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軒等人往前走了一段路後,終於看到了路旁有一座酒棚,由於現在是初春時節,遊玩的人不是很多,所以這酒棚的位子還是頗多的,不過也有幾個遊人模樣的人在裏麵休息吃飯,他便對眾人道:“大家先休息一下,喝水吃飯,等會兒再走。[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眾人早已饑渴難耐,林子軒下了令,眾人紛紛下馬,牽馬向酒棚走去,現在還不到遊玩的時候,所以酒棚的生意並不太好,掌櫃見來了這麽多人,連忙親自帶著夥計出來招呼。


    “掌櫃,把你吃的東西全部搬出來,我們都包了。”


    掌櫃連忙命夥計去準備,林子軒見一名夥計去搬酒壇子,連忙道:“酒就不要了,給大家來著茶水吧。”


    “公子是來掃墓的吧!”掌櫃見林子軒不要酒,便猜到了他的來意。


    “算是吧,我有一個故人就埋葬於此,今天路過此地,特地來拜訪拜訪。”林子軒點點頭又問他:“最近掃墓人多嗎?”


    “上元佳節的時候掃墓的人很多,不過現在掃墓的人少,到時遊玩的人增加了很多。”掌櫃的說道。


    “一年之計在於春嗎?憋了一個冬天了,是該好好的玩耍玩耍了。”林子軒笑道。


    “公子這句話說的沒錯,不過像我們這樣的平頭百姓,是不可能有閑暇時間的。”掌櫃的感歎了一句。


    對於掌櫃的話,林子軒隻能笑笑,因為他知道這個掌櫃的說的很對。自己當年也是為生活辛苦奔忙的人。非常理解他們的處境。


    “掌櫃的,給你打聽個事。”林子軒忽然間問道。


    “公子。你說?隻要我知道的我肯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掌櫃看來也是一個很健談的人。


    “聽說當年威震四海的楚國公楊素死後就埋葬在這附近。您知道具體的位置嗎?”林子軒問道。


    “知道。”掌櫃的指著道口的一條路道,“你順著這條路在走上七八裏,然後在三岔路口往右走,在走上一裏地就能看到一座墓園,那座墓園就是楚國公的墓地了。”


    “哦,掌櫃謝謝你了呀!”林子軒笑著說道。


    這時夥計端來了茶水和一盤盤的胡餅,茶雖然不是好茶,但是在這個時候能夠喝上一口茶仍舊讓眾人感到大呼過癮,十幾名手下風卷殘雲般地大吃起來。


    這時。林蔭道上來了一輛馬車,左右跟著幾名騎馬隨從,他們在酒棚邊停下,隨從看了一眼酒棚,便向車內稟報道:“老爺,還有空位。”


    車簾挑開一條縫,露出一名老者的臉龐,他看了一眼酒棚,便搖搖頭道:“人太多了。咱們再向前走走。”


    林子軒愣住了,那老者的眼睛和聲音讓林子軒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當馬車剛啟動,林子軒忽然想起來了。連忙大聲喊道:“車裏坐的可是高相國。”


    馬車停下,車簾拉開,露出一張神采奕奕的臉龐。果然是高穎,


    林子軒看著這個雖然表麵上精神炯碩。但實際上骨子裏已經虛弱透頂的老人,心情十分的複雜。


    當年自己從竇建德的手裏將他救下來的時候。他是雖然老邁但是身體各方麵都很好。可是自從聽說元壽、楊玄感叛亂之後,他受到了嚴重的打擊,身子一下就垮了。對於將自己一生都奉獻給了大隋王朝的他來說,還有什麽比眼睜睜的看著當年自己的同僚和故人之子反叛這個王朝對他的打擊更大呢?


    高穎也認出了林子軒,不由嗬嗬笑了起來:“原來是林將軍,你我一別好幾年,今天在這裏相見,當真是有緣。”


    一名隨從連忙將高穎從馬車裏扶下來,今天的高穎是來給好友楊素掃墓的。他與楊素幾十年的交情,雖然二人再政見上偶又不和,但是共同經曆風風雨雨的情分卻是誰也抹滅不了的。尤其是現在楊玄感叛亂後,楊素這一支的楊家子弟被楊廣連根拔起,就連弘農楊氏都受到了牽連。就因為楊玄感的叛亂,使得弘農楊氏都不敢給自己的老友上墳掃墓。不願見自己的老友孤單寂寞的他,不顧自身的老邁和安危,親自上邙山來掃墓。


    當然,為了不想引起楊廣的反感,他也隻能偷偷摸摸的在這個時間裏給自己的老友掃墓。


    高穎今年已經七十多歲,看上去精神依然很好,保養得也不錯,步履矯健,頭也隻有幾根白絲,黑須飄飄,就像一個五十餘歲的人,可是了解事情真相的林子軒卻知道,高穎現在表現出來的隻不過是表象,是強撐著的,實際上此時的高穎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說句不好聽的話,現在隨便一場小病就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兩人相對而坐,掌櫃給他們上了一壺茶,高穎感慨道:“林將軍,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將我從竇建德那個反賊的手裏救了下來,這都好幾年過去了,我一直都沒有機會給你道謝呢?”


