


    這是五年觀生觀內王江悟道注易後而具有的能力,感知天地萬物!


    包好的六個道宮,被趙舒婷從王江的手裏接了過來,摟在懷裏。


    趙舒婷仍不住的哭泣,眼泣一滴滴的落下來,滴在陰陽衣上,又滲到了包在裏麵的道宮身上。


    “看,媽媽哭得好利害!”


    “是呀,媽媽以為咱們死了!”


    “怎麽辦?!”


    “好像爸爸能聽到咱們的聲音,你們看他正在側耳傾聽呢!”


    “是嘍!老爸真利害!”


    王江聽到了陰陽衣裏麵的聲響。


    聲響雖然極其細微,卻無法逃過王江的“人王之耳”。


    注易即為人王!但人王,不是帝王,這兩者是有區別的!


    人王,擁有的是一顆關懷天下的心,可以為人簇,放棄天下,放棄一切!


    帝王,擁有的是江山美人,可以為了江山美人,放棄一切,甚至是親**倫!


    個別帝王,為了得到江山美人而置天下臣民於水火之中!


    遠的不說,近的便有秦朝之二世胡亥,隋之煬帝楊廣。


    王江聽到細微的聲音後,一顆心落了下來,對趙舒婷說道:“老婆,不用傷心了,咱們的孩子還活著,隻是被打回原形而已。”


    “真的?”趙舒婷將信將疑,以為是王江在安慰自己。


    “我剛剛都聽見他們在議論著你哭的事呢。”


    不是很信孩子們還活著,趙舒婷破啼主笑對王江說道:“你問阿大,有沒有找到那把梳子!”


    王江心念掃過,以超高的頻率傳送著趙舒婷的話。這個頻率是剛剛這些道宮對話用的頻率。


    聽人所不能聽,看人所無法看,方能稱之為人王。


    王江掃過後,得到大兒子的回複是:“母親好像沒有交待過這件事嘍!”


    王江聽後,心知是妻之耍了個心眼,在試他是否說真話,如實的把大兒子阿大的話轉述出來。


    趙舒婷,這才確認,六個兒子真的還活著,隻是打回原形,喜不自勝,高興得像個小女生,手舞足蹈,揚著七彩雲衣,飄飄然的轉著身子。


    觀生觀,地處鬧市區,隱沒在民宅之間,門口是一條大路,不時有車輛從觀門口經過。


    有一輛車駛來,停下,探著三個人頭,吹著口哨說道:“美女,要不要上車,我們這裏有個位嘍!”


    這些說話的人也不理趙舒婷身邊站著一個男人。


    王江又豈容別人在自己麵前**自己的妻子!


    王江大喝一聲:“滾!”


    這一聲大喝,將水泥地麵掀起。


    那輛車也隨之在地麵上打滾,裏麵發出“啊、啊”的慘叫。


    當車停此滾動,四輪朝天的那輛車,掉出了十幾個啤酒瓶,哐當哐當的發出聲響。


    一群酒後失態,還灑後駕車的鳥人!


    車內有一個人尚清醒,堅難的從褲袋裏掏出手機,拔打求助電話。


    王江說道:“咱們走吧,去看望看望咱們的王江和舒婷。”


    “嗯!”趙舒婷回了一句,兩個相對望了一眼,也不出手去救車內的那幾個醉漢,算是小施懲戒。


    自己看望自己,王江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也不知,五年不見的父母親,如今安好?”王江心中思忖著。


    觀生觀,殿內與殿外,有著迥然不同的時空。


    隨著王江易理的精通,身上冒出的人王之氣愈加鼎盛,即便是如此,王江的意念還是無法穿透這一層禁錮。


    走出觀生觀的王江,這才能微微的感受到喜魂王江的一舉一動…….


    離開觀生觀,不到百米處,王江隱隱感覺到“古人”的氣息!


    這是王江從“周文王”身上嗅到後記下來的古人之味。


    王江沒有同趙舒婷說,仍舊牽著趙舒婷的手往前走。


    古人的氣息越來越重,似乎有一群古人在不斷的逼近!


    被圍,本身就是一種不吉的凶卦之象!


    身上流動著易理的王江,自然而然的感知到“圍勢”正不斷迫來。


    王江對趙舒婷說道:“四麵無路,看來隻能上天入地了!”


    風!


    意念所到之處,塵土飛揚,平地起風雲!


    王江和趙舒婷的身軀騰空而起。


    流動著的風雲在王江的意念伽持之下如同坐騎一般聽話乖巧,將王江和趙舒婷送出古人的重重包圍圈。


    地麵上指揮著一群身穿秦朝服飾的兵馬桶的人正是秦朝大將王剪!


    這算是王江的老對手了!


    記得王江和李水河道長在“秦風酒店”頂樓天台上跟蹤秦始皇的族人行蹤時,便遇到一次。李水河道長還因此中了花柳之毒,逃到回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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