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我隻有十六七歲,正式年少輕狂的時節。那時候自恃自己是修行人,是普通人眼中有神通的人,是接近於神的人,加之你祖父對我管教不是很嚴,當時意氣風發,覺得自己是神靈的代表,是正義的代表,我們修行就是為了辯是非、降妖魔,於是和你張爺爺、杜爺爺還有五六個各家的公子哥相伴遊轉天下以除妖魔,其實是大家相伴出外遊玩。這一天,我們來到一個美麗的小鎮,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灑在每一棟屋子上,天地之間都披上了一層層柔和的色彩。


    大家都貪心這美麗的景色,流連忘返,正在這時從小小的街道旁邊的一棟屋子裏走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張碧雲,另一個是他的妻子,這時我後來才知道的。


    薛瓊:什麽?他的妻子?他有妻子啊。


    薛秋崖:那是當然,他比我年齡大多了。當時隻是有點小小的失神,他二十歲模樣,神清氣斂、玉樹臨風;他妻子三十二三歲的模樣,極為美麗而且英氣勃勃,那種成熟的風韻當然不是當時我們那種毛頭小夥子所能抵抗的。他們兩人就那麽手牽手的在大街上散步,時不時的與街道上的人打聲招呼。風景如畫,他們兩人看起來既怪異又讓人感覺和諧無比。


    他們兩人剛走過的時候,你張爺爺對我們幾個說:那個男的是吸血鬼,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麽不怕陽光。你張爺爺練的功法比較特殊,他練功的方法和僵屍有很大關係,而吸血鬼與僵屍又極其相似,所以他對這個極其敏感。恐怕誰也不會想到,就是這一句話引起了滔天殺機。


    什麽?那個男的是吸血鬼?妖物惑人,我輩立誌降妖除魔,豈能放過!登時就有兩個和我們一齊的追了上去。


    等我們追到的時候,張碧雲和他夫人雙雙站在郊外一株大樹下:幾位有什麽事情嗎?為什麽一直跟著我們夫婦?


    大膽妖物,還不伏法受誅。


    你叫誰妖物,我做什麽犯法、犯罪、犯規的事情了嗎?他語氣很淡然得說。


    你還沒做壞事,你迷惑良家婦女就是你的罪過,天地不容。


    張碧雲都懶得說了,過了一會兒才平靜的說:我們要回家了。我們夫婦有什麽得罪諸位的地方,日後遇見再請指教。


    我們是修行人,管天下事,我們是不會放你走的。


    這時候那個少婦說:你認識我們夫妻嗎?不認識請不要打擾我們。


    我和你張爺爺看人家神仙一般的夫妻,本來就不想出手。聽到那女人這麽說,眼神看起來又不像撒謊,就沒有出手。但是那兩個人自恃平日沒有對手,又切切想揚名立萬,好闖蕩江湖。所以一言不合就動手了。張碧雲想來是不太想不清不楚跟這幾個人動手,總是閃避,但是少婦剛看了一會兒,就要回家。


    張碧雲聞言閃身一勾,那兩個人倒了下去。


    你們兩個打不過我;我還有事情,先走了!說完去追老婆去了。


    正青春年華臉最嫩的年齡,無端的被一個不比他們大的男孩放到,兩個人既尷尬又羞愧無比。兩個人打一個,結果連人家的衣角都沒摸著,況且是被自己平日最討厭的妖怪。因此,兩個人眼光一碰,一絲絲惡毒眼色一閃而過,但還是被張碧雲發現了。


    在張碧雲挽著妻子的胳膊要走的時候,忽然,一個人一劍向那個女的刺去,張碧雲沒想到這夥人這麽陰險,一看就知道,那女的什麽都不會。


    不要!我和你張爺爺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隻好大喊希望那兩個人手下留情。


    我一直沒想到那兩個人心性修為那麽差,竟是想置人於死地。在千鈞一發之際,那個男的忽然出現在女的背後,一柄劍透骨而入。


    偷襲的那個人以為那個男的給殺死了,兩個人鬆了口氣,相互遞一個眼神,準備走的時候,異變突起。


    那個男的緩緩的轉過身來,已經變身為吸血鬼了,兩個長長的獠牙突出唇外,黑色的風衣化為一雙純黑色的翅膀,他雙手握住劍柄,緩緩的把劍拔了出來。扔在一邊,一拳把偷襲的那人轟到了幾丈之外,腦袋變形,腦漿迸裂,眼看是死絕了。然後又伸手一抓,那雙手就那麽直直的抓過來,但是仿佛要把整個世界都抓到他的手中去,偷襲的另外一個人就那麽被憑空的抓了過去。


    在你生命的最後時刻給你說一下要管天下事的基礎,第一,武力;第二,武力;第三,還是武力。瘋狂的身影剛剛說完就一口咬住那人脖子上的動脈,生生的吸幹了他。


    那個女子從頭到尾就那麽靜靜的站在一邊,臉上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在那個男子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她輕輕的走過去,擦擦男人的嘴:我們走吧。


    那個男人一笑,又變成了平時的樣子,身穿黑色的披風,溫柔的攬著女人的肩膀,相偎著走進夕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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