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烈,不要逼我,你說得對,我想回到你身邊,發瘋般地想,可是我必須為肚子裏的孩子負責。”事情臨近,她卻再度自卑。“那一次,我和翠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有我的苦衷,我想好了,我不會和翠兒在一起,也不能和你在一起,帶著翠兒的孩子回到你身邊,是滿足了我自己,但對你不公平,對孩子也不公平。”


    “甜兒……不是說好了嗎?”元烈那不可一世的傲慢消失地蕩然無存,懇求般地嗓音聽得人五髒六腑都碎掉。


    任甜甜一咬牙。“對不起。”


    再抬頭,露台上高挺的人已經不見,接著她看到樓下匆匆而來的身影。


    元烈,為什麽這麽逼我汊?


    為什麽?


    我已不是當年救你的那個簡單的任甜甜,這樣不堪的我如何安心地待在你身邊!


    不多久,酒店房間的敲門聲響起朕。


    甜甜知道是元烈,遲遲沒有開門。


    “這道門攔不住我,你懂的。”門外的元烈像發怒的獅子。


    “元烈,你要是不走,我會更難過!影視樂園如此艱難地找到投資方,你就不能為了這個理由放過我?”


    “我絕不放過你!這輩子休想!”


    元烈叫來了酒店服務生。


    開門聲音響起。


    室內,任甜甜嚇得一怔,猛地站起想要跑過去將門反鎖上。


    日式的地板,她光著腳丫上前跨出一大步,就是這一步,邁開的腳步側麵落在地板上,腳底打滑,重心不穩,身體失去平衡,另一隻腿隨著向前邁動,跟著整個人硬生生地躺在地板上。“啊!”淒厲的尖叫劃破整個房間。


    門開後,元烈驚愕地看到令他心痛的一幕。


    任甜甜皺眉倒在地板,天青色的旗袍下擺染成了殷紅的血色。她纖細的小腳踝,也沾著血珠。


    她的身體劇烈地抽動,臉色像紙片一樣白。


    “堅持,甜兒。”元烈反應的速度絕對可以用光速來形容,衝進門的瞬間已經將甜甜抱起。


    腹部像刀絞般生疼,任甜甜倒在他懷裏,堅強地點了點頭,然後用僅剩的一絲力氣抓住了元烈的衣袖。“元烈,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母性的本能讓疼痛難忍的她第一時間考慮的是腹中的寶寶。


    元烈凝重的表情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很地說:“甜兒是豬,寶寶會很健康地出生!”


    也是在那瞬間,甜甜眼角湧出濕漉漉的淚水。伴著淚水,她閉上了眼,唇幾乎被她咬破。


    而她的手緊緊攥住元烈的衣袖,是的,對於元烈,她完全百分之二百的信任。


    電光火石之間,元烈有力的長腿踢開門。動作之快,直讓門外的服務員嚇得一怔。


    看到鮮血服務員慌作一團,登時站在你身旁不知如何是好。


    “愣著幹嘛?開電梯!”


    忽聽元烈一聲嗬斥,他才後知後覺地跑到電梯前拚命按動按鍵。


    想不到,這位看上去外表浪漫的元先生還有這般狂躁的時候。


    待元烈抱著任甜甜乘電梯而下,服務生方才拍著胸脯吐氣,回想著剛才驚悚的一幕,擦了擦額上的汗珠。


    醫院對於元烈絲毫不陌生,在他成為植物人的日子裏,腦海裏隻有一個意識。醒來!


    醒來,見任甜甜一麵,讓任甜甜以他救命恩人的身份正式見他清醒的模樣。


    意識隻是意識,他睡著時,發現意識是那麽無力,縱然他的意識強烈如炙熱的火焰,身體也像個頑皮不聽話的孩子,強硬地違抗著他的意識。讓他越深越深,讓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在他絕望時,他居然因一場危險係數很大的手術重新回到人間。人間真好,至少有甜甜,至少和那次他撿來一條命一般,醒來便看見甜甜。


    他以為他重回人間,事情真相大白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對唐夕琳說,永遠和任甜甜在一起時,卻不想甜甜懷了何碧翠的孩子。


    晴天霹靂!


