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寧遠的叮囑,還是給了顏笑些許啟發。


    第二日,顏笑便去了太初峰。


    “顏笑,沒想到你還快了我一步!”言初涵滿麵笑意,“我也正準備去找你搭夥。我們修為最低,在秘境肯定是首批被清理的對象。人多的話,對方倒還沒那麽容易得逞。”


    “我就是這個意思。”顏笑點了點頭,“不過隻有你我二人,文涵煜那家夥可是千仞門的,恐怕會和他那些師兄一起。”


    言初涵聞言也是有些遺憾地點了點頭,卻還是有些怪異地拍了顏笑的肩頭:“文涵煜那小子不能跟我們一起,是少了不少樂趣,隻是誰跟你說就隻有我們倆的?”


    還有人?顏笑挑眉。


    “昨日結束後,慕師兄便找了寧師兄,說是你我四人同行。”


    言初涵口中的慕師兄,便是她爹唯一的徒弟,與寧遠同是築基圓滿的慕霖。


    此人倒也是能力不俗,隻不過在擂台賽時正好與寧遠碰上,出於同門情誼,倒也打得不是太激烈,最終惜敗給了寧遠。


    據說這慕霖為人熱情似火,倒與冷冰冰的寧遠形成了互補之勢,二人關係相當不錯。


    從慕霖邀寧遠同行一事可見一斑。


    這一次二人倒是商量好一起帶上兩人築基初期的小師妹同行,卻是無人知會顏笑一聲。


    秘境的傳送陣一次隻能傳送五人,最多允許五人同行。


    按照顏笑的想法,能有高階的師兄帶著自然是一件好事,但對於師兄們而言,卻又未必了。


    最穩妥的辦法,顯然就是五位築基圓滿的弟子一組,一同進入傳送陣。


    顏笑帶著這個疑惑,又重新回到了貫清峰。


    既然師兄們都說了要帶上她和言初涵了,再拒絕豈不是顯得過於矯情?那麽她就好好準備一些陰人的道具,隻求能夠不拖累他們便是。


    剛從琉璃瓶子上下來,顏笑便看到了一道略微熟悉的身影立於梨花林前,朝著她招手。


    “紫璃師姐?”顏笑帶著有些詫異的笑容,快步迎上前,“這是來找寧師兄的嗎?”


    顯然自從上次聽了言初涵說的八卦之後,顏笑看到紫璃,自然而然便想到了寧遠。


    紫璃是築基圓滿修士,平時師弟師妹或者師侄們議論她和寧遠的事情時,都是偷偷在背後說說,倒是從來沒有人用如此坦蕩的表情,在她麵前提起寧遠。


    饒是紫璃對寧遠壓根沒有想法,也被顏笑這一問鬧了個措手不及。


    不過畢竟是築基圓滿修士,不過一瞬,她便恢複了一貫的淡雅氣質。


    “顏師妹,我是來找你的。”紫璃與顏笑並肩朝著洞府裏走去,一邊笑著看向顏笑。


    “找我?”顏笑顯然沒想到紫璃是來找自己的。要說和她的交情,不過是上次她打傷了人家的族妹紫凝,人家卻還特地上門為了自家族妹的冒失向她道歉。


    除此之外,二人倒是再無什麽交集。


    唔,若是非要算的話,倒是還有個交集。那就是紫璃是被公認為寧遠最合適道侶之人,而她顏笑在外界看來卻是能夠近水樓台先得月之人。


    難不成什麽原配找小三的狗血戲碼要發生在她顏笑身上?


    啊呸,什麽小三,她和寧遠那廝可是純潔的師兄妹關係。


    這頭顏笑腦洞大開,那方紫璃卻是含著笑意,看著顏笑的麵部表情千變萬化。


    “顏師妹,我是來找你同行的。”最終,紫璃看顏笑似乎還是沒有回過神的意思,隻得開口直奔主題。


    “找我同行?”顏笑瞪大了眼,怎麽這些築基圓滿的師兄師姐一個個的都不怕被她拖累?隻是既然如此,紫璃不是應該去和她的那個族妹紫凝同行嗎?為何會是她?還是說,紫璃已經知道自己和寧遠同行,來找她就是借機靠近寧遠?


