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情既使人瘋狂糊塗,也使人明澈。


    ——伊索(希臘寓言家,弗裏吉亞人)


    無論凱撒有多生氣,他都無法改變一個既定的事實,那就是瓦魯斯確實已經將第六軍團和第十一軍團的鷹旗丟失了,這麽大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隱瞞下去;尤利烏斯帝國的內部肯定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刮起一場針對凱撒的狂風,對此凱撒卻是毫無辦法。


    其實,凱撒本人對尤利烏斯帝國內部的風暴倒並不是很在乎,他相信隻有自己的爺爺弗拉維斯還是帝國的皇帝,帝國內部的那些人就不可能把天給翻過去了,最終一切都會恢複風平浪靜的。


    但是,兩個軍團鷹旗的丟失卻是凱撒心中最為不滿的事情;凱撒從小就是一個極其有榮譽感的人,他不怕在戰場上輸給任何敵人,因為他始終堅信自己一定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凱撒從不害怕失敗,但他卻從來沒有遭受過這樣的失敗;兩個軍團的將士們全軍覆沒了,這並不是凱撒不能接受的失敗,但是兩個軍團鷹旗的丟失,卻是凱撒無法接受的事實。


    正如阿瑞斯的分析,繼承自羅馬共和國的羅馬四大帝國還從來沒有發生過羅馬軍團鷹旗丟失的事情;實際上,這也算是羅馬勢力第一次遭受丟失鷹旗的恥辱。


    毋庸置疑,尤利烏斯帝國會在這件事情上淪為其他三大帝國的笑柄,尤利烏斯帝國的百姓們也會質疑凱撒的能力,尤利烏斯帝國的權貴們更是會抓住這個時機向凱撒發難。


    榮譽感勝於危機意識的凱撒在盛怒之後,就向尤利烏斯帝國後方發去了求援信;在這封求援信中,凱撒詳細的描述了這次三路大軍的戰敗和損失,瓦魯斯的兩個軍團丟失鷹旗的事情凱撒也沒有隱瞞,反倒是在這封求援信中說的清清楚楚。


    事實證明,凱撒還是小看了這次丟失鷹旗的事情,也高估了弗拉維斯可以彈壓帝國權貴的能力;當凱撒的求援信被送到帝國後方以後,立即就在整個尤利烏斯帝國上層引起了軒然大波。


    剛剛成為帝國皇帝繼承人的凱撒就在戰場上遭受了如此慘重的失敗,將近六萬將士戰死沙場的損失讓帝國內部的權貴們瞠目結舌;丟失兩麵鷹旗的變故,更是讓所有人為之失聲。


    不是尤利烏斯帝國的重臣們不能接受凱撒的失敗,也不是尤利烏斯帝國無法承受六萬將士戰死沙場的損失;但是,兩個軍團全軍覆沒加上鷹旗丟失,這樣的事情可就真的是所有人都無法接受的了,就連弗拉維斯也在得知這個消息以後震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昆圖斯背後的支持勢力,在確定了這個消息是凱撒自己本人送回帝國的以後,立即就開始在帝國議會中要求嚴懲負責指揮作戰的瓦魯斯和凱撒;瓦魯斯身為第六軍團和第十一軍團的直接指揮官,必須要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去為這樣的恥辱負責。


    而凱撒作為瓦魯斯的直接上司,也必須在這件事情中負擔責任,其不應該再作為尤利烏斯帝國駐日耳曼大地所有軍隊的統帥;另外,這些帝國權貴們還為此事質疑凱撒的能力,他們不認為如此魯莽好戰的凱撒就是尤利烏斯帝國的最好繼承人。


    麵對這些帝國權貴們的發難,弗拉維斯在強行壓製他們的同時,也開始著手準備為凱撒的軍隊提供更多的兵員補充他的損失;那些帝國的權貴們可不會就這麽被弗拉維斯輕而易舉的壓製下去,他們為了將這件事情鬧大就直接將凱撒的失敗對所有帝國公民們披露了。


    尤利烏斯帝國的公民們得知凱撒在日耳曼大地上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失敗以後,他們並沒有如同帝國權貴們想象的那樣對凱撒失去信心,反而更加願意堅信身為皇帝繼承人的凱撒一定可以獲得最後的勝利;帝國權貴們自然不會就這麽甘心的,他們又將凱撒丟失鷹旗的事情披露了出來。


    好吧,這次尤利烏斯帝國的公民們不會選擇繼續支持凱撒了,因為他們也無法接受兩個帝國軍團丟失鷹旗的事實;僅僅是三天的時間,尤利烏斯帝國的陪都亞雷提恩城內就爆發了四次要求帝國懲治凱撒的公民遊行示威活動。


    不可否認,這四次活動之中都有帝國權貴們的推波助瀾,但是這也的確表達出了帝國公民們的民意;所有尤利烏斯帝國的人都無法接受丟失鷹旗的恥辱,哪怕這是帝國皇帝繼承人凱撒犯下的錯誤,習慣於發表自己聲音的帝國公民們也要求凱撒為此承擔責任。


