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匆匆忙忙跑遠了,桑婆婆卻皺著眉頭擔憂起來:“阿花的女兒前兩年被浪給卷走了,她傷心的差點跳海自盡,這一次她男人又出事,哎——”


    說著,桑婆婆將漁網放下,嘟嘟囔囔道:“我還是去瞧瞧吧,總歸是放心不下。”


    歡顏也忙起身道:“婆婆,我和你一起去。”


    桑婆婆笑著點頭道:“那好,你來我這這麽久還從未出去走動過,去看看也好。”說完就領著歡顏朝村子裏走去。一路上許多人都匆匆忙忙的,看樣子和他們是同一個方向,應該也是去那阿花的家裏。


    不少人和桑婆婆打招呼,她都笑著回應,也有許多人認識歡顏,親切的問她身子可好全了,讓她感覺到了難得的溫暖。


    不多時,他們走到了一間普通的小院內,院子裏掛了許多漁網還有風幹的魚肉,和桑婆婆家一般無二。隻是此刻院子裏擠滿了村民,個個都一臉擔憂的討論著。


    桑婆婆看了看歡顏,低聲道:“別看咱們這裏是個貧窮的小漁村,但是啊,咱們這裏每個人都是熱心腸,誰家有個什麽事,都會來幫忙,最有人情味不過了。”


    歡顏笑著點頭稱是。


    桑婆婆撥開人群,拉著歡顏走近了屋子。臥房內,站了幾個年長的男子,他們都圍在床邊,看著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男子不住的搖頭。


    “沒的救了,這嘴唇都紫了,中毒太深了。”其中一人低聲歎息道。


    “誰說不是,可是若是阿力走了,留阿花一個人,太可憐了。”


    “那能怎麽著,咱們這裏也沒個大夫,阿花去找大夫,沒個兩日是回不來的。那時候,隻怕阿力屍骨都涼了,哎——造孽啊。”


    聽得他們幾人的談話,桑婆婆的臉色一下子灰暗起來,搖頭道:“還是怪咱們太窮了,沒有哪個大夫願意在這待的。阿花可憐哪——”


    歡顏聽的心裏十分不是滋味,她隔的遠些,隻能隱約瞧見阿力露出的胳膊上有幾個齒音,顏色已經成了暗紫色,顯然是中了毒。


    她思量著,若是水蛇的毒,一株最普通的化毒草就能解決,隻是這漁村附近都是山石居多,少有密林,而這化毒草一般生長在幽深的密林中,要在這裏尋找顯然不容易。


    聽他們說,要找一個大夫來回需要兩日,這般耽擱,這阿力的確會沒救的。


    歡顏生出了救人的心思,可是潛意識裏卻有一個聲音在阻止她,告訴她若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就不要插手這些事,否則可能會惹來麻煩!


    就在她猶豫之時,桑婆婆突然抹了抹眼淚,低聲道:“若是阿力去了,阿花可怎麽活?說不定哪個夜裏就跳了海去了,這一家子怎麽就這麽慘——”


    那幾個年長的男子也都紛紛點頭,神色鬱鬱。


    歡顏琢磨著,自己這些日子的修養,已經恢複了大半。雖然失去了天鳳血脈,但是她體內的極陰極陽還在,隻是不知為何變得有些虛弱,但救一個普通人應該是可以的。


    隻需用極陽之氣將他體內的水蛇毒化去,再調製一顆養元丹,就可以讓他痊愈了。


    這般想著,她輕輕咬了咬唇,忽然轉頭看著桑婆婆道:“婆婆,我懂些粗淺的醫術,不如讓我先看看怎麽樣?”


    桑婆婆一副受驚的模樣,看著歡顏,結結巴巴道:“你——你會——醫術?”


    歡顏點頭道:“隻會些皮毛,興許能緩解一下阿力哥中的毒。”


    那幾個年長男子一聽這話,立刻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哪有女人當大夫,可千萬別胡鬧,若是阿力出了事,你可擔不起責任。”


    歡顏微微蹙眉,解釋道:“我雖是女子,卻也讀過許多醫書,粗通一些醫理,不如就讓我試一試,萬一能救了他呢?這樣幹等著不也是浪費時間?”


