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太後望著小狐眼前滿滿的一碗飯菜,蹙起了眉,扶著小狐的小腦袋道,“可是禦廚做的不合狐兒的胃口?”


    “皇奶奶,你誤會了。”小狐微微揚了揚嘴角有些無奈,他何曾吃的下如此多的東西,他正考慮著該如何回複太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通報聲――


    “封王到――”


    “封王妃到――”


    太後聽到通報聲後,眉蹙的越緊了,小狐見此走到了太後的麵前,微笑的朝著太後伸出了小手,“皇奶奶抱抱。”


    太後見此,眉頭瞬間又舒展開了,伸手就將小狐抱了起來,身邊伺候著的宮女太監都有些詫異的望著除了對杉雪舞外,一向不苟言笑的太後此時竟如此和藹的如同鄰家的婆婆一般。


    顏封絕和秦小狸在太監的帶領下走了進來,給太後行了禮,燭火在慈安宮的大殿上閃閃爍爍的,屋外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太後本不想理會秦小狸,小狐見此湊到太後的耳畔,沮喪的低語道,“皇奶奶,狐兒看到你不喜歡母妃,狐兒會很難過的呢。”


    太後聞此,瞧著小臉一副委屈模樣的小狐,不忍心的就衝著秦小狸道,“你們都坐吧,哀家是你們的母後,無需如此多禮。”


    太後的語氣算不上好,但是同以往相比已經好太多了。


    小狐趴在太後的身上衝著秦小狸眨了眨眼,秦小狸嗔笑的望著小狐,這孩子……


    “謝母後。”顏封絕扶著秦小狸一同起了身,坐到一旁的位子上去。


    一時間,整個慈安宮又安靜下了下來,誰也沒有開口,小琥醒來後玩了一會兒又睡著了,抬頭下著雨,秦小狸也不想抱著孩子到處走,免得找了風寒,因此小琥此時還在外頭由烈風抱著,秦小狸和顏封絕現在過來自然是想將小狐帶回去的,可是看太後的模樣,想必是沒那麽簡單。


    “母後。”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淡,雨也有漸大的可能性,顏封絕沉寂了一會兒,望著太後開了口,“夜深了,兒臣想帶狐兒先回府,若是母後喜愛狐兒,兒臣明日再帶他前來。”


    太後抱著小狐不說話,她一個人在宮中的日子久了,陪她說話的人越來越少了,而她想皇孫也不是想了一年兩年了,每次給顏沉潯張羅著納妃的時候,她想的都是快要抱到皇孫了,但是一天兩天,一月兩月,一年兩年,顏沉潯後宮妃嬪的肚子中始終毫無動靜。


    顏封絕,她也想過,但是顏封絕的脾氣她一向是知道的,逼他那是絕無可能的,要不是杉雪舞有孕,她哪裏會對她那麽好?


    小狐見此,沉思了一會兒,一本正經的對著顏封絕和秦小狸道,“父王,母妃,今日就讓狐兒留在這兒陪皇奶奶,可好?”


    小狐這話說的真真說進了太後的心底,她也知道孩子這般小,一般父母都不會願意將其留在外頭過夜,即使她是孩子的皇奶奶,也無法強求。


    第一次,她將目光投到了秦小狸那兒,沒有以往的刻薄和不悅,有的反而是一絲希冀。


    小狐雖然看起來有五歲多大,也很乖巧懂事,但其實隻有一個月零一天,而且還是今日才長到如此之大的,秦小狸如何能放心?


    顏封絕將手伸了過去,握著了秦小狸的手,而小狐也在這時對著秦小狸眨眼,這兩父子都這般了,她還能說什麽?


