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臣朝她擠眉弄眼道:“我就說嘛,你們之間肯定有糾纏難葛的感情牽聯。”


    麵對安臣的取笑,衛子淩隻是苦笑,這裏麵的苦又有誰懂,又怎能理清。


    “這下明就要頭痛了,麵對這樣強力的勁敵,寧,看你的那前未婚夫沒那麽好打發呀,估計又要有一番死纏爛打。”安臣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看好戲樣。


    其實呢,這隻是他的惡趣味,明佑凡和衛子淩這兩人的感情是他一路看著來的,當然也希望他們能幸福的走到最後,隻覺得他們之間的感情總少了些什麽,也許找個人來刺激一下也是不錯的。


    這也正是衛子淩頭痛的地方,可看著安臣一臉的惡趣味的咧笑,她又覺得好氣又好笑,怎麽她的感情頭痛問題到了他這裏就成了他的樂趣了。


    嚇…安臣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喳喳呼呼的嚷道:“明這小子下手也太快了吧,該不會是…先上車後補票吧!寧…我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啊,絕對不許,我們還有夢想呢,我們還要拿世界冠軍呢。”


    安臣惡心的拉著她的手撒嬌的蹭著,衛子淩原來有些悲傷抑鬱的心情也被他逗笑了:“是啊…真心的個老頑童。”


    安臣沒了剛才的玩鬧樣,沉下臉認真的問她:“這樣心情是不是開朗了許多,我呀,還是喜歡開懷大笑的寧,特別是在冰滑上,張開雙臂,猶如輕燕般疾速飛行的你,特別的迷人,想讓人不愛都不行。”


    原來他剛才那一鬧純粹隻是為了逗她開心,其實他早知道了一切,隻是以長輩的身份在身邊默默的關心著她。


    她轉過身,認真的盯凝著安臣,嘴唇飛揚起笑意:“我明白你的顧慮,我也很清楚自已的現狀,滑冰是我想要堅持的夢,我不會放棄,終有一天,我會讓所有人看到拿下世界冠軍的那一刻。”


    這不僅僅隻是她的夢,更是媽媽的期望,為了那一天,為了能和何君子一起見證那一個成就時刻,她會一直堅持下來。


    相信在那時,她一定會欣慰,因為她的女兒成功了。


    剛回到雲城市,明佑凡在公司裏還有許多的事情要整頓,所以一般都是衛子淩練習就直接回家。


    不過今天,她有些心血來潮想做一餐好菜。


    走進超市前,她發了個信息讓他早點回家吃飯。


    發完信息之後,她還緊握著手機一個人咧著嘴傻笑,回家吃飯多麽溫馨的字眼,淡淡的幸福在心尖上流轉著。


    將手機收回到包包裏,她深呼吸的大步往前走,每一步走得意外的堅定,這才是她想要的幸福,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在鮮菜區挑幾一些明佑凡愛吃的菜入籃後,衛子淩準備走到收銀台處結帳,卻被眼前一個身影隔斷了去路。


    怔然的抬起頭,身子抑不住的往後退仰了一步,提著籃子的手指也開始顫抖了起來。


    她沒有想到自已與他再次相遇的時間會這麽快,而且是在這種豪無準備的情況下。


    “你很怕看到我。”葉君臨向她大步跨近,端詳了一下她吃驚錯愕的麵孔,譏諷的自嘲道。


    是的,她很害怕,心裏發瘋的恐懼。但是她不會告訴他,更不會向他承認。


    稍稍壓下心底的驚訝,佯裝著鎮定的抬眼看著他,綻放著微笑說:“知道會有這一天,那就沒什麽好怕不怕的,葉君臨,我回來了。”


    是的,她回來了,回來麵對兩年前被她撇下的一切,包括他們之間的感情。


    匆匆結完帳後,衛子淩便和葉君臨在一旁的咖啡廳裏。


    衛子淩雙手交握在膝蓋上,盡管表麵上裝得很鎮靜,其實心裏還是有些急促不安。


    與其被動的接受,還不如主動的追擊,輕啜了口咖啡後,她抬起眼直視著他問道:“這次你特地找我來有什麽事嗎?”。


    估計他早就查清楚了一切,不然也不會這麽湊巧在這種小超市上與她偶遇。


    “你覺得我不應該來找你嗎?”。葉君臨不屑的反問。


    他痛恨她這種冷漠無所謂的態度,難道短短兩年的失憶,就真的將他遺忘了得一幹二淨嗎?那之前他們之間有愛情,那個曾經的孩子又算什麽?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有些話我跟慕傾城說出,過去的事情就讓它們過去,誰也別再去揪著那點過往跟自已為難。”衛子淩看著杯裏子輕漾著小圈的咖啡,如實的點頭回答。