    那幾個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臉猶豫的樣子。


    桑婆婆忽然看著歡顏道:“丫頭,有把握嗎?”


    歡顏默默調轉了體內的極陽之氣,點頭道:“七八分是有的。”


    七八分?不少了!


    桑婆婆點點頭,走到床前,將那幾個男子推開,急聲道:“那快些來試試,別耽誤了時辰。”


    歡顏忙走上前,那幾個男子還欲要說什麽,卻都被桑婆婆攔住,她一臉認真道:“若是出了事,大不了我老婆子賠阿花一條命,反正我也是孤苦一人,沒什麽可顧忌的!這可是一條命,萬一救了,可不是積德的事?你們莫要攔著了。”


    那幾個男子一聽這話,麵露慚色,這才作罷。


    歡顏不敢在尋常人麵前展露太多,以免嚇到他們,隻離開了床帳,看向了床上之人,這一看,卻將她嚇了一跳。阿力昏迷著,皮膚隱隱有些發青,但是他的嘴角卻詭異的上翹,一副很開心很滿足的樣子。


    而他四肢,脖子甚至麵頰上都有那奇怪的齒痕。


    這是水蛇咬的?


    不像啊!


    歡顏不動聲色的坐在窗側,手指輕輕按在了阿力左手的脈門,這一探脈,她的眉頭就不由得皺了起來。若是中了水蛇的毒,阿力此刻的脈象應該是低緩無力才對,可是他的脈門卻是強壯有力,甚至比普通人還要快上幾分。


    歡顏收回手,又掰開了阿力的嘴看了看舌頭,他的舌頭已經是紫色,上麵還起了一些白色的小顆粒。再掀開眼皮,看了看眼珠,這一看讓歡顏心底咯噔一下。


    他的眼球變成了黯淡的黃色,仿佛泥土一般。


    這絕對不是水蛇的毒!還有阿力的神情也十分不對勁!她按耐住心中的疑惑,偷偷將一道極陽之氣打入了阿力的體內,然後假意在他幾個穴道點了一下,不一會,阿力的臉色就好看些了。


    這一幕驚的桑婆婆歡喜的叫出聲來:“哎喲,阿力的臉色變好了,歡顏,你的醫術竟然這麽好!”


    那幾個男子也湊過來,一看果然如此,也都紛紛讚揚起歡顏來。


    歡顏卻道:“隻是暫時壓製住毒性了,還要給他準備些湯藥才行。”說完,她起身,拉著桑婆婆走到了一邊道:“婆婆,漁村附近可有什麽地方有草藥?”


    “草藥?”桑婆婆點點頭:“村子東南方向有一片林子,裏麵長了許多草藥,平日裏村子裏的人得了傷寒之類的小病痛,都是自己去抓些草藥煎了服了。”


    歡顏點點頭,看了阿力一眼:“我需要幾味草藥熬藥,你們千萬別動阿力哥,現在挪動不得,我很快就回來。”


    她剛要走,一個年長的男子忽然叫住了歡顏:“你要什麽草藥,我家有!正巧我這些日子風濕犯了,我兒子去林子裏給我采了許多,說不定就有你需要的。”


    歡顏一聽大喜,忙隨著那男子去了他家取藥。


    一個時辰後,歡顏端著一碗簡化版的解毒湯藥,喂給阿力喝了,不多一會,阿力翻身吐出了一灘黑色的血,然後躺在床上,不住的喘氣。


    “怎麽樣?”桑婆婆有些擔憂的望著阿力。


    歡顏點頭道:“沒事了,毒都吐出來了,臥床休息幾日便好了。”


    一聽這話,桑婆婆立刻歡天喜地的打發了人趕緊去將阿花接回來,既然阿力已經好了,就不用大老遠的去請大夫了。而經過這一件事,整個村子的人都對歡顏刮目相看,態度恭敬得不得了,也有不少人飽受病痛折磨的人來找歡顏看病,歡顏也都不拒絕,一一用極陽之氣替他們治療了,隻是明麵上也都給他們照著養元丹的方子,簡化了些,配了湯藥讓他們喝。


