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所有人都詫異於他的眼裏笑容的時候,男人的薄唇張了張,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似的:“夜路走多了,是會遇鬼的!”


    談逸澤的一句話,讓談逸南頓時有些惱,惱他竟然在他談逸南母親生病的時候竟然還來雪上加霜。


    也讓躺在病床上的舒落心,頓時驚慌失措。一雙眼,有些飄搖不定。像是惶恐著什麽,不安著什麽。


    談逸南見到母親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頓時也顧不上和他們再說什麽,聰明的回到了她的身邊。


    而談逸澤也在說完了這句話之後,跟個沒事的人一樣,徑自牽著顧念兮的手就離開了。


    仿佛剛剛差一點將人刺激到精神異常的那些事情,都不是他做的似的。


    蘇悠悠再度醒來的時候,是一整室的白,白的天花板,白的牆壁,白的床褥和枕頭。


    揉了揉還有些發疼的腦袋,蘇悠悠坐了起來。


    “這是哪裏?”


    蘇悠悠一個人呆坐在病床上嘟囔著。


    喉嚨還是很幹,很難受。


    不過比起之前的感覺,還算好了許多。


    當蘇悠悠坐起來的時候,病房門被推開了。


    進門的,便是風騷過人的淩二爺。


    不過今天的淩二爺,神色有些憔悴。


    襯衣上直接扯開了好幾個扣子不說,一頭記憶中總是會因為打著過多的發蠟而反光的頭發也變得有些淩亂。


    見到蘇悠悠坐了起來,他便將手上拿著的東西放下,大步走到蘇悠悠的麵。


    大掌一伸,直接覆蓋在蘇悠悠的額頭上。


    他的手掌很寬,直接就將蘇悠悠的整個臉給遮去的大半。


    厚實的手掌上,還有些老繭,有些粗糙,但不會弄得人難受。


    “燒總算退了!”


    說這話的時候,淩二爺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到這,蘇悠悠總算記起來了。


    淩二爺好像去看過她,發現她發燒了便將她帶到醫院了。


    “蘇悠悠,以後生病一定要通知我!”


    淩二爺從來就不將自己當成外人。


    這不,一撥開蘇小妞的床褥,男人便一屁股直接坐到了蘇悠悠的床上。


    “為什麽要通知你?”你又不是我的什麽人。


    蘇悠悠連看都沒有看他,隻是轉眼看向窗外的日光。


    “不通知我,難道你真的要自己呆在家裏燒成個燒餅?你知道麽,我送你過來的時候,醫生說你都快要轉成肺炎了。”淩二爺有些煩躁的想要和蘇小妞吵。


    但一想到這蘇小妞的病還沒有好,他決定大人不計小人過,大丈夫不和這小女人一般計較。


    蘇悠悠聽著這男人的話,又甩了他一個白眼。


    她可沒有忘記,她燒的迷迷糊糊的時候,還有人喊著要喝酸奶呢!


    想到這,蘇悠悠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換了?


    內衣也沒有穿!


    這……


    她抬頭,虎視眈眈的盯著麵前的男人看。


    那架勢,大有想要將淩二爺給抓起來拷問。


    “這麽瞪著我做什麽?是不是突然間發現,我淩二爺帥的花開花敗,想要對我以身相許,卻怕我看不上你?”淩二爺笑的一臉的淫蕩,然後繼續開口:“不用擔心不用害怕,其實我淩二爺海納百川。想要以身相許,盡管提。我……”


    淩二爺本來還在念念叨叨個不停,但突然間他的衣領就被人給抓住了。


    而抓住他的,便是他剛剛自戀的以為是準備要和自己以身相許的蘇小妞。


    蘇小妞那雙眸瞪大的樣子,好像恨不得把她給吃了。


    這女人的眼神,哪有一點看得出她是準備以身相許了?


    眼看這蘇小妞瞪大眼睛想要和自己拚命的樣子,淩二爺隻能說:“好啦,別氣了。我知道,你是想問我這衣服是誰給你換的!”


    聽著這話,蘇小妞便丟了一記白眼給他後,放下了他的衣領。


    那意思是:早知道她的意思,那為什麽還羅裏吧嗦的?


    繼續瞪著男人,示意他將話給說下去。


    得到了蘇小妞的旨意,淩二爺說:“蘇小妞,其實咱倆之間沒那麽陌生。床單都滾爛了好幾條,你身上的哪一處我淩二爺沒有摸過看過的?”


    得!


    聽這意思,還有看到淩二爺剛剛拿進來的那些洗臉盆和香皂,蘇悠悠知道他的意思了。


    她昏睡的時候,不管是洗身子,還是換洗的衣服,都是他給處理的。


    其實想想,淩二爺其實也挺不容易的。


    你想想,他淩二爺向來是被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


    向來,他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什麽時候他需要連幫人洗一件衣服都要這麽看人的臉色?


