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隅和林方拓站在山門入口之巔,自然引得了無數弟子的目光。


    看到林方拓無數女弟子都尖叫出聲:“是方拓真君!他回來了……”


    那些歡喜雀躍的神情在看到程隅之後,驟然僵在臉上。


    “那女修是誰?怎麽可以與方拓真君並肩而立,怎麽可以?”無數尖叫聲和討論聲都匯入了程隅耳中。


    林方拓蹙了眉,冷眼一掃,成功讓那些女弟子全都閉了嘴。


    “怎麽她們一個都不認識我?”程隅側首看向林方拓。


    林方拓笑著道:“她們不過是門派的新晉弟子,你我已離去了那麽多年,不認識太過正常。沐生宮修士眾多,有些修士終其一生都無緣得見。”


    程隅輕笑:“也是,隻不過看起來你在門派中可是風雲人物,就算是新晉弟子,也能一眼認出你來。”


    待林方拓要解釋時,程隅已是繼續下了山道。


    林方拓看著那些女弟子,眼中透著寒意,不是已傳音回來,讓門派上下三緘其口,怎麽還是出了這樣的紕漏。不過聽程隅方才的語氣,也並未有所起疑。


    這才追上了程隅,道:“我如今是門派長老,我的畫像日日掛在任務大殿中,這些弟子要是不識得,那才是怪事。”


    程隅點點頭:“我的洞府在哪?”


    林方拓笑道:“隅兒,你看看你,如今連自己的洞府都不認得,誒,看來以後我還得時時刻刻的呆在你身邊,免得你犯迷糊。”


    聞言,程隅笑道:“好呀,你既是門中長老,那我自然要好好依仗依仗。”


    林方拓大笑出聲:“放心吧,有我在,這門中無人敢對你不敬。”


    等程隅被帶到一處洞府之後,林方拓便道:“我身為門派長老,如今回了門派,還有諸多要事要處理。就不在這裏陪你了,你好好休息。”


    程隅點頭:“好。”


    為了不讓程隅起疑,林方拓並沒有限製程隅的出入。


    是以,待林方拓前腳一走,程隅後腳就出了洞府,徑直向門派的任務大殿行去。


    一路上,程隅收獲了無數驚愕的眼神,無一例外,這些弟子全部都不認識她。


    任務大殿內有許多的弟子,見到程隅全部都楞在了原地,沒敢上前,也不敢搭話。而程隅徑直來到櫃台前,對一個築基執事道:“我的身份令牌掉了,你給我補一塊。”


    聞言,那執事連忙點頭:“好的,不知前輩如何稱呼,小人在這裏十幾年還未曾見過前輩。”


    “程隅。”程隅自報家門。


    那執事取出一本厚厚的大冊子,輸入‘程隅’二字。這本大冊子就自動快速的翻動起來,隻是其中冒出了數個‘程隅’,可不是練氣就是築基,或是已隕落,沒有一個是她。


    直到這本大冊子被翻到了盡頭,就見那執事有些愕然的抬頭:“前輩是哪座峰下?”


    程隅想了想道:“林方拓,你可知道。”


    “自然,方拓真君可是我們門派如今年紀最輕的元嬰修士,師承萬獸真君,真可謂是青出於藍勝於藍。”那執事滿是崇拜道。


    林方拓竟已是元嬰修士,程隅有些震驚。


    “那你怎麽不認識我?我是林方拓師妹程隅。”程隅又道。


    聞言,那執事驚愕的看著程隅:“方拓真君何時有……”


    “劉執事。”


    此時一個金丹修士步入大殿,打斷了這執事的話。


    “侯真人!”劉執事連忙行禮。


    而那位侯真人見到程隅先是行了一禮,道:“原來是程真君,多年不見,您可還好。”


    真君?難道說自己丹田內那個胖娃娃就是元嬰,程隅突然覺得自己才剛接受了自己是修士,就被告知已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修士,這感覺還真是如坐雲霄。


    見程隅不語,那人連忙自我介紹道:“晚輩侯治,如今是任務大殿的首座,程真君定然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們這些小人物。”


    “下次一定能認出來。”程隅道。


    聞言,侯治欣喜不已,道:“有程真君這句話,晚輩便知足了。不知真君來此有何要事,晚輩定當盡快處理。”


    程隅將之前對劉執事所說的重複了一遍,就聽侯治笑道:“原來如此,劉執事,虧你在這十幾年了,還不清楚元嬰前輩的記錄都在金骨玉碟裏麽?說著將一個不大的圓盤從櫃台一個格子中取出,很快就翻找到了程隅的記錄。”


    程隅探了一眼,隻見那上麵寫著:程隅,壬戌靈年入派,築基大比拔得頭籌,得萬獸真君親眼,入萬獸峰,為記名弟子。


    十六築基,二十二結成金丹。不足五十已入元嬰境……


    寥寥數筆,簡潔明了。


    程隅又翻看了林方拓的記載,隨之道:“原來我不過是個記名弟子,難怪劉執事不識。”


    劉執事看了侯治一眼,隨之道:“怪小人見識淺薄,還望前輩勿怪。”


    很快,侯治將一塊全新的身份玉牌就遞到了程隅麵前:“程真君深居簡出,一心潛修,才能在如此年紀到了這等修為,實是讓我等弟子望塵莫及。”


    程隅輕笑:“其實說來也簡單,你們可知為何我的修為會晉升如此之快?”


    “還望真君不吝賜教。”侯治滿是期待。劉執事更是瞪大了雙眼。


    “那就是心思澄明,不行違心之事。要知道有些修士往往就是因為終日蠅營狗苟,才荒廢了修行,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程隅笑著道。


    聞言,侯治臉一僵,這話怎麽聽著好似意有所指。抬眼看了一眼程隅,發現她眼神清明,笑的純粹,又覺得自己是多想了,這位哪裏能知道,隨之連連點頭:“真君說的極是。晚輩受教了。”


    “既然身份玉牌也拿到了,便不久留了。”程隅說著轉身,才行了幾步,就突然轉身,把兩人嚇了一跳。


    “不知真君還有何吩咐?”侯治躬身道。


    “沒什麽,隻是要糾正劉執事一句話。我方才可是看了方拓真君的記載,他是一百零九歲結了元嬰,比我足足多了一倍有餘。如此說來,這沐生宮內最年輕的元嬰合該是我才對。”程隅挑眉道。


    聞言,兩人連連點頭:“程真君說的沒錯,沒錯。您才是我們沐生宮最年輕的元嬰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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