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張大口,簡直不敢相信自已聽到了,她不會是在做夢嗎?


    教練居然說讓她去參加國際花樣滑冰賽,那可是站在國際的賽場舞台上,跟各類世界高手的較量,她能嗎?


    對此她又猶豫了下來,她怕自已沒有這個能力,無法及第教練的期望,更重要的是,她心裏有自已的恐懼,那可是世界級的賽事,離她的夢的隻有一步之遙,可她真的有資格站在那裏嗎?


    “教練…能去世界的大舞台上比賽是每一個花樣滑冰愛好者的夢想,可是我怕…我沒有這個能力?會讓所有人失望……”簡寧心裏很是掙紮,既渴望著,又害怕,矛盾的在心裏糾絞著。


    教練睇眼看著她,“你怕了嗎?”。


    “寧,要對自已有信心,我之所以會把這次的機會優先給了你,是因為我相信你的實力,一個人隻要有足夠的信心才能超越一切。不要把成敗看得太重要,能在國際的賽場上比拚那就是一種自我的挑戰,越過了這道坎,你才能真正的到達一個更高的境界。”教練細細的跟她分析講解著,她隻是一個小女孩,她的生活就局限於校學裏,自然會有更多的迷茫和彷徨,這時她需要有人去指點她,去給她恰當的開導,她才能走出這個圈子,去尋找更廣闊的世界。


    她是個有能力有才華的人,實在不應該埋沒在這個學校裏,隻有把她放在最適合的舞台上,才能把她身上最美好的亮點綻放出來。


    “你真的覺得我可以嗎?或者說我真的能嗎?那可是世界級的舞台,我真的能駕馭得了嗎?”。簡寧實在是很擔憂,一方麵她渴望著擁有那樣的機會,擁有一個那樣的舞台來展示自已的夢想,一方麵她又痛苦的懷疑自已的能力,對著自已有充分的怯縮。


    教練執握起她的手,緊緊的握住,給她堅強的信念和信心的告訴她:“可以的。隻要你跟自已說你自已的,你就一定可以。如果一個人連自已都信不過,連自已都沒有勇氣去麵對,那旁人又怎麽能幫得了你呢。”


    教練的這一席話給了簡寧很大的深醒,隻要一個人自已有足夠的信心,又何懼其他的顧慮,隻要一股作氣的往前衝,即使失敗了,她也是一個勇者,至少她曾經為了夢想努力拚博過,何況她現在還年輕,就算這次失敗了,以後還會有更好的機會等著她。


    隻要她一直深愛著花樣滑冰,前途永遠是光明而美好的。


    雙手握緊教練的手,簡寧眼著閃著激動的淚花,直點頭的看著他說:“教練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我很榮幸做為這個賽事的參賽者之一,我一定會努力的比賽,不會辜負你對我的期盼,總有一天我會實現自已的夢想,走上世界的舞台,拿取最高的世界冠軍的榮譽。”


    “好…好…好…”教練連續大讚了三個好字,心裏同樣的激動澎湃,反握緊她的手,兩人為了同一個夢想朝著同一個方向共同的努力著。


    出了滑冰館後,明佑凡在車上鳴了兩下喇叭示意她上車。


    坐上車後,一路上簡寧都思緒不寧的,不知道該如何跟他開這個口。


    不知是什麽原國,明佑凡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她參與花樣滑冰這種運動,也是她在軟硬兼施下才屈妥的,現在如果告訴他,她要去參加國際賽事,不知道又會鬧成怎樣。


    平時一上車,簡寧都會嘰嘰喳喳的跟他講著學校講著練習的趣事,今天倒好,一坐上車安靜得不得了,明佑凡以為她身體不舒出,伸出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喃問道:“今天怎麽了,我的寧兒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安靜呀,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呀?”


    簡寧知道這事瞞不住,也不想去瞞他,索性直接的說開,免得擱在心裏產生隔閡,她拉下他的大手,包握在手掌,討笑的說:“佑凡,我跟你說個事,等下你聽了不要生氣好不好?就算你再怎麽不願意也聽完我的解釋?”


    看小女人一臉擔心驚憂的樣子,每次她有事求他的時候都會擺出這副樣子,明佑凡有些好笑的揉揉她的頭發,笑說道:“說吧,你先說完,我再考慮一下要不要生氣,嗯?”


    見明佑凡臉上還有些許的笑意,簡寧心裏還稍稍安定,輕扯出微笑,柔聲的說道:“其實是這樣的,剛才教練說這次的國際滑冰賽紐約站有位選手因傷退出了比賽,所以需要找一位選擇代替。”


    明佑凡抽回手,打握著方向盤,臉上的笑意斂去,口氣冷冽的問:“你答應了?”


