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次他似乎消遣過了頭,麵前幾名美女,皆是明星美女的範兒,一個個笑嘻嘻地圍繞著他。


    “烈——元烈——”那個勾魂的聲音任是任甜甜這個女人聽著便春心蕩漾,更何況聽在男子耳朵。“是不是在哪見過,好麵熟哦。”說著媚眼一眨,妖嬈之餘步伐幽默。


    這個以苦情戲開始。“同情同情我啦,張思正和別的女人結婚,我對愛情徹底失望,再也不相信任何男人,隻想找個可以一起喝酒的藍顏知己。”如此的怨女被她三言兩語勾勒地惟妙惟肖。


    還有的,索性開門見山。“元少還是做我男朋友吧,我年邁的父親在沙特阿拉伯的油田急需一個繼承人。”


    任甜甜光是聽到,就覺得渾身一陣惡寒,雞皮疙瘩掉了滿地汊。


    不禁想起言晴一句名言:男人征服女人的方法隻有一種(錢),而女人誘惑男人的手段卻有成百上千種。


    事實證明,元烈對玩曖昧玩欲拒還迎的女人感到厭惡,而為父親找繼承人的美眉更是觸及到他極度大男人的尊嚴,表麵傲慢實則心軟的他,還是吃苦情計的。他性感的眸子眯緊,睨著苦情女,嘴角表現出淡淡的興趣。“喜歡喝什麽酒?”


    “威士忌。”女人喜出望外,喜悅轉瞬即逝,變得黯然傷神。“張思正說不喜歡喝酒的女人……朕”


    元烈真是同情到底,搖了搖手中的高腳杯。“他大概不是男人!”


    這樣的毒舌,恰恰是女人的最愛。


    苦情女亦真亦假的經曆表述得到最有力的安慰,心也交出了大半。


    此刻的甜甜,對元烈的泡妞伎倆可謂看得一清二楚。


    即為“從不主動,關心不斷!”


    果然,無論何時,元烈身邊不缺少女人,他這個人最不缺的便是愛!虧了自己對他存有內疚。


    正想著,一隻空酒杯遞到甜甜手中。


    一美女沒好氣地道:“換一杯。”


    什麽?把我當成服務生?


    甜甜握著酒杯,臉色著實難堪。


    “這杯好好的,為什麽換?”


    “欸?你這服務生真夠沒腦!這大熱天,太陽直曬皮膚,當然換一杯加冰的!”


    “哦。”甜甜條件發射地應了一聲,服務生就服務生吧,隻當體驗生活。


    殊不知回身的那刻,眼神銳利如鷹的元烈瞥見了那襲幹淨的白襯衫和泛白的牛仔短褲。


    如同在長腿濃妝豔抹的美女麵前吹過一絲小清新風,看著那女人接下別人的杯子。


    他長眉微蹙,突然開口:“任甜甜——”


    任甜甜忙回身,正對上元烈冷冷的雙眸。


    “喂!我的酒換好了?”


    “稍等好嗎?”


    “欸你怎麽做服務生的?有叫你嗎?”眼見得甜甜要把杯子遞還給自己,美女大發雷霆。


    此時甜甜看了看元烈,看了看美女,真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同時擺平這兩個人。


    元烈豹子般的身形已緩緩走來,一把拿過甜甜手裏的杯子遞給發怒的美女。


    “你也配讓她倒水?”


    女人麵紅耳赤。“她……她是誰?”她關心的不是任甜甜是誰,而是元烈為什麽袒護這個服務生。


    這時眾女中有一位開了口:“這可不就是任大導演嘛!”說著美女興高采烈地奔來:“我拍過你的戲呢任導,還記得我嗎?”


    甜甜立即認出她。她曾經出演過花德斯續篇裏的黑貓女。


    也有女人不屑。“哪裏來的三流導演你也亂套近乎!元少,不是要喝酒嗎?”


    原是那位相貌和身材均為上上成的苦情女。


    “恩,走。”元烈淡淡一掃任甜甜,便要隨著那女人離開到船艙中。


    甜甜真是醋意大作。


    “不準走元烈!”


    元烈停下腳步,堅毅的臉飽含痛苦。“你還想怎樣?”


