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楊雪嬈婀娜多姿的來到韻兒麵前,她伸手托起對方的下巴微笑道:“的確是我見猶憐,難怪羅成對你如此癡迷了,不過今後他再也見不到你嘍……”


    “什……”


    韻兒的眼睛睜的很大,她還沒說完便覺得肚子上一疼,麵前楊雪嬈的麵容卻越來越模糊,


    兩行熱淚悄然滑落,跟羅成相識相知的一幕幕從眼前閃過,韻兒想要抓住點什麽雙手卻無能為力,姬靜雯驚慌之間一鬆手,她的身子便倒了下去……


    “我的孩兒……我的孩兒……”


    韻兒軟躺在冰冷的船板上,逍遙劍正插在她的小腹之上,她現在根本感覺不到疼痛,隻是嘴裏還在不停的呢喃著,而楊雪嬈和姬靜雯已然消失不見,諷刺的是隻有洛水河畔芙蓉雅苑中的歡笑聲傳來,那笑聲是多麽的市儈,讓韻兒之死更為悲涼……


    慢慢的韻兒終於止住了呼吸,大大的眼睛盯著船頂的雕花,死不瞑目……


    “這裏有條船!上去看看!”


    終於司徒雷的聲音傳來,可惜韻兒卻再也聽不到了。大賊頭在岸上急切的吩咐著眾人,洛水碼頭附近幾乎都是羅府中人,每一個店鋪都不曾落下,由於羅成在洛京的聲望頗高,知道是府中女眷失蹤,大家都很配合,隻是搜查下來一無所獲。


    如今孤零零的一艘樓船停泊在碼頭上,目標如此明顯,眾人當然要上去搜上一搜。


    扈三娘一馬當先闖了上去,在船頭搜了一圈之後,她便向下麵打了個安全的手勢,司徒雷、甄月樓和連褚立即衝了上去,而薩克遜和青檸緊隨其後,當眾人打開艙門,卻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韻兒,我的孩兒……”


    甄月樓尖叫一聲便撲了上去,因用力過猛加上地上的鮮血濕滑,她竟然絆了一跤直接趴到了韻兒的屍體上,鮮血也濺了她一身,司徒雷和連褚趕忙上前將其扶起,連褚最為冷靜,趕緊蹲下探其鼻息,良久之後,他艱難的起身道:“師兄、嫂子,韻兒她……她去了……,請你們節哀!”


    “不會的,不會的!”


    甄月樓掙脫了司徒雷的懷抱,她拚命的想把女兒抱起來,卻再次被地上的鮮血滑到,弄的全身狼狽不堪,司徒雷忍著老淚,矮身將月樓一把抱在懷中安慰道:“月樓,你醒一醒,韻兒已經去了,我們如今要做的便是讓她能入土為安,同時要查明真凶,還韻兒一個公道!”


    甄月樓已然哭成了一個淚人兒,她想去抱起女兒,又不忍心看她慘死的模樣,作為一個母親,這個時候是如此的無助,讓周圍人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大家都不知道該做點什麽才能緩解她的傷痛,整個艙內死寂般的沉默。


    連褚似乎想到了什麽再次蹲下身去,用大掌在韻兒的肚子上摸索,似乎在查探著什麽,司徒雷見狀疑惑道:“師弟,難道韻兒還能救活嗎?”


    但有一絲希望,甄月樓都想要將其抓住,此刻聞言她便緊張的看著連褚,似乎對方是救命的菩薩般讓她傾注了全部的希望,連褚根本不為所動,他顧著手上的忙活頭都不抬道:“拿刀來,要快!”


    眾人你望我,我望你,最後薩克遜走上前道:“我這個槍頭可以拆卸下來,能用嗎?”


    “使得!”


    連褚點頭道:“用火烤上十息!立即給我!”