    太後的態度能有這種改變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母後,臣妾今晚就將狐兒交付給母後了,臣妾相信母後會照顧狐兒的。”秦小狸說話一向有技巧,除了對著不喜歡的人會毒舌到讓人無法招架,對於其他的事情,她向來知道如何說才可以將事情辦到最好。


    她以前很少說話,但是隻要說了,那便是一擊必中。


    她這話一說,太後心裏想不滿也不想不出來了,而且已經間接的答應了秦小狸會照顧好小狐,太後點了點頭,第一次對著秦小狸道,“你同絕兒也早些回去歇著吧,夜也深了,莫要著涼了。”


    小狐留在了慈安宮,顏封絕和秦小狸就此告辭了,馬車在夜色中行駛著,雨聲在車外滴答交響著,秦小狸躺在顏封絕的懷裏抱著還在睡覺的小琥,說起了今日烈風差點兒被搶親的事,顏封絕聞言揚唇在秦小狸的額頭上點了點,“娘子,為夫似乎也該替烈風、烈火兩人的終身大事考慮考慮了。”


    秦小狸抬頭,抓住了顏封絕那隻不安分的手,透過車簾望了出去,按照古代男子的年齡,烈風和烈火確實都該娶親了。


    隻是,此時這個時機合適麽?


    騰訊和迅雷的背叛,讓秦小狸心裏多少有些不安,她還記得當日救下迅雷的情景,若不是那充滿生存意誌的雙眸,她不會奔回去尋找侍衛。


    雖然迅雷最終回頭了,救了顏封絕,但是背叛的事實還是擺在那兒的,若是當日她不曾救下迅雷,又是否會以後的事情呢?


    她第一次同情心泛濫,究竟救對了還是救錯了?


    “娘子,在想迅雷的事麽?”顏封絕伸出指腹在秦小狸細致滑膩的臉輕輕摩擦著,有些無奈的輕笑著,“為夫終是不如外加傳聞的那般冷血,所以,為了守著我們在乎的東西,娘子,我們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秦小狸聞言,嗤笑了聲,“封,我還不知原來你還如此會煽情呢?”


    “娘子,你說什麽?”顏封絕危險的蹙起了眸子,煽情?這世上敢如此說,能讓他如此煽情的,除了眼前的人,還有誰?


    秦小狸輕笑,不答,反而逗弄著懷裏的小琥道,“封,發現沒有,我們越來越像個人了。”


    有了太多感情,有太多在乎的,不再如以前隻是為自己而活了。


    顏封絕大笑著捏了捏秦小狸的鼻子,“娘子,為夫何時不像人了?”


    “不知當初是誰一直對著太醫咆哮,‘究竟是某隻畜生讓小狸兒懷孕的?’”秦小狸說道這兒笑著坐了起來,望著顏封絕冷下了臉道,“畜生!”


    “娘子,當初是誰騙為夫你不是小狸兒的?”顏封絕也跟著冷下了眸子,“還有是誰和那隻畜生待在同一張床上的?為夫還未同你算這些帳呢!”


    “如何?我現在沒有身孕在身,我們出去比劃比劃?”秦小狸抱起小琥就往顏封絕的懷裏塞,象征性的鬆了鬆手骨,如今無所顧忌了,她還怕什麽?


    “娘子,無需比劃了,為夫自然不如你厲害。[.超多好看小說]”顏封絕說是如此說,但是眼中閃過的那抹邪惡的笑意,瞧在秦小狸的眼中總覺得有些危險。


    秦小狸沒猜錯,確實危險,非常的危險,當晚一回到房中,兩人就比劃上了,秦小狸終究是輸了顏封絕一頭,被壓在身下輾轉反側了無數次,直到她再也動不了。


    她開始想不清楚,當年她究竟是如何強上眼前這個比她更腹黑,更凶猛,更狡詐的男人的?


    莫不是當真是當小狸兒當的太安逸了,手腳功夫都退步了?


