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十一年六月,突厥始畢可汗率三十萬狼騎南下,兵不血刃拿下了定襄郡大利城,盡取城中糧草。.</a>.訪問:.。僅休息了半日之後,就轉而向東,沿著長城突入馬邑郡內。


    三十萬騎兵在武周山長城關口夜襲而入,長城上的烽火台甚至都沒來的及發出烽火,就被突厥人的前鋒完全控製。


    同一日,恒安、雲日兩城相繼失陷。兩城的守軍隻有千餘人,在三十萬狼騎的四麵包圍之下,守軍隻是堅持了不到一個時辰,兩城相繼被破。好在始畢聽從了崔文成的意見,並沒有進行屠殺,隻是搜集了所有糧草,然後留在兩城各留下了一個千人隊,就繼續南下,否則他的大軍不知道要被拖到什麽時候。


    而到此時,突厥人的偵察斥候傳回來的消息顯示,隋國楊廣根本還沒有發現他們已經南下河東境內七天的事實。而情報顯示,此時的楊廣正帶著十五萬禁衛已經過了樓煩郡,並且出了雁‘門’關口,向著馬邑前行。


    “真乃天助我也,楊廣小兒正急不可耐的向著我草原三十萬勇士趕來,身邊隻有十五萬人馬。如果他守著雁‘門’關,咱們拿他或許沒有辦法,但是現在他離了雁‘門’關,出了西陲險道,到達了桑幹河,距離我們,已經隻有數百裏路程,這是上天要亡他的征兆,這是騰格裏給我們創造的機會。我們隻要快馬加鞭,全速前進,最多三天,我們就能在馬邑郡城與那楊廣小兒相會,將他請回草原。”


    始畢可汗看完手上的羊皮信。‘激’動不已的對著眾首領大笑道。


    眾首領一聽楊廣居然已經到了桑幹河邊,這個時候都同樣的‘激’動萬分。對於此次南下的把握更是多了幾分,此次南下,隱秘是他們的優勢,而弱勢卻是草原騎兵不善於攻城做戰。


    之前楊廣在太原。所以始畢可汗即便知道也不得部停下來休整。就像崔文成當初所說的那樣,楊廣現在不但出了太原,居然到了雁‘門’。到了雁‘門’還不算,居然還敢離開雁‘門’這個雄關,這不是找死這是什麽?


    雁‘門’自古就是中原和草原的一條重要的防線,曆朝曆代多有在這裏和草原胡人做戰。中原王朝也一直依賴著雁‘門’的天然地形。如同一道‘門’一樣的將草原人擋在‘門’外。如今的大隋雖然在雁‘門’之外還有馬邑和定襄兩郡,但是按傳統點的說法,出了雁‘門’就已經是到了塞外。


    自雁‘門’關口外,就是著名的險道西陲關口,出了這個關口。那就是塞外,再也沒有了名關要塞堅城,如果中原和草原人‘交’戰,這塞外就是最先陷入點火的地方。而隋朝河東郡的兵馬也大多在雁‘門’關以內,塞外兵馬隻有少數的一小部兵馬,純粹就是當做警報做用的。


    所有人都明白楊廣出了雁‘門’關,對他們的意義。楊廣這一出雁‘門’關,就已經等於失去了所有的保障。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隨駕的十五萬禁衛。但是對於草原人來說,隻要不是打圍城戰,且又是二比一的兵馬比例。這樣的仗任何一個部族首領都有信心打贏。


    始畢臉上泛著‘激’動的光芒,大聲的說道:“傳本可汗的命令,三十萬狼騎即刻啟程,三日,本可汗隻給所有人三日時間,三日內我們必然到達馬邑郡城。活捉楊廣。”


    此時手下的一個大將有些為難的道:“大汗,自草原發兵到現在。我們日夜行軍,沒有一日休息。拿下大利城後。更是急行一晝夜,剛剛又連接攻下了兩座大城,部下們實在是十分疲憊。馬邑郡城到此距離不近,要想三日內趕到必須是日夜兼程,到時隻怕會有不少部族弟兄無法跟上。(.棉、花‘糖’小‘說’)就算兒郎們能頂的住,隻怕戰馬也吃不消。”


