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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因為你是喬茵,所以足夠我痛恨一輩子。”慕傾城冷擰著眼,一字一字的從牙縫間迸出。


    就是因為她,她的人生被顛覆得錯亂,每一天都在苟延殘喘地卑微活著,憑什麽她依舊能享受這麽多人的寵愛,而她千辛萬苦努必爭來的,喬茵隻要一句話就能統統奪走。


    她不服,不甘心,這四年來她所受的苦罪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既然如此,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現在也要她去嚐嚐這些苦罪,要她知道她所有的幸福快樂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她慕傾城從來就不是什麽善良之人,跟在那種男人身邊,學的隻是心機謀算,現在她就要用這些年他所教的心計用回在他的女人身上,讓他們感受一下被人淩架玩弄的嚐味。


    “我以前認識你嗎?還是我做了什麽無意傷害你的事,為什麽要一直揪著我不放?”衛子淩自認從來沒有見過她,傷害更無從說起。


    如果是說在轉校那天,她和傅靜李曉旭給她當場下難堪的話,那她無話可說,可是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慕傾城眼裏那種恨意根本就是積怨已久,轉校那天隻是一個導火索。


    慕傾城走近身,挑著眼拍了拍她的肩膀,嗤笑出聲:“以前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你不僅左右著我的人生,更霸占著我要的男人,你說我能不恨你,能放過你嗎?喬茵做人不能太得寸進尺,你已經幸運了這麽多年不能再繼續霸占著所有,別人受的苦受的淚那算什麽,聽我的話,聰明的就趕緊離開,不然到最後受傷的還是你自已。”


    “不……”衛子淩推開她,踉蹌的退著步子,臉色駭青,顫著唇,“要我離開他我做不到,慕傾城如果你真的隻想贏我的話,我現在認輸了好不好,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他,但是君臨他愛的是我,我不會放棄他的。”


    “既然敬酒不喝喝罰酒,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慕傾城瞟了眼櫃台,葉君臨已經買好單正朝她們的方向走來,恢複著先前天真的微笑,假意的扶著衛子淩的手臂,聲音柔軟道:“淩子,你的臉色怎麽這麽蒼白,不舒服嗎?”


    衛子淩一把推開她,近乎崩潰的吼了句:“不要碰我!”


    她的做作讓人惡心,她沒有想過要去傷害任何人,為什麽她們要這樣針對她,招惹她,是不是她前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所以報應到她的今生。


    “淩子你怎麽了?”葉君臨看著她緊捂著胸上,迎上去扶著她的身子。


    “君臨,我胸口有些悶,還是先回去,下次再逛吧。”衛子淩驚慌失措的揪著他的手督促著他快點離開。


    她不想呆在這裏,更害怕慕傾城會當著他的麵揭穿這一切,她要趕快離開,離開這個讓人窒息的地方。


    葉君臨冷眸掃視了慕傾城兩眼,沒說什麽的帶著衛子淩離開。


    看著他們匆匆離開,慕傾城不以為意的聳聳肩,轉身走回到櫃台上,對店員說:“剛才我朋友買的東西也給我來一份。”


    “不好意思,小姐,剛才那位小姐挑的是一隻手鐲,款式隻有一個,不如你挑挑其他款吧,上等的好玉,我們每款隻有一個。”店員親切的解釋。


    慕傾城想了想,問:“有沒有跟她買的類似的。”


    “有,我拿給你看看。”店員走出櫃台準備去拿給她看。


    “不用了,你真接給我打包起來。”慕傾城不耐煩的從手袋裏拿出卡結單,她可沒興趣去關心那個手鐲是長什麽樣的,她關心的是這個手鐲送出去會有怎樣的效果。


    幾分鍾後,店員將打包好的禮物和卡交還給慕傾城,走出店門,晃了晃手裏的袋子,眸裏折射出鶩狠的冷光,衛子淩既然你這麽不識好歹硬要跟我爭到底,那明天我保證讓你有一個難以忘懷的夜晚,很快你就會明白什麽叫生不如死。


    炫色的跑車在道路飛馳奔行,衛子淩打開車窗,將頭輕靠在窗邊上,柔風迎麵吹拂著她的臉,額前的劉流被吹得肆意飛揚,卻吹不散她心裏的陰霾。


    葉君臨將音量關小,側著頭問她:“剛才是不是她欺負你了?”