    或許隻有顏封絕明白,當年究竟是怎麽回事。


    翌日,秋風送爽,秋雨來的快,去的也快,清晨的露水沿著屋簷清脆的滴落進了土壤。


    顏封絕和秦小狸一早便去宮中接小狐了,也不知小狐做了什麽,隻是太後今日對著秦小狸居然會笑了,原本以為太後會將小狐在這兒再留上幾日的,誰知,太後居然願意讓小狐隨他們回府,還囑咐他們下次將小琥也一同抱來。


    而杉雪舞自從昨天狼狽的離開朝堂後,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顏封絕還有事需要和顏沉潯商議,秦小狸便帶著小狐先回府了,路過盛源客棧時,一股誘人的香味從樓內飄散了出來。


    兩母子幾乎同時亮起了雙眼,小狐和秦小狸對望了一眼,“狐兒,你聞到了麽?”


    “娘親,是烤乳鴿的香味。”小狐深深的吸了口氣,全然沒有外界瞧見的那般大方有禮,全然就是一個未長大的孩子見到喜歡的食物流入出的那種渴望。


    娘親麵前無需假裝,紳士腹黑清冷乖巧都是對外界而言的。


    兩母子對視著笑了起來,異常有默契的讓烈風停了馬車,烈風昨兒個就是在此地差點兒被人搶親的,因此正欲加速離開,誰知王妃和小世子居然叫他停車,他唯有膽戰心驚的將馬車停下了。


    秦小狸牽著小狐就下了馬車,朝盛源客棧走去。


    吟畫自那日送來丹藥後便急著離開了,連兩個孩子的滿月酒宴都未參加,好像是因為他是瞞著雪無殤偷跑來的,必須趕回去。


    而這盛源客棧和秦小狸、吟畫、雪無殤也算是極為有淵源的了,眼看著千絕盛會就剩一個來月了,還記得去年的時候秦小狸威脅吟畫讓雪無殤參加這次的千絕盛會,後來因為各種事情接肘而至,這件事也就被秦小狸淡忘了,也不知今年雪無殤是否會再次出現。


    想到雪無殤就想到杉雪舞,那個女人,始終是個心腹大患。


    想著這些,烈風已經安排好了馬車,隨著兩母子走進了盛源客棧的大堂,此時還是上午,客棧裏的人並不多,店小二迎了出來,秦小狸要了二樓的一間包間,點了三隻烤乳鴿,便上樓去了。


    烈風付了銀子,便跟了上去,這兒他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可以說在雲京,這兒是他無事消遣的主要場所。


    三人進了包間,左邊可以瞧見客棧大堂的一切,而右邊是車水馬龍的雲京主街,這兒的包間不過是隔了一扇屏風而已。


    “狐兒,你和你皇奶奶說了什麽,竟讓她的態度轉變了那麽多?”秦小狸望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又恢複了溫文爾雅的小狐問道,這兒子簡直太會裝了。


    “娘親,其實皇奶奶也沒那麽討厭。她隻是在慪氣,和狐兒那日偷跑出去一樣慪氣,其實皇奶奶比狐兒更像孩子。”小狐眼中閃過一絲靈氣,淺笑的望著秦小狸,就是不說他究竟幹了什麽,秦小狸寵溺的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直罵,“你個鬼機靈。”


    小狐不語,忽然吸了吸鼻子,轉身望向烈風,“小風,為何我們的烤乳鴿還未上來?”


    他瞥了眼被屏風隔住的包間,他方才上來的時候,明明瞧見隔壁的人是在他們之後才過來的,不是凡事將就先來後到麽?


    而且……想到這兒眼中不由的閃過了一絲寒光。


    烈風也覺得奇怪,以往從未如此怠慢過人的,今日他們上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抱著劍就對著小狐道,“小世子,我去看看。”


    語畢,人就閃了出去。


    小狐的視線還停留在隔壁屏風那兒,他剛才瞧見那店小二明明是想將烤乳鴿端過來的,卻被隔壁給攔截了,小狐忽然抬頭望向秦小狸,“娘親,如果有人搶我們的東西,該如何?”


