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你的前麵有座高山的話,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繞過它,然後繼續往前走,而如果這座高山怎麽樣也繞不過的話,那也隻能硬著頭皮爬過去了。


    現在的情況也是如此,密室在燕飛雪的房內,開啟密室的鑰匙也在她的身上,這種情況讓四個臭皮匠一時之間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大家都絞盡腦汁的想找一條出路,可惜似乎事情進行到了死胡同。


    李瑞海不甘的問道:“雷兄弟,你真的都打探清楚了嗎?我們昆吾派的地牢內呢?”


    司徒雷兩手一攤,無奈道:“老子按照你給的草圖在昆吾派內轉了幾個時辰,該去的地方都去過哩,地牢內關押的人物倒是有幾個熟麵孔,不過老子也懶的救他們!還有一個……”


    羅成暫時把密室的問題放在一邊,轉而問道:“地牢裏都有誰?”


    司徒雷瞥了眼李瑞海,示意讓他回答,老方察言觀色下輕咳了一聲,言道:“地牢內關押的有些是江湖上惡名昭著的人物,有采花賊馬原,江洋大盜花小夜,還有一個牧童和一個樹精靈,其他囚徒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物。”


    羅成聽到最後突然站了起來,激動道:“那個樹精靈是?”


    “他的名字叫圖牧!”


    羅成的眼眶瞬間濕潤了,兒時的記憶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這個箭法如神的堅毅大叔救過自己一命,還是小雨的父親,看來在昆吾派是吃盡了苦頭,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把他救出去。他抬起頭,向李瑞海問道:“司徒大哥說過,凡是豪門巨戶都有自己的密道,你們李家……”


    李瑞海道:“你猜的沒錯,我們李家有一條通往山下的密道,這條密道耗費了我們李家百餘年的人力物力才得以修通,今日之前隻有我和老方才曉得其所在,我的子侄們在我回來後都已經進入密道暫避,這也是老方讓你們無論如何都要撤退到李家的原因所在了。”


    司徒雷聞言來了精神,他激動的問道:“可有密道的圖紙?”


    老方從懷中摸出一塊古老的羊皮,將其攤在桌麵上,四人的眼睛瞬間集中在了一起,細細研究起來……


    李瑞海指著羊皮上的幾個小店介紹道:“這條密道長約八裏,其中有幾段比較難走,不過對我們練武之人來說應該不難,考慮到要運送傷員的情況,老夫估計要通過密道到達山下,估計也得將近兩個時辰!”


    司徒雷指著圖中彎曲的一段路途,詢問道:“大家看,起先的這段往北方先開鑿了一段,才轉而往斜下方,你們看燕飛雪的房間,正好在李家的西北方,據我觀察,她房間的密道似乎離你們李家的密道不會太遠,那邊的土質如何?”


    老方道:“既然密道開在那裏,土質肯定是適合開挖的,待會咱們再去看看就是了,關鍵是要把兩邊打通需要多久,還有就是會不會引起坍塌。”


    羅成望向司徒雷道:“看來我們要聽聽這位土木工程大師和機關學大師的高論嘍!”


    “你小子,倒是有開玩笑的心情!”


    司徒雷雖然在機關學上差強人意,不過作為大盜,他在神州各處打過的‘鼠洞’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在打洞方麵還是深有體會的,他大言不慚道:“老子偷來的珍寶都分藏在我自己所開鑿的九大寶庫之中,你們說我善不善長,快帶老子去瞧瞧!”


    “哈哈哈,大師這邊走!”


    老方半開玩笑的在前方引路,一行人快步走到大堂後麵的花園之中,園中百花爭豔芳香撲鼻,眾人無心欣賞園中景色跟著老方走到假山旁,停在了兩根燃燒著油脂的石燈前。


    兩根石柱毫無差異,又不起眼,旁人看來無非就是園中的裝飾而已。李瑞海和老方分列左右,同時發出拳風,石燈中的火焰瞬間熄滅,接著兩人聚氣在手掌上,不畏疼痛的握住燈柱,分別往相反的方向旋轉……


    腳下傳來微微的震動聲,水流的聲音也隨之隱約可聞,羅成和司徒雷不禁感歎機關的精巧,看來此機關是用水力發動的,通過鐵製的齒輪傳遞扭力,來達到啟門的效果。果不其然,幾息之後,整個假山往後退了足有一丈,地麵上露出了夠幾人同時進出的洞口……


    四人拾階而下,想不到裏麵的空氣還很清新,看來李家的先輩在出氣口的方麵也花費不了不少功夫,密道內早以點起了兩排油燈,油燈鑲嵌在兩排槽道裏邊,不結凍的油脂在其中流淌,以保持油燈不滅,令人嘖嘖稱奇。


    密道內相當寬敞,足夠三人並排而行,足見李瑞海所言非虛,就算要開挖百年之久,每年也得花相當多的人力物力,現代開山挖個隧道也得好幾年,何況是在全靠人力的還得做事隱秘的時代了。


    不一會兒,一行人趕到了地圖上標記的位置,司徒雷從懷中掏出飛燕爪,往牆上刨了一爪土,捏在手心裏細細磨碎,點頭道:“應該沒有問題,我估計這裏離那密室也就不倒十丈長,隻要途中沒有大石擋路,個把時辰內應該能挖出個能一人通過的道路,我跟羅成在這裏開挖,李瑞海和老方負責運送木料和看住洞口,如何?”