    “沒有,我隻是心裏不舒服。”衛子淩繼續看著窗外的景物,生怕他懷疑的補了句:“君臨,沒有女人能夠坦然的麵對跟自已丈夫曾經有過關係的女人,我也一樣,對著一個跟自已這麽相像的女人,我也會嫉妒得發狂。”


    如果她可能少愛一些,是不是痛就會少一些,她太渴望愛,一旦得到了,就會草木皆兵。兩年,她一直在思考著一個問題,這種偷來的幸福是真的屬於她的嗎?有沒有期限?


    慕傾城說她霸占著不屬於自已的幸福,她的幸福是建立在別人的苦痛上,可是,那她所受的苦跟痛呢,誰能去理解她。


    難道她所受的淚跟傷就那麽的微不足道嗎?難道她就沒有感情不會心痛嗎?


    “淩子,你相信我嗎?”葉君臨握緊方向盤,薄唇抿得發緊,磁性的聲音異常的冷沉,“慕傾城…我跟她什麽關係也沒有,她不是我的女人,我隻是看在慕叔的麵子上對她客氣。”


    衛子淩眼眶瞬時紅了圈,喉嚨發緊,哽咽著說:“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我自已,我不相信命運。君臨,我很怕失去你,我怕萬一沒有你心裏想的那麽好,甚至更差的時候怎麽辦,你會不會不要我,會不會將我拋棄?”


    受過一次傷,心裏被撕裂了傷口,隨著時間傷口漸漸痊愈,可一旦觸發到這個傷疤的時候,她便驚慌失措,患得患失。


    以前做了很多錯事,她真心的後悔了,該受的懲罰她也受了,這些年來良心備受折磨,她也沒有一天好過,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失去的東西已經太多了,現在她隻想好好的守護好這份愛情。


    葉君臨握緊她的手放在胸前,邃眸深冽,堅定的說:“淩子,不管你是怎樣,我已經非你不可了。”


    他知道自已要的是什麽,其他的都不重要。


    *


    陸韻玲的生日是在家裏舉行,邀請的也是一些親朋好友,慕家自然在邀請的名單之內。


    既然再怎麽不願和慕傾城碰麵,但是衛子淩不能不出席,畢竟她是葉家的媳婦。


    衛子淩沒有刻意的打扮,從衣拒了挑了一件白色的長裙,將頭發挽起一個髻,在鏡子麵前照了照確定沒問題後,拿著昨天買好的禮物走下樓。


    剛走到樓梯口就跟上來找她的葉君臨迎麵碰上,兩人相視一笑。


    看到葉君臨站在矮她幾個階梯上愣笑,衛子淩抿抿唇,漾著輕笑問:“你這是要上來,還是下去呢?”


    “那就要看夫人的意思了,夫人是想上…還是想…下?”葉君臨紳士的彎腰伸出右手,完美的俊顏上揚挑著邪笑。


    衛子淩被他暗喻的話逗得耳根發熱,羞窘的把手交到他手中,讓他帶著她下樓。


    這是第一次,她挽著葉君臨,以一種幸福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麵前,不是為了敷衍作秀,而是作為他愛的人出席。


    這一刻,她真的覺得假以時日,她也可以有足夠的能力站在他身邊,成為以他匹配的女人。


    他們倆個攜手出現在樓梯口時,廳內所有人都將目光觀注到他們身上,驚奇,錯愕……


    衛子淩的視線在廳內尋視一圈後,定格在陸韻玲和慕傾城親密交談的麵畫,陸韻玲牽著慕傾城的手,不知道說到什麽了兩人兩視會心一笑。


    這種畫麵狠是刺到她的心,來到葉家兩年了,除了前陣時間跟葉君臨鬧得凶之後對她冷淡之外,其餘的陸韻玲對她還是挺好的,但是這種好總是存在一種客氣的隔閡,不像她對慕傾城那般猶如母女般的熱絡親密。


