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轟!”


    隨著兩顆巨石砸在托安城的城牆之上,站在城牆頂的眾人隻感覺到腳下傳來兩次震顫。


    不少守衛的腳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看著迎麵飛來的巨石沒有被嚇得摔倒在地已經是很不錯的事情了。


    “快閃開!快閃開!”


    還沒等他們鬆一口氣,又有數顆巨石從遠處拋飛而來,正麵相對的那些守衛更是連忙向兩旁散開。


    看起來命中率不高,但是城牆上每一個人的臉色都不怎麽好看。


    在他們的視線之中,遠處的野蠻人如同潮水一般的數量看得他們頭皮發麻,即便己方擁有十五米高的城牆,以及寬近十米的護城河,但是他們的心中也感覺並不樂觀。


    野蠻人這一次的攻城規模實在是太大了。


    放眼望去,一字排開的投石機就不下十架,呼嘯的石頭便是從這些投石機上射出來的。


    托安城同樣擁有投石機,隻不過因為多年沒有遇到野蠻人攻城,所以數量上竟是比野蠻人的還要少一些,更別說對方在投石機前方的兩邊更是立著兩塊大鐵皮包著的擋板,即便托安城的投石機能夠命中對方,隻命中一次也很難拆掉。


    這些投石機還不是最主要的,最讓城主喬耶爾臉色陰沉的是在投石機後方的那十五架攻城樓車。


    可以看到攻城樓車中已經有不少野蠻人戰士站在上麵,手中握著的大弓不會有人懷疑它們的威力。


    攻城樓車的高度雖然沒有達到城牆的高度,但是也有十米左右了。如果靠近過來,無論是搭梯進攻,還是弓箭壓製都能給托安城帶來巨大的威脅,尤其是對方弓箭的樣式,看起來比起守衛手中的弓箭要遠不少。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它們有這麽多的投石機還有攻城樓車!”


    喬耶爾話語中的怒氣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周圍的貴族或是守衛隊長更是噤若寒蟬,尤其是那些托安城的小貴族,在看到那拋來的巨石時臉上更是顯現出懼色,要不是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周圍有山壁保護,他們可不敢就這樣站在城牆之上。


    “大人,會不會是……是其他王國支援它們的?”一名守衛隊長來到城主的身邊彎腰小心翼翼地說道。


    “對!對!”另一邊的一名身材滾圓的貴族也附和道,“子爵大人,這些野蠻人哪裏造得出這麽好的攻城器具,一定是有人賣給他們的,對了,卡尼拉公國,一定是他們!”


    有人開口,便有人跟隨,一時間周圍的貴族都紛紛開口附和,咒罵聲四起,仿佛想用這樣的方式宣泄自己心中的恐懼。


    “夠了!”喬耶爾皺著眉頭環顧一周,“托安城正處於危急時刻,集結好你們的護衛協助托安城守衛們防守!誰要是臨陣脫逃,可別怪我不客氣!”


    “子爵大人說的哪裏話,托安城可是我們的家啊,當然是把它們打退啦!”


    “是啊是啊,我們當然要和子爵大人奮戰到底。”


    “不就是野蠻人嘛,我就不信它們能夠爬上來!”


    附近的貴族們紛紛應和,隻不過他們心裏是怎麽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多年來托安城的平靜生活讓他們忘了這還是一座邊境城市,野蠻人一直以來的小打小鬧更是讓他們的戒心降到了最低。


    相比之下托安城帶來的金晶幣收益才是他們最看重的,要不是一大早被城主拉上城牆,他們即便不會逃離托安城,縮在自己的家裏那都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而很顯然喬耶爾需要的不是他們,而是他們手裏的護衛。


    看到野蠻人襲來的數量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不妙,這仿佛拚死一戰般的數量,喬耶爾可不覺得對方隻是拉來顯擺的,這不禁讓他想到了昨晚籠罩半邊天的烏雲,仿佛預示著這一切。


    “教會的聖騎士呢?他們跑哪去了?”喬耶爾似乎想到什麽,又詢問起旁邊的親衛。


    “回大人,半夜的時候泰諾爾主教便帶著一隊騎士出城了,他們說是去找什麽東西。”親衛望了喬耶爾一眼,似乎明白對方想要問什麽,接著說道,“看他們的樣子並沒有攜帶行李,應該確實是有事,而且剩下的騎士已經在帕福德騎士的帶領下守在東麵城牆了。”


    守在東麵做什麽,那邊又沒有野蠻人,喬耶爾聽到親衛的回答眉頭一皺,剛想要說些什麽,另一名親衛便指著遠處喊道:“它們要攻過來了!”