    始畢搖了搖頭:“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你還沒有明白眼下的形勢,我們已經進入河東七天,接連攻下了三座城池。楊廣現在還不知道我們來了,但是這樣的好事堅持不了多久。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楊廣就接到了這邊的消息。如果因為一時疲倦,我們就要歇休,到時楊廣知道了這邊的消息,調頭回了太原,那我們再想要拿下楊廣,擊敗隋軍的計劃可就要胎死腹中。所以,我們現在能行也得行,不能行也得行。告訴弟兄們,隻要活捉了楊廣,擊敗了隋軍,到時本可汗許所有部族大掠七日。”


    看著各部族首領還有些猶豫,始畢可汗繼續道:“攻下河東之後,本可汗隻取太原一城之財物,其餘河東各郡縣中的財富錢糧人口,將全部分給各位首領。到時這些郡縣全是你們的,想怎麽搶就怎麽搶。”


    一邊是巨大的‘誘’‘惑’,一邊卻是有可能失敗的結果,各部族首領‘交’頭接耳了一會後,通通同意了始畢可汗的決定。按著始畢的吩咐,各部族都將掠來的牛馬豬羊通通殺光烤羊煮牛,三十萬人馬飽食一頓,休息了兩個時辰之後,再次紛紛上馬,匯聚成一片黑‘色’的‘浪’‘潮’,向著馬邑郡城滾滾而去。


    ……


    六月剛剛來臨,山林草地上到處都開滿各種芬芳的小‘花’。


    特別是桑幹河的兩岸,開遍了紅黃藍紫的各‘色’野話,雖然不如‘春’天百‘花’的嬌‘豔’,卻也妝點了大地。


    就在這遍地的野‘花’之中,一小隊騎士正策馬狂奔,沿著桑幹河向著奄麵飛馳而去。桑幹河是黃河的一條支流,它還有著另外的一個名字,那就是無定河。顧名思議,這是一條常常改道的河流。


    泥沙俱下的無定河是黃土高原上的生命河,此時楊廣的車駕正沿著無定河北上。楊廣所乘坐的乃是一座巨大的木城,楊廣將之命名為*城。用幾百匹馬拉動,上萬人推動的巨大木城。


    “誓掃匈奴不顧身,五千招錦喪胡塵。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站在高高的木製移動宮殿之上。楊廣背手而立,輕輕的‘吟’誦著一首詩。


    念完之後,他還覺得意猶未盡,連讚幾聲好。


    楊廣轉頭對著身旁的蕭皇後道:“皇後知道這首詩是何人所做嗎?”


    蕭皇後手臂上披著一條長長的紫‘色’披帛,站在那宮殿的欄杆之前。迎風而立,身上的衣袂飄飄,恍如仙子。“臣妾時常也愛讀書品詩,為首詩十分悲涼卻又大氣,是一首難得的好詩。隻是臣妾以往卻從沒有讀過,難道是陛下剛剛沿途觀看這桑幹河。有感而發?”


    楊廣搖搖頭,輕歎一聲,好久才道:“這是當年林子軒在這裏作戰時所作的,當時朕聽到這首詩的時候,感覺到很好笑。畢竟一個十五歲的人能夠作出什麽好詩來呢?可是來到這裏之後。朕腦子裏卻忽然出現了這首詩。沒來到這河邊,朕還無法感覺到這詩的不凡,如今身處這河邊,頓覺這詩立意高雅,大氣磅礴,確實是首難得的好詩。”


    又歎了一口氣,楊廣目視遠方,有些感懷的道:“當年朕第一眼見他的時候。就知道他能夠取的不凡的成就,現在看來朕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林子軒再怎麽厲害,如果沒有陛下這個伯樂。他也不可能有現在的成就,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嗎?千裏馬常有,伯樂不常有。”蕭後恭維的說道。


    “皇後的這個誇獎朕絕對能夠承受的起。”楊廣笑道。


    “林子軒雖然各方麵的才能都不錯,隻是可惜他出身貧寒,否則陛下完全可以將他招做駙馬。一旦他成了駙馬,他就和皇家緊緊聯係在一起。到時候陛下就可以完全的讓他發揮自己的才能。到時候陛下也就不用在擔心侗兒他們受人欺負。”蕭後有感而發道。


