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圍獵場,羅成便帶著小雨朝南城外的清涼寺走去,出了城門沒多久,來到一處四下無人之地,他便把衛尚等數十人從混沌爐中放了出來,衛鞅老頭似乎十分無奈,正在勸解著年輕氣盛的少主人,不過這小家夥好像並不買賬。


    羅成拍了下衛尚的天頂蓋,問道:“衛大公子,現下有什麽吩咐?”


    衛尚道:“先前小雨姐姐不是答應過尚兒,要帶我去洛京逛逛的嗎?天都快黑了,如今怎麽說?”


    天下間以女子和小人難養也,小孩子真也要加在其中,羅成當下頭都痛了,無奈搖頭道:“成哥哥現在要辦正事,等事情辦完了再陪尚兒去玩耍,到時給你買糖葫蘆吃怎麽樣?”


    衛尚斜眼看著他,撇嘴道:“別拿我當小孩子,少爺我要去看皮影戲,還要去南市見見世麵,我都問好了,醉仙樓的美食,吉祥賭坊的骰子,都是遠近馳名的。”


    羅成暗想你不是小孩子還有誰人是小孩子,不過嘴上當然不能相激,頓時也是一籌莫展,還是小雨有辦法,她一把揪起衛尚耳朵,教訓道:“成天就知道玩,你父親送行時沒關照你要聽衛鞅伯伯的話嗎?還不給我好好待著,如果你乖的話,姐姐答應明天一大早便帶你出去逛街,小孩子要聽話,知道嗎?”


    “疼!疼!”


    衛尚摸著發紅的耳朵,嫩臉漲的通紅,一時之間再也不敢瞎嚷嚷了,真是一物降一物,衛鞅差點笑出聲來,向兩人抱拳道:“還是兩位有辦法,不過此去清涼寺,我們住在混沌爐中也多有不便,現下就先告辭了。羅方丈要來尋我們的話,便到南市的珍寶閣來吧。屆時會有人指引你們的!”


    想不到衛氏一族竟然在洛京還有產業,羅成真是始料未及,他也不便硬留別人,當下便跟他們抱拳告辭。


    衛尚依依不舍道:“師父。小雨姐姐,明日你們可別忘了,不然尚兒不會原諒你們的!”


    看著一行人遠去,兩人相視而笑,搖著頭向清涼寺進發。


    原本以為寺廟必是建在高山之上。等到了目的地,羅成才發現原來不是,清涼寺占地足有數頃之多,沿著洛水而建,用青瓦牆相隔,整座寺廟燈火通明,到這個時間竟然寺內還香火不斷,來往求神拜佛之人絡繹不絕。


    羅成兩人從北大門而入,門口的知客僧見他們郎才女貌,姑娘仙逸清秀。羅成更是氣度非凡,便知來人非富即貴,當下親自把兩人引入寺內,交給了執事僧人子真。


    子真五十上下,在清涼寺中的地位並不高,不然也不會做這些雜活,故並不認得羅成。他低喧佛號問道:“貧僧法號子真,見過施主。施主此來是敬香還是禮佛?又或者要求本寺高僧上門做法事?”


    羅成答非所問道:“慧輪大師到了嗎?”


    子真微微一震,疑惑道:“師叔祖已經駕臨本寺,不過現下不在寺內。不知施主有何事,跟貧僧說也是一樣的!”


    對方如此大言不慚,羅成很是惱火,幹脆言道:“本座北禪寺方丈羅成。有要事找慧輪首座,你們清涼寺的住持是哪位,帶本座去見。”


    子真聞言心下駭然,背心裏已開始冒汗,不過他還是故作矜持道:“本寺住持智光大師也已外出,不過智信師叔還在寺內。羅方丈遠來是客,請先入精舍歇息,貧僧即刻去通報一聲!”


    羅成最煩這套虛的,點了點頭兀自向大殿後的精舍走去,子真連忙招來兩個小和尚幫羅成引路,自己則趕緊跑到降龍殿去請示智信師叔,也就是慧輪的徒弟小六子。


    小六子一聽來的是羅成,趕緊扔下了一眾信徒,匆匆趕往洛水邊的精舍,熟人相見,自有一番欣喜。小六子在慧輪門下短短不過個把月,已俞見沉穩,雖心中很高興,不過一言一行都似模似樣,讓羅成覺得很是安慰。


    落座之後,子真便傳來清茶待客,他相當自覺,招呼好眾人後立即告辭離去。臨出門前羅成吩咐道:“等會如果有對池家兄妹來找本座,你便把他們引過來,勞煩大師了!”


    子真聞言受寵若驚,忙不啻答應,等他關上房門,羅成轉而向小六問道:“智信,這段時間過的還習慣嗎?”


    一看到沒有旁人在了,小六子的架勢立馬就垮了下來,他愁眉苦臉道:“慧輪師父對我太嚴厲了,而且隻教經文,並不傳授武功,小六子快無聊死了!”


    小雨笑道:“多讀書才能明是非,慧輪大師是得道高僧,這麽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小六子,你可得用心學,知道嗎?”


    羅成也安慰道:“智信,等回到北禪寺,我會跟慧輪說說,讓他也傳授點武藝給你,畢竟文武不分家,學點功夫強身健體也是必要的。趁現在有時間,我先傳授你一套內功心法如何?”


    小六子當然滿口答應,羅成遂把昆吾刀法的內功心法默背了一遍,本來還想讓這小家夥用紙筆記錄下來,誰知小六記憶力實在驚人,竟然已經全部記在腦中,羅成隨意挑了幾段考教,對方對答如流,實在讓他自歎不如。


    小雨在一旁笑道:“小六子可比你當年聰明多了,大長老為了讓你記住四書五經,可沒少打你板子,成哥哥你羞不羞愧?”


    羅成打了個哈哈掩飾尷尬,轉向小六問道:“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嗎?”


    小六子搖頭道:“好像沒有,心法中無非闡述靜若處子動若脫兔,陰陽交合,則穩如泰山之意,不過真氣運行的法門還是要看一看全身的穴道圖,我才能慢慢領悟,反正有的是時間,就讓我自己慢慢琢磨吧!”


    羅成這下真是心服口服,微笑著拍了拍小六的肩膀,豎起了大拇指。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起,子真在外麵請示道:“有位司徒雷施主求見方丈,不知方丈見還是不見?”


    “讓他進來吧!”


    羅成心中隱隱感到不妥,照時間來看池家兄妹也該到了,難道發生了變故不成?


    不一會兒,司徒雷推門而入,他春風滿麵看來心情不錯,還對小六子的光頭調笑了兩句,才切入正題道:“刁辟情那廝允了,子時過後讓我們從西門進去,他會在那裏接應的。又要跟我們的老朋友張暴將軍周旋哩,你說他現在會不會突然聰明起來?”


    羅成可沒時間跟他開玩笑,點頭問道:“雷大哥,你一路前來沒遇到逍遙劍莊的池家兄妹嗎?我與他們一起出的圍獵場,相約在此見麵,都等了半個時辰哩,他們卻至今未到。”


    司徒雷一拍腦門道:“你這麽說老子倒是想起來了,剛才路過十裏亭的時候,好像附近的樹林中有打鬥之聲,莫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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