    紫璃點點頭:“不知顏師妹意下如何?瞧你這表情,莫不是你們已經滿員了?”她的話裏似有些猶疑的意味。


    顏笑搖了搖頭,隻道:“正好差了一個人,隻是我們同行的還有兩位師兄,我無法做主,恐怕要問過師兄才行。”


    這話倒是不假,寧遠慕霖雖要帶上她和言初涵,卻難保不會再找一個實力相當之人一起,他們也不會為此知會她,所以她倒是真不能做主。


    紫璃卻是一臉了解地點了點頭:“那就等你問過你師兄了,再給我回複,若是你們滿員了,倒是我莽撞了。”


    她的笑容依舊淡雅有度,絲毫沒讓顏笑看出有任何的不悅。


    顏笑有些抱歉地與她道別,轉身便進了洞府,徑直走向寧遠所住的方向。


    原本顏笑還在擔心,寧遠那種性格恐怕不好溝通,可想來想去,又覺得,除非他有更好的同伴,否則倒也沒有理由拒絕紫璃的入隊請求。


    果不其然,寧遠聽到紫璃要與他們一起的消息後,並沒有露出其他的表情,隻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她的加入。


    如此一來,顏笑倒也鬆了口氣。


    雖然她不怕得罪人,隻是那個紫璃除去她有個驕縱跋扈的族妹以外,沒有一點讓顏笑厭惡得起來。


    甚至打心眼裏顏笑還是樂意與她交好的。


    寧遠應了下來,顏笑也輕鬆了不少,出了門便給紫璃發了一道傳音符,便開始閉門不出了。


    一個月的準備時間,她必須好好利用。


    沒有了銀焰,許多事情,或許得做不少的改進。


    手爐裏的銀焰,就像睡著了一般,沒有任何的動靜,也沒有任何醒來的征兆。


    而近幾日一直被她放在外頭的康康,此時竟也趴在牆角,沉睡過去。


    許是這幾日太累了。顏笑這麽想著,倒也沒有多管,徑自做起自己的事來。


    這一日,顏笑正埋頭於她的變異丹藥之時,便聽得門外有響動。


    她出了洞府,便見不遠處的梨花林裏,立著一藍一綠兩道熟悉的身影。


    藍色的身影,自然是身著瑤光派道袍的寧遠,而綠色的那道身影,顏笑倒是好些年沒有見著了。


    說起來,他們三個,其實可以算是同一天認識的。


    那綠色的身影,便是顏笑在擂台賽也沒見到,卻聽過他威名的紀瑾瑜。


    “原來是紀師兄。”友派之間,互稱師兄弟倒也平常,“許多年沒見,紀師兄也築基了,沒想到還是中期修為。”


    顏笑的表情依舊是禮貌性的微笑。


    原本她並不打算上前招呼,隻是當她想要退回洞府時,寧遠和紀瑾瑜卻是同時抬頭看了她一眼。這時候若是再退回去,倒是不太妥當了,更何況,看到她之後,寧遠朝她勾了勾手示意她過去。


    “顏師妹莫要挖苦紀某了,當年我與寧師兄皆是隱瞞了修為的,還請顏師妹莫要見怪。”紀瑾瑜見顏笑表情疏離,暗自苦笑一聲。


    “哦?”顏笑拖了一個長音,卻並未在此事情上做過多的糾纏,隻問道:“不知紀師兄今日上門有何事?”


    顏笑還是比較感謝紀瑾瑜的。當年在洛寧城,便是他最終將她送回了白家洞府,又是他幫她隱瞞下了何博遠之死的真相。在她被何天佑追殺之時,他還交待追兵故意放她一馬。


    這些恩情,顏笑可是一直記在心底的。


    隻是別人不會無緣無故對你好,他會這樣對自己,定是有什麽不尋常的原因的。


    “不知,可否到顏師妹洞府內一敘?”紀瑾瑜左右看了兩眼,便抬頭看向顏笑。


    顏笑挑了挑眉,還未作答,便聽邊上寧遠出聲了:“還是到寧某洞府一敘吧。”


    說罷,寧遠便當先朝著洞府內走去。


    紀瑾瑜見此,看了顏笑一眼,抿了抿嘴,便跟了上去。


    顏笑愣了片刻,也抬腳跟上前麵二人的步伐。


    寧遠的洞府布局,與顏笑一般無二。唯一有區別的,便是他的更為整潔。


    “我便直說了吧。”