    “是不是又想起出雲的婚事了。”楊廣看著蕭後說道。


    “是呀,隻是咱們這位‘女’兒的眼光實在是太高了。平常人根本就不放在他的眼裏。”蕭後說道這兒,忽然間好像想到了什麽似的。對著楊廣道,“陛下,我聽南陽說,出雲對林子軒好像很有好感。”


    “出雲對林子軒有好感,他們兩個認識嗎?”楊廣好奇的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聽南陽說,他們是在少室山上認識的。”蕭後說道。


    “隻是他們二人相識太晚了。”楊廣感歎了一句說道。


    蕭皇後聽到楊廣這麽一說,歎息一聲:“就是苦了出雲這孩子了。”


    “誰讓她生在帝王家呢?最是無情帝王家呀!”楊廣也隻能無奈的道。


    就在這時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名內傳急匆匆的小跑著過來。


    “陛下,唐國公次子李世民晉見,說是有緊急軍情稟報陛下!”


    楊廣一皺眉,對於李淵的這個次子,楊廣很早就有關注。如果說李淵家有誰還能讓他看進眼裏去的的話,就是這位文武雙全的李世民了。所以此次在太原駐蹕的時候,他親點李世民隨駕伺候。李世民比他早一天出發,帶著五千兵馬一直在皇帝車駕的前方一百多裏外。按計劃,他們最後都是要進入馬邑郡城的,現在離馬邑郡城起碼還有兩天的時間,怎麽李世民卻又跑回來了。


    “他可有言是什麽緊急軍情?”


    “說是草原突厥上的軍情,義成公主差信使送來的緊急軍情,具體的那信使說要親自將信‘交’到陛下手中。”內‘侍’連忙將李世民告訴他的話說了出來。


    義成公主?楊廣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感覺是十分重要的事情,義成公主就是如今始畢可汗的可敦。眼下自己北巡要到突厥的眼皮子底下了,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公主突然讓人送信來,那麽一定是有緊急軍情。


    “快宣,讓李世民馬上帶信使來見!”


    內‘侍’很快帶著李世民和那信使登上那巨大的移動宮殿,李世民一入殿中急忙道:“陛下,義成公主派了信使前來,說是有緊急事情要稟報給陛下。”


    楊廣往那信使看去,卻並不是一個突厥人,而是一名漢人。


    “你說你的義成公主的信使,可有何憑證?”


    那信使行禮後從懷中掏出兩塊腰牌:“回陛下話。小的原本是京城禁衛,後來護衛公主入草原,就一起留在了那裏,這些年來一直擔任公主的貼身‘侍’衛。這兩塊腰牌,一塊是小的以前在禁衛任職時的腰牌。一塊是在草原上時所用。”


    楊廣從內傳手中接過腰牌,仔細的打量了幾眼,點點頭:“這確實是禁軍的腰牌,不過光憑此二物,還不足以表明你的身份。”


    如今身在始畢可汗的眼皮子底下,楊廣就算在豪情萬丈也不敢大意。萬一始畢可汗得知自己到來的消息之後。派間諜來忽悠自己,傳遞什麽假情報,誤導他,到時候自己要是一個不查中了對方的‘奸’計那損失大小還好說,重要的是自己丟不起那人。


    信使聽完楊廣話後。又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包,層層打開之後,卻是一件小小的‘玉’印。“這是公主的‘私’人印鑒,公主說隻要以此印再加上公主的親筆書信,陛下就當相信了。”


    公主嫁入草原之後,楊廣也曾派人多次和公主接觸過,而這枚印鑒,正是公主的信物。以往都是他派人入草原找公主。如今公主卻突然派人不遠千裏找上‘門’來,楊廣也覺得肯定是真的有緊急之事了。


    “你的身份朕已經相信,公主派你送的信呢?”


