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錢的哭喊比死了人的哀嚎更響。


    ——玉外納(古羅馬諷刺詩人)


    不管馬賽部落是備戰也好,還是增軍也罷;卡拉貝斯都是巍然不動的在軍營內準備著即將到來的大戰。卡多拉杜的第二軍團和布裏戈的第三軍團也一直在後方的特爾馬營地中嚴陣以待,唯有隱藏於叢林中的戰獒部隊曾經有數次差點被馬賽人發現;幸虧有大量戰馬的嘶吼掩蓋了一切。


    即便是如此,馬賽大軍對己方的提防也是人所共見的了;卡拉貝斯麾下的一萬步兵和七千騎兵,經過這十數日的試探性進攻以後,也付出了兩千餘人的傷亡,現在還可以保持戰鬥力的也就隻有八千多步兵和六千騎兵了。


    不過,這些日子的試探也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山外高盧的高盧蠻族軍隊,比起山內高盧的高盧蠻族軍隊來說,戰鬥力確實強大了很多;隻不過,這種強大是建立在個人悍勇的基礎之上的,而完全不是其他方麵的強大。就武器裝備而言,山外高盧的軍隊還不如山內高盧的軍隊!


    這也就意味著,山外高盧的軍隊在戰爭中更加依賴個人的勇武,而不是整體的配合與戰術;換句話來說,隻要在與山外高盧軍隊的戰爭中,卡拉貝斯麾下的軍隊可以扛過馬賽大軍狂風暴雨式的進攻,那麽後期的戰事就完全可以打得很輕鬆了,馬賽大軍的後續戰鬥力還是很差勁的。


    這中間卡拉貝斯還思考了另外一個不得不慎重考慮的問題,那就是對戰獒部隊的使用問題。根據格雷斯的匯報,格雷斯部落在使用戰獒部隊的時候,一般都是以小規模的馴養者小隊率領戰獒部隊偷襲敵人的;簡而言之就是戰獒們在戰鬥中根本就是敵我不分!


    這可不是一個小問題,如果己方苦心培養的戰獒部隊在戰場上進攻己方的步兵,那就不僅是誤傷的問題了,甚至可能會引起己方大軍的全麵潰敗!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就成為了卡拉貝斯的心頭大難;為此,卡拉貝斯還召集眾將一起商議了對策,卻也是無計可施啊!


    無法控製戰獒的進攻對象,也就說明根本不可以在兩軍交戰的期間使用戰獒部隊;既然這樣的話,戰獒部隊的使用時間就會被限製在戰前或是戰後。如果是戰鬥爆發之後的話,那麽使用戰獒部隊的作用和意義也就不大了;卡拉貝斯一開始可是打算使用戰獒部隊來降低傷亡的。


    如果是戰鬥爆發之前的話,那麽使用戰獒部隊的作用還是會有的,但絕對不可能發揮想象中的那種巨大作用;經曆過一次大規模戰獒攻擊的馬賽大軍,肯定會在這方麵有防禦的經驗。而且,兩千七百隻戰獒也不可能對馬賽大軍造成多麽慘重的傷亡,於戰局的意義也不是很大了。


    經過再三的思考以後,卡拉貝斯還是決定在戰前使用戰獒部隊;在卡拉貝斯看來,這樣即便是戰獒部隊無法給敵人造成重大的傷亡,最起碼也可以打亂敵人的陣型布置,給予敵人以極大的心理威懾,並為己方的進攻大軍爭取到絕佳的進攻時機!


    決定了率先使用戰獒部隊進行攻擊以後,繼續將戰獒部隊隱藏在叢林中也沒有任何意義了;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深夜,卡拉貝斯就讓格雷斯率領著他的戰獒部隊全部返回了軍營。為了掩蓋戰獒的動靜,卡拉貝斯甚至讓格雷斯在他麾下的戰獒嘴裏塞點東西,避免讓對岸的敵軍發現。


    在馬賽大軍獲得援軍以後的第三天早晨,馬賽大軍的軍營內終於吹響了與往日不一樣的軍號;卡拉貝斯知道,這個軍號意味著兩軍的大戰就在今天了。緊接著,卡拉貝斯的軍營內也吹響了震天的號角聲,步兵和騎兵們也是趕緊跑起來準備戰鬥了。


    馬賽大軍的將士們在走出軍營以後,就開始排列起來相較於平時更為整齊的隊列;他們的陣型也是呈現四個大的方塊。第一個方塊正是戰鬥力頗為強悍的四千高盧武士部隊,第二個方塊則是總數已經高達一萬一千的高盧步兵部隊。


    在這兩支部隊的核心區域,還各自有著兩百人規模的徳伊魯教團戰士;這樣一來,無論是高盧武士,還是高盧步兵,都可以發揮出更為強悍的戰鬥力了。第三個方塊則是馬賽首領親自坐鎮的精銳部隊,由一千高盧騎兵和一千高盧貴族騎兵以及一千高盧精銳武士組成。


    最後的方塊就是新增援而來的一萬臨時大軍了,這個萬人規模的最大方塊,也是馬賽大軍的戰場預備軍;雖然他們的戰鬥力和武器裝備都較之於高盧步兵差了不止一籌,但勝在規模龐大,看起來也是非常具有威懾力和戰鬥力的。


    相比較於馬賽大軍的簡單列陣,卡拉貝斯麾下的軍隊所列出的陣型可就複雜多了;伊丹的六千騎兵分列在步兵集群的左右兩翼,充當著護衛兩翼、為主力掠陣的作用。主力的步兵集群則是也列出了四個涇渭分明的方陣,隨時準備發起進攻。


    卡拉貝斯親自布置的步兵集群方陣自然是不俗的,其第一方陣就是遠程攻擊異常強大的森林獵手部隊,緊隨第一方陣之後的第二方陣則是格雷斯麾下的兩千狂熱戰士,以及隱藏於狂熱戰士們中間的兩千七百隻戰獒!