    “搶我們的東西?”秦小狸不由得蹙起了眉,“狐兒,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隔壁的人搶了我們的鴿子。”小狐伸出小手指了指隔壁屏風那邊的三隻烤乳鴿道。


    秦小狸聞言忽然起身抱起小狐繞過屏風就走了過去,她們隔壁的坐著一位年約二十五歲上下的男子,烏黑的長發順著銀白色的長袍垂在胸前,見到秦小狸微微抬起了頭,青墨色的雙眸掃過秦小狸兩母子,帶著一絲清幽淡然,如一汪清泉沁人心脾。


    “這位姑娘,不知你有何事?”秦小狸還未開口,修月帶著一絲笑意,清幽的嗓音渲染了整間包間,清涼舒爽。


    雖然此人半路搶走了她們的烤乳鴿,但是這種淡雅溫柔的聲音和態度,卻讓人無法對其發脾氣。


    而且,此時淡淡的,竟讓秦小狸莫名的覺得有些許熟悉。[]


    究竟……


    究竟是在哪兒遇到過?


    修月淡淡的望著秦小狸,眼中帶著一縷清澈的笑意,小狐瞧到這兒心中頓時敲響了警鍾,從秦小狸的懷裏落了下來,麵對著修月,以相同的方式,回以微笑,望著桌上的烤乳鴿道,“這位叔叔,那些是我娘親的。”


    說到“娘親”二字時,小狐特意加重了語氣。


    修月淡淡的笑了笑,起身道,“在下本就住在這客棧內,這三隻烤乳鴿亦是在下一大早就預定下的,不知姑娘可是誤會了什麽?”


    “……”小狐聞言,愣了一愣,不是他搶自己和娘親的,而是他帶著娘親過來打算搶他的?


    然而,小狐眯起了眼睛,有那裏不對勁的,可是任由他的小腦袋瓜如何想也沒想出究竟是哪兒的問題,眼前的人態度輕柔如風,話語亦是無懈可擊。


    秦小狸聞言揉了揉小狐的小腦袋,對著小狐眨了眨眼,狐兒,你說現在如何是好?


    小狐沉默不語,隻是一雙醋黑的眼睛還在修月的身上打著轉,秦小狸見此有些無奈,歉意的對著修月道,“想來是誤會了,打擾了公子,實在抱歉。”


    “無礙,正所謂童言無忌。若是姑娘不介意,在下瞧著孩子也餓了,不如留下拚個桌。”秦小狸正欲帶著小狐回去,修月忽然開了口。


    秦小狸蹙了蹙眉,心中有些疑惑,古代的人向來保守,何曾有同陌生男子一同用餐的道理?


    小狐聽到這兒盯著修月的眼神瞬間又冷了幾分,都說是他娘親了,這位大叔好生奇怪,居然還稱呼他娘為姑娘。


    他這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呢?


    “不知可否是在下說錯了何事?”修月見秦小狸母子的表情都有些冷意,清幽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婉轉,俯了俯身道,“在下並非雲塵人士,也是今日才到此地的,若是說錯了什麽,還望姑娘見諒才是。”


    確實,對於這個世界秦小狸還有許多不了解的地方,就連雲塵大陸上的事,她知道的也並不多,更不用說從未去過的譽海大陸,更何況這世界想必也不會僅有這兩塊大陸才對。


    現代的世界不是還分為五大洲,四大洋。


    不是雲塵大陸的人,此時到雲京來,想必就是為了一個月後的千絕盛會的了。


    若是在現代人,褪下“狸貓”的標簽,秦小狸作為一個普通的女子,隻要確定不是無事獻殷勤,她都會答應下來的。雖然她當年答應後,隻是一味的吃飯,不但冷著臉,不說話,還吃完就走,傷了不少追求她的青年才俊。


    以前的秦小狸答應同這男子拚桌倒是不成問題,然而,秦小狸知道這是雲塵大陸,而她是有夫之婦,對於這種會讓人誤會的事情,她實在沒有必要給自己找麻煩,更可況顏封絕知道了此事定然不會“輕饒”了她。


