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北疆鎮守將軍陳義陳將軍的到來,方正有序的軍隊入駐潼江城。那一封來自新羅王“正義凜然”的回信同樣被公諸於眾!


    無論旁人多說什麽,事情發展到這個時候,這場戰爭成了必然!


    “哈哈哈,老夫好些時日不見大娘子,大娘子跟變了個人似的。”陳義一點兒不避諱,當著軒轅雲霆的麵,拉住了夢寒月的手掌,仔細一番翻看,饒有感慨地說道:“老夫可是記得的,大娘子這雙手長得類於常人……果然是我大厲唐的太子妃,將來的一國之母啊。”


    夢寒月張口結舌,滿門子黑線……,姓陳的老家夥就是用這個標準來衡量一國之母的?


    不過她也高興,拍了陳將軍的膀子,也暢懷地大笑,問道:“我那寄存在陳將軍你那兒的小丫鬟,可是養的白白嫩嫩的了?”


    陳將軍就打了個頓,隨即恍然:“我道大娘子已經忘記了那小丫頭了。”


    “怎麽會,說好是放在陳將軍那裏寄養的。陳將軍你看,你這幫我一養就是兩年了,也該把人還給我了吧?”


    陳義就笑了,“大娘子著什麽急?今日就把人一同帶來了。這個丫頭天天念叨著你,幾次在我夫人麵前暗示明示……,我夫人耳朵都快長繭了。


    甭說大娘子主動開了這個口,就算大娘子忘了這麽個小丫頭的存在,我老陳也還是要把人給送到你身邊去的。”


    說罷,又念叨:“你是不知道,綠蘿那丫頭可能嘮叨了。尤其聽聞你的死訊,她求到老夫麵前來了,求老夫允許她在老夫的府上,給你披麻戴孝。”


    夢寒月頓時就生出幾分感動來……,她是沒想到,短短相處的小丫鬟,會對她這麽念念不忘。


    這話要是換做別人來說,她指不定懷疑那人阿諛奉承呢,正因為是剛正不阿的陳義陳將軍說出口的,她才盡信著的。


    “她人呢?我請了人去請她來。”


    “不用,”陳義就擺了手,“老夫去梳洗一番,過會兒來時,順道帶來。”


    ……


    等到陳義再次來的時候,她和軒轅雲霆一同在廳裏接待了陳義。


    陳義身後跟著個亭亭玉立的小丫頭。


    夢寒月上下打量一番……,這兩年多,綠蘿這丫頭的身子也長開了,前凸後翹,一點兒不差。


    綠蘿淚迎於睫,俏生生的站著,想上前,卻又有些拘謹了。


    夢寒月看著熟悉的人影子,心底那處也就軟了,她也沒拿架子,上前一把抱住綠蘿,頓時,綠蘿就哭了:“大娘子,你怎麽瘦成這樣了?是不是太子苛待你了?要不,咱不當這個太子妃了吧。”


    這還當著太子的麵,綠蘿就語出驚人。


    軒轅雲霆頓時就黑了臉,苦巴巴地朝著夢寒月看。


    夢寒月朝著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別放在心上。


    軒轅雲霆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反觀陳義,他先是一陣愕然,隨即就哈哈大笑起來。能看軒轅雲霆吃虧,他也 過癮啊。


    夢寒月沒說話,隻是把人給安撫住,“瞧多麽嬌憨一張臉,哭成小豬樣,我就不要你了。”


    這才把人給嚇住了。


    “殿下,我帶她下去換一身幹淨的衣裳去。”實則是要給軒轅雲霆還有陳義說話的空間。


    陳義今日剛到的潼江城,什麽事情都是半聽半解,說白了,其實還沒徹底地弄明白,夢寒月讓出空間來,就是讓軒轅雲霆有時間同陳義說清楚此時他們的處境。


    ……少了剛才兩個女人的熱鬧,頓時氣氛就變得沉重起來。


    陳義又聽了軒轅雲霆的話,頓時也把濃密的眉毛擰緊起來:“這麽說來,厲唐的處境實則並不如表麵那般好?”


    他見軒轅雲霆沒有說話,當即了然。這已經是默認了。


    “若是殿下的消息是確切可靠的……,那什麽天崩地裂術,真的那麽厲害的話,那麽這厲唐的天下,真就是風雨飄搖了!


    ……可笑那些文人,那些廟堂上的文成武將,閣老大臣們,還有時間指摘殿下。


    可笑啊,可笑!”