    這一夜,歡顏忙到很晚才睡,剛要睡著,便感覺一道寒氣朝自己逼近,她立刻睜開眼,一個翻身到了床的另一側。而在她剛才躺的地方一條通體漆黑的水蛇正慢悠悠的蜿蜒著。


    見歡顏盯著自己,那水蛇還搖擺著身子直立起來,朝著歡顏吐了吐信子,那黃色的眼睛裏充滿了輕蔑與不屑。


    “好大的膽子。”歡顏微微眯眸,一道極陰之氣倏地射出,那水蛇大吃一驚,飛射一般落在了地上,勉強躲過了那一擊!她衝著歡顏做了一個攻擊的姿勢,然後扭頭就油走了。


    歡顏忙起身下床追了出去,屋外一片漆黑,鹹腥的海風撲麵而來,帶著陣陣潮熱的氣息,她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這水蛇來的蹊蹺,白日裏她剛治好了被水蛇咬了的阿力,晚上便有水蛇來騷擾,這事,不簡單!


    她回到屋內時,被桌上突然多出的一物嚇了一跳。


    借著窗外的月光,她能清晰的看到那東西散發的光澤,金黃而明亮,看起來十分誘人!當然,這you惑普通人是不錯,但you惑她卻實在是拙劣的招數了。


    沒想到適才那水蛇不過是聲東擊西,調虎離山。真正的目的是給她送人頭大小的一坨金子來,這是什麽意思?收買她嗎?


    她哭笑不得,心底驚詫到了極點!萬物有靈不假,可這水蛇竟然會給她送來禮物,也就是說著水蛇必定有著不低於人的靈智,難道,這不是普通的水蛇,也是一條水蛇妖?


    越想她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她不動聲色的將那金子搬到了床下藏起來,然後躺上床繼續睡,隻是未免意外,她用極陰之氣給自己布了一個結界。


    翌日清晨天剛亮,歡顏便開始忙碌起來,她在桑婆婆午後開辟了一片藥園子,從隨身攜帶的錦囊裏取出了一些去往蠻荒時剩下的仙草種子,為了不讓村民們看出破綻來,還同時種了許多普通的草藥,這樣混在一起,即便她用極陰極陽催生了,也不容易看出端倪。


    不一會,阿花和阿力便前來道謝了,他們拎了幾條鹹魚,兩隻老母雞,還有一些海裏的幹貨,一看到歡顏就要給她下跪,給歡顏嚇的著實不輕。


    歡顏本要謝絕,卻被桑婆婆都給收了下來。事後桑婆婆告訴歡顏,這些村民們最是淳樸不過,她若是不接受他們的賀禮,他們以後隻怕不敢隨意找她看病了。


    歡顏對著俗世的理還是有些不懂,也隻好任由桑婆婆去了。


    隻是她每次給病人瞧好了病,桑婆婆都會收一些很普通的東西當做診金,有魚幹,漁網,甚至還有幾個貝殼,很快歡顏便明白了桑婆婆的用意,村子裏的人一開始知道她是大夫時,顯得很恭敬,甚至不太敢和她搭話,而在她收了他們的禮之後,他們反而顯得隨和了很多,態度也更親切了。


    這便是人與人的相處之道嗎?


    歡顏不解的搖了搖頭,雖不解,但她卻著實很開心。


    這一夜,歡顏睡的正香,卻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寧大夫,寧大夫快出來,出事了,出大事了——”


    桑婆婆披著衣服起來開門,門外站著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滿頭大汗,一臉驚恐:“桑婆婆,寧大夫呢?”


    歡顏這時候推門走了出來,那年輕小夥子立刻給歡顏跪了下來:“寧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哥吧,求求您了。”


    桑婆婆忙將那小夥子扶了起來,歡顏也忙走了過來。


    “這不是阿順嗎?你哥阿寶怎麽了?”桑婆婆忙問道。


    歡顏也點頭道:“慢慢說,出什麽事了?”