    他能為她蘇悠悠做到這樣,算是他心裏還是有她的。


    這一點,蘇小妞知道。


    但想著離婚之後還被這個男人從上到下摸了個夠,蘇悠悠捂著腦袋躺回到病床上,想著躲起來充當鴕鳥什麽的。


    可淩二爺說了:“蘇小妞,你也不是什麽黃花大閨女了,擺出這樣一副貞潔烈婦給誰看?”


    給他淩二爺看麽?


    其實他淩二爺比較喜歡蕩婦!


    起身,他開始擺弄著自己剛剛打來的水。


    “你做什麽?”見男人已經將水端到自己的麵前,手上還握著一條擰幹了的毛巾,蘇小妞一臉的警惕。


    “給你洗洗。都睡了一天一夜了,難道還不嫌髒?”說這話的時候,淩二爺一臉的嫌棄。


    說實在的,淩二爺有潔癖,這一點蘇小妞是最清楚的。


    一般太髒的衣服,他都是直接丟掉的。


    現在嘴上對她身上的汗味各種嫌棄,卻還是耐著性子準備來給她梳洗,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了,他放不下她。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你出去吧,順便把門給我帶上。”正因為清楚後淩二爺心裏想著什麽,蘇悠悠別開了臉說。


    “你的身子才稍稍好一點,你一個人呆著我不放心。”


    淩二爺還想說些什麽勸服蘇悠悠。


    但見她一臉的堅定,最終他還是起了身:“好了,我出去。你有什麽需要的話,就喊我……”


    他最終,還是拗不過她。


    隻是,淩二爺在守在門外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蘇小妞說她好了。


    有些急躁的他,悄悄的推開了蘇小妞的病房門。


    而裏麵,正上演著如此一幕。


    蘇小妞光著什麽,拿著毛巾想要擦背。


    可是擦了許久,還是擦不到。


    雖然她是背對著淩二爺的,但他仍舊能感覺到,擦不到背急的蘇小妞現在急的有些團團轉。


    蘇小妞的手繞不到後麵去,其實還是淩母當初暴打她的後遺症。


    據說她當初肌腱受損很嚴重,現在雖然治愈了,可這手永遠都沒有辦法像是正常人那樣,能輕鬆繞到背部。


    淩二爺一直都不知道這病到底是個什麽症狀,不過今天在看到這一幕之時,他的眼眶莫名的紅了……


    “還是我來吧……”當蘇小妞正努力的伸著手的時候,卻聽到身後傳來這麽個聲音。而後,一隻寬厚的大掌將她手上的毛巾給接了過去


    “……”身後那個聲音,是她蘇悠悠最為熟悉的。


    那落在她腰板上的大掌的溫度,也是在她記憶深處裏存在過的。


    本以為,這個囂張的不可一世的男人突然這麽喘進來,會作出一些可恥的行為,她想要推開他的。


    可沒有想到,這男人的手,確實規規矩矩的在她的背上。


    他幫她擦背,一下一下的很認真。


    第一次,蘇悠悠從這個男人的身上感覺到幹淨純粹。往日裏,蘇小妞總是覺得這樣的詞匯,和風騷明豔的淩二爺一點都不搭邊。


    “蘇悠悠,以後我當你的手……”


    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一幕確實很煽情。


    煽情的,連蘇悠悠都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他。


    好在,蘇悠悠的腰板比較小,再怎麽認真擦,很快都會擦好的。


    蘇悠悠抱著衣服,準備躲開。畢竟兩個沒有婚姻關係的人這樣光溜溜的對著,實在有些別扭。


    可淩二爺卻跟個沒事的人一樣,直接從蘇小妞手上的那一堆衣服中找出了她的上衣,有模有樣的給她套上。


    等他做完了這一切之後,蘇小妞的臉紅的像是番茄。


    空氣中,好像有莫名的火光在跳躍著。


    而淩二爺卻在這個時候雲淡風輕的拋出了這麽一句:“蘇小妞,酸奶沒有牛奶好!”


    淩二爺這一句話的信息量非常強大,強大到本來生病很少會發飆的蘇悠悠飆出了這麽一句:“你可以去死!”


    談逸澤是晚飯過後到家的。


    此時,顧念兮已經幫劉嫂收拾好了碗筷,正端著水果走向大廳。


    這時,談老爺子也在。


    他的手上,抱著他的小金孫。


    一般顧念兮沒空的時候,他都會主動接下這個神聖的任務。


    隻不過,一般談逸澤在家的時候,這小寶寶是不會選擇談老爺子和顧念兮的。


    一見到談逸澤出現,小寶寶就咯吱咯吱的笑著。一隻小手還朝著談逸澤伸過去,像是在求他抱抱他。


    “就知道要你爹。”因為這金孫取名,談老爺子一點都沒有沾到手的關係,到現在他對談逸澤還有怨言。


    本來他是不想把小金孫給談逸澤抱,亦是懲戒的。


    可談逸澤卻像是個沒事的人一樣,直接拉著顧念兮在邊上坐著,一點也沒有因為沒有抱到孩子而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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