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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走到單車旁,我才站起身,上前說:“你身體不舒服,下山的路還是我載你吧?”


    “你說什麽?”他像是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我挑眉懷疑道:“難不成,安東尼先生還重男輕女不成?”話裏還帶了一絲意猶未盡的挑釁。


    雖然說女人的力氣與生俱來上會輸給男人,可騎車也不是一件挑戰極限的事,隻要抓住了平衡點,載一個男人跟載一個女人其實也沒太差的分別,更何況,我載的基本上還是下坡路。


    安東尼因為我一句重男輕女最後乖乖地坐在我後頭,我騎的自然是一帆風順,即便——,我也是破天荒第一次載人。


    風吹著兩旁花朵錦簇的槐樹,花瓣被席卷紛紛飄落。


    空氣中混雜著花香和芳草的清香,安東尼沙啞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他好奇問我第一次學會騎車是在什麽時候。


    我含糊地回答說,很小的時候就會了。(.無彈窗廣告)


    他又問我,是誰教我的。


    他好像對於我特別好奇,似乎關於我的他都想問,不過最後我也沒問這是為什麽,但也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他,問這個做什麽。


    安東尼說,曾聽人說過,人都會本能地避諱讓自己摔倒,或是失去平衡點產生不安全感的事物,而騎車不僅會摔倒而且還考驗人的平衡感,所以,一個人肯在另一個人在的情況下放心去做沒有安全感的事,就代表這個人對那個人的完全依賴或許依戀,大多情況下,對方會是父母兄弟,或是——,戀人,所以他想知道,教會我騎車的人是誰。


    在聽安東尼講話的過程中,我始終沉默,隻是沒人知道的,我的腦子,還有我的心已經不由自主地把他的話一字一字地聽進去,並控不住地開始想起那些早就被封存的記憶。


    或許是天賦不錯,從小到大,我似乎學什麽都很快,但也不能幸免的在學車這一環節上摔倒了數次。


    不過那時,我像是一點也不怕,原因並不是簡單的因為堅強到不怕疼,而是相信,總會有那麽一雙手會在我摔倒的那一刻把我接住,即便是摔倒了,也相信總會有那麽一雙手伸向我把我從地上扶起來。


    這的確算得上是完全的依賴或是依戀,可糾結的是,祺洺他——,算是什麽呢?


    是我的父母、還是我的兄弟,又或是——,我的戀人?


    安東尼的叫喚把我過去的回憶中叫醒,他問我想什麽想的這麽入神。


    我搖了搖頭,說沒什麽,隻是在他之前,還從沒過有這種說法,所以想著就有點入神,教我騎車的人,算是——,我的……哥哥吧。


    或許是我有些遲疑、不想說話的語氣,他沒有繼續問下去。


    空氣過分的寧靜,隻剩下過往流動的風聲。


    一隻手悄無聲息地橫過我的腰際,我敏感的有些吸腹,微側過頭還是沒有看他,也沒有說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眼下這樣的一隻手不僅沒讓我產生排斥,反倒有些聊以慰籍的觸動。雖然奇怪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但此時此刻我卻有些貪婪地享受,不忍心去破壞這一份寧靜。


    晚上,極盡浪漫的燭光晚餐。


    安東尼似乎總能找到話題,而且這幾天我也發現他有一個明顯的優點,就是幽默感不錯,一個冷到不能再冷的冷笑話,都能被他講到栩栩生動,逗人好笑,但也不至於讓人捧腹大笑,不過這也反映出一點,他對人的情感控製做得很好,總能讓人的心情保持在適度的興奮安逸和快樂中,記憶中,我似乎已經很久沒這麽輕鬆過了。


    不過短暫的安逸和快樂總會有用完的時候,浪漫的夜晚過後,現實的明天總會到來,或許正因為這樣,此時此刻,我更不願意去想明天的煩惱和自己的目的。


    “謝謝你,這幾天我過得很開心。”安東尼對著我舉杯。


    “說是做你的導遊,其實應該是我說謝謝,明顯我玩的更開心。”透明幾淨的玻璃杯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喝了半杯酒之後,我聽到安東尼說:“我真的很開心你能這麽說,不過倒是弄的我明天都有點舍不得走了。”


    拿著酒杯的手突然輕顫了下,有紅色的液體染上上方的杯壁,我失怔地看他:“你明天就要走了?”問完後我就有些後悔了,因為我的語氣似乎表現得不想讓他走。安東尼明亮的眼神看了我數秒,最後像是了然地一笑,從一旁拿起一分淺藍色的文件夾遞給我。


    “這是臨海商圈百分之八的土地占有權,我答應過你的。”


    我一時語塞,微張開嘴,想說自己不是因為這個,最後還是可笑原因,什麽也沒說出口,大方地伸手接過並真心地道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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