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老樹立在門前,樹幹幹枯,樹枝上掛著零零散散的幾片枯黃的葉片,一隻小鳥落在上麵。樹枝搖曳,幾片枯黃的葉片經受不住如此搖擺,漸漸地飄落下來,落在門前,被人踩過。


    鄭浩走了出來,他正在細細品味剛剛唐曦公主說的話。雖然這一切包括結果與自己想象的不是完全一樣,但至少,唐曦沒有拒絕。自己還有機會,一想到過幾天向他提親,自己心中便有一種莫名的欣慰。隻不過,他不知道危險正在一點點接近。


    鄭浩背負長刀,邊走邊想,他從來沒有對人有這般感覺。突然,一股寒氣襲來。這股寒氣與自己剛出家門感應的那股寒氣相似,隻是剛剛遇見唐曦,過於緊張,有些忽略這件事。鄭浩沒有多想,反手抽出長刀,向前劈去。


    “嘭……”鄭浩有些吃驚,竟是一顆石子。瞬間,他感覺後背一股寒氣。


    “長刀還你……”一聲大吼從鄭浩背後傳出。


    “噗……”


    鄭浩低頭看到胸前的半截刀身,多麽熟悉的刀身啊。自己曾用這柄長刀打敗了多少強敵,而如今,它卻插在了自己地身上。鄭浩回頭望去,他看到了一雙血紅的雙眼。


    “紫軒……"


    鄭浩睜大自己充滿不可思議雙眼,不相信眼前的事實,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會被這個看不起的人殺掉。瞬間,他想到了很多,江小雨那雙漸漸失去生命色彩的單純眼神,一柄烏黑沉重的長劍,還有一雙充滿憂鬱的眼神……這一切都將漸漸的變成了灰色,慢慢地遠離他,伸出雙手也沒有抓住。


    突然,一股冷冽的劍氣出現了,衝向了紫軒,紫軒雙眼血紅,一聲長吼,將這將近一個月的悲痛盡數發泄出來,淩厲的劍氣將至,紫軒現在放開長刀逃命,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是,紫軒沒有放手,長刀一轉。


    “啊……”紫軒大吼,雙眼似乎要滴出鮮血一般,刀勢一轉,向上撩去,長刀從鄭浩的肩部劈出鄭浩的上半身幾近殘廢,鮮血狂湧,其血淋淋的心髒被剖成兩半,生命的氣息飛速流逝,鮮紅的血液四處迸濺,場麵極度血腥。紫軒滿身是血,像是一位從修羅地獄中衝出來的殺神一般,帶著無盡的憤怒劈出了這一刀,卻也為此付出了代價,冰冷的長劍毫無猶豫穿過紫軒的身軀,冷冽的劍氣透體而出,紫軒沒有回頭,長刀舉起,想再次劈向鄭浩,然而,冷冽的劍氣冰冷透骨,似乎將紫軒凍住了,無法劈出這一刀,漸漸地,紫軒也昏迷了過去。


    鄭家大堂。


    “稟家主,屬下辦事不利,沒有保護好少爺,還望責罰。”一名黑衣人半跪在庭前,身旁躺著兩人,一個是紫軒,另一個便是鄭浩,生命氣息盡失,已無挽救可能。


    “此子武功不高,你怎麽會失手。”被稱為家主的人看了看躺在地上失去生機的鄭浩,又看了看紫軒,歎了口氣。


    “回稟家主,他曾服過丹藥,可隱去氣息,屬下實力低微,被蒙混了過去。”黑衣人答道,其實他還隱瞞了一點,就是紫軒的速度不在他之下。


    家主從椅子上走了下來,到了紫軒身前,兩根手指抵在紫軒的額頭上。過了一會兒,家主起身回到了椅子上。“確實有一種高級丹藥,看來有人想要向我鄭家出手了。”在他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眉目,“雖然你這次有一些原因,不過做了錯事便要受到懲罰。”家主看了看黑衣人,向前打出了一掌,虛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手印,打在了黑衣人身上。頓時,黑衣人如受重創,吐了口鮮血。雙手支地,勉強抬頭看了看家主,“謝家主。”


    “把這個年輕人帶下去,好好審問,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是。”黑衣人答道。然後背起紫軒離去了。


    鄭家另一個黑暗的角落。


    一名黑衣少年雙手背負站在前麵,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現在了少年的背後,單膝跪地,“少王,您吩咐的事已經辦好了。”


    黑衣少年沒說什麽,隻是靜靜的站著,給人一種很危險的感覺,過了一會兒,黑衣少年緩緩開口“那個叫紫軒的人呢?”


    “在地下室中。”黑衣人答道。


    “恩,不錯。”黑衣少年不知什麽時候手中出現了一枚丹藥,輕輕一拋,丹藥竟飛速的向黑衣人衝出去。“你下去吧.”