    細量了一下慕傾城,裸色的單肩緊身禮裙別致的勾勒出妖嬈的曲線,看來今晚她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今晚她是勢在必得。


    從樓梯口到廳內的距離不過幾米,衛子淩卻覺得自已怎麽也走不到那個世界裏。在心裏反複的責問自已,是不是她做得還不夠好,還是真的在這個所謂的上流社會中,名譽、地位、家世真的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


    她不想承諾,可現實卻逼迫得她不得不承認這就是利益至上的人性。


    葉君臨輕扶著衛子淩的後腰,俯首湊到她耳邊,溫聲安慰道:“別緊張,你就是你,沒有任何的可比性。別人的態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心裏的位置不會因外界的一切而改變。”


    衛子淩回視一笑的點頭,沒錯,別人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她愛的人,她會毫無保留的相信他。


    來到廳內,葉君臨摟著衛子淩走到陸韻玲麵前,輕擁了一下,低沉的聲音渾磁好聽的說:“媽,生日快樂!”


    “你要是能少氣我幾回,我才真的快樂。”陸韻玲好笑似的拍拍自已兒子的肩膀,意有所指的看向衛子淩。


    陸韻玲對衛子淩的成見不是一天兩天,葉君臨當然不會主動去觸這個點,摟著她的肩膀,對衛子淩使了使眼色,說:“淩子,你不是說有禮物要送給媽的嗎?”


    衛子淩捏著禮物,僵硬的邁著步子走上前,遞到陸韻玲的麵前,強顏歡笑著說:“媽,生日快樂!聽君臨說你喜好玉器,我買了一隻手鐲,希望你能喜歡。”


    陸韻玲瞟了眼衛子淩手裏的包裝好的盒子,不著痕跡的撇開頭撫著自已的手腕笑說道:“城兒知道我心好玉石,剛才她送了一隻手鐲,我很喜歡,你那隻就擱著吧。”


    衛子淩聽到自已心裏崩裂的聲音,她被擊潰得一蹶不振,原來別人的態度並不是不重要的,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你最愛的男人的母親。


    看著陸韻玲手腕上那隻跟她相似的手鐲,她笑了,笑得是那麽的燦爛。


    慕傾城的確是別出心裁,這次是用相似的手鐲讓她敗得一踏塗地,下次是不是要用她那張相似的臉來霸占她的男人,這就是她所說的報應嗎?


    “沒關係,隻是一個禮物而已,重要的是媽你開心。”衛子淩捏緊禮物垂下眼,臉色蒼白的駭人,但她還是在笑,在禮物心意這塊上她已經徹底輸掉了,但她還是葉君臨的未婚妻,即使陸韻玲再怎麽不滿,她還是葉家的媳婦,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所以在姿態上她更不能輸。


    葉君臨眸裏驟寒的看著慕傾城,冷冽的笑說:“慕小姐真是有心,知道我媽喜歡玉石特意挑了這麽一個手鐲。”


    “呃…聽我媽說陸姨最喜歡玉類的飾品,所以前不久我就早準備好了。”慕傾城有些無措的急喘著氣,緊扣著手心提醒自已一定要鎮定,不能讓他看出端疑,沒有人規定隻有他們才可以送手鐲,隻要她咬死不承認,他們也拿她沒轍。


