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翠兒冷笑一聲,已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力道之大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一秒記住【靖安】.,為您提供精彩閱讀。“換成我也會拚死前去救你!不過元烈運氣好些。”


    “運氣?”甜甜無奈地嗤笑。


    “聽我講!何三落魄時來求我,當年在夜總會賠笑的日子我們一起經曆過,收留他不為過吧!他欺軟怕硬,狡猾無恥,倒也蠻能來事兒!本以為你單純,身處娛樂圈,身邊需要這樣一個人扶持,誰料他毫不感恩,竟無聲無息要害你!”


    甜甜怔住。


    原來翠兒的意圖在於此。看來自己又錯怪了他汊。


    須臾間,翠兒放鬆了雙臂,好讓她能夠暢快地呼吸,彌補適才缺失的空氣。


    “元烈傷得怎樣?”


    “他……”想起元烈的狀況甜甜的眼淚奪眶而出,有些淒慘地說:“他失去意識,可能再也不能管理皇爵,出席電影首映式,更不能玩遊艇和自駕飛行器……”她聲音極度哽咽,眼淚奪眶而出:“翠兒……快協助警方逮捕何三,快啊——朕”


    “鵬哥在協助警方調查,放心,先送你到浪淘沙島。”金『色』瞳仁散出複雜的光,遂發動車子調轉方向。“見完朋友之後,跟我拍婚紗照。”


    “什麽?”到浪淘沙島的喜悅才剛使她得甜甜倍感驚喜,接下來一句簡直如同晴天霹靂打在她頭上。“幹嘛這麽急著拍結婚照?”


    “婚禮已經準備好,鵬哥等著盼著喝我們的喜酒呢!”他笑眯眯。“沒辦法,爸媽想盡早抱孫子。至於元烈,你若覺得有愧於他,我們等警方捉到何三後正式舉行婚禮。”


    甜甜臉『色』虛弱,翠兒的話合情合理,她幾乎找不到任何反抗的理由,但卻極為排斥地搖頭。“明顯何三不是真凶,抓到他有什麽用?”


    “那不是我們該考慮的問題。”


    “可是……我不想……”


    “不想到浪淘沙島?”


    “不是!”她是不想結婚,抱起雙臂直搖頭。


    “那就聽我安排!”


    居然這樣偷換概念?甜甜頓時呆愣。


    想到元烈還躺在冰冷的床上,和寂寞的秒針一起沉默,在冰冷的毫無生氣的世界裏沉默,她的心揪成一團。


    不管怎樣,礙於發短信人的身份,她不得不先到浪淘沙島,且必須爭分奪秒。


    一路上,任甜甜躺在車座間閉目養神。


    車窗打開,自那次元烈提過之後,但凡有任甜甜在車上,翠兒總保持著車窗敞開。


    夏日的風吹拂著耳旁,清爽而軟綿綿,兩旁熱帶風景瑰麗,但甜甜無心欣賞。


    想著車禍時緊張的畫麵,腦中諸多不解參雜在一起,五花八門,五顏六『色』……


    她承認對何三成見頗深,但不曾傷他利益。那家夥至於存心害她?再者,元烈手術中,索賽格匆忙離開醫院,她甚至來不及弄清楚,遠在百裏之外的索賽格和元烈如何準確地獲得何三要謀害她的消息。


    種種的種種,混『亂』如麻。


    療養院外,樹木環繞,鳥語花香。翠兒微笑著為甜甜打開安全帶。“到了,要陪你一起進去嗎?”


    “不用了。”


    寵溺地撫了撫那小巧的頭,發絲熨帖在他手中,格外聽話般柔順。“我懂的,要給你自由的空間。”


    甜甜瞪大眼睛。是的,這麽多年來翠兒總難以進駐到她的心,所以,他會刻意留給她私人空間,以前為了她創造,現如今,成了習慣,近乎討好地習慣。


    這樣的翠兒不正是做丈夫的最適人選嗎?


    可想到結婚,她確是如此焦躁、難過。


    樂觀地想,婚禮推遲了許久,還是可以繼續拖下去的,因為翠兒作為藝人,很忙。


    這是家私人療養院,環境清新雅致,專為富人們設計建造。流動的溪水自這裏經過,院內外處處可見涓涓細流,如仙人的披帛般輕柔。蓊鬱的綠蔭組成天然氧吧,依著樹木修建的房屋精雕細琢,飽含東方美。屋外院落裏,溫泉水中富含多種礦物質。眾所周知,老人常住這裏可以延年益壽,病人若泡上幾日溫泉,便可最大限度地恢複健康。


    療養院的消費同樣驚人,工薪階層別說住上幾日,便是住上一天,已然成為奢望。


    然而,任甜甜在服務台查詢時,服務台小姐甜美地笑著。“您要找的客人已經和我們簽訂了一年的合同,並打算長期居住。”


    那笑容真真恰到好處,饒是言晴那五星級酒店的任何服務生都沒辦法與她相提並論。


    因為這位女孩子的笑舒心、健康,原來笑也能充滿綠意。


    “小姐,請跟我來。”她做了一個標準的邀請手勢。


    甜甜稍稍適應了下,踟躕地眨了眨眼:“啊,我並不是十分確定要找的人是他。”按理說他不該在這種地方。


    “應邀而來的還有索先生和海小姐,你們認識吧?”她頗為自信地在前引路,一麵說。


    “索賽格?”


