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現在就開始分配任務。我們一定要讓隋狗知道,咱們高麗戰士的無畏。”


    掌櫃說的剛說到這兒,還沒來得及往下說呢?就看見關著的們被打開了,剛剛那個給他開大門的長著一個肥肥大腦袋的家夥走了進來,然後直接走到他的麵前,什麽話都沒有說直接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一張紙條來,遞給了掌櫃的後,就走了出去。


    對於這個長著肥肥腦袋家夥的無禮,掌櫃的以及在場的人已經是司空見慣了,所以並不憤怒。


    掌櫃的將接過來的紙條打開,看了幾眼之後,將紙條燒掉,對著眾人說道:“大統領剛剛傳來的命令,讓我們在搗毀隋狗的糧食之前,先將幽州總管林子軒給殺掉。”


    “殺林子軒為什麽?”


    “林子軒身為幽州總管出入皆有重兵守衛,要想殺他可不容易。”


    掌櫃的看著議論的眾人道:“大統領和我都知道要想殺林子軒很困難,可就是因為困難我們才要殺掉他。”


    看著眾人懵懂不知的樣子,掌櫃的繼續說道:“林子軒身為幽州總管是幽州的最高決策人,所有的軍令政令均出自與他,所以一旦林子軒死了,幽州就會陷入群龍無首混亂的局麵,而這個局麵恰恰就是我們絕佳的機會。要知道幽州的糧草儲備可是很多的,不給他們製造混亂咱們最多也就是能夠毀掉幾座而已。現在的幽州雖然很平靜但是別忘了關隴貴族和隋帝的關係可不好,幽州身為關隴貴族的重要的地盤之一。他們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幽州被楊廣的人奪取的。幽州現在的平靜是因為林子軒的壓製,可是隻要林子軒一死,各方勢力就會紛紛蹦出來搶奪幽州的領導權。而我們的機會也就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當他們得知糧草毀掉的消息的時候,為了各自的利益他們會進行商量,他們速度就算最快也要幾個時辰,而這幾個時辰恰恰就是我們安全撤退的時間。更重要的一點是你們別忘了,漢人是最擅長內鬥的一個民族,說不定等咱們將所有的糧草都毀掉了,他們還沒有商議出一個結果呢?”


    “統領說的沒錯。據我所知元家一直不滿林子軒來搶班奪權,所以一直再找幾個將他給驅逐出幽州。如果這次我們能夠幹掉林子軒,那麽元家的人說不定會幫助我們呢?”一個穿著士兵模樣的人說道。


    “對。隋狗是內鬥內行,外鬥外行,就算我們這次殺不死林子軒,隻要我們給他不停的找麻煩。他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到時候他們的那個狗皇帝為了幽州的穩定肯定會將這個人調走。而到時候為了幽州的利益,關隴貴族肯定就會爭奪,那麽咱們的機會也就來了。”另一個店夥計打扮的人站出來說的。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咱們就好好的策劃一下,怎麽除掉林子軒。當然,在保護好我們自己的前提下除掉他,因為你們都是國家的精英。就算我們除不掉他。也要給他製造麻煩,讓他應接不暇。如果能夠推到元家的身上就最好了。”掌櫃的說道。


    …………


    總管府。


    林子軒的書房裏,林勇正在林子軒的耳邊嘀咕著什麽。


    “是真的嗎?”林子軒麵無表情的問道。


    “是的,我派去的人在他們散了之後,抓了他們一個人詢問出來的。”林勇說道。


    “這個人呢?”


    “死了。”林勇麵露慚愧的說道,“因為用刑過度那個人沒撐住,死了。”


    “死了就死了,以後注意就是了。”


    “是。”


    “對了,去問問鄭先生,咱們的情報組織建立的怎麽樣了。”林子軒歎了一口氣說道,“在幽州沒有自己的情報組織就隻能當聾子瞎子,我可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裏。”


    “主公放心,鄭先生是有大才的人,組建情報組織對他來說應該很簡單。”林勇寬慰著說道。


    “是呀!”林子軒對著他說道,“,鄭先生雖然有大才,但是他性格陰沉,沉默寡言,一般人還真不知道他的心裏在想什麽?我怕他將我的情報組織帶到溝裏去,所以以後你多盯著那邊一點兒。”