    “慕小姐準備得真湊巧。”葉君臨冷眼看著她,對這套說辭很是不屑,女人的把戲他看多了,耍得這麽低級的還是第一次,竟敢把手俸耍在他頭上,還真以為慕亦辰的人他不敢動。


    “陸姨,對不起,我不應該善自做主送這個手鐲給你,我是真的不知道淩子也送一樣的,如果是這樣我絕對不會拿出來送。”慕傾城嚶嚶的委屈哭出聲,柔弱的樣子讓人很是疼惜。


    “好了,一隻手鐲而已,誰歸定城兒不能送,今天是我生日,你呀別拿這事來鬧得我心煩。”陸韻玲說這話時,眼裏卻是看著衛子淩,仿佛一切事端的挑起者。


    衛子淩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低著頭杵在一旁,心裏傾刻寒涼,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不需要理由,討厭一個人的時候無論她做什麽都能成為你挑理的借口,今天,慕傾城和陸韻玲給她上了一堂很有價值的課,至少現在她知道了,不要試圖去改變某個人的看法,因為她不是你,所做的一切不是努力示好她就能理解,所謂的理解就是在她意識裏的認可,因為她隻是一個孤女身份的衛子淩。


    “城兒,我帶你去見見趙伯父,君臨從小就跟著他在軍隊裏習武……”陸韻玲是故意把這話說給衛子淩聽,目的就是要讓她明白,能被她所認可的媳婦隻有慕傾城,而她什麽都不是。


    衛子淩自然明白,即使葉君臨的安慰也暖不回她的心。


    慕傾城挽著陸韻玲轉身離開時,衛子淩在瞥眼間才注意到慕傾城的裸背禮裙開口很下直到腰臀間,而那裏隱約可以看到一個深藍色的蘭花紋身。


    那個蘭花紋身她曾經看見過,就在兩年前。


    世界突然變得如此寂靜,靜得什麽都聽不到,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


    衛子淩死命的咬緊下唇直到嚐到血腥味後她才恍然醒來,一切都是真的。


    是她嗎?


    是她,對不對?


    突然,衛子淩衝上前,拉扯著慕傾城的手臂,尖叫似的問道:“是你對不對?這就是你所說的報應吧?為什麽你要這樣對我?”


    “我不明白你說什麽,淩子你是不是還因為手鐲的事生我的氣,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慕傾城驚慌的反握她的手臂,尖銳的指甲狠狠的掐進肉裏去。


    衛子淩激動的搖晃著她的肩膀,質問道:“為什麽…為什麽…”


    陸韻玲上前拉開兩人,推開衛子淩,把慕傾城護在身後,冷眼瞪著她:“淩子你這是對我有意見是吧,別把氣撒在城兒身上。”


    “我沒有,我隻是想……”她隻想找她問清楚,隻要一句話,那個人是不是她,當年她絕對不會看錯那個蘭花紋身的。


    “想什麽?想再大鬧一場,然後再讓別人幫你收拾爛攤子,回房去吧,我的生日會不歡迎你。”陸韻玲冷瞥她一眼,便挽著慕傾城離開。


    這種一點氣質修養都沒有的女人怎麽配當葉家的媳婦,看看了眼前這個溫柔自責的慕傾城,心裏感歎,這才是她想要的媳婦,怎麽相同的一張臉做出來的事竟是相差千裏。


    衛子淩呆呆地站住,心中寂靜的空白,忽然身子滑落,跌坐在瓷磚上,淚水流淌下她的臉頰。


    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在她所不知道的世界裏究竟還隱藏了什麽?


    不行,她不能就這樣做算,事實的真相隻有一個,而知道這件事的人,還有他。


    衛子淩起身提著裙子衝出門外去。


    葉君臨見她慌亂的衝出去,生怕有事,正要起腳追上去,卻被幾個生意上的叔伯給纏著脫不了身,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跑出去。


    衛子淩踩著高跟鞋在山路間奔跑著,盡管雙腳被鞋子磨破皮鑽心的疼痛,可她還是咬牙拚命的跑著,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去找到他,問清楚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即使違背了諾言她也要去找他,她不相信長腿舅舅的苦衷竟是這個,也絕不相信他為了慕傾城而拋棄她。


    這些年,她真的能感受到長腿舅舅對她的愛是真的,可為什麽…他會跟慕傾城在一起呢?