    她很滿足現在的生活,而且她不想再趟進葉家這個大豪宅裏,不想再擠進葉君臨的感情世界裏糾纏。


    葉君臨嗤之以鼻,手裏摩挲著杯子邊緣,冷冽著聲:“你認為過去的一切真的可以一筆勾消嗎?如果真的可以的話,藍敬軒就不會有那樣的下場。”


    他把話放得狠絕,故意拿藍敬軒來刺激她,他不相信她真的能忘掉過去的一切,枉想用一個明佑凡來打發他。


    突然被提起藍敬軒,衛子淩的心倏的刺痛了一下,她就知道葉君臨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她,哪怕她已經結婚了也一樣,隻要是他想要的,就會攫緊絕不放手,就猶如兩年前,他不肯放她離開那樣。


    可是這樣有什麽意義呢,她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死心踏地隻愛著他一個人的衛子淩了,她對他的愛也在這些恩怨情仇中消磨光。


    對於葉家,她唯一留戀的,唯一懷有愧疚的就是葉振國,他是葉家唯一一個真心實意待她的人,可到最後,她還是傷害了他,毀掉了他對她的這份信任和愛。


    “盡管會很痛苦,會很艱難,但我去努力的去嚐試,去遺忘所有的痛與淚,因為我不是一個人,我身邊還有深愛著自已的人陪伴著,我並不孤獨。”衛子淩想了想,認真的回答著,這是她回到雲城市想得最多的問題。


    在心裏,她也一直責問自已,再次遇上他的時候,自已還能這麽坦然的麵對他,還能坦然的說出遺忘兩個字。顯然她做到了,原以為再次相見,再次見到這個讓自已癡愛,非他不嫁的男人,心裏會痛,會痛得無法自抑。


    可是什麽都沒有,除了剛碰上的驚訝和無措之後,卻沒有了擔憂的痛與傷,是她愛他愛得不夠深呢,還是時間是治愈一切傷口最好的良藥呢?


    在桌子底下,葉君臨緊緊的握著拳頭,咬牙切齒道,“是因為他嗎?”。


    “嗯!”點了點頭,該查的都查了,該清楚的也不用多做解釋,她更不想讓葉君臨誤會她隻是拿明佑凡當幌子,更不讓他以為他們之間還有任何的可能性。


    “兩年的時間真的讓你變化了好多,淩子,原來你的心真的會變,變得殘忍!”葉君臨嗜血的冷笑,心口隱隱抽痛著,到頭來他真正錯算的居然是她的心。


    一直以來自已信誓旦旦的勇氣就是倚仗著她對他的愛,可是當愛失去了,他還有什麽資本去要回她的心呢。


    不…他不相信,她一定是在騙他,當初她那麽愛他,為了他寧願拿自已的生命當賭注,這樣的感情怎麽可能說不愛就不愛呢,她一定在騙他,一定是因為當年藍敬軒的事情他沒有出手幫助,所以她還在記恨著。


    “淩子,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經過兩年沉澱後的葉君臨第一次擺下姿態的懇求。


    衛子淩錯愕著大眼,雙手無措的糾絞著,咬著下唇,輕輕顫著聲,“君臨…我們……”


    “別說我們之間不可能,也別說你已經忘了我之類的話,我不相信,一個字也不信,淩子,我知道你還在記恨當然在藍敬軒的事件上沒有出手,可是我也有自已的苦衷和責任,身為葉家子孫的責任。”當然他也在痛苦艱難的掙紮著,一麵是心愛的人,一麵是葉家的責任,兩難的選擇,最後他卻屈服於家族利益中,這導致了他今生的痛。


    兩年的懲罰也足夠了,在她離開的兩年時間裏,他痛不欲生,每每思念起她的時候,猶如芒針刺骨。


    這種失去的痛他已經嚐了兩年了,難道還不肯罷休嗎?


    曾經的葉君臨是何等的高傲,何等的意氣風發,可是今天,他居然為了她,低聲懇求,隻為讓她回到他的身邊。


    衛子淩試問自已,那些曾經過去的痛是否真的撇棄,再次回到那個利益爭鬥的漩渦中去?


    她不是聖人,她也有自已的恐懼和渴望,她做不到撇開所有的束縛,放不下那層層的防線。


    有些事情一旦錯過的就再也回不去,不管是人也好,還是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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