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萌萌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人扒下了她的衣衫,甚至能感到山風吹過果著的大片皮膚帶來的微微寒意。她還以為身邊是容成真人,心中一陣羞怒,竭力要把眼睛睜開,炸起毛來對那變態喊聲“非禮勿動!”,趁女孩子睡覺扒人家衣服,這種做法也太low太無恥啦!


    可眼睛沉重得怎麽也睜不開,那人手上的動作也全然不對勁,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是在個陌生的懷抱裏!


    她驚得又清醒了三分,朦朧的羞怒頓時變成了恐懼,她想跳起來給這壞人一個重擊術,可所有的努力作用在身體上,都變成了欲~拒還迎的微微掙動。


    抱著她的人在她的耳邊溫柔地輕輕安慰,“顧師妹別怕,我是端木文呀。”


    被熟人暗算,她本來更該氣憤的,可奇怪的是,聽到這個聲音,她竟然莫名的喜悅快樂,不很清晰的意識似乎一下子放鬆了,隻覺吹著自己的風都變的溫軟,周圍洋溢著野花和青草新鮮的芬芳,她很想一直在這個懷抱裏依偎下去,就連那人越來越冒犯她的動作在她的感受裏都變的美好無比。


    看到懷裏的女孩子停止了掙紮,還象陷入熱戀一般情不自禁地抱緊了他的脖子。端木文激動之餘,愛撫她的動作更加熱切起來,顫抖的聲音忘情感歎著,“顧師妹,你真美……”


    若是不看前因後果,單看此時幽靜無人的山間,俊男美女忘情糾纏,愛戀迷醉,確是和諧美好,幾近圓滿。


    正是花好月圓之時,卻不料端木文神識中的女子忽然尖銳地大喊,“有人過來了,阿文快躲開!”聲調失了嬌媚的音色,竟是非常慌亂。


    端木文一驚,抬頭看時,一人正禦劍從天而降,迎麵一股氣勁破空飛來,將衣衫不整的端木文彈出了幾丈遠。(.好看的小說)那修士雖是年輕,臉上卻是一片肅然蕭殺的怒意,對著端木文斥道,“無恥狂徒,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奸良家女子!!”


    端木文好事被打斷,見來者是金丹修士的服色,自知不敵,隻得擦擦嘴上的血跡,急切解釋,“這位真人,我與師妹是兩情相悅,非是行奸!”


    “狡辯!”那金丹修士眼見是十分氣憤,根本不象是路上偶然碰到了野戰的小情侶,倒象是來“抓奸”的一般。揮手一道勁風,就封住了端木文頸部脈絡,讓他說不出話來。


    端木文捂住喉嚨倒在地上,神識中的女子見勢不好,也一聲不出了。她的本體雖然是分神期的女魔修,可自身不過一縷寄生在端木文身上的神識而已,隻能通過端木文的身體用幾個幻術,根本無力攻擊他人。


    要是顧萌萌清醒著,一定能認出這個一副嚴肅撲克臉的金丹修士,正是把她從齊家送回門派的n代“孫子”齊瑞玨。


    齊瑞玨今日也是湊巧,他作為步虛峰戒法堂的修士,是一路來巡視戒法堂弟子的日常值勤情況的。這一片山頭本來便少有人來,也沒有設巡邏點,他原是打算快點禦劍飛過去,沒想到在空中偶然神識一掃,意外地看到了男女野外纏綿的稀罕景。


    他行事一向古樸板正,見了這等情~事,臉一紅,暗道這兩人竟然露天做此等羞恥之事,真是十分無恥。忙要收了神識飛走,卻突然發現那無力地癱軟在男子懷中,任其所為的女孩居然是老祖的愛妾顧姨奶奶!


    這一驚可非同小可,齊瑞玨當場往下丟了一張留影符以留下物證。自家站在空中躊躇了半天,心中委實難以決斷。齊家幾位當家大修的後院,基本上與凡世皇家後宮製度也無差,大修們的愛妾要是敢給夫主戴綠帽子,怕是早就被悄無聲息地一條白綾賜死了。


    沒想到,這個顧姨奶奶別看年紀小,膽子還很大,敢公然與人偷情。若是這事情捅出來,老祖多半會要了她的命。當初顧姨奶奶在飛舟上給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雖說他守禮不與她多言,可也覺得老祖有此佳人陪伴,甚是有福氣。如今要經他的口~爆~出這樁醜事,不就等於是他害了她?


