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雲微微搖了搖頭,斷是沒有想到這莫小漪會在這時生了病。現在若是拋棄她,如此高燒無人照顧,怕是會出什麽錯子來。本以他現在的對敵人心狠不留情的心性,完全是可以狠心這般做的,偏偏這女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個月來,她對自己可是悉心照顧了。要他做到這般絕情忘恩,至少目前來說是不可能的。


    這女子也是自己麵世以來,第一個認識的女子。她心靈純淨,為人風情,與他在罪城裏所知道的人是完全不一樣的。


    易天雲沒想太多,就立馬走出了門口,展開生勁決,直往自己聽到水聲之處而去。在夜裏視覺受阻,但他在北森呆過的,又修有斂字訣,在黑暗中行走根本不是問題,這也是一個殺手必須要有的技能了。如果說傅衣去展開淩空訣是淩空如風的話,那麽易天雲現在此刻生勁決大成便是奔行如風了。


    很快,易天雲去了誰回來,他進了屋子時,發現莫小漪已經是蘇醒過來了,正掙紮著要爬起來。


    “你現在發燒,最好別亂動。”


    莫小漪口幹舌燥,渾身無力,虛弱之極,白日的水早已被喝完了,此刻正準備起來尋水喝,聽到易天雲聲音,便停了下來。


    此刻,易天雲已經從門口走到了近前,正將水水遞向她,莫小漪看了看易天雲的手,又抬頭看了看易天雲,心中頓時一暖,毫不客氣地接過來大喝一口。


    “還以為你就這樣不管我了。”


    易天雲沒有直接回她的話,隻是淡淡道:“休息吧!”


    易天雲這性子倒是有了幾分傅衣去的模子了。


    莫小漪此刻發著燒,不想再說話了,但她對易天雲那冰冷的臉也是來了氣,躺下前,也不忘沒好氣地白了易天雲一眼。這神情出現在虛弱的她的臉上,也是讓人醉了。


    莫小漪很快就睡著了,她睡得並不好,隻覺得渾身還在發燙,這感覺很奇怪,自己明明已經是睡了,但卻是知道自己是因為發燒而導致渾身發燙的,但她偏偏就不像是醒來一般,更像是在做夢,而那高燒也彷佛跟著進了自己的夢裏來,這半睡半醒的狀態讓她好不難受。


    莫小漪覺得自己像是在被火烤,躺在地上的她又開始掙紮了。就在覺得自己的身體快要燒起來的時候,額頭處傳來了一絲的涼意,這涼意從額頭開始慢慢的往下流去,不消一會就傳遍了全身,讓她好不舒服。漸漸地,她不再掙紮,也是安靜了下來。


    第二日,莫小漪睜開眼,感覺自己好多了,燒已經是退了。她擰頭看向門外,欲想要知道這大概是什麽時辰。她剛一轉頭,額頭上掉下一異物,落在了自己的肩上,她轉眼一看,居然是一條折疊好的濕了的白手絹,她將白手絹拿起,朝端坐在對邊的易天雲問道:


    “手絹是你的?”


    “是你的。”


    “我的?”


    莫小漪聞言打開那白手絹一看,果然在邊角上看到了自己繡上去的細細花紋,沒錯,這正是她的手絹。


    “你哪裏來的我的手絹?”


    話剛一出口,莫小漪就似乎想起了什麽,臉色一變,慌手往自己胸懷一摸,懷裏已經是空空如也了。莫小漪臉霎時間通紅發燙,比昨夜發燒時還要燙!連耳朵都紅透了,神情既惱又羞,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對著易天雲恨恨叫道:


    “你,你混蛋!”


    說了這話,就將手絹對著易天雲丟去,奈何她著實是沒什麽力氣了,手絹丟了不到一半的距離,就華麗地掉在了地上。


    莫小漪欲要盯著易天雲,可是覺得好丟人,便隻好將頭扭到了另一邊,胸口起伏不斷。她又想起昨夜難受時那絲絲的涼意,心裏一時間是異樣萬千起來,不知如何描述。


    久久未聞易天雲回聲,她又是忍不住轉過了頭,恰好看見易天雲正輕步往門外走去。


    “木頭!你又要去哪裏?!”


    本是氣惱的她,以為易天雲是被她罵了,欲要拋下她而去,就毫不客氣地叫住了他。


    易天雲轉過頭,道:“我再去取多些水和弄些吃的。”說完就準備離開了。


    莫小漪斷沒想到他出去是覓食,但她可知道易天雲本就無須無須怎麽進食,那麽他出去覓食隻能是為了自己罷。莫小漪念及於此,心中的氣消了大半。


    “誒!我的手絹。”


    莫小漪又叫住了易天雲,指著那地上剛被她丟出去的手絹道。她現在渾身乏力,想要自己起身也是很勉強了。


    易天雲拾起手絹拿給了莫小漪。莫小漪結果手絹,發現已經是髒了,就欲倒水洗一洗,水蛭易天雲一把抓過那手絹,拿起水走到門外,將手絹洗了起來。


    莫小漪抿著嘴,看著門口難男子的背影,心中已基本沒了那惱氣。這個時候,她覺得易天雲有點可愛,有點單純,隻是如果她知道易天雲此刻心裏正在想“麻煩的人”的話,估計她就不會如此想了罷。


    易天雲很快就洗好了手絹,還給了莫小漪,就往外走去。莫小漪見此,忽然就忍不住輕聲喊道:


    “小心點……”


    易天雲像是沒有聽到,出了門就展開生勁決離去了。


    “真是木頭!”