    兩年前,她背著行禮獨身一人的跑到北淩找他的時候,那晚,她看到躺在他床上跟他纏綿在一起的女人,她的腰臀間也有一個蘭花紋身,跟慕傾城身上的一模一樣,她不會看錯的。


    可為什麽會是慕傾城?為什麽偏偏就是她?這就是她所說的恨嗎?難道她之前一直仇恨針對她就是因為長腿舅舅嗎?


    她已經搶走了長腿舅舅了,為什麽還不滿足,為什麽還要來搶她的君臨?


    腦裏閃過無數個為什麽,無數個她無法解答的為什麽。


    風在耳邊呼嘯著,腳踝裏被高跟鞋磨出了血,可她卻感覺不到痛,痛到極致已經沒有感覺。


    路,那麽遠,那麽長,隻有幾盞橘黃色的燈懸掛著,讓人看不到盡頭。


    不知跑了多久,衛子淩終於看到了霓虹燈閃的商業城市,她興奮的跑過去,站在熱鬧的市區中心,抬頭仰望著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卻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挽著的頭發鬆散了下來,臉頰上滴著濕汗,和淚水交濁在一起,原來這麽多年了,她對他還是一無所知,以為憑著愛可以戰勝一切,最後才知道自已愚蠢得可憐。


    即使長得想像的臉又怎麽樣,即使有了愛又怎樣,他還不是要她不要你。


    看著這人來人往的鬧區,她就像跳梁小醜一般可憐可笑。


    她終於明白喬爸爸的那句話,她就是帶著詛咒出生的人,這輩子注定要活在仇恨的苦痛中。


    衛子淩蹲在地上,雙手緊緊的環住身子,張了張口放聲大哭,哭得聲嘶力竭。


    行過的路人紛紛將目光投到這個兒狼狽的女孩身上,不少好心人上前來詢問,可是她張了張口,隻是哭泣,除了哭,現在她不知道該怎麽來表達自已心裏的痛。


    不遠處的商店裏傳來悲傷的歌曲…


    “對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


    孤單的我還是沒有改變


    美麗的夢何時才能出現


    親愛的你好想再見你一麵


    秋天的風一陣陣的吹過


    想起了去年的這個時候


    你的心到底在想些甚麼


    為甚麼留下這個結局讓我承受


    最愛你的人是我


    你怎麼舍得我難過


    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


    沒有說一句話就走


    最愛你的人是我


    你怎麼舍得我難過


    對你付出了這麼多


    你卻沒有感動過”


    長腿舅舅在你心裏她究竟算什麽,喬爸爸為什麽要這麽傷害她,究竟她做錯了什麽,所有人都要這樣對她,就算要判她死刑也要給她一個合理的罪名和解釋。


    可是現在她該怎麽辦,她該怎麽去找她的長腿舅舅呢,突然,她發現自已一點都不了解他,以前是,現在更是。


    她對他所有的了解都是從別人的口裏告知的,那她算什麽,這麽多年來的堅持又算什麽。


    長腿舅舅,你告訴我,我究竟是誰,要怎樣你才肯接受我,承認我的存在。


    難道真的隻是像喬爸爸說的那樣,她什麽都不是,她的出生隻是在提醒著所有人的仇恨,沒有人會承認一個醜陋不堪的事實存在。


    葉君臨最終還是不放心衛子淩一個人跑出去,不顧陸韻玲的挽留,撇下所有人驅車追出去。


    跑車疾馳如風的在山路上飛奔著。


    坐在車裏,葉君臨一手掌控著方向盤,一手肘在車窗邊上,手指摩挲著薄唇,反複回想著衛子淩和慕傾城的種種。


    她們倆個長得出奇的相像,卻又出奇的反感對方,而慕傾城又是慕亦辰剛認為回的女兒,慕家認女兒自然經過各方麵的驗證之後才確認的,就算不用其他,僅憑那張跟蘇雨桐一模一樣的臉就能認定她們的關係。


    可衛子淩呢,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長得相像卻毫無血緣關係的兩個人嗎?