    “公子的好意,我們娘倆心領了。”秦小狸抱起小狐,就和修月告了辭,小狐趴在秦小狸的肩上,湊到她的耳邊輕聲道,“娘親,那人看你的眼神賊亮賊亮的,你說完話,他的眼裏都泛起綠光了。”


    秦小狸聞言好笑的就伸手在小狐的腦門上彈了一下,“狐兒,你這話從何學來的?還賊亮賊亮的泛綠光,不過是一個過客罷了。回去別和你父王說起這事,否則就他那小心眼。”


    小狐點了點頭,一雙眼睛依舊停留在修月的身上,確實是泛著綠光。


    秦小狸抱著小狐剛下了樓,烈風就抱著三隻烤乳鴿上來了,看到兩母子,頓時詫異道,“王妃,小世子,你們怎麽走了?”


    “小風,我和娘親遇到一隻眼睛賊亮賊亮的狼了,所以,必須要走的。”小狐將小腦袋移了回來,望著烈風一本正經的道。


    烈風疑惑,“大白天的,雲京哪兒來的狼?我去看看。”


    “烈風,狐兒和你開玩笑呢,把東西帶上我們回府吧。琥兒也該醒了。”秦小狸抱著小狐就走了出去,上了馬車,小狐待在馬車上掀開簾子往盛源客棧的二樓瞧去,那隻“狼”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視線落下就對著他露出了一個異常深沉的微笑。


    小狐急忙拉上車簾,秦小狸見狀笑了起來,將小狐抱到了自己的懷裏,捏著他的小臉道,“狐兒,莫不是在宮裏待了一日,瞧誰都像壞人了?”


    “娘親,他剛才在對我笑。”小狐很正經的說道,那人像是好人麽?是好人為何望著他娘親的眼睛會泛著綠光,為何要對著他笑的那麽詭異?


    秦小狸走後,修月坐在盛源客棧內,獨自叫了兩三碟小菜,自斟自飲了起來,望著秦小狸的馬車,嘴角微微上揚,揚起的一縷意味深長的笑,幽深的如同他那青墨色的眸子一般,望不見底。


    還真是一個有趣的女子……封王府,秦小狸剛抱著小狐下了車,透過王府大門,就瞧見了坐在大堂內的大將軍夫婦,昨日兩夫婦在大殿之上瞧見小狐就覺得詫異了,後來小狐也被留在宮裏歇了一夜,這不,兩人聽說秦小狸去宮裏接小狐了,一大早的就趕來瞧外孫了。


    這瞧著就說到了邊疆的不少事,而秦小狸早有打算提高穿雲國軍事武器的打算,如今的局勢已經在波濤暗湧之中了,不早做準備,臨時上陣定然不會有好結果。


    秦小狸聽大將軍提到,作為架塵國和穿雲國分界線的塵河,地理位置和戰略地位異常重要。穿雲國身處北方,擅長陸戰,士兵大多不會水,而且以步兵和騎兵為主;而架塵國依山傍水,水上航運甚至是水戰一向較為發達。


    若是兩國真的打起來,甚至雲塵和譽海之間,軍事最為懸殊的地方也是在水。


    穿雲國訓練水兵,看來是勢在必行的了。


    而塵河在去年的時候就曾經鬧過洪災,淹沒了不少村莊和田地,穿雲國的雨水在秋季到冬季處的時候尤為集中,這件事也是必須想辦法解決的。


    再者,穿雲國也有不少的士兵在那兒駐守著,平時無戰事時便在那兒開坑種田,隻是產量和架塵國的相比實在是慘不忍睹。


    穿雲國要想發展,或者說要想自保,很多事情都需要解決。


    秦小狸和顏封絕都有離開這兒過對像神仙眷侶那般的生活,但是穿雲國一日不徹底安穩,他們便是一日無法安心離開。


    當晚,顏封絕回到府中已是深夜,秦小狸等到他回來,便同他說了這三件事,誰知,顏封絕摟著秦小狸居然就睡著了。


    秦小狸無奈,也知道顏封絕定然是跑了一日了,也不忍心讓他再操心這些事,隻想著等辦好了再同他說好了。


    翌日清晨,顏封絕早早的就醒了,想起昨晚秦小狸似乎在同自己說些什麽事,自己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不由的有些懊惱,慚愧的在秦小狸的額頭上親了親,又怕吵醒她。