    林子軒端起茶壺給他杯子倒滿,笑道:“高相,你這句話可讓我無地自容呀?你可是開國元勳呀!對於你們當年的豐功偉績我可是十分欽佩的呀!”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已經沒有什麽好驕傲的了。”高穎道,“倒是你卻讓我刮目相看呀!別的先不說,就憑你征討高麗時的功績,就足以當得上世之名將呀!”


    “僥幸,僥幸而已。”林子軒自謙道,“如果不是聖上率大軍攻打高麗,使得高麗損失慘重,疲憊不堪,我也不可能取得那麽大的成績。”


    “年輕人謙虛是好事,可是過度謙虛可就不好了。”高穎笑著批評道。


    “高相教訓的是。”林子軒謙恭的說道。


    喝了一口茶後,林子軒問道:“高相此次到這邙山所謂何事?”


    “此來是特意為我的老友掃墓的。”


    “高相說的老友可是已故楚國公。”


    “正是,聽說此次林將軍奉旨回遼東抗擊契丹。現在怎麽有時間來此遊玩呢?”


    “高相,這話可誤會子軒了。我到此地也是和高相同一目的。”林子軒解釋道。


    “怎麽,你也是……”高穎有些糊塗道。“難道你不怕,洛陽城的那位怪罪嗎?”


    “不瞞高相,我此來正是奉了聖上之命。”林子軒道。


    “哦,這話何意。”


    林子軒笑道:“其實聖上從心裏還是惦記你們這些老臣的。前段時間,聖上還特意囑咐我到冀國公府上看望他呢?可是還沒來得及成行呢?就被聖上派出來了。”


    “他會惦記我們這些老臣。”高穎一說起這個就滿腔的怒火,他狠狠地說道,“我是怎麽離開朝堂的,楊素是怎麽死的,賀若弼、元壽這些人是怎麽死的。”


    高穎見到林子軒要說話。急忙伸手阻止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他們犯了罪,但是如果不是他逼迫過甚,不是操之過急、剛愎自用這個天下能是現在的這個樣子嗎?”


    看著因為生氣而使得自己臉出現了一種病態的紅,林子軒就不敢在說什麽了,這要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使得這位一命嗚呼了,那自己可就吃不了兜著走呀!


    “高相,你喝口茶,消消氣。”林子軒急忙給他再倒上一杯茶。


    高穎的表情,也嚇壞了身旁服侍的仆人。他們手忙腳亂的進行的安撫,終於讓高穎恢複了平靜。


    恢複過來的高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苦笑道:“我老了,別看我現在精神矍鑠。實際上一身的病痛,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走了。所以,剛才的話你也別太放在心上。”


    林子軒心道:看來你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了解的很清楚嗎。既然清楚你還這麽容易動氣,這不是找死嗎?


    不過他嘴上卻笑了笑道:“你相德高望重。門生遍布天下,天下各州各郡的太守縣令。稱高相為師者儼如過江之鯽,據我所知就連楊素本人也聲稱,若沒有高相當年舉薦,他也不可能得高位。現在正是國家為難之際,這個時候朝廷求得是穩。而聖上要穩定朝綱,安撫天下郡縣州官,自然需要你們這些老臣出來維持。”


    林子軒對高穎的評價並不為過,曆史上稱高穎為六賢相之一,周之興也得太公,齊之霸也得管仲,魏之富也得李悝,秦之強也得商鞅,後周有蘇綽,隋氏有高穎,得此六賢者,上以成王業,興霸圖,次以富國強兵,立事可法。


    後世曆史成楊廣殺高穎是他平生所犯下的最大一樁錯誤,以至於天下喊冤,盡失士人之心,高穎之死,儼如隋之鼎國棟梁轟然倒塌。


    高穎搖搖頭,歎息一聲道:“你說的這些我有焉能不知道,隻是我剛來京城就將聖上給得罪了。”


    “怎麽可能?”林子軒驚訝地問。


    高穎歎口氣道:“你是聖上的心腹之臣,應該知道聖上喜歡音樂。前不久他便下旨將從前的周、齊、陳、梁的樂家子弟都遷入京城,編為樂戶,專門從事散樂器樂,以增加京城的繁華,我得知此事之後就上書勸諫聖上,大隋建朝已二十幾年,從前的音樂早已廢棄,這些樂人子弟都已各自有營生,現在一紙詔書,忽地命他們重拾舊業,又有幾人能懷真本事,不過濫竽充數罷了,耗費國力、擾亂民生不說,還不倫不類,遺笑後人,結果聖上極為不悅,前天將我叫進宮中狠狠訓斥了我一頓,說我再敢妄言,就定我重罪。”