    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麽衛子淩當發現他身上的香水味是慕傾城的時候,情緒那麽激動,甚到還要求他,其他女人都可以,就她不行。


    慕傾城這陣子的心機小手段都是衝著衛子淩來的,昨天才在玉器店碰上,今晚她居然敢當著他的麵送手鐲出去,手裏沒有幾成把握,她也不敢公然挑恤,而衛子淩幾次碰到她神情慌張,情緒失控。


    在他的認知裏,衛子淩是個很懂自律的人,能讓她這樣估計慕傾城知道了什麽事情,或抓住了什麽把柄。


    看來,這裏麵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上次阿元追查衛子淩的資料時,就發現有些資料信息被人刻意的鎖住,看來這個人能把消息封死並如此縝密,看是來頭不小的人物。


    隻是這裏頭到底是什麽事情讓他如此費心思封鎖消息,而且這個人究竟是誰,跟衛子淩和慕傾城又是什麽關係呢?


    隻要把這個人挖出來,所有的事情都將迎刃而解,兩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衛子淩和慕傾城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她們長得這麽相像隱藏著什麽秘密?


    葉君臨將手放到眉心處揉捏著,這些事情他要好好的思考梳理,沒有人可以在他的眼皮底下耍陰謀。


    不過,當前之急還是要把人找回來,現在他比較擔憂的是,她一個人會跑到哪裏去,腦裏忽閃過一個人影,他把藍牙挽在耳朵,憑著記憶在手機上按下一串數字。


    接通後,他有些匆急的問:“藍總,我想問淩子去找你了嗎?”


    “淩子?”藍敬軒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後問:“沒有,她出了什麽事嗎?”


    “剛才她從家裏跑出去了,我擔心她有事,如果她去找你了,麻煩打個電話通知我一下。”葉君臨隻是大概的解釋一下就掛了電話。


    心裏躊躇著,如果不是藍敬軒她還會去找誰呢?她在雲城市的朋友不多,難道去找喬政?


    不可能,這個想法一下子就被他否決,喬政現在在明佑凡身邊做事,自從上回陸韻玲把照片甩給她的時候就下定決心杜絕和明佑凡私下接觸,而據他所知藍敬軒是她心裏最在意的人,不然當年也不會特意從南湘跑到北淩去找他。


    可是,連藍敬軒都沒她的消息,那她還會去哪裏?


    在市區逛了一圈後,葉君臨匆瞥之間看到一旁路邊上埋頭蹲坐著一個白色的身影。


    是她,吱一一的一聲猛刹車。


    葉君臨從車上跳下來,心情從一開始的擔心措慌到現在的稍稍落定,幸好…她沒事。


    走上前蹲下身子平視著她,現在的她隻能用狼狽來形容。


    頭發散亂的披下來,腳踝被高跟鞋磨得血跡斑斑,連禮裙的裙角都沾了些,一張小臉更是哭得一踏糊塗,讓人憐疼到心裏去。


    許久後,他才伸出手撫著她的頭頂,啞聲說了句:“回去吧!”


    衛子淩聞聲抬起頭,眼神空洞呆滯著的看著他,臉色蒼白的驚人。


    回家?哪裏是她的家?屬於她的家早在兩年前就毀了,是她一手毀掉的。


    她自私的為了自已的幸福,不僅把家毀了,更把每個人的命運都顛覆,今天所受的罪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這就是她應有的報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淩子,你怎麽了?”葉君臨見她沒反應,準備去拉她,她的手冰涼得顫人。


    衛子淩眉眼低垂,眼睫撲閃著,緊緊的環住瑟縮的身子,喃怯的說了句:“冷……我好冷。”


    一股由心散發到四肢百骸的冷意,能感覺得到自已的牙齒都在打顫。


    她顫巍巍的環住葉君臨的腰,冷冰的小臉埋進他的胸懷裏,嚶嚶的哭泣著:“君臨……君臨……”


    “我在,我在這,別怕,乖,別怕了!”葉君臨一遍一遍的拍撫著她的後背,低語一聲聲的安慰著。


    這個時候,除了給她一個依靠的臂膀,任何的語言都是那麽的虛薄無力。從她瘦弱的身子裏傳來的強烈情感告訴他,此時此刻的她很受傷,她的世界裏隻有一個孤零零的死魂。


    “答應我,無論如何不要拋棄我!”她仰起小臉,怔怔地看著他入神,“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不要再這麽殘忍的對我好不好?以前的事我知道錯了,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已經很後悔了,每夜都在噩夢中驚醒,良心沒有一天是安穩的,難道我受的罪還不夠抵過這一些嗎?”