    時間尚早,他卻不得不趕去上早朝,最近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昨日在宮中和顏沉潯商議“千絕盛會”的事,還是沒有決斷。


    “千絕盛會”來人眾多,各地的皆有,其中的安全措施不得不防範,因此就牽涉到了兵力守衛的問題,還有衣食住行等等等等。


    甚至,還需注意架塵國以及譽海大陸,還有一些其他地方趕來參加的人的舉動,免得造成大的混亂。


    這些事情,毫無例外的全落在了顏封絕的身上,其他大臣倒是可以分擔,但是顏沉潯不放心,能有何辦法?


    顏封絕去了早朝,秦小狸沒多久也醒了過來,伸手發現身邊的床鋪已經冷了,知道顏封絕定然是離開了,她也不能整日這般無所事事的,想著就起了床。


    秦小狸剛洗漱完畢,小狐已經敲門走了進來,“娘親,早安。”


    瞧著這機靈又乖巧的小家夥,秦小狸微微揚起了嘴角,走過去將小狐抱了起來,“狐兒,吃過早飯了麽?琥兒醒了沒?”


    小狐搖了搖腦袋,心想著那木頭弟弟天天吃了便是睡睡了繼續吃,早晚會變成小豬的,“子夜還在睡覺,娘親,我們該帶子夜出去走走了,再這般睡下去,怕是再過一年他也無法長到像我這般大了。”


    確實,小包子實在是太懶了,完全將秦小狸不出任務時,懶惰如豬遺傳了個徹底。


    秦小狸抱著小狐走到了隔壁小琥的房間,對著小狐道,“今日,娘親就帶你們出去看外公去。”


    穿雲國,練兵場


    整齊有序的操練正在進行著,士兵們個個精神抖擻,出槍,收兵,迅猛剛勁。


    秋風掃過坑窪的操場,更是增添了一份肅穆。


    秦小狸懷裏抱著一個,手上牽著一個,站在了練兵場前,人還未走進,便被守門的士兵攔了下來,冷著臉正經的訴說道,“這位夫人,此乃練兵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這位哥哥,我們是來看外公的。”小狐伸出小手拉了拉那位士兵,微笑說著。


    那士兵一瞧小狐的模樣,頓時愣了愣,這小娃娃長得如何有幾分熟悉?


    “這位小哥,麻煩你進去通傳一聲,告訴大將軍,他的閨女和外孫來了。”秦小狸將小狐拉了回來,練兵重地卻是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軍紀嚴明是好事。


    那士兵聞此,瞳孔瞬間收縮了下,望著秦小狸的眼中多了些許敬畏,大將軍的閨女?莫不是就是當今的封王妃,當日女扮男裝以一人之力擊退譽銘國四皇子的驚世奇女子?


    秦小狸並不知,她當日的所作所為不但被傳入了士兵之中,而且更是將其視為神明了。


    守門的兩個士兵對望了一眼,急忙跑了進去。


    沒一會兒,一身鎧甲尚未褪去的大將軍就跑了出來,邊跑邊責怪又寵溺的叱責道,“我的閨女啊,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你才剛生育沒多久,在家好好休養才對,不然,你娘親又該在我耳旁叨嘮了。”


    秦小狸笑了笑,“爹,女兒哪有如此嬌貴?”


