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一笑,將視線轉移到莫炎身上,未待開口,後者已輕輕搖頭:“爺爺,我知道這是你對我實力最不滿意的地方,相對常人而言,我的耳力已算出類拔萃,但真正對上高手,慢一拍……就等於慢下整條性命!雖然這幾年的征戰曆練了不少耳力,但仍距期望值十萬八千裏之遙……”


    說到這,莫炎頓了頓,看向莫老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爺爺,無論他將來給我帶來的是好運還是厄運,在這期間,我至少要先找到一個可以與我互補且並肩禦敵配合默契的人,而現在赤炎算是剛剛打入暗域,要想找到一個像他這樣的得力助手真的很難很難。[]


    我知道這樣的說法在你看來是有些妄自菲薄,甚至在以前是我想都不會想的,但真正默契的人就是有種匪夷所思的天生感應,我這不是在找說服你們的措辭,既然剛才爺爺的那番話有很多‘肯定’在裏麵,那在這裏,我也表明下確定的態度……雖說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但在我還有能力保護我所喜歡的東西的時候,我就絕不會放棄我所擁有的!哪怕……下一刻他會給我帶來不幸,那我也同樣心甘情願!至少,我不會讓自己有後悔的感覺。”


    一番話可謂誠懇之極,莫炎做事一向不以別人的意誌為轉移,但事有例外,在遇到“感情”這個自古與“現實”幾近相生相克的必要問題時,他所能做的就是盡量的維持現狀,自己的主觀感覺不會騙自己,他也同樣不想在客觀世界中欺騙自己。


    愛就愛了,一切阻礙在愛的麵前……都是虛無的。


    敢於承認就絕對敢於承擔!


    此時的空氣中有種叫做“對抗”的東西,莫老莫炎爺孫倆都在堅持己見,而莫風夫婦則都還陷在各自的思維世界內……道理誰都會講,但主客觀在遇到“情感”這個東西時,往往都喜歡背道而馳。[]


    想象中華五千年,又有多少一見鍾情的人從一開始就順利的走到生命終老,更何況這無論從哪個方麵都難以平持的禁忌之戀。在殘酷的現實麵前,所謂“情感”……真的是輕如鴻毛……嗎?


    “炎。”


    低低的嗓音傳入空氣,再簡單不過的一個字眼,卻如魔音般穿透眾人耳膜,瞬間打破空氣中的所有製衡!


    包括……重重枷鎖的世俗桎梏!


    莫炎身子猛地一震,快速轉身看向不知何時已來至身後的……蕭仲桀,微瞪的雙眼,微張的雙唇,都在詮釋他此刻的驚怔:“你……剛才,叫我什麽?”


    同樣專注的回看他的眼睛,蕭仲桀抿了下唇,嘴角帶出一絲淺笑,清晰的聲音從薄薄的唇瓣間傾灑而出:“炎,我可以,這麽叫你嗎?”


    旁若無人的深情,莫炎雙眼緊盯著他,眸中不知是欣喜還是激奮,亦或是……感動,緩緩站起身,在眾人的眼神中(包括同樣不知何時已倚靠在廚房門外的莫奶奶)慢慢張開雙臂,無聲的肢體語言更能代表一切的陳腔濫調……


    隻要一步,你要你能向前踏出一步……我莫炎此刻在心中宣誓:終此一生,有你不渝……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蕭仲桀身上,對於大風大浪早已司空見慣的眾人,此刻竟都有些屏氣凝神,仿佛在等待一個畢生最重要的時刻……


    他們是莫炎此生最重要的親人,也同樣是最了解莫炎的人,他們很清楚更很清醒……隻要眼前的這名少年敢於向前踏出一小步,他的人生絕對會邁出一大步!至於今後是向前邁還是向後邁……都將歸結於他們摯愛的兒子或孫子……莫炎!


    同樣的,今後這名少年的一切……也終將等同莫炎的一切!絕不差一分一毫!


    這就是他們對莫炎二十多年來的了解所得出的最終結論,眾人心中無一絲分歧!


    兩雙目光俯仰對視,一個燦如星辰,一個柔如清泉,沒有示意,更沒有言語,有的隻是渾然一體的天生默契……


    兩隻左腳同時跨前一步,在少年雙手探出袖口的一瞬間,在莫炎雙臂趨向收攏的一瞬間……兩個人緩緩地接近彼此……帶著對一切世俗的不置一顧,旁若無人的……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時間仿佛在此刻停滯、凝固……


    天地間唯有一對帶著最為純潔最為真誠的靈魂,彼此相擁相守的傲世戀人……在這逆天絕戀中靜默起誓……今生有你,此世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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