    “嗯。”簡寧怯聲點頭,隨後又解釋道:“這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每一個練習花樣滑冰的運動員都希望有這麽一個機會去國際的賽場上比賽,我也不例外,我真的很珍惜這次的機會,滑冰一直是我心裏的夢想,我並不想放棄,但同時我也知道你不喜歡,所以我才來跟你商量的。”


    “你心裏都有答案了,還需要跟我商量嗎?你隻是在通知我,隻是要告訴我你的結果。”明佑凡胸膛裏悶著一團火,口氣很衝動的對她吼道。


    他知道這時的自已不應該跟她生這個氣,她有自已的夢想和愛情這並不是她的錯,她有權力去追求,可是他就是無法忍受,他看過她的練習,看過她華麗的舞姿,炫麗的技巧,一旦出現在那種國際的賽場上,必將風頭大展,到時候她的身份必將被****出來。


    如果被那個人知道了她,他一定會追過來,一定會糾纏著她不放。最重要的是他沒有信心,更沒有把握現在她的心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所以他一刻也不能冒險。


    “不是的,根本就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就是害怕你生氣所以才猶豫著不敢告訴你,你看看,知道了之後你就是一副怒不可喝的樣子。”被他這麽一咆吼,簡寧委屈得眼淚直流,她就知道說了之後他會這樣,所以才不敢說,所以才擔心。


    “那你明知道我會生氣,我會擔心,為什麽你還是堅持要去呢?難道滑冰對你就真的那麽重要,甚至比我還重要嗎?”。明佑凡狠捶了一下方向盤,怒氣尖銳的吼道,他無意拿這兩者之間的事情來比較,可是就是控製不住自已心裏的介意,更無法想像如果她真的去參加了比賽,牽扯出來的事情又會如何收局。


    簡寧也生氣了,撇開臉哭訴道:“你根本就是蠻不講理,你在我心裏一直都很重要的,這是你知道的,何況你跟滑冰根本就是兩件獨立的事情,根本不能混為一談,明明兩者我都可以同時得到的,為什麽你就一定要我在其中二選一呢?為什麽你就這麽介意我滑冰的這件事呢?”


    “因為我不喜歡!”明佑凡忿恨的將車停在西餐停的停車場上,兩人都沒有下車,冷冷的對峙著:“我不喜歡你碰滑冰,但是因為你喜歡,因為你說這是你的興趣愛好,所以我遷就,我不想限製你的興趣跟愛好,可是去比賽就一定不行,這次我不會再縱容遷就你。現在我就要你二選一,如果你心裏真的有我的話,那就放掉這次的比賽,難道兩年的感情,就不能讓你妥協一次,就不能讓你遷就我一次?”


    明佑凡心裏不是不痛,恐懼,害怕,就快將他的理智淹沒,他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更無法麵對這個殘忍的事實。


    “這不一樣你懂不懂,你很重要,滑冰也很重要,兩者沒有任何的衝突,你隻是自私的想限製我的自由,所以才會這麽抗拒,我不想跟你再談下去。”簡寧覺得他自私得蠻不講理,更覺得自已無法再就這個問題跟他談論下去,更不明白滑冰跟愛他之間究竟有什麽突衝,為什麽他會這麽反感。


    解開安全帶後,拉開車門,她準備下車離開,再這樣爭論下去隻會吵架,而現在她不想跟他吵架,隻有離開讓彼此冷靜一下。


    明佑凡扣住她的手,把她的身子拉了回來,側過身甩回車門,按下車鎖,他不會讓她在這一氣之下離去的,一旦讓她走了,他還能找得回來嗎?他已經留不住她的心了,如果人都留不住,那他該怎麽辦。


    簡寧很氣他的這種劣質的舉動,使勁的拉了幾下車門拉手,怒斥道:“明佑凡,你快把門打開,我不想跟你吵,更不想麵對現在的你。”


    “簡寧,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自私,可不可以多想想我,難道為我遷就一次就真的那麽痛苦嗎?難道我在你心裏真的什麽都比不上嗎?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明佑凡從身後繃摟著她顫抖的身子,死死的繃著不讓她離開,沒錯他就是卑劣,如果不卑劣他就真的沒有機會挽留她,兩年多的感情就這麽付之流水,怎麽甘心。


    簡寧掙紮著,無奈力氣敵不過他,隻能憤恨又委屈的哭斥道:“我自私?明佑凡真正自私,殘忍的是你。難道我連一點興趣愛好都不能有嗎?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愛滑冰的,可是你一直不喜歡,為了顧忌你,我一直不敢投入太多的感情,因為我不想讓你傷心,不想看你不開心,可是你從來沒有想過我。難道滑冰就真的讓你這麽不安嗎?告訴我,究竟是什麽讓你這麽擔心害怕,是我嗎?”。


    他心裏的不安她還是略知道一些,明佑凡對什麽事情都很有自信很有目標,唯獨隻有她,讓他深深的陷於恐懼之中。可是她就是弄不明白自已究竟哪裏讓他不安了,這兩年來她身邊的男人就隻有他一個,她喜歡的人也隻有他一個,她根本無法離開他,更無法像想離開之後自已會怎樣。


    他還是不相信她是嗎?他還是認為到最後她離開他拋他而去嗎?究竟她做錯了什麽呢?


