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從勞倫斯哪裏得到的線索嗎?”


    薩琳娜一邊將副駕駛的座椅向後放到躺下,一邊慵懶的看著艾爾。


    “嗯!”


    點點頭,艾爾用眼角的餘光掃了薩琳娜一眼,嘴角輕輕翹起,臉上閃過一抹笑意。隨即認真開起了車。


    “.........”


    車內格外的安靜,躺在副駕駛上的薩琳娜眼睛輕輕眯著露出了一條縫隙,隔著眼簾上長長的睫毛看向艾爾。遲疑了片刻,又帶著懷疑的神色悄悄捏了捏自己的腰,然後看著自己橫陳在副駕駛上曲線畢露的身體,陷入沉思。


    正在開車的艾爾,眼角餘光時刻注意著薩琳娜的反應。


    嘴角忍不住微微的向上翹了起來。


    “嗬~”


    ............


    第七大道,茉莉花下街區外。


    艾爾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將車停下,短時間內,他並沒有換車的打算。


    “我們現在去哪裏?”剛剛停好車,薩琳娜就已經再次虛化藏入了艾爾的影子裏。


    至於原本一直待在影子裏的費力克斯則委委屈屈的縮成一團,化成一個小小的圓形徽章,被艾爾隨手塞到了外麵大衣的口袋裏麵。


    “不知道!”


    艾爾低聲回了一句,然後抬起頭看向遠處的下街區,沉吟了片刻後,邁步朝裏邊走去。


    穿過一條髒亂陰沉的巷道後,一股喧囂的熱浪撲麵而來。


    原本還算寬敞的街道上,被各種各樣的小攤完全占據,隻在最中心的位置出,留出了一道僅供一個半人同行的道路。


    “新到的蔬菜便宜賣。”


    “蛤蜊.......”


    “讓開.......”


    “葛林先生明天有新的貨船到達碼頭,想去的人趕緊報名........”


    雜亂的聲音隨著艾爾的前進不斷湧入耳中,各種各樣的味道以及街道攤販們聲嘶力竭的叫喊聲,讓人忍不住感受到了戈藍城內高檔街區少有的人氣兒.........


    此時已經接近下午五點,不少今天沒有找到工作的人。以及提前返回,開始在街頭巷尾中尋找填肚子的吃食。


    艾爾在行進的過程中,他那一身幹淨整潔的正裝還有頭頂的禮帽和手中的文明杖,一切都顯得和這裏格格不入,免不了受到了不少人的注視。


    他甚至注意到有一群衣衫襤褸的小孩混雜在裏麵,看向他的目光卻充滿了貪婪和欲望,靈性感知中,他們的情緒沒有絲毫少年應有的朝氣與善良。


    “地獄作坊!”


    艾爾輕輕自語了一聲,隨即便搖搖頭向前走去。


    很多東西縱然你看不慣,但是在沒有成為規則的製定者前,你就沒有資格去左右這些事情。


    下街自然有下街的規則。


    生存在這裏的人,自然也有著他們的生存之道。


    這無關於年紀的大小。


    “在這裏,你的穿著有些招搖了!”


    也許是有其他什麽心思,也許是真的保持著心底的善良,艾爾剛剛路過一個賣魚的小攤前麵,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忽然低沉著嗓音說了一聲。


    .......


    艾爾一愣,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用眼睛掃了一眼老人,以及他攤位的位置,隨即麵無表情的裝作沒有聽到繼續朝前走去。


    他不否認這裏還有善良者的存在,但是一個能在這裏正常活到老年而且還身體強健,麵色紅潤有光澤的老人,一個占據了街道中偏好位置的攤販老人,肯定不會包含在內。


    “........”


    “老爹?”


    背後,看到艾爾並沒有停留腳步,或者過來談話,兩名身體瘦弱的小孩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來到賣魚老人的身後,惡狠狠的看著艾爾離開的方向。


    老人搖搖頭,“是個硬茬,我們不碰!”


    “老爹!”小孩還有一些不願意。


    老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看向小孩的目光中充滿狠厲。


    .........


    在他們沒有注意的地方,一道漆黑的影子悄無聲息的消散開來。


    前方不遠處,剛剛穿過那片被各種攤販占據的區域,艾爾神色一動,餘光瞥了自己的口袋一眼。


    一道隻有巴掌大小的小黑影,正小心翼翼的繞開他本身的影子爬進口袋,慢慢融入他放在口袋裏的費力克斯身上。隨即剛才老人那邊在他離開後的場景便被費力克斯直接傳了過來。


    “主人,那個家夥果然不是什麽好人。要不然我去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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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非是為了生存而已!”


    艾爾搖搖頭,加快了前進的腳步,不一會就來到了一處破爛的居住區內。


    抬頭看著那模糊的73號,艾爾緩緩從懷中拿出一張信紙。


    “茉莉花下街73號.........紫羅蘭商會...........祭祀儀式。”


    重新將紙張上麵的信息看了一遍,艾爾邁步朝裏麵走去。


    走進73號,入口處三四個衣衫襤褸,正聚在一起玩耍的小孩飛快躲到了一邊,用迷茫好奇、害怕的目光注視著他。而當看到他身上那華貴的服飾後,他們的臉上更是充滿了渴望。


    “戈藍的貧民窟還存在著嗎?”


    薩琳娜的聲音飄入耳中,艾爾看著麵前的小孩,微微沉吟後說道:“每一個繁華城市的背後,往往都難以避免的存在著一個個隱藏的黑暗角落。是社會滋生了黑暗的存在,但是他卻往往不願為此買單。所以那些支撐起城市繁華的疲憊者,就隻能在黑暗的角落中苟且。等待著有可能到達的光明。”


    說道這裏,艾爾停頓了片刻,低聲呢喃道:“或許,他們在期待著成為處於光明中的一天。”


    話音落下,他已經處於73號的大廳內。


    各種味道混雜的氣體頓時鑽入了艾爾的鼻孔,除了很厚的發潮黴味以外,他還依稀分辨除了尿騷以汗臭的味道。


    嗯,同時還有一道若隱若現的臭味。


    “屍臭?”


    艾爾眯起眼睛,連忙順著那一絲屍臭探索起來。


    73號是一個比較大的公寓,上下一共三層,每一層都有著三四間房間。零零散散的居住者七八戶三十多人。


    此時,隨著艾爾的進入,不少原本窩在大廳或者走廊裏的人,都帶著自己的東西或者召喚回自己的孩子,快速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緊緊的將門關上,任憑艾爾在外麵的大廳和走廊隨意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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