    “是,主公。”林勇道。


    林勇雖然讀書讀的不多,但是跟著林子軒這幾年也算是見多識廣了。林子軒剛剛那句話的意思就是讓自己監視鄭煌,當然,這並不是代表林子軒不信任他了,而是一個上位者為了防止手下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情,而采取的必備手段而已。


    “主公,那麽這些高麗人怎麽辦?”林勇又問道。


    “既然他們想殺我,那我就給他們一個機會。”林子軒陰笑道,“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將幽州城內的魑魅魍魎一網打盡,免得他們留下來礙眼。”


    說完後,對著林勇道:“去將四位先生請來,然後讓咱們的人做好準備。”


    “是。”


    翌日,傍晚。


    林子軒巡視完位於城外的幾所軍營之後,回到幽州城。此時林子軒正騎馬在大街上緩緩而行,十六名親衛手執巨盾,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情形,此時天雖然未黑盡,但是漫天的黑幕已經開始籠罩在幽州城的上方,或許知道今天林子軒會從這條路上回總管府,所以大街上行人稀少,偶然從某個角落裏傳來野狗的哀鳴。


    林子軒人雖然坐在馬上,但是腦子裏卻想的是怎麽樣才能將整個幽州掌控在自己的手裏,至於昨天晚上所提到的那些刺客,林子軒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在他看來那些人隻要敢刺殺自己,那就代表他們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林子軒現在腦子裏想的最多的還是關隴貴族在幽州的那些勢力。幽州作為北方重鎮,自古以來就是出精兵的地方。關隴貴族作為以軍事起家的軍事集團,怎麽會放過這個地方呢?所以他們在這個地方布置下自己的實力林子軒一點都不奇怪。唯一令林子軒感到疑惑的就是。崔家居然知道那麽多事情,而且很多事情還是不傳之秘。看來能夠成為名重天下的世家大族,沒有一定的實力是不行的,而且這個實力還讓人不能小覷。


    林子軒現在所慮的就是幽州經過竇、元兩家的治理,在幽州地麵究竟暗藏了多少自己不知道的勢力。如果不能將這些暗藏的實力拔除掉,那麽自己在幽州就等於處在一個隨時都能夠爆炸的zha藥桶上。[.超多好看小說]所以自己必須借著這個刺殺的機會,快刀斬亂麻似的將這些不安定的因素都鏟除掉。否則自己就要無休止的和他們打交道,那裏還有時間幹自己想幹的事情呀!


    至於那個幽州的副總管趙秋實,自己必須借著這個機會將他給鏟除掉。哪怕他是楊廣的人。一個勾結高麗間諜,意圖行刺總管火燒軍糧的罪名就夠他受的了,哪怕到時候楊廣知道了,他拿自己也沒辦法。最多是不再信任自己而已。更何況趙秋實不一定是楊廣的人。要知道人心是這個世上最複雜的東西,趙秋實可能是楊廣的眼線,但他也可能同時效忠竇家,或許他還可能再效忠元弘嗣,做一個三麵人,來謀取自己利益的最大化。


    他林子軒不就這樣嗎?幫楊廣打壓關隴貴族,又準備和山東士族聯姻,但其根本還不是為了自己。他林子軒能這樣做,為什麽趙秋實就不能?


    想到此。林子軒的腦子忽然間一陣明悟,他的思路頓時清晰起來,趙秋實極有可能就是一個三麵效忠之人。用句不好聽的話說就是三姓家奴。


    林子軒思路豁然貫通,可是就在這時,他那軍人的直覺忽然告訴他,這裏有危險。要知道軍人的直覺往往比一般人更敏感,就像那些動物能夠敏銳感覺到地震以及海嘯等重大災難的來臨。


    他知道,高麗人的刺殺開始了。他抬起頭,他的眼角餘光感到前方有一線光芒閃過,伴隨著‘哢!’的一聲,這是弩機聲,在寂靜的黑夜中格外清晰。


    雖然林子軒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麵對著這個直麵而來的危險,他仍然本能的猛一低頭,整個人趴在馬上,頭部向下降低了半尺,隻見一支藍汪汪的毒箭強勁地從他盔纓上穿過。


    “有刺客!”


