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百兩銀子?”


    老丈見狀,臉色頓時一白,忍不住道:“這位大老爺,求您不要跟老朽開玩笑。”


    “咱家大郎從官府租下這塊地,足足有五十年的使用權,當年就花費了不止兩千兩銀子。”


    “這麽多年下來,不僅投入了各種訓練器材,門麵裝修等,還修建了一座演武場,一套練功房等,各種開銷費用,都是一番心血。”


    “五百兩,實在太少了啊!”


    跪在老人旁邊的半大少年,也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雖然他也同意老丈賣出武館的經營權,但肯定不希望看到老爹一輩子的心血,就這麽輕易的被賤賣出去,若真是如此,恐怕他到死都不會原諒自己。


    “五百兩?”


    聽了老丈一席話,方言也愣住了,不由開口笑道:“我什麽時候說過五百兩買下武館?明明是五千兩銀子,老丈,你會錯意了。”


    “五千兩?真的假的?”


    老丈聞言,隻感覺心裏七上八下,猶如一瞬間從地獄來到天堂。


    雖然五千兩銀子的購買價格,並不算特別高,但至少比五百兩要高多了,足足上漲十倍,這一來二去的心理衝擊之下,頓時讓他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當然是真的。”


    方言見他不信,直接從懷裏掏出一遝銀票,細數了五十張麵值為一百的銀票,堆成一個小山,回頭道:“五千兩銀票俱數在此,若老丈肯答應,隨時都可以交易拿走。”


    “咕咚——”


    老丈和半大少年瞧見堆成小山的銀票,一齊咽了口唾沫。


    自從清風武館的館主意外去世後,他們已經將家裏資產,變賣的七七八八,但籠統湊在一起,也就不到三千兩銀子。


    然而現在卻有這麽多銀票擺在麵前,確實讓人心動。


    “如何?”


    劉掌櫃和方大山都沒有開口,任由方言一個人出聲詢問。


    “這……”


    老丈的臉上浮現出幾分猶豫之色,麵帶掙紮道:“大老爺,五千兩銀子,價格稍有些低,您能不能再給一個價?老朽保證,這一次絕不敢再加了!”


    “嫌少?”


    方言見他一臉又驚又怕的樣子,不由好笑道:“老丈,我這人向來不喜歡墨跡,既然你想再加一次價,那就……五千五百兩,如何?”


    話音剛落。


    廳堂裏漸漸變得針落可聞。


    無論是方大山,還是劉掌櫃,都隨著方言的目光,一齊望向老丈和旁邊的半大少年,這給了他們爺倆極其強烈的壓迫力。


    呼呼——


    老丈的呼吸聲都變得粗重起來。


    過了良久,他終於緩緩抬起頭來,老淚縱橫道:“大老爺,這家武館是大郎辛苦操持起來的家業,若不是他出了意外,老朽絕不敢做出這樣的決定。”


    “現如今,家裏風雨飄搖,根本顧不上武館的日常運營……五千五百兩,我代死去的大郎,答應了!”


    說到最後,老人已跌坐在地,仰天長歎,淚流滿麵。


    回想起幾十年走來的安穩日子,轉眼一朝被打破,實在讓人猝不及防。


    尤其是小孫子還小,肩上還扛不起任何重擔,這讓他的內心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絕望之情。


    “很好!”


    方言再次摸出五張麵值為百兩的銀票,一股腦的收攏起來,轉手交給劉掌櫃道:“這些錢,還得麻煩劉掌櫃代為費心一二,幫大山操辦好契書交接一事。”


    “沒問題!”


    劉掌櫃含笑接過道:“方老爺請放心,在下一定辦妥!”


    “嗯!”


    方言微微頷首,起身麵對老丈,寬慰道:“老丈不必感傷,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還請二位早日收拾好情緒,迎接未來新生活!”


    “是,方老爺!”


    老丈擦掉眼角的淚花,在孫兒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來,隨後對劉掌櫃拱了拱手,方才告辭而去。


    “方老爺。”


    劉掌櫃也站起身來,拱手笑道:“恭喜方老爺收下一家武館,大郎今後定會將它徹底發展壯大!”


    “劉掌櫃見笑了。”


    方言擺了擺手,回頭對大山吩咐道:“這家武館已經完全屬於你,剩下事宜,都得靠你自己了。”


    “老爹,你放心!”


    方大山連拍著胸口,再三保證道:“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這家清風武館,必將成為寧安第一武館!”


    “但願如此吧。”


    方言知道這小子的心,還沒有安定下來,這家武館交到他手裏,估計還得磕磕絆絆一段時間,才能慢慢穩定運轉。


    但這時候肯定沒必要打消他的興奮勁頭,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等到三人從武館走出,在路過一個交叉路口時,劉掌櫃上前兩步,連拱手道:“方老爺,真是不好意思,咱家今日還有事務在身,恐怕沒辦法隨您一起同行,不如等到空閑時,下次再聚,如何?”


    “自無不可。”


    方言笑了笑,開口道:“劉掌櫃請便——”


    “多謝方老爺大度!”


    劉掌櫃連點頭,隨後跟方大山微笑示意了下,便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老爹,你把錢交給此人,真的沒問題嗎?”


    等到劉掌櫃走遠後,方大山抓了抓頭皮,好奇道:“這可不是小錢啊,足足五千五百兩銀子!”


    “難道你還怕他跑了不成?”


    方言聞言,不禁笑道:“放心吧,此人與我多有合作,還是一個有身份,有背景的人,自然無需擔憂此事。”


    “那就好。”


    方大山應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隨後兩人不做停留,便徑直朝著家的方向,閑適而歸。


    ……


    ……


    黃昏日落時分。


    一臉疲憊的陸青鸞和方大河也回到家裏。


    眾人坐在一起吃晚膳,話題從生意愈發紅火的商鋪,聊到今日收購下來的武館等。


    方大河坐在方大山旁邊,回頭連道:“大哥,你以前還說老爹對我多有關愛,瞧瞧今日,五千五百兩,老爹毫不猶豫就付錢了,我可從來都沒有享受過啊!”


    “哈哈哈哈!”


    方大山揚天長笑,一連倒了兩杯酒,雙手送與方言麵前道:“老爹,孩兒承蒙老爹寵愛,這杯酒,咱一定要敬您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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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方言點了點頭,接過酒杯後,淡淡笑道:“還算你小子有些良心,沒忘了我的悉心付出!”


    “豈敢啊?”


    方大山聽得連起身,躬身敬酒道:“爹,咱們幹一杯!”


    “幹!”


    方言舉杯一飲而盡。


    方大山見狀,也毫不猶豫的喝掉杯中清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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