    眾人不明所以,趕緊照辦,槍頭經火烤後溫度奇高,薩克遜卻直接用手拿起交給連褚,連褚也隻是皺了下眉頭,便手起槍落往韻兒的肚子上捅了下去。


    “啊……”


    甄月樓被這一舉動嚇的暈了過去,但司徒雷知道師弟做事都有原因,便靜觀其變,隻見連褚憑借鋒利的槍尖在韻兒的腹中搗騰了好一陣後,便把槍頭扔在一邊,然後用身上的衣物擦幹淨雙手,接著便從腹中取出了一個嬰兒來。


    “哇……哇……”


    嬰兒一旦被抱出,便扯著嗓子哭了起來,這時不待連褚吩咐,司徒雷趕緊把甄月樓交給扈三娘照顧,撤下身上的棉衣,將剛出世的嬰兒給裹了起來,由於嬰兒的哭聲,連暈倒的甄月樓都幽幽蘇醒了過來,看到孩子,她迫不及待的擁入懷中,喃喃道:“孩子,孩子……苦命的孩子……”


    這等慘烈的環境中誕生出了一個嬰兒,讓眾人感覺稍微好受了一些,而嬰兒倒也是認得親人,在甄月樓的安撫下竟然慢慢安靜了下來。司徒雷從船簾處隨手撤下一大塊布來交給連褚道:“師弟,今日多謝你了,沒有你的話,就連這孩兒也……”


    說著他便哽咽的繼續不下去了,一般人看到韻兒腹部中劍都會以為胎兒也被刺死了,就連那兩個凶手都不例外,但是孩子將要出身之時會下沉,並且是頭朝下,俗話說的便是落盆,雖然此劍正中肚臍,但正好從嬰兒的兩腿之間穿過,嬰兒竟然毫發無損,也真是上天保佑……


    連褚拍著師兄的肩膀安慰道:“生死有命,韻兒姑娘聰明伶俐,卻在大好年華撒手西去,我也是心情沉重,但上天總算沒有瞎眼,這個孩兒求生的欲望極強,要不是他在韻兒的肚子上踢了一腳,連我都給忽略過去哩!”


    “這不是逍遙劍嗎?”


    青檸指著被連褚扔在一邊的凶器驚叫出聲,她跟小雨相處了幾日,對逍遙劍當然有些印象,連褚又豈能不知,但是此事事關重大,他也想等諸事落停後等羅成歸來再從長計議,如今既然被青檸給認了出來,他便點頭道:“不錯,這把劍便是出自逍遙劍莊的掌門信物逍遙劍!”


    甄月樓聞言渾身一顫道:“圖小雨,你好狠心,等羅成回來,我倒要看看他會如何處置!”


    這時岸上密集的腳步聲傳來,不多時姬靜雯帶著幾名親信不如船艙,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麵她根本不敢去確認,而孩子被甄月樓抱在懷中已然睡去,倒是沒被她發現。


    姬靜雯當然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此來便是要嫁禍小雨的,她站在艙門口詢問道:“有人向都督府高密說此船之上有打鬥聲,不久後便有一名女子跳入洛水之中遁走,我等就在附近便趕來查看,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司徒雷上前道:“此前我羅府中的女眷韻兒姑娘莫名失蹤,經眾人群力尋找之下,在此處找到了她的遺體,還望姬大人能徹查此事,而遺體我們要立刻帶回安葬!”


    姬靜雯作出一副感同身受的嘴臉,安慰道:“司徒兄請節哀順變,此事發生在洛京是我等巡查不力,希望不會損害炎州和北禪寺的感情,我等略作調查之後便能讓你們帶走遺體,這樣行嗎?”


    司徒雷默然點了點便讓開了一條道路,姬靜雯帶著兩名親信裝模作樣的查探了一番,還拿起逍遙劍來仔細觀摩,此時連褚開口道:“此劍我們也得帶走,還請姬大人通融!”


    姬靜雯脫口而出道:“這逍遙劍乃是本案的重要證物,如果諸位不介意本司得帶走查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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