    信使又從懷中取出一封貼身收藏的信件。呈給楊廣。


    楊廣查看了信上的火漆封印,確認無誤之後,打開信封看了起來。


    信的內容不多隻有短短的數行字。在信中公主說他發現始畢可汗集結了各部族大兵,對外宣稱是去進攻鐵勒。可是據她所發現,卻得知突厥的騎兵並沒有向東,反而是向南。公主猜測始畢可汗很有可能是已經南下。


    看完這短短的數行字,楊廣卻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據朝廷派往草原上的斥候回報。突厥人確實在動員兵馬,準備東征鐵勒掠奪物資。不過那個情報已經是一個多月前的了。可現在,公主的信中卻突然說突厥人已經南下,這讓他心中驚惶不定。


    “快馬上傳朕旨意,車駕暫停前進,就地休息。馬上傳各位從三品以上隨駕大臣火速前來見朕。”


    楊廣已經有些不安,現在他已經出了雁‘門’,來到了馬邑。如果突厥人真的南下了,那他身邊可是隻有十五萬人,又沒有城池要塞可依。


    得到皇帝的旨意,很快所有從三品以上的隨駕紫袍大臣都已經趕到宮殿之中。


    “依諸位大臣所見義成公主的信有幾分可信?”楊廣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道。


    禁衛軍統領司馬德堪道:“回陛下,臣派往草原上的探馬已經有整整十天沒有回報情報了。臣以為,估計是探馬已經被突厥人發現,並被清除了。”


    七十多歲的老頭,尚書左仆‘射’蘇威也再不打瞌睡了,馬上跟著站出來。


    “陛下,義成公主雖然身為突厥可敦,但她卻也是我隋朝的義成公主。且公主以往也一直有和朝廷聯係,向來心懷大隋。如今公主冒著風險,派出貼身‘侍’衛傳來這封信。老臣以為,這信十足是真的。眼下雖然我們還不知道突厥人什麽時候開始南下,來的有多少騎兵。但是無論如何,臣以為當前最重要的事情,便是馬上調轉車駕返回太原,以免天子陷於險地。”


    蘇威一大把年紀了,早就是黃土埋到脖子上的人了,他可不願意臨死時還要被草原胡人包圍,最後陷入敵手。事關自己的身家‘性’命,他也不再管什麽明哲保身,凡事看皇帝的眼‘色’行事了。


    宇文化及也忙出聲道:“不論真假,此時都應當馬上回返太原,而且事不宜遲,應當馬上就走。”


    楊廣雖然心中有些擔憂,但是也不願意一聽到突厥人的名字,自己連情況都沒有‘弄’清楚之前就馬上落荒而逃。萬一這個情報是假的,或者突厥人南下的隻是一支小部隊,那將來他不得顏麵盡失?


    想了想後,楊廣還是不願意馬上就退。想了想道:“司馬德堪,朕命你在多派些探馬立即北上,查清比次南下的突厥兵馬究竟是哪部人馬,由誰統領,已經到了什麽位置。一旦發現情況,立即傳信回來。”


    “臣遵旨!”司馬德堪也不敢猶豫,馬上領命退出宮,召集有自己指揮的禁衛軍中的探馬北上去打探突厥人的動向。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千金之軀、坐不垂堂。更何況是天子乎,陛下之一身,關係責天下億兆百姓,豈可置身於險地。老臣以為,當一邊派出偵騎打探突厥人的動向。一邊馬上令車駕回返,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在此地停留了。”


    不少大臣也紛紛出言附合,不過如果這些人不出聲還好,一出聲,楊廣心中最後的那點猶豫也沒了。反而是堅定了要貿下來的念頭,在他想來,突厥人就算南下,從定襄到這裏,一路上也最近碼有十多天的路程。而有這麽多的時間,隻要邊境上的烽火燃起,到時他有足夠的時間從容的返回關內。


    在他的前方,定襄和馬邑的‘交’界處可是還有長城這道關口。突厥人不可能輕易就能突厥這道關口,就算他們過了長城,那時他也早退回了雁‘門’關內。有著雁‘門’這座天下第一雄關,楊廣還真不怎麽害怕突厥人。要是一聽個突厥人他就跑,今後他還如何統帥天下。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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