    護衛在林子軒身邊的八名手下同時拔刀,兩邊圍牆上跳下三十幾名黑影,有人大喊一聲,“林子軒,把命留下!”


    三十幾名黑影猛撲上來,林子軒麵含冷笑,他拔出戰刀,對著衝上來的刺客,迎麵就是一刀劈下,刀勢淩厲,‘喀嚓!’這名刺客的人頭被林子軒一刀劈飛。


    緊接著他反手又是一刀,刀速快如閃電,另一名刺客措不及防,被他迎麵一刀劈開腦門,鮮血四濺,慘叫聲在夜空回蕩。


    就在這時,不遠處亮起來很多的火把。緊接著就是很多人的腳步聲,這些腳步聲是那麽的整齊,雖然離著很遠,但是卻猶如奔雷一般傳了過來。可以想象一下能夠發出這麽大聲響的腳步聲最少也得有萬人以上。


    “他們有埋伏,統領怎麽辦?”


    刺客中有人感覺到了即將到來的危險,急忙對著領頭的那個人說道。


    “一起上,先幹掉林子軒。”


    這次說話的竟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從牆頭方向傳來,林子軒目光一掃,迅速找到此人,蹲在屋頂,身子嬌小,手中端一把弩。


    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以後,十幾名刺客纏住林子軒的八名親衛,其餘二十幾名刺客從四麵八麵向林子軒撲來,林子軒一催戰馬,左右劈死兩名攔路的刺客,衝出一條血路,戰馬疾奔,奔出二十幾步,他腦後有破空之聲,林子軒反手一刀劈去,將一支毒箭劈飛。


    他已奔出三十餘步,將刀插回鞘,摘下弓箭,抽出兩支箭,回頭拉弓射去。兩支箭強勁無比,射穿了兩名已追至七八步外的刺客的胸膛,他箭如流星。又連續拉四弓,霎時間八支箭射出,箭無虛發,八名刺客慘叫倒下,八名親衛也奮力殺敵,殺掉了六人,向林子軒衝來。


    一切都發生在兔起鶻落間。用現在的話說也就是幾秒鍾的時間,三十幾名刺客被殺掉二十人,屋頂上的刺客頭領本想還讓人上去殺掉林子軒。可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卻在提醒她,要是再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所以見勢不妙,大喊一聲:“速撤!”


    剩下的十幾名刺客跳上牆要逃。林子軒冷笑一聲。抽出一支鐵箭,拉弓如滿月,箭去似閃電,射向刺客女頭領的後心,時間隻在一眨眼,女刺客雖然武功高強,聽見了來自身後的破空聲,驚得臉色慘白。猛地向左邊一撲,企圖躲過這一箭。但箭速太快。她還是慢了一拍,鐵箭‘噗!’地從她右後心射入,箭尖從前胸透出,她哀叫一聲,翻身從屋頂滾落,其他刺客都嚇魂飛魄散,分頭向黑暗中逃去。


    林子軒並沒有追趕,因為他知道這附近都已經被包圍了。他收了弓箭,回頭問八名親衛:“弟兄們情況如何?”


    八名親衛並不知道林子軒早有安排,所以各個都心有餘悸道:“大將軍,我們沒事。”


    “去看看這些刺客還沒有活口!”


    八名親衛分頭上前查看刺客情況,林子軒催馬來到屋簷下,他翻身下馬,將滾翻在地上的女刺客揪了起來,鐵箭射穿她的身體,鮮血將她後背和前胸都染透了。


    林子軒扯掉她臉上的麵巾,是一個臉頰十分削瘦的年輕女子,眉眼間有一種戾氣,他從未見過這個女人,女人臉色烏黑,嘴角流出一縷血,胸前除了林子軒的鐵箭外,還插著一支她自己的毒箭,她一隻手緊握箭杆,看樣子她摔下來並沒有死,但也自知逃不了,便用毒箭自盡了,林子軒摸了摸她的鼻息,已經沒有了氣息。


    很快林子軒調集的兵馬都來了,迅速將整條街道封鎖起來,林子軒其餘的親衛也在林勇帶領下聞訊趕來。


    “大將軍,都死了,沒有活口!”


