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旻!”碧秋一醒,一顆心全放在了眼前之人身上,道士和薛老頭識趣地走出房,隻留下兩個人兩眼相望,“你終於來看我了,我找你,你不在,叫下人傳話給你,你又不回話,我……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碧秋大病初愈,想起這幾天日思夜念,卻盼不來懷旻半絲身影,去找他還被阻擋在外,千金大小姐的委屈就在這一刻全迸發了出來,眼淚滾滾而出,停也停不住。


    懷旻心下也覺得自己太過冷血,畢竟林家和薛家聯姻,碧秋並沒有錯。


    “我這不是來了麽,你還哭什麽?”他走上前,從懷裏拿出一塊錦帕,給碧秋擦幹淚水嗉。


    “要不是我病了,你會來麽?”碧秋嬌嗔地嘀咕,撲進他懷裏,又是撒嬌又是耍賴,扭捏了好半天,才滿臉通紅地抱住懷旻。[]


    他心裏記掛著道士方才說的話,想起小九一個人待著,恐怕會生事,忙安慰了碧秋幾句,撩開她的手臂站起身:“我先走了,道長和我爹恐怕去我房裏貼符咒。”


    “我害怕!”


    碧秋緊抱著不肯放開,他心裏著急,一把推開她也不管後麵的人怎樣了,急匆匆地往回跑。


    跑回袁秋閣,看到倚在窗前的那個纖弱身影,心裏略略放下,走進門,看見滿屋子貼了符咒,心裏又好氣又好笑,但又不能拂了老頭子的意,轉了頭,就見小九鼓著腮幫子,顯然是在生氣。


    “小九。暗”


    小九歪過頭,果然嘟著嘴巴,滿臉不高興。


    “幹嘛呀,你!”懷旻捏了他一下嘴巴,一把將他摟進懷裏。


    “這是什麽意思?”小九指著滿牆的符咒,不滿地問。


    “沒什麽意思,老頭子迷信。”


    “我才不信,分明是你在懷疑我,你是不是認為我是個狐狸精。”


    懷旻笑了笑,一片坦然的表情,其實他確實懷疑過小九的身份,一會覺得他是鬼,一會又覺得他是妖,剛才聽道長說那番話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懷疑在害怕,可是,他的懷疑害怕並不是因為小九有可能是鬼怪妖魔,他怕的是道士會對小九動手,他更怕的是這個精靈一般的小孩會從他身邊消失,他不知道自己的這種感覺是從哪裏生出來的,但他就是覺得,小九是他的,誰也沒辦法奪走,管他是鬼、是怪,甚至是個厲鬼、惡怪,他也毫不在乎。


    “笨蛋,你是狐狸精,我也不在乎。”


    “真的?”小九抬起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我變成狐狸,你也不在乎。”


    “不在乎。”


    “撒謊。無商不奸,無奸不商,不能相信商人的話。”


    懷旻噗嗤笑出聲,也不知道這小孩從哪裏學來的這些話,偏偏他說的時候又分外認真,而且雙頰還在鼓鼓的吹著氣,顯然是氣的不輕。


    “笑什麽?”小九不滿地捶了他一下,別扭地轉過身去。


    “行了,笨瓜,今晚吃什麽?”


    小九繼續歪著頭。


    “你不吃嗎?那我隻好一個人去吃了,不,我得找些朋友去外麵聚聚,反正難得回京城來……”


    “我要吃紅燒冬瓜。”


    “什麽?”懷旻壞笑,假裝聽不見。


    “紅燒冬瓜,哼!”


    ……


    房裏的兩個人笑鬧著,全然沒有注意到窗戶外的那一抹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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