    “我特意來遊艇找你。”


    元烈驚了片刻,眯起眸子淡淡道。“我知道。”


    “找你幫忙!”甜甜咬著牙添了一句。


    元烈一怔。俊美的麵容明顯寫滿了失望,盡管如此,他瞥一眼側方。“艙內聊。”


    甜甜重重點頭,還沒明白過來怎麽回事,手掌已被他緊緊抓住。


    元烈毫不掩飾地牽住她的手向貴賓艙走去,其間扶住雙腳不穩的她,細心地關照她。


    那浪漫的背影,真是羨煞一眾比基尼美女。


    要知道,那可是元烈一人下榻的尊貴之處,也是整個遊艇最令人稱道的奢華亮點。


    當然,苦情女氣得牙癢癢,卻也沒辦法再把苦情戲獨自唱完。


    任甜甜第一次進入豪華遊艇的貴賓艙,原以為做了這麽多導演算得上見多識廣,結果還是被裏麵的奢華深深地震住。


    裏麵涉及奢華時尚,一看便是大師的作品,而元烈這次選擇的設計更是比他以前的風格又大跨步式地提高,直令眼光挑剔的甜甜大感跟不上時代,如果說時尚走在所有人前端,那麽元烈的品味更是走在時尚前端,以至於甜甜這類的人想也想不到。


    然而,如今見麵,她隻能把這樣地憧憬和讚賞統統隱藏起。


    元烈親自為甜甜端一杯鮮牛奶放在手裏。


    他以前會給自己咖啡或是酒,這次選擇牛奶,定是考慮到她肚子裏的孩子吧。


    思及此,甜甜隻覺得捧著瓷杯的手刺痛,好像捧著的不是牛奶杯而是針線包。


    元烈已在他對麵坐下,長而結實的腿蜷起來顯得深受束縛。


    “近來好嗎?”他雙手抱臂,幽深的雙眸審視逼人地睨著她。


    甜甜扁了扁嘴。“就那樣。”


    “有寫劇本嗎?”


    甜甜一怔,這麽多人,這麽多朋友,也隻有他才會關心這些吧。


    “新的結尾了,結尾挺好,故事中的男男女女達成了願望,有的還在一起結婚生子。”說完,甜甜輕輕品一口牛奶。第一口的味道是甜的,後味充斥著青草的方向,最後,如咽喉,滑膩膩,甜絲絲,回味無窮。“真好喝。”她愉悅地感慨,原來真有一種可以讓人喝了之後倍感幸福的牛奶。


    元烈的目光閃爍了片刻。“哦,來自新西蘭牧場,喜歡的話,下次讓張力送些給你。”


    “那倒不用。”甜甜連忙拒絕,如同快到斬亂麻,她不允許自己再有所留戀。


    “元少到過新西蘭?”


    元烈的長手臂撐住膝蓋,垂著頭一搖。“隻聽說在新西蘭這個國家結婚的男女,一輩子不許離婚。”


    甜甜怔住,呆呆地望著元烈,而元烈望著她的目光,也是那麽地幽深。


    一如沉寂多年的深海,似透露出什麽信息。


    心隱隱約約有一絲疼。


    如果可以,多麽希望當初我們的婚禮在新西蘭舉行,元烈你呢?


    “不說這個。”他淡淡一笑,笑容優雅。“言歸正傳。”


    甜甜的唇僵了瞬間,才告訴他。


    “元家的大部分資產被唐夕琳和許景宗占有,這其中一部分是非法的。”


    “不止,包括遺囑,全部非法。”那幽深的瞳仁微凜。


    驀然間,甜甜覺得一切隻是錯覺,好像元烈頹廢不振隻是表象,真正的他,並沒有忘記元家索失去的。


    所以,她信心大增。“我剛得知唐夕琳和許景宗之間互相猜忌,為此,唐夕琳已拿到許景宗洗錢的證據。如果我們拿到這證據,興許會牽出許景宗許多案件,讓他受到法律的懲罰。”


    元烈一震,細細地打量著甜甜一遍,純潔的雙眼裏添了幾分智慧和狡黠。


    “甜兒,真的成熟了。”她的甜兒再不是當初那個毫無心機的傻丫頭。


    她的甜兒成熟了——


    她的甜兒有了做他元家少夫人的資格——


    或許曾經是南洋理工大學教授的任甜甜,一直都有資格做他的妻子。


    誠如武東說,他的小師妹從來就是眾人追逐的對象。


    隻是,他發現地太晚,他被表現迷失了雙眼。


    人都說元烈精明,其實,任甜甜卻有真正的智慧。


    這世上精明的人何其多,唯有智者稀缺。


    然而,這樣成熟的,有這般蕙質蘭心的甜兒,卻不再屬於他。


    思及此,元烈抬起的手,停在了甜甜的額頭上,他的手向上,撫摸起甜甜的長發。


    如墨的長發在元烈手中格外順從,格外熨帖。


    她的人就那麽乖乖地任由他撫摸著,身子也吹來的海風中微微顫抖。


    霍恩京細長的雙眼淡淡地凝睇著麵目清爽的女人。“甜兒是不是很緊張?”


    對,每次都是這樣,隻要和他考得很近,甜甜便能聽到心髒如排山倒海般跳動的聲音。眼眸恍惚地遊移。“我……我……哪有……”


    “那為什麽不敢看我的眼睛?”他的目光變得卓然,如一把鎖,緊緊地將她鎖住,將她囚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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