    阿順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急聲道:“我哥他不知被什麽勾了魂,大半夜的不睡覺,魔怔了一般,直往海裏衝,嚷嚷著海裏有美人在等著他,要不是我發現的及時,將他拉住,隻怕已經——”


    “海裏有美人?”桑婆婆驚的變了臉色,看向歡顏道:“這——這怕不是簡單的病痛吧。”


    歡顏也覺得不簡單,心裏隱約有些不安,搖頭道:“不知道,趕緊去看看吧。”


    阿順不住的點頭,領著歡顏和桑婆婆就往海邊跑去。


    遠遠的,歡顏就看到了那個叫阿寶的男人,不是他有多出眾引人注目,而是他瘋狂的模樣,著實有些驚人。


    拉住他的人足有三個大漢,岸邊還站了不少人,那場景著實有些駭人。


    歡顏快步上前,尚未靠近,便聽的阿寶大聲喊道:“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找美人——”


    “哥!”阿順大喊一聲,衝了過去,抓著阿寶不斷睜著的胳膊,急聲道:“我把寧大夫請來了,她會治好你的病的。”


    “我沒病。”阿寶不知怎麽突然生出好大的力氣,把幾個拉住他的大漢一把甩開在地,而他則瘋狂的朝著浪潮中奔去。歡顏麵色一凝,慌忙跑了過去。


    桑婆婆驚慌失措的喊道:“歡顏,別去——”


    可是歡顏哪裏肯聽,她若是不去,這阿寶必定活不成了!隻見她速度極快,眨眼間就落在了阿寶的麵前,一抬手按在了他的眉心,一道極陽之氣衝入他的體內。


    突然,阿寶不動了,木然的看著前方,口中喃喃道:“我沒病,我要找美人——”


    歡顏扭頭一看,哪裏來的美人,分明是漆黑的海浪,隻要阿寶過去,必定會被吞噬,屍骨都找不到。就在這時,歡顏敏銳的察覺到了一股寒氣從腳邊劃過,她低眸一看,一條碩大的水蛇從她的身邊遊過,那粗細幾乎可以和房梁媲美!


    歡顏被嚇的不輕,但又不敢表現出什麽讓村民們發現,那些村民見阿寶不動了,紛紛誇讚歡顏好手段,上前將阿寶給抬回了岸邊。歡顏回頭看了看,那碩大的海蛇已經不見了。


    她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快步走到岸邊,查看起阿寶的情況。


    就在這時,她隱約感覺有一雙眼睛正盯著自己,怨毒而冰冷,她忍不住回頭一看,卻隻能看到不斷洶湧的浪潮。天空響起了幾道悶雷,看樣子一場暴風雨要來了。


    好在阿寶沒什麽大礙,甚至沒受什麽傷,歡顏的極陽之氣將他體內一道滯鬱之氣給紓解了,他立刻閉上眼陷入了熟睡。阿順連連給歡顏道謝,一行人這才抬著他回了家。


    桑婆婆看了看天道:“要下雨了,咱們也回去了,天色不早了。”


    說完,她頗為擔憂的低聲道:“這幾日村子怎麽盡出怪事,哎——該好好敬敬海神娘娘了。”


    歡顏沒有說話,隨著桑婆婆回了家,一路上,她始終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但是無論她怎麽尋找,都沒有發現半點可疑之處!隱約的,她感覺到那條碩大的海蛇不會罷休。


    果不其然,天剛亮時,阿順家就傳來了哭聲。


    阿寶死了!


    死狀極其淒!渾身上下都滿是齒痕,有眼尖的人一眼就看出了,這些齒痕和那一日阿力身上水蛇所咬的傷完全一樣!又是水蛇,一時間所有人都不敢出海,人心惶惶。


    歡顏去看了阿寶的屍體,心裏忽然湧起一抹內疚。


    昨晚她已經發現了不對勁,可是還是低估了那水蛇的執著!它引誘阿寶下海不成,便幹脆到他家裏將他活活咬死!歡顏緊緊咬著唇,眼底劃過一抹殺機。


    這水蛇留不得!


    阿寶身上看起來雖然隻有齒痕,但是歡顏能感覺到他體內所有的精元都被吸幹了!