    “謝少主。”黑衣人伸手抓住丹藥。之後又瞬間消失在黑夜中。


    黑衣少年轉過身,嘴角微微上翹。“紫軒……似乎很有趣……”


    唐家公園內。


    “小姐,聽說鄭浩被人殺死了。好像是一個叫紫軒的人。”一名侍女對這一名少女說道。少女望著遠處的湖麵,沒有回頭,身穿白色長裙,完美的身軀盡數展現了出來,長發披肩,僅僅是梳洗了一番,沒有過多的裝飾,卻更加體現出了其自然的美麗。


    “恩。”少女答應了一聲,似乎沒有任何波動。


    “小姐,這樣你就可以不用嫁給他了。”侍女不解的問到。


    “嗬嗬,枯黃的葉子掛在樹枝上,躲過了一場秋風,卻終究逃不過最後的霜雪。我的命運早已注定了,不是我能左右的。”少女說道,憂傷的情感再次湧現,一隻小鳥落在她的身旁,低聲鳴叫,湖中蕩起的漣漪也漸漸平息了。侍女也什麽都沒說,安靜地站在了一旁。


    鄭家牢房。


    一名少年正在受刑,黑暗的地下室上演著極度血腥的手段來折磨一名黑衣少年,但卻沒有一絲求饒的聲音。沒有一絲外界透來的陽光,有的僅僅是火把的光,陰暗潮濕的地方,充滿了無盡的恐怖。像是一個修羅場一樣,有著無數魔鬼。


    地下室突然透出一絲陽光,門漸漸的被打開了,一名少年走了進來,地下室裏的人都行禮。


    “少王。”眾人半跪,齊聲說道。


    “恩。”黑衣少年擺了擺手,眾人都起身了。黑衣少年走到了到了紫軒身前,折磨紫軒的人也停了下來。紫軒抬頭,望著黑衣少年,近日的折磨令紫軒遍體鱗傷,身上的血跡布滿衣衫,通常都是舊的血跡還未幹,便添上了新的血跡。但是,紫軒什麽也沒說,更沒有將東方家供出來。


    “嗬嗬,紫軒是吧?”黑衣少年輕笑,問道。


    紫軒什麽也沒有說,傲慢地抬起了頭。疲憊的身軀已經不允許他在說住什麽了。


    “哈哈,不錯,別誤會,我不是來問你背後的家族是誰。不過你竟然有本事殺了那個廢物,我隻是很好奇是個什麽人物,原來是這樣。恩,不錯不錯。”黑衣少年的笑容沒有因為紫軒的態度而改變,看了看紫軒,然後轉離去了,臨走的時候,對著一個人說了一些什麽便離去了。


    “唉……今天累了,明天再訓吧。”一名獄卒說道,“你們都歇歇吧。我看今天也審不出什麽了。”


    “恩,好吧,正好我也累了,把他送回去吧。”


    “好。”


    陰暗潮濕的牢房,已經幾天了,紫軒已經漸漸地適應了這裏,紫軒每日都經受大刑,不累不疼那是假的,每日都是遍體鱗傷。黑暗的牢房,似乎周圍沒有什麽人,紫軒知道,這裏不可能隻關他一個人,一定還有其他人。一定是鄭家照顧他,將他關在一個單人間,不過想想也很合理,因為自己畢竟殺了鄭家一名很有潛力的後代,況且,自己背後還有一個莫須有家族。


    紫軒躺在地麵的幹草上,默默地,無時無刻的運轉無名法訣,可能是鄭家覺得紫軒自身的修為微不足道,所以沒有將他的武功廢掉。紫軒每日遭到酷刑,若不是有法決在保護他,他早已命喪黃泉了。不過,即使這樣,紫軒也是受盡苦痛,僅僅留下一條命。為了生存,紫軒必須無時無刻運轉法訣,不過很慶幸,冥冥中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牽引他,沒有使他走火入魔。


    紫軒躺在地上,想了很多,從自己出世,到現在。感覺像是一場夢,好虛幻。漸漸地過了好久,紫軒慢慢地恢複了一些力氣,雖然不是很清楚那些人為什麽不像往常一樣,不過紫軒猜到一定是那個少年的緣故,不知道為什麽,那個黑衣少年總是給他一種很危險的感覺。紫軒攥緊雙拳,用力地向地麵錘了兩拳,順勢起身。紫軒起身,略微活動了一下筋骨,之後便開始觀察牢房,雖然紫軒這幾天每次回到牢房都無法動彈,但是他觀察了很久,周圍的青石板中有一塊出現了裂痕,紫軒走到了跟前,向前推出了一掌。


    “咚……"


    這一掌蘊含著暗勁,並沒有多大響聲,沒有驚動其他人。不過卻也是紫軒盡全力的一擊了,石板紋絲未動。很難想象這塊石板有多厚。紫軒用盡全力打出這一掌,之後便無力地坐了下去。紫軒靠在牆上,手臂不知覺的放在了地上,地麵冰涼,手掌放在地上,平滑的地麵卻有著一點點突起。若是在平時,紫軒根本不會注意這一點。


    紫軒看了看地下,平滑的磚上有一塊石子,像是鑲嵌上去似的。紫軒又積攢了一點力氣,費了好半天勁才把這塊石子拿出來。


    石子很普通,和其它石子沒什麽區別,入手冰涼。不過,這顆石子似乎比其他的石子更加涼,可能是地下室的緣故,石子很冰涼。紫軒拿著這顆石子看了很久,沒什麽特別,隻是特別堅硬,紫軒用了很多方法都沒有將它弄碎,紫軒瞬間又想到了那塊有裂縫的石板,一氣之下又將這塊石子拍入了原來的地方,地麵冰涼而堅硬的石板竟然出現了一絲細小的裂縫,雖然很小,但還是被紫軒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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