    在這兩個緊緊相連的方陣之後,則是空出來了一塊長約百米,寬約五十米的空地;再往後就是總數不足三千的重裝步兵了,最後的方陣就是由輕裝步兵們組成的了。這些都隻是大致的方陣劃分而已,每一個大的方陣內,將士們都排列著整齊的隊形和標準的作戰姿態,等待著戰鬥的爆發。


    雙方的戰鬥準備都已經做好以後,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耽誤下去了;馬賽大軍前兩個方陣的徳伊魯教團戰士也開始折騰起來他們的鼓舞儀式了。而卡拉貝斯卻是命令福爾庫斯和格雷斯將他們的軍隊推進到距離木橋五十米處,以應對馬賽大軍的進攻。


    一番徳伊魯教團的鼓舞以後,馬賽大軍的四千高盧武士終於在陷入狂熱狀態中開始了進攻;四千高盧武士就如同潮水一般的從東岸瘋狂的殺向木橋,緊隨其後的一萬餘高盧步兵也是在經受完鼓舞以後,發起了凶悍無畏的衝鋒!


    在高盧武士進入到距離木橋不足五十米處的時候,森林獵手的第一輪箭雨也就此射了出去;由三千支箭組成的箭雨,怎麽看也都是屬於遮天蔽日的進攻了。缺乏足夠防具的高盧武士們,僅憑一麵小圓盾又如何抵擋得了這種程度的覆蓋式攻擊呢?


    排列密集的高盧武士們在這樣的箭雨攻擊下付出了相當慘重的傷亡,但這卻完全影響不了高盧武士們的進攻步伐,他們依舊瘋狂的向著木橋的西岸湧去。連續四輪箭雨之後,四千高盧武士已然不足兩千了,而高盧武士們也是成功的渡過了木橋,抵達了他們夢寐以求的西岸!


    眼看著高盧武士就要殺過來了,福爾庫斯立即帶著自己的三千森林獵手從身後的狂熱戰士兩翼迅速撤去;在森林獵手們離開以後,格雷斯並沒有指揮自己的狂熱戰士們迎上去,而是果斷的命令馴養者們將戰獒全部釋放出去,攻擊迎麵狂奔而來的高盧武士!


    兩千七百餘隻戰鬥力不俗的戰獒,與不到兩千陷入瘋狂的高盧武士;雙方之間的戰鬥可算是真正的血與火的廝殺了。悍勇無畏的高盧武士完全不顧忌傷亡的對戰獒們發起了進攻,戰獒們也是無所畏懼的與高盧武士們廝殺在一起。


    坐鎮馬賽大軍的馬賽首領在看到戰獒部隊出現的那一刻,也是臉色大變;他沒有想到,潰逃而去的格雷斯部落竟然與羅馬人的侵略軍攪在了一起!不過,憑借區區兩千多頭的戰獒就想改變戰爭局勢,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沉著的馬賽首領不僅沒有下令暫緩進攻,反而將自己身邊的一千高盧精銳武士也派遣了出去,用於支援前方高盧武士們的戰鬥。事實證明,這些倉促訓練而成的戰獒,其戰鬥力真的不是很驚人;在高盧武士與高盧步兵的聯合打擊下,僅僅是半個小時以後,戰獒部隊就損失殆盡了。


    但是,這樣的勝利也是不好獲得的,馬賽大軍為此至少付出了超過三千人的傷亡代價;更為關鍵的是,高盧步兵和高盧武士們的狂熱時效也已經過去大半了!眼看著戰獒部隊就要被全殲了,退到後方的森林獵手們又一次展開了覆蓋式的箭雨攻擊!


    六輪箭雨以後,戰獒部隊也已經被徹底消滅了;這下子,馬賽大軍的步兵們就可以放開手來進攻卡拉貝斯的步兵了。這時,福爾庫斯也是帶著自己的森林獵手們徹底退出了戰場,轉而迎上來的正是屠蘇斯的重裝步兵和阿拉的輕裝步兵!


    戰鬥進行到現在,進攻的馬賽大軍已經付出了超過七千人的傷亡代價了;如果不是依靠著徳伊魯教團的鼓舞的話,他們早就已經崩潰了。即便是如此,他們在遭遇屠蘇斯的重裝步兵和阿拉的輕裝步兵的聯合進攻以後,也表現出來了相當的疲弱無力!


    戰鬥還在進行著,馬賽大軍的千人精銳武士和數百人的徳伊魯教團已經成為了支撐馬賽大軍繼續戰鬥下去的支柱了;正在此時,卡拉貝斯的身後傳來了一陣高昂的號角聲。隨即,第二軍團和第四軍團的一萬四千將士就高喊著口號朝著馬賽大軍殺了過來!(未完待續。)</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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