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鶴年戰敗,他所盤踞的邊城被攻下,九王爺帶過來不少女人,這些女人裏麵大多數都是青樓女子,偶爾也有一些是底下士兵從百姓那裏虜來的,黃毛跟她們沒有什麽共同話語,更何況他臉上戴著一個麵具,也讓她們覺得不好親近。[]


    洗完衣服回到帳篷,帳篷裏的擺設雖然沒有以前好,但他喜歡幹淨,所以即使心裏再苦悶,都會把裏麵收拾的幹幹淨淨。


    “子恒。”


    轉過身,見是玉衡,詫異地問:“怎麽這麽快回來?”


    “嗯,讓哪吒拿去就過來了。汊”


    “沒有告訴哪吒吧。”


    “沒有,你沒有吩咐,我不會亂說。”


    黃毛點點頭,說:“哪吒性子衝,被他知道了,怕事情會鬧大。朕”


    “子恒,我困了,我睡你這裏。”


    “你老是在我這裏出沒,會引起別人懷疑。”他還要再說幾句,回過頭,見玉衡已經躺在地鋪上睡著了,而且這地鋪顯然是剛拿過來的,不禁讓他哭笑不得。


    他拿著簍子把衣服曬到帳篷外,坐在草地上,看著遠處的景色,享受這一份靜謐的時光。


    延霞關的統帥袁慶吉閉門不出,士兵們無法攻城,在想出方法之前,大家隻能駐守在此地,時間拖的越長,越會動搖軍心,不過這些都不是黃毛該擔心的事情。


    帳篷裏傳來一陣咳嗽聲,咳嗽的聲音越來越厲害,他緊張地站起身,給玉衡把脈。


    他學的那一點岐黃術,也不過是久病成醫,略知皮毛,玉衡的情況似乎比他想的還要嚴重,如果是肺炎的話……那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的。


    在古代,普通的大夫都隻會治療一些平常的病症,一旦遇到肺炎,幾乎都是束手無策。


    “子恒,我沒事的。”


    玉衡睜開眼睛,見他緊張的模樣,一麵咳嗽一麵斷斷續續地說:“就是呼吸有點不順暢,應該睡一覺就好了。(.)”


    黃毛點點頭,不想加重他的心理壓力,他走到幾子邊上為他配置了一些藥,熬好之後讓他喝下去。


    玉衡突如其來的病況,讓他沒有心情再理會他和閻王之間的感情糾葛之事,他忙忙碌碌地伺候玉衡,一直過了好幾天,他的心裏終於覺得不妙起來。


    軍營裏備的草藥已經無法治好玉衡的病,他必須出一趟軍營,可是他這個被閆子欽帶回來的奴隸,沒有批示,別說出去,就是走的遠些,也會被人攆回來。


    而閆子欽自從那天被迫跟著男寵芮影風進來一次,之後再沒見過他的身影。


    ……


    軍營裏,炊煙冉冉升起。


    現在,是軍隊裏的廚師們最忙碌的時候,在不顯眼的角落裏,有兩個人站著,似乎在交談著什麽密事。


    其中一個穿著青布衣裳,從頭到腳都沒有一點裝飾,臉上戴著麵具。滿頭青絲束在頭上成髻,隻那一根挽發的簪子,看起來還值一點錢。


    另外一個一身綠衣,也是普通下人的裝扮,氣勢上卻比青布衣裳的男子強多了,畢竟,現在是別人求他辦事。


    “張大哥,你看這一點夠嗎?”


    “王大夫,這奴才恐怕做不了。”看著手上的小錠銀子,放在嘴裏都不夠塞牙縫,被叫作張大哥的男子雖然口中有禮,臉上卻盛滿了不屑之色。


    就這麽一點錢,還想讓他辦事情,他以為這是在求人喝酒麽,一點眼色都沒有。


    不過……男子打量著眼前的人,知道從他身上也撈不出什麽東西了,正要把銀子往他手上送回去,卻被黃毛了下來。


    黃毛拿下頭上的簪子,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根純金的簪子,是他隨身物品裏麵最值錢的了。


    “這樣行嗎?”


    “王公子這麽爽快,行,小奴這就去辦。”


    早就經曆過各種人的勢力嘴臉,他也沒有太多反應,反正麵具之後的表情,沒人能看到。


    夜半時分。


    閆子欽的營帳內依然戰況不斷。


    軍營裏,大家對於這種事情屢見不鮮,所以彼此都不會驚擾對方,特別是將軍營帳裏,更加不會有人叨嘮。


    軍營外麵,站著一個駝背老頭,老頭一言不發地站著,方圓數丈之內,沒有人能夠接近,而且營帳內的聲音再大,外麵卻毫無聲息,施出結界的人不僅法力強大,而且內力非常深厚。


    “子欽,快一點……”


    帳篷裏的兩個人顛鸞倒鳳,不知換了多少個姿勢,被壓在子欽身下的芮影風最終無法自持,昏了過去。


    閻王躺在地鋪邊上,躺了一會站起身。


    幾縷碎發性感地散落在他的額角上,眉目飛揚如劍,深邃的眸子裏沒有一絲情感,卻添了幾分冷酷的美感,他的鼻梁挺直高聳,胸腹之間的肌腱展示著男人的線條。狂放而俊逸的容顏,極易引誘男人和女人的垂涎。


    不認識他的人,會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在心裏感歎他的迷人,認識他的人,隨著對他性格上的深度了解,就會知道這個男人就像一盤罌粟花,誘人至深卻也害人不淺。


    他披上衣服,還沒走幾步,就聽見駝背老頭的聲音從帳篷外傳進來。


    “教主,要吃點東西嗎?”