    原本弗拉維斯正在為凱撒軍隊準備的兵員補充和武器裝備補給也在這樣波濤洶湧的民意中被耽擱了,焦頭爛額的弗拉維斯隻得暫時將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安撫耽擱的百姓身上;可惜的是,這次凱撒那邊的失誤實在是太大了,弗拉維斯也無法完全控製局麵了。


    如果說帝國權貴和陪都公民們的激烈態度已經讓弗拉維斯焦頭爛額的話,那麽帝國六大總督同時要求嚴懲凱撒的態度就讓弗拉維斯更是應接不暇了;局勢發展成現在這樣,弗拉維斯已經不可能保證讓凱撒在這次的風波中安然無恙了,他必須要為自己的失誤承擔責任了。


    就算是這樣,弗拉維斯也會盡量保住凱撒的兵權,讓凱撒不至於在這件事情中失去太多;另外,為了給整個帝國的各個階層一個滿意的答複,弗拉維斯也是召開了一個規模浩大的會議來協商對凱撒的處理措施。


    這個規模浩大的會議由弗拉維斯本人親自主持,參加會議的不僅有帝國內部的權貴和重臣,還有帝國六大總督的代表和帝國公民們的代表;在向與會的所有人詳細的解釋了凱撒大軍的失敗以後,弗拉維斯避重就輕的重點闡述了瓦魯斯的無能,而故意淡化了凱撒的分兵策略。


    最終,弗拉維斯給出的懲罰建議是將丟失軍團鷹旗的瓦魯斯直接處死,負有連帶責任的凱撒則是被免去尤利烏斯帝國駐日耳曼地區軍隊的統帥職務;考慮到帝國駐日耳曼地區軍隊剛剛遭受大敗,弗拉維斯又建議讓經驗豐富的凱撒暫時擔任帝國駐日耳曼地區軍隊的代理統帥。


    弗拉維斯的這個建議實際上就是棄車保帥,想要通過嚴懲瓦魯斯的辦法來化解帝國內部各方指向凱撒的矛頭;然後再表麵上的免除職務來處罰凱撒,等這件事情過去以後,凱撒的代理統帥職務自然也就會被隨意找個理由轉正的。


    雖然弗拉維斯的想法很好,但也就是騙騙帝國公民們的小把戲而已;對於那些一心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將凱撒從帝國皇帝繼承人的位置上拉下來的權貴重臣們來說,這樣的結果遠遠不夠!


    於是,在弗拉維斯提出自己的建議以後,帝國權貴們就立即提出了自己反對的意見;他們一致要求嚴懲下達分兵命令導致鷹旗丟失的凱撒,並拒絕讓凱撒繼續擔任所謂的代理統帥,甚至還有權貴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麵質疑失敗的凱撒能不能擔負得起繼承帝國的重任。


    有了這些權貴們的攪局以後,弗拉維斯想要棄車保帥的計劃自然就破產了;原先已經打算接受弗拉維斯提出的建議的帝國公民們,也是再次被挑動起來,跟在那些權貴的後麵要求嚴懲凱撒。


    逼於無奈之下,弗拉維斯隻得再次做出了妥協,他表示自己可以徹底解除凱撒的軍事統帥職務;但是,凱撒之前取得的驕人成績也是不能與這次失敗一概而論的,對於任何質疑凱撒能否擔負得起繼承帝國重任的言論,弗拉維斯都是予以了堅定的反駁。


    經過弗拉維斯與這些人的爭論以後,最終尤利烏斯帝國對凱撒的懲罰還是被確定為徹底解除凱撒的軍事統帥職務,並將其降任為第四軍團的軍團副將;至於負有直接責任的瓦魯斯,他需要被押送到亞雷提恩城內當眾處決,以平息整個尤利烏斯帝國的怒火。


    那些支持昆圖斯的權貴重臣們知道根本不可能就因為這樣的一件事情就將凱撒拉下馬,所以他們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並沉重打擊了凱撒在民間的聲望以後,就放棄了繼續深究下去了;畢竟再深究下去的話,就會影響尤利烏斯帝國內部的穩定了,這也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局麵。


    事實上,凱撒這個第四軍團軍團副將的職務也是這些權貴重臣們想出來壓製凱撒的辦法;直接從統帥十二個軍團的軍事統帥,變成了下屬某個軍團的軍團副將,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個不小的打擊了。


    雖然這樣的安排有方便凱撒暗中執掌軍權的風險,但是那些支持昆圖斯的權貴重臣們可不希望凱撒回到尤利烏斯帝國本土來和昆圖斯爭權奪利;所以,他們還是拚命的將凱撒留在了日耳曼大地上,並且嚴格控製他可以掌控的軍隊。


    丟失鷹旗的第六軍團和第十一軍團,會正式在尤利烏斯帝國的軍團序列中被撤銷編製;這樣一來,尤利烏斯帝國駐日耳曼地區軍隊的規模就會下降到十個軍團,而這些軍團需要補充的兵員和武器裝備,也從及時補充變成了兩年之內慢慢補充完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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