    眾人轉頭看去,隻見在投石機的幾輪對轟之後,對方原本站在原地呐喊的野蠻人們,在一聲聲號角聲中,如同潮水一般向著這邊湧來,衝在最前麵的野蠻人手中舉著一麵與它們身高差不多的巨盾,卻像是沒有重量般,很快地便衝到了護城河前。


    城牆上的眾人原本以為對方會涉水而過,那麽它們的巨盾顯然就沒有了效果,所以看著它們衝過來,弓箭手們都拉滿了弓弦,齊齊瞄準對方,等著對方趟水而過。


    托安城的護城河是經過巧妙設計的,太遠如果對方依靠沙袋或是浮橋填河,那麽城牆上的弓箭手無法全部阻止,太近的話又進入對方的射程中,反而給了對方做路的掩護,這個距離正是讓對方難受的最佳位置。


    當然,考慮到對方大弓的射程,城牆上的盾牌手們還是果斷地舉起了手中的盾牌,以免對方幹擾己方弓箭手的攻擊。


    可緊接著他們便驚訝地發現,首先進入他們射程的那一隊持盾的野蠻人竟是就這樣在護城河邊停了下來,甚至把巨盾立在了地麵之上。


    沒等他們思考著這些野蠻人為什麽會這樣做的時候,遠處另外一排持盾的野蠻人便加快了速度,繼續朝著這邊衝來。


    隻不過在它們的身後,出現了十來個身上穿著明顯不同衣服的野蠻人,或者說它們身上穿著的是一件灰色的袍子,就連頭部都有鬥篷遮蓋,脖子之上用不知名的頭骨串成了一串骨頭項鏈,它們的手中握著的不是大斧,卻是一根根棕色的木棍,並且木棍並不筆直,看起來彎彎曲曲的。


    而且他們並不是雙腿衝過來,而是騎在了一頭灰色的狼背上,緊跟著那些舉盾的野蠻人,快速地接近了護城河邊。


    城牆上的守衛們可能還有些不明所以,好奇地盯著那些穿著奇怪的野蠻人,不過喬耶爾在看到對方的穿著之後便臉色大變,幾乎是怒吼出聲,“快!命令弓箭手把那些騎狼的給我射下來!”


    “是!”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守衛們還是堅定地執行了城主命令,隨著一個個守衛隊長的一聲令下,無數的箭雨鋪天蓋一般地朝著那些騎狼的野蠻人射去。


    而持盾的野蠻人同樣地舉起了手中的巨盾,箭雨打在巨盾上麵發出叮叮當當清脆的響聲,把大部分的箭雨阻擋在外。


    隻有一小部分的利箭穿過巨盾的縫隙射向後麵的野蠻人,但隻有一個野蠻人倒黴地被利箭射中,從狼背上摔落地麵,不過卻並沒有死,被身後繼續衝來的野蠻人給救了起來,重重巨盾就這樣圍在了它的身邊。


    看到這樣的場景,就算城主不說,那些弓箭手們也發現了其中的嚴重性,對方拚死保護的,那自然就是自己重點關照的對象。


    第二輪箭雨在嗡鳴聲中再次射了出去,隻不過在射箭的間隔之下,第二批野蠻人還是趁機衝到了護城河前,與第一批的野蠻人匯合,隨後一麵麵巨盾如同一道鋼鐵之牆般擋住了城牆上弓箭手的視線,那些騎狼的野蠻人此時也跳下了坐騎,隱入了巨盾的保護之中。


    巨盾完全護住了那些野蠻人的身軀,而這個地方又恰巧處於投石機的盲區,即便守衛們很著急,但終究是奈何不了這些野蠻人。


    接下來,城牆上的守衛們終於是明白了城主為什麽會對那些穿著怪異的野蠻人如此重視了。


    托安城的護城河取自西麵石嶺山脈流下的活水,常年奔湧不息,這裏亦沒有冬季結冰的擔憂,可謂是難得的天然護城河。即便想要運送沙袋填埋足夠的高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現在城牆上的人卻震驚地發現,護城河裏的河水竟是湧動起來,不是奔流向前,而是向著兩岸湧出,河底下仿佛有什麽東西要破水而出般,巨大的黑影在守衛們的視線之中放大,僅僅過了十來秒,他們便終於知道那黑影是什麽了。


    覆蓋著淤泥和青苔的河床竟是從護城河底鑽了出來,甚至高度比起河岸還要稍微高一些,被阻攔的河流一部分衝刷在河床之上,另外的則被河床一分為二,向著河岸兩邊流去。


    而恰在此時,後麵的野蠻人也衝到了持盾的那些人的前麵,隨後毫不猶豫地踏著滿是淤泥的河床向著城牆靠近,沒過腳腕的淤泥絲毫不能減緩它們的速度,反而在看到自己輕鬆接近城牆後臉上露出興奮之色。


    這個時候,城牆上的人就算是傻子都明白野蠻人想要幹什麽了,盡管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在守衛隊長的怒吼聲中,一支支利箭朝著衝來的野蠻人射去。


    喬耶爾死死盯著被巨盾護著的那些穿著怪異的野蠻人,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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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蠻人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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