    可就這麽裝看不見走掉,這事情也太各應人,他們齊家祖宗的麵子就這樣被個不要臉的小姑娘大肆踐踏,老祖,乃至齊家,臉麵何存?他受家族教育影響多年,家族的地位在他心中比門派還重,讓他放過這事,這口氣也太難咽下去了。


    當時顧萌萌若是能夠喊叫,一定會哭求這這位孫子趕快過來保護姨奶奶的貞節,這娃捉個奸都這麽不利索,等他考慮清楚,端木文那混蛋恐怕都爽了好幾回了。


    最終,齊瑞玨身為齊家修士的家族尊嚴感占了上風,現身製住了端木文。痛斥了那家夥幾句後,發現自家姨奶奶那邊毫無動靜。他紅著臉用神識一掃顧萌萌幾乎不著寸縷的身體,馬上退了回來。一個幻形術過去,把顧萌萌用散落在地的衣物草草包住,方才回過頭去,發現顧萌萌睫毛微動,氣息緩慢,似是處於半昏迷狀態。


    原來是這廝膽大包天,竟敢用術迷~奸顧姨奶奶!齊瑞玨看著倒地的端木文氣不打一處來,一道靈力打過去,端木文登時被扔向高空,又重重墜落下來,摔的大口嘔血。


    嫌惡地瞅他一眼,齊瑞玨祭出了飛舟法寶,將半死不活的齊瑞玨用靈力束縛了扔入舟艙裏。又用法術小心地把昏迷的顧萌萌移到了飛舟上小休息室的榻上,還很細心地給她蓋上了新的錦被,然後駕駛著飛舟向沉香穀飛去。


    做為不幸被當場捉奸,人贓俱獲的當事人,被“孫子”掃了黃的失足少女顧萌萌應該算相當走運,最尷尬的時候全程昏迷,連穿衣之類的麻煩都扔給了臉皮薄到家的便宜孫子。等她在沉香穀容成真人的榻上清醒過來,身上早已經被洗涮的幹幹淨淨,事情也都處理的塵埃落定了。


    醒來的顧萌萌用了十幾息的時間去接受腦海中殘留的記憶,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當時怎麽會對端木文產生那種心醉神迷的異樣感覺的,傳說那可是個無節操花花公子啊!這樣的人她難道很缺?身邊可就有個花花公子的高階升級版呢,想轉手都轉不出去!模糊地記得自己好象被抓奸啦?隨便吧,讓那變態嫌丟麵子跟她分手正好省麻煩!隻是老碰上這種事,就算沒讓他徹底得逞,也太惡心人了。


    眼睛朦朧的焦距終於對上了慵懶地坐在大靠背椅上的華貴紫衣男子,顧萌萌忽然產生了一種叫做“心虛”的感覺,她朝著那人僵僵地扯嘴角,“真人,今天的天氣真好哈哈哈……”


    為毛為毛是我心虛?憑什麽他就能大庭廣眾下左擁右抱啊,天生臉皮薄的人真吃虧嗚嗚嗚~~~


    容成真人似笑不笑地站起來走到她麵前,“萌萌,你膽子什麽時候大到敢去偷情的地步了?幾天不見,就要不服夫主的管了?”語氣平常,顧萌萌卻憑空從中聽出幾分森然來。


    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顧萌萌想要解釋自己好象是中了什麽邪門法術,但馬上就明白多此一舉――自己昏迷了這麽長時間,以那變態的閱曆看不出異常來那就怪了。看自己睡的位置,也知道他不會對自己怎麽樣。千年老怪物認真去吃十幾二十歲年輕人的醋,那才真真是丟臉。


    乍了膽子的她幹脆直接問,“真人要如何處置端木文?”


    容成真人用折扇敲了敲她的腦袋,“放心不下你那奸夫?齊家對這種與女眷通~奸的男子,都是抓住後當場打死,拖出去喂妖獸。”


    顧萌萌本能地驚叫一聲,然後大眼睛繼續盯著容成真人,“我們沉香穀沒有吃人的妖獸,你把他投喂給哪裏的妖獸啦?”


    看著女孩兒天真又懷疑的神情,容成真人笑了,“本來是要扔到穀外山上去喂白掌熊的,可惜那孽畜的師傅拉著我徒雲蕭,找過來要為他求情。看在他分屬玄空子老怪一脈,又是受了魔識蠱惑,我便放他一馬,讓他師傅自帶走處分去了。嘖,這魔道惑心宗的法術,也真算是防不勝防。”


    看來端木文能保住小命,顧萌萌有些高興,她明明很厭惡端木文對她做的事情,不過可能是法術殘留的原因,現在她仍然存留著對他的好印象,希望他能好好活著。


    可很快她就發現,自己才是最該被擔心的那個。容成真人上榻抱住了她,“私自與人成奸,是在怨我近日冷落了你嗎?今夜也該再寵你一番了。”


    顧萌萌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可哪裏能逃走?被那變態按住雙修時,進入她丹田折騰的靈力起碼是平時的三倍。她疼得慘叫了半夜,恨不得要把那人捶死。這般強烈的靈力交匯進行了一夜,她的修為在非常狼狽的狀態下突破了煉氣九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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