    似乎,顏封絕和大將軍夫婦都將她視為泥土做的了,含著怕化了,捧著怕摔了。


    “外公,你的眼裏隻有娘親一個人啊。”小狐故意委屈的望著大將軍,“外公欺負人,把我和弟弟都當成是透明的了。”


    大將軍聞言大笑了起來,一手就抱起了小狐,“是外公眼睛不好使,狐兒不生氣。走,跟外公進去見識見識真正的軍隊。”


    大將軍領著秦小狸母子三人進了練兵場,站在搭起的練兵台上,大將軍指著幾百排,至少有上萬人的隊伍道,“閨女,這些便是駐守在雲京內把守雲京安全的士兵。左邊那排穿著藍色衣裳的是負責皇宮安全的,沒半年便要輪換一番;中間那排身著紅色衣裳的是負責巡查雲京安全的;右邊那排身著黑色衣裳的是負責雲京附近的守衛的。這些人有些是退役下來的士兵,有些是經過選撥提煉出來的精英。”


    若是如此,分工倒是明確,雲京在這上萬人的守衛下,再稍加訓練一番,這次的千絕盛會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想到顏封絕,想必她的封最近忙碌的事情中也有這一項吧。


    隻是……


    “爹,這些人都是負責雲京守衛的。那麽,一般外出打仗的士兵安排在何處?還有,昨日女兒同你說的水師可有地方可以進行操練?爹爹,你是否有何合適的人選?”


    大將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的神情,“閨女,實不相瞞,昨日你同我說的,爹回去也考慮過了,隻是我們身處北方,地形一向以山脈為主。而且,士兵從小便不識水性,訓練水師,著實有些困難。還有,守衛邊疆,外出征戰的士兵一般安排在距離雲京千米外的校場之中。”


    一口確實吃不成胖子,這件事一時半會兒的確實是難辦。


    秦小狸蹙著眉望著下麵的士兵,或許她該先將最要的水師訓練十來個出來,再一一安排下去,不說以後是否會有用處,準備的充分了,總歸是沒壞處的。


    就在秦小狸正考慮著這些事情的時候,練兵場中間一排身著紅色衣裳的士兵隊伍中突然傳來了喧嘩聲,一時間吵鬧聲渲染了整個場地。


    紅色衣裳的正中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有人上前拉扯,但一點作用也沒有,喧鬧的範圍反而越來越大了。


    發生何事了?


    大將軍囑咐秦小狸待在台上,他自己則迅速奔了下去,幾乎沒五十個人便安排了一個侍衛長,因此鬧事隻要抓頭便是了。


    以前這樣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今日倒是奇怪了。


    大將軍剛跑下去,暗中忽然有五把冷箭同時朝秦小狸、大將軍、小狐三人分射了過來,利箭劃破空氣,速度快如閃電。


    秦小狸眸光一冷,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她現在要自救完全沒有問題,但是小狐和大將軍她卻隻能擋得住其中一人的利箭。


    究竟是誰,竟敢在此地玩這種把戲?


    來不及多想,秦小狸飛身踢起身邊的竹竿,竹竿飛速朝正飛往大將軍的那把利箭撞擊而去,秦小狸反身朝自己身邊的小狐撲了過去,將懷裏的小琥護在了身後,她完全可以躲的過去的,然而暗中卻是又一把利箭朝著他懷中的小琥射了過來。


    千鈞一發之際,為了小琥,秦小狸不得不用自己的肩膀擋下那最後一箭。


    然而,箭上似乎塗了毒藥,一時間就侵入了她的身體,竟讓她整個人神經麻痹,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再也支撐不住的倒在了台上。


    大將軍此時也回過了神,甚至是地下正在打鬥的士兵也停下了手,目瞪口呆的望著台上,身形快如閃電,在短短幾秒鍾內,同時避過了三把利箭,同時還救下了大將軍和小狐兩人的秦小狸。


    “閨女――”


    “娘親――”


    大將軍和小狐同時回過了神大叫道,小狐雖聰明,但是在箭朝著秦小狸飛過去的那一刹那,他也被嚇得愣住了,眼看著自己的娘親,在短短時間內,救下了外公、他自己還有弟弟。


    大將軍朝著秦小狸飛撲了過去,底下的士兵也在同時回過了神來,不知何故而打起來的士兵也不再動手了,一個個朝著那放冷箭的地方就大叫著,“抓住刺客,別讓刺客跑了!保護封王妃――!”