    “拿進來吧。”


    駝背老頭從簾子的縫隙塞進來一個籃子,閻王看了一眼,吩咐道:“你也去休息吧。”


    “是!”


    他走上前,自己提起籃子放到小幾子上,剛打開,就看見盤子裏放著一條紅繩親嘴魚手鏈。


    要是平常,有人膽敢在籃子裏放進他人之物,他一定不會饒過相關的人,如今,他隻是拿著手鏈,冷冷地笑著,把放在他下麵的字條拿了起來。


    “子欽,


    望看在往日情分上,請求一見。”


    往日的情分?――當他跟其他男人抱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想過這往日的情分。不過,既然他主動示好,那就見見吧。


    “俞北。”剛叫出口,才想起剛才他已經叫俞北下去休息了,於是走出帳篷,飛身掠到黃毛的帳篷外。


    黃毛的帳篷裏還亮著光,帳篷的簾子半敞著,人坐在幾子邊上,一看就是在等他。


    他也不進去,細碎的腳步聲已經驚動了裏麵的人。


    黃毛抬起頭,殷切地站起身,走到他跟前,朝他施了施禮。手心卻緊張地攥成拳頭,深呼吸一口氣才能控製住情緒。


    月光下,綠油油的草地上仿佛覆蓋上了一層朦朧的白紗,他摸了摸雲鬢,卻不敢摘下麵具,即使他說不在意,可是遇到閻王的時候,還是會為自己醜陋自卑起來。


    “閻王,我很想你。”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都不敢看身前的人,幸好法力還有一點點,他在四周設置了結界。雖然比不上閻王的強大,但是加上一些輔助的符咒,還是可以暫時瞞過他。


    閻王臉上的不快似乎並沒有影響到黃毛,黃毛伸開雙臂,用輕佻武裝起自己,使盡渾身的解數勾引眼前的人,卻隻是讓眼前的男人勾了勾嘴角。


    “別的男人滿足不了你,現在又想起我的好了?”


    “不敢。”


    “哼,”他冷哼一聲,“不敢?我看你膽子挺大的,大大方方地就把這東西送了進來。”閻王將親嘴魚手鏈扔在他臉上,他伸出手,掀開黃毛的麵具,看著眼前傷痕累累的臉,隨手一拂,就露出了他原來的麵容。


    如果黃毛法力再高一點,他就能察覺到臉上的傷痕不過是個封印術,這一次,閻王也沒有隱瞞的意思,直接告訴他:“你的臉已經恢複原樣!”


    黃毛抖索著摸了摸臉,上麵坑坑窪窪的感覺變回了原先的光滑如膩,看來確實好了。


    他苦笑一聲,卻並沒有多少高興的感覺。


    “我找你並不是為這事?”


    “哦?”閻王冷冷地看著他,等他說出下麵的一句話。


    “我隻是太過想念你。”明明說的是真心話,可是卻要用另外一種情緒表白出來,因為,討好閻王之後,他還有一個要求,到時候,又會惹來閻王的鄙夷了吧。


    可惜,眼前的人並沒有因為這句話有多少感動,閻王冷冷地看著他,漫不經心地說:“說起來,上次如果不是影風病了,一定要來見你,我想,我已經都快忘記你的存在了。”


    傷人的話落在對方耳中,卻意外地沒有激起他的任何情緒,黃毛綻出一個笑容,一雙眼睛盈盈如水,更添了幾分撫媚。


    “看你說的,不要這般絕情嘛!”


    閻王一把抓住他的腰,就著月光撕開他的衣服,讓他的白嫩身軀露在空寂的夜空下,盈盈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襯得他的肌膚更加瑩白如雪,他再把手指直接伸入後股,邪佞地說:“這麽久沒上你,你肯定寂寞的很吧。有沒有跟其他男人搞過。”


    低俗惡質的話一句又一句落入他耳中,心裏在痛,麵上卻還是裝出雲淡風輕的模樣。


    “閻王,我隻會想你一個人。”


    閻王直接抓住他的前端,讓眼前的人終於白了臉色,可是等他放開之後,他又像花蝴蝶一樣撲了上來。


    黃毛主動湊上去吻他,閻王卻閃開了,直接掏出器物往他身上捅進去。


    自從恒雪莊之事,他就再也沒有享受過閻王的溫情,他隱忍著刑法一般的疼痛,承受著來自最心愛之人的撞擊。


    可是,隻要閻王去看他的臉,卻隻能從他的臉上看到妖嬈的笑容,放浪的媚態,這樣的黃毛,可以輕易勾起他無窮的欲望,卻隻在他心裏留下‘低俗不堪’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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