    這水蛇必定已經成精,否則不會以成年男子的精元為食來提升修為!而且它一次得手,便會食髓知味,必定會再次出手!歡顏頗為擔憂的望了一眼這些淳樸的村民,他們都為阿寶的遭遇心傷,不少人都偷偷抹淚,還有人忙不迭的回家去拿些銀錢或者幹貨,要幫襯阿寶一家,著實讓人感動。


    桑婆婆也在一旁不住的抹淚,哽咽道:“這阿寶是個乖孩子,他老爹臥病在床,他日日出海打漁,就是為了攢錢去城裏買套房子,讓他爹不再在這海邊吃苦,可是如今——”


    歡顏心酸不已,安慰了桑婆婆幾句,也幫著張羅了阿寶的喪事。


    漁家人的喪事簡單至極,一把火燒了,骨灰撒在大海,也就算塵歸塵土歸土了。


    天明時分,海麵風平浪靜,小船緩緩劃出。


    阿寶的爹靠在床頭泣不成聲。阿順則坐在船尾含著淚劃槳,劃出一段距離後,他停了下來,打開骨灰盒,一把一把的將骨灰撒入大海。陽光下,海麵呈現絕美的湛藍,宛如一顆純淨的藍寶石。


    可是歡顏看著那道道漣漪將骨灰緩緩吞噬之時,心卻怎麽都平靜不下來。


    她必須做點什麽,否則這樣的場景必定日日重現!


    就在這時,她再次看到了那條碩大的海蛇,它正圍繞著阿順的小船打著圈,透過清澈的海水,歡顏可以清晰的看到它充滿戲謔的眼神。它似乎在挑釁一般,圍繞著小船打轉的速度越來越快。


    阿順意識到不對勁時,已經晚了,船劇烈搖晃起來,隨時可能翻船。


    歡顏快步上前,傳音道:“我不管你是什麽東西,別在我眼皮底下傷人,否則——我要你形神俱滅。”


    船忽然停止了搖晃,阿順和他爹跪在穿上不住的叩頭,口中喊著“海神娘娘饒命——”


    那水蛇戲謔的聲音傳來,尖細刺耳,卻是明顯的女聲:“好大的口氣,我若是現在吞了這兩個人,你能奈我何?”


    “你可以試試!”歡顏眉頭一蹙,極陰極陽在體內瘋狂運轉起來。


    那水蛇定定的看了歡顏一眼,笑道:“小丫頭——好戲還在後頭,我給你金子你不要,竟然還敢摻和我的事,阻礙我修行,如此——可別怪我不懂憐香惜玉。”


    “你那身皮囊甚是好看,不如借我穿穿可好?”說完,那水蛇大笑起來,鑽入海水深處消失不見。


    歡顏眉頭緊緊的蹙著,看著阿順快速將船給劃了回來,下船時腿軟的差點跌倒,幾個村民忙上前將他攙住。


    這時候,阿順忽然說出了一句讓歡顏心頭劇震的話。


    “你們看到了嗎?剛才海裏站著一個絕世美人,她一直衝我招手——”


    “美人?”


    “哪裏有美人?剛才隻看到你們陷入了漩渦,差點帆船。”


    阿順艱難的吞了口唾沫,搖頭道:“我真的看到了,那美人真的很美,但是哪裏有美人會在水裏出現,必定是海妖或者是女鬼,我當時害怕極了,還以為要沒命了。”


    阿順的爹卻搖頭道:“你這孩子,怎麽和你哥一樣命苦,盡看到這些稀奇古怪的哦——”


    說完,他麵朝大海跪下,口中喃喃道:“海神娘娘,您收走了我一個孩子,可千萬不要收走我第二個孩子啊,我隻有這麽一個兒子了,老漢求求您了,來世我給您做牛做馬都行——”


    歡顏看著他們這副樣子,心緒難平。


    她微微垂眸,陷入了沉思。


    桑婆婆輕輕拉了她一把,低聲道:“丫頭,你剛才瞧見了什麽?我看你臉色怪怪的。”


    歡顏忙搖頭道:“沒什麽,我什麽都沒看到。”


    桑婆婆感慨的搖頭道:“阿順這孩子可莫要走他哥的老路啊,真叫人心疼——”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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