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喬殷靠在椅子上,就像是沒有聽到陸嘉在說什麽一樣,他沒有回應,門口的陸嘉自然是想動也不敢動,隻能雙手抱著祝辰站在門口,這些年來祝辰的體重長了不少,就算是被傅喬殷和陸嘉有意無意的折磨了幾年,該長的還是沒有慢到哪兒去。


    夏日就算是夜晚也惹的讓人難受,再加上懷裏抱了個熱烘烘的人,陸嘉覺得自己身上的汗都快要浸濕衣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自己的身體微微發臭,身上也癢得慌,無奈之下隻好又喚了傅喬殷一聲,這一次之後過了片刻才收到了回應。


    “抱進來放在床上吧。”傅喬殷說道,他的口氣虛虛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東西。


    隻是他在想些什麽東西並不是陸嘉會想關係的事情。


    得到了傅喬殷的應允,陸嘉忙不迭的推開了將已經換上幹淨褻衣的祝辰放到了傅喬殷的床上,他的雙臂早就麻到不行,已經到了無法活動關節的程度,他咬著牙,粗暴的將祝辰扔到了傅喬殷的床上。少年就算是被扔到了床上,身上的傷口也讓他在睡夢之中緊皺了眉頭,像是難以忍受一樣。


    陸嘉看著祝辰冷笑了一聲,按著他對傅喬殷的理解,祝辰之後絕對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畢竟傅喬殷這種人是不會相信任何的人的,也不會將自己的內心對任何人敞開,他對別人永遠都隻會是趾高氣揚、尖酸刻薄,所以他永遠不可能會有什麽親近之人,隻有自己,自己才不嫌棄這樣的主人。


    轉念一想,陸嘉覺得自己的形象高大了起來,他甚至有些頭腦發昏,想要指著傅喬殷的鼻子罵他兩句。


    陸嘉這麽想著,也就真的搖搖晃晃的走到了傅喬殷的,他的眼睛剛對上傅喬殷的,卻又被對方眼中的冰冷刺的清醒了過來。


    “有什麽事情?”傅喬殷問道。


    有什麽……事情?


    陸嘉的眼珠像是被定格了一樣,緩慢的在眼眶中轉了一圈,之後搖了搖頭,也沒有跟傅喬殷行禮,就朝著外麵走了去,他看起來奇怪的緊,就像是被人奪了魂一樣,傅喬殷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等到祝辰又疼的□□了一聲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慢慢的走到了床邊坐在床沿上,打量起來這個自己從來沒有仔細看過的徒弟。


    憑良心來說,祝辰長得很好看,就算是眉目沒有完全長開,卻也是足以讓人賞心悅目了,傅喬殷伸出了手,像是鬼迷心竅一樣撫平了祝辰緊皺著的眉頭,他總感覺自己有一種衝動,一種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衝動,他想要將這個男孩子抱入懷中,盡情的疼愛他。


    在傅喬殷有這樣的衝動之時他也感受到一股熱流朝著身下某處湧去,在感受到自己的褻褲有奇怪的濕潤感後傅喬殷又黑了臉,他冷哼了一聲把祝辰往床的內部擠了擠,脫去外衫也躺下去睡了過去。


    他這樣坦蕩蕩的睡了過去,旁邊一直裝睡的祝辰卻有些心神不寧了,他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傅喬殷對他做些什麽事情,一直到傅喬殷徹底的睡熟,祝辰這才憋不住,在識海中對著光球問道,“你不是說你的暗示術天下無敵麽,那為什麽師尊對我一點衝動都沒有?”


    那光球顯然被祝辰氣得不輕,它來回轉了好幾圈,這才痛心疾首的說道:“你不是想要將他壓倒在身下麽,現在讓他對你有衝動做什麽?自薦枕席?”


    “他若是對我沒有這方麵的興趣,也就沒有辦法讓他將對我的感覺錯認為是愛情。”祝辰在識海之中冷哼了一聲,他當然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麽,為了接受光球的傳承他已經提前接受了一次心魔劫,而在心魔劫裏看到的東西,也足夠他回味好久了。


    心魔劫之所以是心魔劫,那就是他的執念。


    執念永遠不會有滿足的時候。


    但祝辰對傅喬殷的也不是愛,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對於傅喬殷的感情處於一種又愛又恨的境界——若說他愛上了傅喬殷,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若是說他恨著傅喬殷,那又不完全是恨意。


    因此祝辰也就隻能順著自己的想法來了,而他的想要的,首當其衝就是想要讓傅喬殷愛上自己。


    “你還是別想這種方法了,老夫看你那師師尊也是有故事的人,剛剛明顯已經對你有了反應卻還是硬生生的壓下去了,要不然是他的身體有暗疾,要不然就是他對男的一點興趣都沒有,這兩條你呀,也就隻能祈禱祈禱是第一條咯。”


    “閉嘴。”祝辰皺緊了眉頭,他切斷了跟光球的聯係,轉過身子看著傅喬殷的背影。


    傅喬殷不但臉是極美的,他的身子的曲線也優美的讓祝辰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那腰線在祝辰這樣還隻是少年的人看來都是盈盈一握、稍稍用力就會斷了似的,而□□在褻衣之外的皮膚在月光的照耀下也幾近透明,那一頭墨色的頭發也隨意的披灑在了床上,雖顯淩亂卻又有一種別樣的風采。