    明佑凡繃著她的手突然的頹了下來,他鬆開她,一個人癱回在座位上,手臂搭在額頭上冷冷的發笑著:“我是自私,我是殘忍。因為我不能失去你呀,寧兒,我就差點失去過你一次,所以這次我不想再嚐試第二次這種滅頂的窒痛。沒有你,我真的會活不下去的。”


    “我不會離開你的,佑凡,我就在你身邊呀,一直都在,為什麽你不相信我呢!”簡寧撲入他的懷裏,揪著他的衣衫撕心痛哭。


    為了這麽一個深愛自已的男人,他愛得這麽隱忍,愛得這麽痛心。


    她一直在想,自已究竟在哪個方麵讓他這麽不安驚措,她喜歡他,她能接受的男人隻有他一個,所以她不會背著他去找另一個男人,因為她也找不到像他這麽一個愛她勝過自已性命的男人。更何況這次她隻是想去一個更大的舞台去展現自已,她隻是純粹的熱愛滑冰的這個舞台,隻有在這個舞台上,她才能找到真正的自我,才能做最真實的自已。


    “你不會的!一旦你找走出了這裏,你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到時候你就再也不屬於我,而我也再找不回你。”明佑凡埋頭在她的脖頸處,極盡的感受她身上那股溫暖的氣息,這股溫暖隻有她才能給,也隻有她才能幫他驅趕身體內處的寒意。


    可是她終究不是他的,她從來就沒有屬於過他,他隻是侈奢的偷借而來,出來借的,始終還是要還回去的,還回那個她心裏真正愛的男人身邊,會是他嗎?


    她愛的人從來都不是他,在某種意義上說,她和他都是鍾情的人,愛上一個人之後,隻會一心一意,心裏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所以有時候他更痛恨這樣的她,也痛恨這樣的自已。


    “佑凡……”簡寧躺倚在他懷裏,怔抬起頭看著這張略帶哀愁的俊臉,心裏如芒針刺疼,絲絲入微,“為什麽你總是認為我一定會離開你呢?告訴我究竟是什麽讓你如此是不安?”


    明佑凡的恐懼和不安是源於她,可是她不明白自已究竟做了什麽讓他如此的不自信,認為她終有一天一定會離開他,這是跟她之前的記憶有關嗎?


    滑冰跟愛他看似是兩件不相關的事情,他卻固執的將他們混為一談,難道以前…她愛的人根本不是他?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腦裏快速閃過,不然他為什麽會這樣的擔憂,不然她為什麽總是無法真實的敞開心懷接受他。


    他們是男女朋友,可是除了牽手,親吻,擁抱之外,他們始終沒有越過最後一道防線,應該是說她始終無法放手讓他越過那道防線。


    照理說他們是最親密的兩個人,可是當他們忘情的親吻,然後要到水到渠成的最後一步的時時候,她卻嘎然的喊刹車,瑟縮著身子窩在床角處,緊緊的擁著自已發顫的身子,目光出神著盯著前方,心裏總有個聲音在嘶喊著:“這不是我要的…這真的不是我要的…”


    她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堅持,可是她就是不能接受明佑凡,每每下定決心後,到了關鍵時候心裏還是反悔了,因為她就是想任性不想遷就,總覺得自已一旦踏出了那點,就連最後一點想守護的東西都沒有了,但是她卻從來都不知道自已拚命守護的究竟是什麽呢?是什麽讓她如何費心的支撐著。


    是不是因為這個,所以明佑凡一直都對她不安,因為在事實上,她的確沒辦法全然的相信他,把自已交給他就是一個對他的不信任。


    明佑凡抹了把臉,歎氣道:“對不起,剛才我失禮了。寧兒,我愛你,我比任何人愛你,但是在這個問題上,我還是一慣的堅持,我知道滑冰是你的夢想,我也不是自私的想扼殺掉你的夢想,限製你的行動,但我還是不同意你去參加這次的比賽。”


    “理由呢?”簡寧驟然一冷,從他懷裏坐起來,怔眼看著他,緊抿著唇說:“佑凡我不相信你是個無理的人,你所做的每件事都有自已的理由,這次也一樣,我也有自已的堅持,給我一個理由,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不然我不會放棄這次的比賽。”


    “如果…如果我說拿我們之間的感情來逼你做這個選擇呢?你是選擇繼續比賽,那我們的感情就在此劃為終點。”原諒他的自私,他不允許有任何的錯失,連一點都不行。


    也許她會認為他卑鄙的拿感情來要挾她,其實她錯了,他們的感情根本就是不堪一擊的,隻要稍經一風雨,就全然破散。


    “你…真要的為了一項比賽放棄我們的感情?”簡寧感覺自已的世界突然崩塌,她沒想到他竟會如此的殘忍,明明知道她已經離不開他了,卻偏要拿這個來威脅她,來逼她妥協。


    她從來都沒有說過要放棄他,可是…他卻首先放棄了她,曾經的誓言和愛情,到頭來卻經不起一場比賽的折騰。


    “如果你真的認為是值得的,那我真的無話可說了。”簡寧憤忿的說完,推開車門甩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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