    易天雲心裏其實是很奇怪的,這莫小漪好好地忽然就對子發怒罵他混蛋,讓人不明所以,現在又忽地叫自己小心,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若是讓莫小漪知了他的想法,準是又要罵他木頭了。


    易天雲在一林子樹木間躍動,身子靈動輕盈,若是讓呂中楊見到,肯定是會滿臉驚駭!易天雲似乎在尋找什麽,好一會後,他看見藝術上長著一種白色的果子,心中一喜,立馬就躍了過去,站在樹枝上,摘下一些白色果子放進一個小袋子裏,咋一看這小袋子,正是莫小漪前些日子給他裝那些土藥用的,那土藥早就已經不知在哪,現在被易天雲用來裝這白色的果子了,易天雲裝了半袋子就去采了其他的一些果子,而後就去取水了。


    易天雲前後花的時間並不久,很快就回到了木屋內。他剛走到門口時,見到一輕裝男子正端著水要給莫小漪喝。他腳步輕盈,男子沒察覺到易天雲再自己身後的門口處,莫小漪的視線被男子擋住,也是沒有看見易天雲。


    易天雲掃了一眼男子,一個箭步,帶起了一股勁風就來到了二人身旁。二人見忽然出現的易天雲,反應皆是不同。


    莫小漪是略帶歡喜道:“你回來啦。”


    而男子,張的細眼細眉,卻是眼眶凹陷,唇薄鼻尖,見到一臉淡漠的易天雲,先是一驚,後聽到莫小漪那話,又是一愣,緊接著是一臉笑意,這神情變換的也是極快的。他對易天雲一拱手,柔聲道:“在下杜倫,恰巧路過此處……”


    那杜倫話還沒說完,易天雲呼的一聲,右手已經是從他的喉嚨處劃過,男子他直覺的喉嚨一冷,另一隻沒有拿水的手伸出一半,還沒來的及擋,就已經看見易天雲手上那染紅的仇仞,而後他覺得喉嚨那冷漫遍了全身,就失去了意識直直地往後倒去,在倒下前,手中的水被易天雲奪了過去。


    莫小漪傻了,定神一看那已經是躺在地上的杜倫,麵色雪白,脖子有一道紅色的細長的口子,脖子赫然是斷了一半,死的不能再死了。


    “啊——”


    莫小漪驚叫起來,她指著已經聞了聞手中的水,便將其扔了出去的兵將仇仞擦淨的易天雲,大聲責問道:“你為什麽殺了他?!”


    本隊易天雲存於心中的那絲好感瞬間就煙消雲散了。隻是易天雲沒有理會她,而是蹲下來搜起了杜倫的身。


    莫小漪心中驚恐與憤怒不已,又怒道:“他不是壞人!他隻是想給我水喝!你,你為什麽……”


    話沒說話,易天雲從杜倫身上搜出一小紙包,莫小漪停了口,死死地盯著易天雲,心想難道是為了搶著包東西?那也不至於殺人啊!


    易天雲打開這小紙包,裏麵包著白色的粉末,看量,應該已經是用了半包了。易天雲低頭嗅了嗅,然後將這藥粉包好,往杜倫身上一丟道:“cq粉,他已經倒了半包在那水裏了。”


    聽到cq粉三字,莫小漪就是沒聽說過這東西,也是能顧名思義了,當即滿臉驚懼。


    “你是說他給我和的水有這……這藥的水?”


    “不信你可以試試。”


    “不不不……可是就算他不安好心,你……你也不應該殺了他。”


    莫小漪又是擺手又是責問地說。


    莫小漪現在知道易天雲為什麽要殺杜倫,她也沒發覺,自己就這般輕易相信了易天雲的話,心中對易天雲的拿絲好感又恢複了不少。|


    對於莫小漪的責問,易天雲的回答可謂是讓她淩亂了。


    “我想殺他。”


    “這算什麽道理?”


    易天雲斜視了一眼,臉色閃過一絲厭惡,似乎他對做這種事的人痛恨之極,他淡淡道:“他麵色蠟黃,眼眶凹陷,說話中氣不足,身上帶有**,一看便是縱欲過度所致。栽在他手上的像你這般的女子估計是不少了。”


    莫小漪聽的發懵,沒想到易天雲隻憑一包**,看了一眼男子就能作出這般判斷,讓他還是無法接受,她不服地問道:“你憑什麽確定他是壞人!?”


    易天雲的回答又一次讓她難以接受了。


    “憑我的直覺!”


    莫小漪張了張嘴,竟然是無言以對了,或者說不想再問了。她又哪裏知道,易天雲在罪城的三年裏,接觸到無一不是凶惡之人。


    未待莫小漪反應過來,莫小漪就霸道地將她扶起來,往他背上一放,將她背了起來往門外走去。這次莫小漪似乎沒有那麽抵觸易天雲了,隻輕聲問道:“去哪?”


    易天雲將腰間的小袋子遞給了她,說道:“離開再說,這裏不能再待了。”


    “哦……”


    莫小漪回頭看了看那死去的杜倫,似乎覺得這人也是該死的……


    待二人離開半個時辰後,一個隻有一條腿的拄著拐杖的青年男子走進了木屋。


    (cq粉也成為了禁詞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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