    軒轅雲霆垂了眼皮,但他微微濃重的呼吸,還是不小心顯露出他此時的激動。


    這些日子,來自各方的指責。終於有一個人看清了情勢。


    若說他沒有一點點感觸,那是不可能的。


    “那麽,殿下既然先下手了為先了,可是已經想到破解之法了?”陳義是打仗的人,一輩子就耗在北疆那個地界上了,他很能抓住要點。


    “不是孤,是太子妃想出來的破解之法。”饒是此時,軒轅雲霆依然不居功,他把夢寒月的安排說給陳義聽。


    二人又是相商好久。


    直到入夜時分,這才相繼一前一後出了議事的大廳。


    童格偉句見到,陳義將軍進去時候,不明所以,滿麵愁容。出來時候豁然開朗,雖有擔憂,卻也不是之前那樣的無措。


    童格偉心裏好奇,這二人到底都在議事大廳裏頭說了些什麽,一直說到了入夜時分才出來。


    可他也知道,這些事,不是他該操心的。


    想到他該操心的事情,童格偉深深歎了一口氣:“哎……”悠久濃長,很是無奈。


    ……


    自從太子殿下發下討伐帖之後,所有人的矛頭全都指向了太子殿下。


    而此刻皇宮裏,老皇帝沉著一張臉。


    對麵是他的老妻,南宮皇後。


    南宮皇後有心安撫老皇帝,“他也不是那等胡來的人,你且別先生他的氣,再看一看?興許,事情另有緣由。”趁手給老皇帝倒了一杯鐵觀音,遞給了老皇帝。


    老皇帝憤慨,想也沒想,就砸了南宮皇後遞給他的茶杯,咬牙切齒,萬分後悔道:“他有什麽緣由?無非是太子妃被韓世成給捉走了。


    皇家的體麵,就叫她給壞了。


    若是換做其他人,朕定是不饒的。原就是看在霆兒的麵上,這才得過且過。


    這下好了,她被人捉去了,霆兒就大動幹戈,要與新羅宣戰。一個上國欺負下屬國,這麽不遺餘力,不明內裏的人,可都是笑話呐。


    現如今,所有的流言蜚語都是針對霆兒的。霆兒就算再能耐,朕就算再偏袒,也管不住這天下人的悠悠眾口啊!


    老四現如今也不知如何,老大蠢蠢欲動,老三也開始布局,……好,好啊!難道這偌大的江山,就要毀在朕的手裏了嗎?”


    老皇帝悲戚,痛罵道:“朕真是萬般後悔,若是知道那女人會毀了霆兒一生,朕說什麽也會阻攔這場婚事!真是……喪門星!”


    南宮皇後淡淡瞥了一眼被老皇帝雜碎的杯子,她沒說話,重新從桌子上拿了一個杯盞,給滿上鐵觀音,淡淡伸出手去:“先喝口茶水,潤潤喉嚨,再接著罵。我瞧你罵的嗓子眼兒快冒煙了吧。”


    南宮皇後柔聲細語,聽不出煙硝味兒來。卻叫老皇帝頓時從悲憤中清醒過來。


    老皇帝頓時皺巴巴一張臉,委委屈屈地解釋:“雪兒,朕,我,我不是……”


    南宮皇後淡淡點了頭,不緊不慢地應了一聲:“我知道,我都知道。”


    老皇帝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兒吧唧的了。


    “我這也是無法,霆兒他,他實在是太胡鬧了!”老皇帝也不自稱“朕”了,在老妻麵前放老實了。


    “陛下氣糊塗了吧,霆兒是那等沒成算,沒心機的孩子嗎?他會因為一時激動就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來嗎?這麽多年來,你該是最了解他的。”南宮皇後輕聲細語,沒給軒轅雲霆開脫,也沒給他求情,隻是實事求是地說起這些年來,軒轅雲霆的為人處世,舉例他所作的每一件事。


    許是南宮皇後輕聲細語的,起到了作用。


    也許是因為老皇帝聽著南宮皇後舉例,又想起以前,想一想,他兒子還真不是那樣的混不吝。


    “這麽說來,霆兒確實不是為了太子妃才糊塗地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老皇帝輕聲問著南宮皇後,生怕又把老妻給惹了。


    “陛下英明,不妨再看一看。”正說這,就傳有八百裏加急。


    “是潼江城送來的。”老皇帝急急捉了信。信裏三言兩語,卻把前後因果都說明白,而後,老皇帝在信封裏又摸出一張隨附的信紙來。


    展開信紙一看,老皇帝精明的老眼頓時危險地眯起來,他看向南宮皇後:“雪兒,你猜,朕手上的這封信是誰寫的?”


    不待南宮皇後說話,老皇帝無聲冷笑起來:“這是新羅王回給太子的回函……也是迎戰信!”


    南宮皇後雖然是養在深閨的女子,但她不是無知女子,而事實上,真正有底蘊的家族,培養出的女子,都是相當厲害的。


    南宮皇後瞬間便想明白了:“所以,陛下……,新羅王早有反意?太子隻是提前知道,所以選擇先下手為強?”


    雖是問話,南宮皇後並不指望老皇帝的回答,因為二人都知道,南宮皇後所言全說中了。


    “雪兒,霆兒雖在信上三言兩語,但卻把事情交代明白。……朕,朕是不是太大意了?讓個從屬國在眼皮子底下囂張這麽久?”老皇帝忽而沉默,看向南宮皇後,“朕,和朕的子民,是不是都太大意了?”


    “太子已經事先發現了新羅國的野心和陰謀叛變。陛下,還不晚。”南宮皇後依舊不緊不慢地說著。


    “來人!召集文武大臣到大殿,朕有要事宣布!”老皇帝頓時一整精神。南宮皇後隻覺得老皇帝好似又變成年輕時候的模樣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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