    林子軒知道高穎是治國大匠,隋王朝的繁盛,一半都可以說是他的功勞,但高穎在權力鬥爭方麵卻並不擅長,如果他擅長,楊勇也不會那樣慘敗,高穎顯然沒有發現自己的危險,否則他就不會在這個時候給楊廣上書。


    但有些話林子軒明白,卻不能明白的告訴高穎。雖然現在由於自己的到來,改變了一些曆史,使得高穎並沒有如曆史上那樣早早被殺,但是林子軒相信,高穎如果在這麽下去,他的命肯定活不長。


    所以林子軒也不想多說什麽了,他便拱拱手笑道:“先不說此事,這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去祭拜楚國公,高相一同去嗎?”


    高穎點點頭:“我也正有此意,我們走吧!”


    眾人紛紛收拾東西,翻身上馬,陪同著高穎的馬車,一同向楊素之墓而去。


    ………


    五天後,林子軒等人在幽州的境內,遇到了涿郡等著自己的秦瓊和程咬金。對於林子軒能夠將他們到麾下效力,秦瓊和程咬金二人很是高興。但是秦瓊一向老成持重,所以盡管心中很高興,但是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可是程咬金不一樣,自從和林子軒匯合之後,他的嘴就一直沒有停過,這也是林子軒知道他的脾氣,否則早就被他煩的受不了了。


    此次前往遼東,林子軒等人並沒有從右北平進入,而是繞道營州前往契丹境內。在林子軒從洛陽出發之前,他已經命令錦衣衛飛鴿傳書,讓遼東行營副總管李靖,率軍兩萬前往契丹境內的黑石穀等待自己。而自己則要前往營州,帶領營州的隋軍進入契丹境內,和李靖來兩路夾擊,徹底解決東北草原上的異族。


    眾人一路北上,晝行夜宿,終於到達營州。到達營州之後,林子軒當著營州各級將領的麵,將楊廣任命他為遼東行軍大都督,總督遼東境內一切戰事的聖旨宣讀給眾人聽,然後開始接管營州兵權。


    盡管營州太守韋起雲不高興,但是麵對林子軒這個大將軍,還有楊廣的聖旨,他也隻能低頭聽命,配合林子軒。


    在營州休息了幾天之後,林子軒率領營州三千精銳士兵,進入契丹草原。而韋起雲則被留下來管理後勤事務。


    軍隊開始進入草原,茫茫無邊的草原,一群群膘肥體壯的馬兒在草原上奔馳,牛羊在河邊安靜地吃草,突遼闊的塞外風光讓從未見過草原的程咬金、裴行儼、秦瓊三人大開眼界,他們加快了速度,跟著林子軒在草原上盡情馳騁,向遙遠的草原深處奔去。


    這天中午,眾人在一條小河邊停駐下來,戰馬在河邊喝水遲早,裴行儼和程咬金跟著幾名鐵衛獵回了幾頭黃羊,大家點燃篝火,開始洗剝黃羊烤肉備餐。


    林子軒坐在河邊一塊大石上,嘴裏嚼著草根,若有所思地注視著遠方的一片森林。


    “主公,是不是有什麽異常情況?”秦瓊早在好幾年以前就被林子軒收服了,而且他對林子軒又是萬分的敬佩,所以他的這個叫法完全是出自真心的。


    秦瓊向來是以心細如發著稱,自從進入草原以來他就發現林子軒變得沉默了,他心中有些不安起來,林子軒是首領,如果他現有什麽異常,必然是大事。


    “隻是一種直覺,太安靜了。”林子軒苦笑道。


    “安靜。”


    “對,你不了解草原上的民族,他們是一群狼。”林子軒道,“現在咱們在他們的地盤上,你覺得他們會不知道咱們已經來了嗎?”


    不待秦瓊說話,林子軒繼續說道:“他們肯定知道,可是既然知道了他們卻沒有行動,這就很奇怪了。以我對這些遊牧民族的了解,他們是不會這麽老實等著的。”


    “所以你懷疑他們有陰謀。”秦瓊問道。


    “這是肯定的,我甚至懷疑他們就在前麵不遠處的密林裏埋伏著,等著打咱們一個措手不及呢?”林子軒道。


    “那要不要我率人上過看看。”秦瓊問道。


    “不用,跳梁小醜而已,不用太在意,讓兄弟們小心一點就沒事了。”林子軒吩咐道。


    秦瓊默默地點了點頭,給林子軒交往這麽久,林子軒的話每次都能令他信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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