    不由自主的,祝辰看呆了,他的雙眼幾近貪婪的盯著傅喬殷,就算隻是個背影,也能讓他一眨不眨的盯著許久。


    “很好看?”傅喬殷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夜空,祝辰被嚇得心髒都像是漏跳了一拍,他認為的那個進入了熟睡的男人卻翻身坐起,雙眼無比清醒的盯著他。


    “我問你,是不是很好看?”傅喬殷又問了一遍,他一開始躺下倒不是裝睡,而是真的就打算睡了,隻是又被祝辰的目光生生的逼得睡不著,他本身就渾身燥熱,看在祝辰的身體狀況和他自己的某些不想讓他人知道的身體的*的份上這才打算放過祝辰,沒想到這人竟然敢用這種目光看著他。


    真是好大的膽子。


    “小的……小的不敢。”瞬間就明白了過來這是個機會,祝辰顫著聲音說道,他的雙眼流轉,竟有一絲楚楚可憐在裏麵,傅喬殷冷哼了一聲,將躺在床上的祝辰用力一扯,讓他坐了起來。


    傅喬殷的動作粗暴,沒有任何一點的憐香惜玉在裏麵,祝辰身上的傷口被他這麽一扯倒是真的疼的白了張臉,誤打誤撞的讓傅喬殷失了最後一分的懷疑。


    “你想跟我雙修。”傅喬殷說道,他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這話讓祝辰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他確實是想跟傅喬殷雙修,隻是被這麽光明正大的提出來又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


    按理說提出來這個事情的應該是他自己才對吧?


    祝辰張口結舌,他這樣的沉默讓傅喬殷更加認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小鬼果然是想找自己雙修。


    平日裏若是別人有這樣的想法,傅喬殷切了那人的某一處都算是輕了,但知道祝辰有這樣的想法之時卻又從心底湧上了一股奇異的快感來,隻是真的讓他說他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何而來的。


    隻是不反感就是了。


    “行啊,可以。”傅喬殷說道,他靠在床上,緩緩拉掉了自己的腰帶,露出祝辰在心魔劫之中所看到的完美的、如玉一般的身體,遵循男人的本能,祝辰望了一眼傅喬殷的雙腿中間,隻是這一眼卻讓他微微愣住,他內心的震驚直到被傅喬殷強行拉著用手做了一次都沒有任何的消退。


    “光球!出來!”祝辰在識海之中呼喚起了光球。


    “嚷嚷什麽嚷嚷,不知道老年人要多休息啊,真是沒禮貌,還有,老夫不叫什麽光球,你這個小娃娃別沒事光球光球的喊,老夫……老夫的名號你沒聽過沒關係,老夫的秘境你應該知道吧,以凶險揚名的九霄秘境。”


    要是說別的秘境,祝辰可能真的不知道,但這九霄秘境,祝辰卻是知道的,在他出生之前,他的父親就為金丹碎裂的母親在這九霄秘境之中取得了一顆聚氣丸,這才讓他的母親堪堪續了命,雖說之後出了一點意外,祝辰的母親還是死在了他和他的父親麵前,他的父親也因此頹廢,不問世事,就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有過問過幾次,他的記憶裏,自己一直都是一個笑起來很好看的懶的就跟沒有骨頭似的的男人養著的。


    自己的父親偶爾也會過來,跟他說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也隻是偶爾,大部分的時間裏他都跟那個男人住在一起,男人教了他不少的東西。


    隻是自己也不是那個男人的唯一,那個男人還有自己的徒弟,一個比他大上兩歲的男孩子。


    那個男人也從來沒有讓自己跟那個男孩子碰過麵,他隻有對待那個男孩子才是真正的寵愛。


    祝辰可能是有著天生的自傲,他無法忍受自己竟然不是別人心中最為重要的存在,因此隻有五歲幼齡的他去找自己的父親抱怨了,可惜他的父親毫無憐惜之情的把他嘲笑了一遍,還把他往回趕,祝辰一時氣不過,幹脆就偷偷摸摸的溜了出來。


    “小娃娃,老夫說話你聽到了麽?”光球……九霄仙人不滿的說道,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又轉悠了兩圈,又自己回答了自己的問題,“算了,老夫知道你根本沒有在聽老夫說話,那麽老夫就再說一次,你那個師尊的身體有點特別啊嘖嘖嘖。”


    “我當然知道。”祝辰冷聲說道,九霄仙人的一抹神魂存在他的識海之中,自然是他看到了的東西九霄仙人也能看到,這麽一想他微妙的有些不爽,就好像是一個隻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看到了一樣。


    光球嫌棄的嘖了一聲,他對著祝辰說道:“收起你那些想法,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光看臉啊?那種性格那種資質的,老夫瞧都瞧不上眼。”


    “我沒有問你這些,或者說你想回那個山洞裏?”祝辰問道。


    他顯然是戳到了光球的痛楚,要知道,它雖說是九霄仙人的一抹神魂,擁有九霄仙人的渡劫以來的全部經驗,卻因為九霄仙人將他留在那兒的緣故除非找到了適合傳承的徒弟,不然根本就不能離開那裏半步,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了,要是因為這種事情又被送了回去,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躊躇了片刻,光球還是說道:“你那師尊非純粹的陽,也非純粹的陰,他既是陰又是陽,既為女子又為男子,這樣的身體可是天生的爐鼎,現在還看不出來,隻要他結了丹,必然會受到男人的追捧,不過啊……不是老夫說啊,光是他那張臉嘖嘖嘖,要是不被男人追也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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