    許是三人進屋後,便不約而同的一聲不吭,最終心裏有事的紀瑾瑜還是忍不住當先出聲了。


    “不知道顏師妹是怎麽看我和何天佑的關係的?”紀瑾瑜也不再拐彎抹角,而是直接提出了何天佑這個名字。


    早先顏笑就對二人間的關係一直抱有疑惑。


    當年在洛寧城之時,她記得紀瑾瑜和何博遠的關係是表兄弟。


    紀瑾瑜按照輩分應該叫何天佑一聲“姨夫”。


    可是紀瑾瑜和何天佑的關係,卻又不像普通的親戚關係。麵對何博遠的死,他是淡泊的。甚至還幫顏笑隱瞞了真相。


    後來在丹陽城見到何天佑之時,對方顯然沒將紀瑾瑜當成是自己的外甥。甚至,大有想要借機解決他的意思。


    再後來紀瑾瑜更是在何天佑追殺她時有意幫她。兩個人之間,說親戚不像,倒是更像是對手或是仇人。


    顏笑猶疑間,便將心裏所想說了出來。


    紀瑾瑜扯了扯嘴角:“沒想到,顏師妹看得如此透徹。”


    “我母親的妹妹,的確是何天佑的妻子。我們的這層親戚關係的確是存在的。隻是在天玄宗內,關係卻又複雜得很。”


    “這次天玄宗在靈源大會的表現不盡如人意,想必你們也有所察覺。對手很強,我們的弟子太弱是一個原因,但是主要緣由,其實還是天玄宗內部出了問題。”


    似乎並不在意他麵前的是兩名瑤光派的弟子,紀瑾瑜接著說道:“天玄宗內部分化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了。”


    “內部分化?”顏笑挑眉,“也就是說,你和何天佑是在不同的陣營?”


    紀瑾瑜點了點頭:“可以這麽說。這次來瑤光派,帶隊的長的真人就是他們那個陣營的。”


    帶隊的是敵方陣營的?顏笑皺著眉問道:“這麽說,他們那個陣營現在應該是處處壓著你們一頭吧?”


    常德真人帶隊前往瑤光派,這說明在內部他們也是大權在握。而把紀瑾瑜一起帶出來,恐怕就是想將他放在眼皮底下好好看著。隻是,為何會在意一個築基中期的小弟子呢?


    紀瑾瑜顯然是看出了顏笑的疑惑,隻聽他說道:“我師父和師祖,都是紀家人,紀家勢大,是目前唯一能夠與之抗衡的力量。我身為紀家長孫,自然是他們想要操縱的對象。”


    顏笑聞言,點了點頭。這麽一來倒是說得通。


    天玄宗內部究竟如何分化,寧遠和顏笑都不太關心,他們關心的是,紀瑾瑜來找他們究竟所為何事。


    “我希望你們在秘境裏,能夠幫我。”紀瑾瑜也不矯情,在顏笑提出了這個問題後,他便直截了當地提出了他的要求。


    “幫你?”顏笑詫異地抬頭,“怎麽個幫法?”


    “若是我沒猜錯,常德一定會在我身上動手腳。她想要控製我的最好辦法,就是讓我在秘境裏出事。這樣一來,誰也不能說是她做的,還可以把髒水潑到你們瑤光派的身上,引起紀家和瑤光派的衝突。從而坐收漁翁之利。”紀瑾瑜的語氣有些急切,卻還是將事情給說清楚了。


    “在你身上做手腳?秘境試煉不是遇到一定程度的危險,係在腰上的傳送牌就會生效,將你傳送出去嗎?”顏笑顯然不認為在秘境中能動什麽手腳。


    寧遠卻是一臉深思的表情。


    “顏師妹,你對常德了解不多,你一定不知道他是一個怎樣心狠手辣之人。而且……”紀瑾瑜頓了頓,有些不確定地說道:“他好像已經變成魔修了。”


    “魔修?”顏笑喃喃自語,一時之間,她倒是突然想起了自己丹田內的那顆魔種。


    “天玄宗是道修門派吧?”顏笑分明記得,天玄宗與瑤光派一樣,是正統道修門派,非道修不收。若是有弟子最終墮成魔修,也是會驅逐出宗門的。


    紀瑾瑜點了點頭:“其實我覺得,天玄宗的內部分化,與正衍門脫不開關係。”


    又是正衍門?顏笑與寧遠對視了一眼,均在對方眼裏看到了一絲疑惑的神色。


    “正衍門的野心很大。”紀瑾瑜如是說。


    三人在寧遠的洞府裏談了好一會兒,最後顏笑與寧遠承諾會在秘境時盡量幫助紀瑾瑜,紀瑾瑜這才告辭離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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