    “大將軍,我們的人剛剛在外圍圍捕了一些刺客,但是按著將軍的吩咐放走了幾個,兄弟們已經跟上去了。”林勇上來稟報道。


    “嗯,很好,讓兄弟們盯緊了,別讓他們給跑了。”林子軒說道。


    “將軍放心。”


    鷹揚郎將韓彬匆匆趕來,他聽說總管在會總管府的路上遇刺,而他的職責範圍包括衙門周圍百步內,還有幾座官宅,都是他的安全責任區,現在總管竟然在他的責任區內遇刺,他難辭其咎。更為重要的是,總管遇刺,城外的大軍都已經進城了,而他手下的人還沒有聽到動靜呢?雖然他知道這是總管初來不相信他,沒有調他護衛的原因,但是身為總管直轄的軍隊,不管什麽原因沒能保護總管的安全就是失職。


    韓彬見到林子軒之後,頓時臉色刷地變得慘白,慌忙上前請罪:“卑職保護不周,請總管降罪!”


    林子軒臉色鐵青,一言不發,這時,副總管趙秋實也聞訊趕來了,他看了一眼滿地的屍體,以及周圍的大軍眼中有一點複雜,上前問:“總管,沒有傷著吧?”


    林子軒冷哼一聲:“堂堂的幽州城內,就在總管府前,兩千軍隊的眼皮底下,我竟然被刺殺,若不是我還學過幾天武藝,要不是我今天前往城外軍營視察他們正好派人護送,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趙將軍、韓將軍,不知道你們二人怎麽給聖上交代?”


    看著林子軒那一副惱怒的樣子,趙秋實和韓彬二人,忍不住心中嘀咕道:正好護送,你就不能找個好點的借口嗎?護送,要是百餘人護送還行,現在是萬餘大軍進行護送,這個借口有人信嗎?你的譜擺的比聖上還大。說不定這就是你為了奪取我們的兵權消除我們的實力自己親自導演策劃的一場戲呢?要不然為什麽不留活口呢?


    當然,趙韓二人也隻能在心裏這麽說說,當麵可不敢,畢竟現在林子軒正在氣頭上,萬一一個不好,說不定就能夠將他們都斬殺了。要知道林子軒可是連齊王那樣的天潢貴胄都敢囚禁的主兒。


    趙秋實半晌道:“請總管贖罪,屬下保證絕對不會有第二次。”


    “你的保證我能相信嗎?你要知道人的性命可沒有第二次。”林子軒冷冷瞥了一眼韓彬,又對趙秋實道:“趙將軍,這件事是你來處理,還是我來處理?”


    趙秋實心中一跳,不會是林子軒準備拿這件事來對韓彬發難吧!他慌忙道:“總管剛來幽州,情況不熟悉,這件事就由卑職來處理,卑職一定會追查到凶手!”


    “那責任呢?誰為這件事承擔責任?趙將軍該不會把責任推給縣衙吧!”林子軒似笑非笑道。


    趙秋實看了一眼韓彬,忽然一聲嗬斥道:“韓將軍,今天是誰當值?”


    韓彬明白趙秋實的意思,他回頭怒視一名校尉:“張校尉,今天是你當值吧!”


    校尉嚇得魂不附體,撲通一聲跪倒,顫抖著聲音道:“卑職....有罪。”


    “來人!”


    韓彬一聲厲喝,幾名軍漢上前一步:“在!”


    這時林子軒卻擺了擺手:“算了,這件事的責任我就暫不追究了。”


    雖然這是一個罷免韓彬的很好借口,但林子軒卻不想用這種借口來立威,因為這件事事先他知道,而且又沒有通知韓彬,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他有些理虧。他目光又投向趙秋實,淡淡道:“雖然我不追究,但我要知道這件事究竟是誰幹的,既然趙將軍主動要調查這件事,那麽我希望三天後,趙將軍給我一個答複。”


    林子軒又歎了口氣,對趙秋實道:“刺殺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我能逃過第一劫,卻未必能逃過第二劫,所以我決定,我還是搬到軍營去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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