    “好!”


    時間寶貴,既然統一了意見,四人各司其職埋頭大幹起來……


    還不到一個時辰,司徒雷從挖出的土洞內爬了出來,招呼正在運土的羅成來到自己身邊,小聲道:“挖的相當順利,估計還有不到五尺就能挖到那個密室,我的飛燕爪都能碰到那密室的磚塊哩。你把那兩個老家夥找來,咱們再好好計議一番!”


    時間已經到了子醜之交,四人除了看守洞口的李瑞海外,其餘三人都已經幹的灰頭土臉,大家圍坐一團,緊張感讓他們神情亢奮,渾然沒有睡意。


    羅成把打洞的情況跟大家說了一遍,然後分析道:“等會挖到密室附近的時候,會遇到石磚,打通的話肯定會造成很大的動靜,燕飛雪神覺靈敏,必定會發覺,那就糟糕透頂了!不過羅成想了個一石二鳥的主意,不過要讓李老擔些風險哩!”


    李瑞海心急道:“還賣什麽關子呢?快快道來!”


    羅成道:“咱們分頭行動,我把混沌爐交給李老,李老帶著混沌爐去劫地牢,老方前輩則居中策應。李老隻要把混沌爐的口子靠近圖牧,他就會被吸進爐內。然後李老把那些犯人全部放了,製造混亂引燕飛雪前去,我已經跟爐神交流過了,他會放出幾隻怪物來拖延燕飛雪的腳步,實在撐不住的話小雨也會從混沌爐出來幫你們。那時我和司徒雷也應該把父親救出來了,咱們在密道內集合,到時就天高任鳥飛嘍!”


    其餘三人聽後不覺點頭,司徒雷不放心道:“老李你可要把動靜鬧大發點,不然燕飛雪不去看熱鬧,我們都抓瞎了!”


    羅成把混沌爐交給李瑞海拍板道:“我們這半個時辰後破開石磚,還有問題嗎?”


    李瑞海鄭重的接過寶爐,四人同時點了下頭,老方跟李老就離開了。司徒雷變戲法般從懷中又摸出兩壺好酒,遞給羅成一壺道:“哥倆休息下,也許這是老子此生喝的最後一壺酒了,老子得慢慢品才行!”


    羅成知道司徒雷如今有了牽掛,自己何嚐不是呢?他灑脫的說道:“少他娘的說些不吉利的話,老子還想做你兒子的幹爹呢?咱們是壞人,都會長命百歲的!”


    司徒雷聞言笑了起來,調侃道:“我婆娘的女兒是你的相好,那我的兒子跟你算是什麽輩分,按你的說法豈不是亂了套?”


    在密道之中也不能開懷大笑,兩個過命兄弟也隻能忍著笑意,不過聳動的肩膀卻分明預示著兩人忍的有多幸苦。兩人都有自己的舍不得,但是又是為兄弟舍得的大丈夫,是非成敗將在此一舉……


    同一時間山下的飛仙鎮望仙樓內,甄韻兒和姬娜這對歡喜冤家正秉燭夜談,這一晚她倆注定睡不著。郎君在山上拚死拚活,讓她倆憂心忡忡,連談話的興致都減弱了幾分,兩個女子都拖著下巴,看著那緩緩滴落的蠟燭油發呆。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這個時候有誰會來敲門,難道是羅成回來了,姬娜連忙欣喜的跑過去開門,門開之時,一陣清風襲來,把桌上的紅焰吹的忽暗忽明,而姬娜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他疑惑的問道:“你是哪位?”


    來人比姬娜矮了足一頭,聲音纖細道:“楊喆,你的遠房親戚,你的下人沒告訴你嗎?”


    看到姬娜愣在原地。甄韻兒趕忙施步上前,圓話道:“我家公子腦子不好使,讓公子見笑了。請公子入內,咱們慢慢敘話!”


    楊喆讓侍衛守在門外,自來熟的走了進來,坐到了姬娜剛才的位子上,他定睛一看之下,頓時有些失魂落魄,韻兒的美貌和氣質讓這位稚氣未脫的童男子著了魔,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吧!


    姬娜心中很是不爽,這個奶還沒斷的熊孩子竟敢來我這撒野,也不打聽打聽姑奶奶是何方神聖,她的玉腿有些癢,恨不得往那臭屁的楊公子屁股上踹一腳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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