    “是他們,不會有錯的,索先生和海小姐來了很久,在—棟別墅等著您呢。”


    原來如此!


    阿索人在這邊。


    索賽格、海裏惠……明明有種奇特的預感。那人醒了?


    她迫不及待地加快腳步。


    別墅臨溪而建,緊臨院子的一麵全部通透,更像座古代貴族的避暑宮殿,大廳與院落中隻隔著一道泰式風味的卷簾,卷簾外,沉香木沙發來自越南,為上等安香。步上幾級台階,甜甜大步邁進,見沙發上靜坐著兩人,素來愛說笑的索賽格難得地麵『色』凝重,海裏惠依然是那麽冷冰冰的麵孔,卻也形影不離地守在他身邊,兩人相坐無言,倒是看到任甜甜後,如死人一般的麵『色』微微起了變化。


    “甜甜——”索賽格開口,卻是百感交集,欲言又止。


    “事情已經發生,不必難過。”甜甜腔作鎮定,安慰兩人。


    “你當然不難過,總裁為你毀了今後一生!”海裏惠譏諷地笑著,笑聲不住地顫抖。“一生啊,都什麽時代,居然還有這樣的人?任甜甜,這下你滿意了?”


    甜甜看她眼睛腫地像桃子,心中愧疚萬分,緩緩在對麵坐下。“對不起,海助理,阿索,讓大家失去一個優秀的總裁!”


    海裏惠驚了一瞬。冷目別向院落外。“他優秀?我可從來不知道!他若優秀,便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損失五十億還心甘情願!也不會為了一個女人修改自己從來碰都不碰的劇本。更不會為了那女人丟掉自己的生命!失去他,遲早的事!隻不過比預想中來得早些。”她近乎冷笑,似乎那雙腫過的眼睛永遠不會落淚。


    甜甜咬緊了唇。她愛元烈不無理由。元烈胸中深藏溝壑,他懂她,欣賞她,縱容她,若說理由可以有一千一萬,然而,元烈對她呢?她不懂,為何比別的女人有所不同。


    “隻因我長得似唐夕琳?”她心中大『亂』,所以懷疑,所以在這關鍵時刻,唐突地冒出一句。


    索賽格目光定定,臉上的神情卻恍然。“有時我也不是很清楚,甜甜,你到底是夕琳,還是夕琳本就是你。一直以來,烈他堅信夕琳該是她所愛,到最後卻發現,他愛的是你,不僅愛的是你,該愛的也是你!”


    語罷,海裏惠深深斜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終是什麽也沒說。


    甜甜早已驚地震住。


    她直覺心跳加速,麵『色』通紅,支支吾吾地問。“什麽叫做元烈愛的是我,該愛的也是我?”


    “自己去悟吧!”海裏惠撇了她一眼。“工作是工作,總裁嚴禁我們介入他的私人感情中,不是嗎索賽格?即使總裁睡著,也應保護他的**,守住他的原則。”


    “那好,我們便談談正事。”


    就這樣,索賽格被海裏惠潑一頭冷水。


    甜甜深深歎了口氣,有時真相離她那麽近,卻又那麽遙遠。


    她和元烈會有真相嗎?她多麽期待,但事實往往不隨人所願。


    元烈睡著,真相興許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正因為他睡著,丟下諾大的皇爵公司,擺在海裏惠和索賽格的形勢極為嚴峻。在元烈的運籌帷幄之下,他二人安安穩穩做了將近十年的副手,雖經曆了大風大浪,卻永遠不必做風尖上的那個人,習慣了元烈開破疆土,他們躲在身後,等待時機突出重圍。現在掌舵人驟然倒下,他二人無了保護,像風雨中一頁無頭小舟,不禁要抵抗隨時可能到來的颶風,還要提防那些別有用心的同類船隻。是的,獅子王在位時俾睨四方,傲慢霸道,嫉妒仇恨王的土狼們卻苟且偷活,敢怒不敢言。獅子王赫然倒下,光輝不再,多少土狼野心勃勃地試圖伺機反撲,妄圖分一杯羹。


    正因為如此,索賽格和海裏惠無暇顧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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