    現在她可以依靠的人隻有他,在她的世界裏,充滿了太多太多的謊言,仇恨,背叛!


    葉君臨靜靜的聽著她哭訴,有些痛說出來總比憋在心裏要來得好,而且他也很想知道她心裏究竟還隱藏著什麽秘密。


    “如果哪一天你發現自已不愛我了,請你直白的告訴我,不要拿借口敷衍我,我已經無法再忍受任何以愛的名義的背叛。真的到了那一天,請你答應我,可以愛上任何女人,但是不要愛上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隻有她不可以,隻有她不可以…”衛子淩揪著他的衣角,撕心裂肺的喊出這番話。


    慕傾城已經把她的人生徹底的顛亂了,隻是這一刻,她不想讓她贏,更不能讓她贏!


    葉君臨撫在她後背上的手僵緊,薄唇掀了掀,卻一個字也擠不出來,未來很長遠,在他的計劃裏還沒有想過這一步。


    葉君臨把衛子淩帶回到紫微花園的私人套房裏,今晚葉家全都是客人,以她現在的這種狀態不適合回到家裏去,而且他也不想加深她和陸韻玲之間的矛盾。


    把衛子淩抱到床上後,葉君臨到浴室裏打了盆熱水幫給抹了抹臉和身子,看著她熟睡後,才走到沙發上,煩燥地點起煙。


    煙霧騰騰的在客廳著漫延,自從上回決定要生孩子之後,他便開始戒煙,隻有特別煩躁的時候才會偶爾抽抽。


    有時候他真覺得衛子淩是他命裏的克星,遇上她之後所有的理智冷靜崩盤,也許她就是上派來整治他的那個女人。爺爺說得對,這輩子最配他的女人隻有衛子淩。


    擱在茶幾的手機響了,循眼望了一下號碼,是藍敬軒。


    接過來按通,應了聲:“藍總?”


    “淩子她……”


    “已經找到她,請放心。”聽藍敬軒的聲音很焦慮,所以他更相信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是一般舅甥那麽簡單。


    聽到找到人後,藍敬軒的心放了下來,轉而質問起:“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淩子會突然跑出去?”


    “隻是一個誤會,現在沒事了。”葉君臨口氣有些敷衍,彈彈煙灰,他現在也弄不明白為什麽她會突然情緒失控的跑出去,不過可以肯定這事一定跟慕傾城有關。


    “葉君臨我警告,如果你敢讓淩子受一點委屈,我不會放過你,不要以為淩葉一樹獨大,桐軒要對付起來也不是難事。”藍敬軒沉聲冷斥,他捧在手心的人可不是隨便可欺負的。


    當初主動找上他合作就是為了告訴他,這是看在淩子的麵子上,同時也是一個警告,這是他藍敬軒護著的人。


    “是嗎?”黑矅的邃眸微眯,冷笑,“委屈是有,隻不過還不知道是誰讓她受的。”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隱隱覺得他話裏有話。


    “換個方式說吧,不知藍總和慕氏集團的慕小姐是什麽關係?”葉君臨撚掉煙頭,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單手肘著玻璃向下俯眺。


    他隻是在試探,在直覺裏這三人的關係並不是表麵看的那麽簡單。


    藍敬軒緊握住手機,心下一沉,難道是葉君臨發現了什麽,還是衛子淩出事跟這兩者有關。


    慕傾城…心裏反複喃念這三個字,深沉的眼熠泛著狠戾的眸光。


    電話另一端的沉默證實了葉君臨的猜測,看來這三人之間還真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怪不得衛子淩提到藍敬軒時欲言又止,對慕傾城懼畏躲閃。