    他於是病倒,因身體虛弱,因無所不能的他難以承受這種打擊。


    但並不為此放棄,而是堅持到今天。


    今天,當甜甜沒有任何理由逃離他的手心,小女人依然在猶豫。


    元烈隻是想為她做出對的選擇,想逼她下定決心。他發誓沒有想到這樣的衝動嚇壞了甜甜。


    以至於現在,甜甜還在手術室搶救。


    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大手緊緊抓住頭發,把那素來梳理的整整齊齊的墨黑發絲揉地一團淩亂。


    “先生——”


    元烈抬頭。


    醫生唉聲歎氣。“孩子保不住了,作為她的丈夫,請做好心理準備。”


    那一瞬間,元烈長眉緊蹙。“醫生,請你們務必要保住孩子,孩子對於她……對於我老婆很重要!需要任何藥品,需要多少費用統統不是問題!拜托!救孩子!”素來的沉穩蕩然無存,他的尾聲已極為顫抖。那是他承諾給任甜甜的,他要救活她的孩子,他不喜給了人的承諾而無法兌現,更何況這次他給承諾的人,是任甜甜。天知道!這一次杭州之行他豪取影視樂園,得到天得到海又有什麽意義?連給甜甜的一個小小承諾都無法實現,他何以可以稱作一個男人?


    “為人父母的心情我們能夠理解,但病人失血過多,能保住大人已經算不幸中的萬幸,大人健健康康,孩子可以再要的。”語罷,醫生邁開步子走開,那雙看盡失去的雙眼早已無了任何波瀾。


    元烈薄薄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轉身,對著牆壁便是猛地用力一擊。


    任甜甜蘇醒,身體已經有了力氣,病床邊,陪伴著她的是元烈。


    元烈在削一隻加力果,他的動作同樣利索。才轉眼時間,加力果薄薄的皮便呈一條自果肉上脫離。


    “烈——”元烈的神情專注,她聲音微弱地喚著,心中多有不忍。“我的寶寶還好吧。”


    女人多麽變化無常。有寶寶伊始她多麽憤恨,恨天恨地更恨何碧翠。可是隨著小生命在肚子裏麵孕育,任甜甜不再有任何恨意,而是無限珍惜上天賜給她的這個禮物。這個孩子和它父親是誰無關,小家夥長在母親的肚子裏,汲取著母親的營養,便是母親身體的一部分。幾個月來,她隻恨自己忽略了寶寶,對寶寶的關注太少。如今影視樂園的項目終於有了滿意的結果,寶寶也呼吸到江南富有靈性的誰想氣息。她可以毫無遺憾地回到新加坡,準備接下來細心照顧寶寶,爭取生一個健健康康的小寶貝。


    她深深吐口氣。“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見寶寶出生,我還給小寶貝起了蠻好聽的名字。叫……叫……叫什麽呢?”到此拍打起額頭。“哎,想不起來!到底做夢,醒來什麽都想不起來!”


    元烈放下水果刀,雙臂撐在腿上幹咳幾聲。


    這樣的姿勢使得他的臉俯視地麵,而側麵的任甜甜看不到他的表情。


    隻依稀感到,那雙深眸越發深沉、悠遠。


    誠然,元烈是用眼睛思考的。偏偏那雙深邃的瞳仁藏盡神秘的氣息,外人無從窺探。


    任甜甜以為他在為自己沒答應和他在一起而生悶氣。可是,元烈何許人?他會為這樣的糾結而煩惱?他通常的手段不就是用強硬的手段達成目的嗎?排除這種可能,任甜甜有些不解,又似乎明白了些什麽,額上冒起冷汗,她手顫巍巍地那起細白的加力果機械性地往嘴裏送,木然地咬了一口,牙齒僵硬,眼神一轉,轉向悶不作聲的元烈,她驟然放下加力果,猛然撥過元烈第一次不肯望她的俊美的側臉。


    “我的孩……”任甜甜沒有說完,她想問她的孩子是不是出了事?她想問是不是就此失去孩子?然而在看清楚元烈的臉的刹那,她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元烈黝黑的臉上,眼眶微微泛紅。


    任甜甜的身子劇烈一顫。


    不需多問,事實再明顯不過。元烈的表情已經完完全全告訴了她結果。


    隻是,元烈流淚?這個如同絕淚星球的人居然會流淚?失去孩子的痛苦已讓她絕望,眼前一幕更加重著她的心痛。隻覺得元氣瞬間被抽幹一般,手顫了顫,再次想要撥過元烈的臉,豈料手被他輕盈地甩頭閃開,眨眼間,她的手掌被他抓到。大掌緊緊縛住她的手,深眸鎖住她。“孩子以後還會有,好好養身體。”


    當真相終於被元烈說出口時,任甜甜從頭到腳一陣冰涼。“我不要以後!隻不過摔了一跤孩子怎麽可能說沒就沒?元烈你不知道,我跳出別墅寶寶也沒有半點問題!不行!你讓我過去問問醫生!到底問題出在哪?一個孩子怎麽可能這麽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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