    暗中隱藏著的那幾個人急速飛身朝外跑去,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眼看著所有的士兵都被激怒了,無數人將他們圍堵了起來。


    幾人忽然冷笑了一聲,口中頓時流出了鮮血,氣絕身亡了。


    “閨女,你怎麽樣了?”大將軍一雙虎目中幾乎滴出血來,他為何會如此不注意,竟能讓人埋伏在練兵重地,他實在是該死!


    秦小狸今日會到此地,根本上沒有幾個人知道的,是誰?又究竟是如何走漏的風聲?


    大將軍恨的整個身子都在顫抖,急忙對外大吼道,“還不給我請大夫!”


    小狐眼見著秦小狸倒了下去,整顆心都碎了,一雙小手緊緊的抱著小琥,娘親不會有事的,他知道他的娘親不會有事的!


    父王不在這裏,他就是一家之主,他不可以哭的,他要救娘親,一定要救娘親。


    無論是誰傷了他的娘親,他絕不會放過!絕不會!


    小狐走到秦小狸的麵前,將懷裏的小琥交給了大將軍,對著大將軍道,“外公,娘親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雖然小狐是如此說的,但是他的小身子也在發抖,連小臉也被嚇得鐵青了,醋黑的雙眸中已經盛滿了淚水,卻強忍著不讓它流下來。


    “外公,讓狐兒試試。”小狐走上前,將自己的小手放到了秦小狸的肩膀上,閉上了雙眼,將自己渾身所有的靈力全都匯集到了一處。


    這裏距離醫館很遠,不能靠大夫的。


    現在,隻有他,隻有他才可以救娘親!


    他的力量還很弱,但是就算隻有一點點希望,他也必須拚盡全力。


    小狐身上的靈力漸漸的幻化成了一縷金光,朝秦小狸的體內灌輸了進去,眼見著有暗紫色的血液從傷口處流了出來。


    沒有人敢拔箭,誰也不知道箭傷到了何處,若是輕易的拔出來,隻怕會牽扯到血脈,到時候便無藥可解了。


    小狐還在努力,但是秦小狸依舊沒有醒過來的趨勢,小狐的力量太弱了,他所有的靈力幾乎都用來幻化成人了,現在的他唯有強撐著,終於,慢慢的,小狐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弱,越來越弱,昏倒在了秦小狸的身邊。


    “狐兒――!”大將軍知道小狐不是一般的孩子,在這危急的時刻,為了救秦小狸這才讓他試一試的,何曾想到連小狐都會昏厥過去。


    衝著四周還圍在身後的士兵悲痛欲絕的大叫道,“軍醫呢?我們的軍醫去哪兒了?為何還不來?”


    不是軍醫不來,而是他們方才去請軍醫的時候才發現,兩名軍醫全都死在了帳篷了。


    一切都是有預謀的,這張網鋪設的很大很緊密。


    還在禦書房和顏沉潯商議“千絕盛會”的事的顏封絕,猛然覺得自己的胸口一痛,彷佛被萬箭穿心了一般,痛的他無法呼吸。


    顏沉潯也注意到了顏封絕忽然緊蹙起來的眉頭,還有臉上那痛苦的表情,頓時驚了一下,急忙詢問道,“二弟,你這是怎麽了?可是這幾日太累了?”


    顏封絕說不出話,隻是有種窒息的感覺朝他鋪天蓋地的湧來,那種痛比以往任何一次受傷都來得更猛烈,他雙手扶著桌子,支撐著自己的身子。


    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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