    藍敬軒和慕亦辰是死對頭,慕傾城怎麽會跟他扯上關係。


    兩個長得相像的女人,卻和同一個男人糾纏不清,這裏頭究竟醞釀著一個什麽樣的陰謀。


    “嗬嗬…我葉君臨的女人自會看好,不會讓人欺負,不過藍總,事業再忙也要看好自已的女人,不要想兩頭討好,最後落了個空。最後一句,我葉君臨的女人也不是好欺負的。”葉君臨放下狠話後解氣的掛掉電話,胸膛微微起伏。


    果然……一切真如他所想。


    現在,他手裏的籌碼又多了幾成。


    將手機定成靜音後扔在沙發上,徑自的走進浴室。


    衝完涼後,葉君臨下身圍了條浴巾走到床邊,看著床上在睡夢中的嬌人仍緊蹙著眉頭,心裏的憐惜油然生起。


    掀開棉被躺了進去,從身後將嬌小的身子撈到懷裏,親吻了下眼角,唇邊邪勾起一抹冷笑,欺負這個女人可是他的專利,別人的話,殺無赦。


    隔天醒來,衛子淩才發現自已是在葉君臨的懷裏醒來,他的手臂緊緊的鎖在她的腰間,揉揉惺鬆的眼看看四周,這是上次他帶她來的私人套房。


    記憶一點一滴的驟然回攏,昨晚她跑了很長很長的路都沒有去到她想去的地方,也沒有見到她想要見的人,更沒有問到她想知道的事實真相。


    後來,她累了,跌坐在路間,當覺得整個世界坍塌下來壓得她喘不過氣的時候,他猶如神一般的出現了,給了她人生中最後的一絲光芒,讓她還有堅持活下去的理由。


    “君臨…君臨…”她輕柔地連喚兩聲,然後湊到他耳邊,許下一生一世的諾言:“你若不離不棄,我將生死相依,這輩子我都是你的人。”


    突然,腰間的鐵臂圈得她發麻,衛子淩驚呼一聲,小手嬌羞的捶著他的胸膛,咬著粉唇埋怨道:“原來你早就醒了,在故意偷聽我的話。”


    “我可是一早就醒了,是你自已沒發現,幸好我早就醒了,不然還真錯過了某些精彩。”葉君臨埋進她的脖頸處嗤嗤的發笑。


    衛子淩又羞又惱,心裏卻是甜滋滋的,在自已愛的人麵前沒有必要去隱藏自已的感情,即使再相愛的兩個人也無法走進對方的心裏,窺視彼此的想法,隻有勇敢的把愛意說出來,對方才能真切的接收到。


    以前她就是太傻了,受過一次傷害後就把自已封閉起來,以為隻要把感情藏得深就不會再受傷害,所以這兩年她和葉君臨才會錯過了這麽多的時光,一直以愛的名義彼此傷害著。


    不過,現在她想通了,應該說是昨晚那個事實打醒了她,人生在世短短數十載,沒必要較真這麽多,把握眼前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過去的事情她無法扭轉改變,但現在她可以追求想要的幸福。她相信如果一個男人是真心愛你的話,他是不會在意你的過去,更多的是,他因為愛你這個人進而去包容你的過去。


    她不再擔心懼畏過去的事情被揭露開,以前的一切,過去的喬茵,她會跟葉君臨坦明所有,但不是現在。


    她需要時間去積沉自已,以一個恰當的時機告訴他。當一切攤開來的時候,不管結果如何,她都有勇氣去接受,是她選擇的路,就會咬牙一直堅持下去。


    至於慕傾城身上的蘭花紋身,她和長腿舅舅之間的關係,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不過當年的事她還是會追問清楚,她不想當一個被蒙在鼓裏的傻瓜。


    ------題外話------


    ps:哈哈…國慶快樂,不知大家準備去哪裏旅遊呢,呆在家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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