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言和路靈忙說不敢,小一見他二人畏畏縮縮地擠在一起,眼中閃過一抹鄙夷:"你們倆站那麽遠做什麽,過來看看這副畫。"


    路言和路靈相視一眼,壯著膽子走過去,待看到小一手中的畫卷,兩人齊齊變了臉色。


    "這,這,這是九州地圖!"路言激動地捧起畫卷的一角。


    "哇!九州地圖!好棒噢!雖然隻是雛形,畫工什麽的堪稱完美!"言靈興奮地哇哇大叫:"哎呀,畫這個地圖的人是誰,靈兒要拜他為師!"


    小一狼頭麵具下的臉頓時一陣扭曲,醜夜叉,本將才不會收你這麽醜的徒弟。


    "仙將大人,這張地圖大致方位是正確的,餘下隻需要標畫出詳細的地貌便可。不知畫這張地圖的畫工可在,小人覺得這張圖還是由他本人主筆會好些。"路言的性子倒底是穩重些,不過眼底的熱切卻透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看到兩人眼中毫不掩飾的欣賞,小一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不過麵上卻是一派鎮定:"這張地圖是本將主筆的,你們說說該改哪裏。"


    話音一落,看向小一的兩雙眼睛變得更加熱烈。


    小一這邊正與路言、路靈討論如何完善九州地圖,遠在招搖山的牧雪卻在感歎自己流年不利,衰神附體。原來她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竟然被西海海巿萬寶閣見過的雲管事綁架了,更為悲慘的是她的修為也沒有了,她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凡人"。


    為什麽要這麽說呢,原來在她服下天狼星給的那粒造化丹重塑內丹時,因為一時走神,原本應該塑形成功的內丹竟然硬生生被分化成一大一小兩塊,大的一塊循著一道詭異的力量在她腹中開辟出了隻有人修才有的丹田,隻餘下小的一塊順著原先的軌跡被壓縮成米粒大小的內丹。這樣的異變是在牧雪昏迷的時候完成的,等她清醒過來時,她已經被雲管事綁架了。


    綁架她的過程很簡單,招搖山上的花妖膽子都很小,雲管事不過嚇唬幾句,他們便說出她洞府的位置。當然因為她昏迷的緣故,雲管事很輕鬆地闖進她的洞府綁架了她。


    "你這招搖山妖王當得也太窩囊了!我不過嚇唬那幾個花妖說若不說出你洞府的位置就放火燒了招搖山,他們立馬就招了,哈哈哈!"駕著有隱形功能的貝殼飛行法器,一路躲躲閃閃出了紫珠帝國,雲管事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看到清醒過來後便冷著張小臉的牧雪,他忍不住出口奚落她幾句。


    "你對我做了什麽?為何我現在調不出一絲靈力?"牧雪對雲管事的奚落充耳不聞,她現在關心的是自身的處境。


    "看到你手腕上的鐲子沒?困妖鐲,可封印化形期以上妖獸的內丹,我家殿下專門送給你的,漂亮吧?"雲管事指了指牧雪的手臂,又圓又胖的臉笑得意味深長。


    "困妖鐲!"牧雪順著雲管事的目光看過去,這才發覺不知何時自已的右胳膊上竟然被套了一個明晃晃的銀鐲,她臉色一白:"你家二太子為何要這麽對我?"


    "不,不是二太子,是大太子!"雲管事輕輕搖了搖頭,臉上的贅肉因為這個動作微微顫動。


    "是那個惡魔!"想起敖珺冷厲如刀的眼神,牧雪失聲尖叫起來:"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雲管事玩味一笑,綠豆大的眼睛微微眯起:"我家西海龍王和二太子如今都被關在天牢,沒道理你這個當事人還待在外麵逍遙自在!"


    "引魂燈不是我偷的,我也是受害者,天帝都放過我了,你家大太子為何還要如此不依不饒!"聽到雲管事的說詞,牧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隻有讓自己的大腦不受情緒的影響,她才能尋找脫身的辦法。


    "不依不饒?沒有啊,我家殿下喜歡一次性解決問題。"雲管事施法減緩了貝殼飛行法器的速度,青丘國已經到了。


    "你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一次性解決?"牧雪緊張地看著雲管事,希望他能將話講清楚。


    "馬上你就會懂得我在說什麽了,為了讓事情順利一點,你得閉上嘴巴,這樣我也能早點完成任務。"雲管事拎小雞般一把鉗住牧雪的雙手,將提前準備好的啞藥硬塞入她的口中。牧雪忙用舌頭往外頂,哪知那藥入口即化,一股辛辣的味道在口腔裏散開,刺激的她隻流眼淚。


    "終於到了!"喂完牧雪啞藥,貝殼飛行法器也緩緩落到地上,雲管事單手鉗住牧雪的雙臂,一個縱身跳了出去。


    你帶我去哪裏?牧雪張開嘴巴,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任何聲音,她憤怒地看向身旁的罪魁禍首。


    雲管事挑了挑眉,揮手收起貝殼飛行法器,然後拽著牧雪鑽進一叢茂盛的荊棘林。紅通通的荊棘林鮮豔如火,長滿利刺的柔軟枝條張牙舞爪地撲向兩人,雲管事腳下生風,肥碩的身子彎曲成不可思議的弧度,從枝條間險險避過,偶爾有幾根避不開,他便拿牧雪擋在前麵。牧雪被他鉗住雙手,隨著他的動作來回躲閃,因為內丹被困妖鐲封印,她體內沒有一絲靈力,那些枝條打在她身上時她無法用靈力護體,隻能硬生生承受。帶著利刺的枝條每一次掃過她的身體都會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灼熱的劇痛不斷地侵蝕著她的感官,教她苦不堪言。


    "青丘國的火荊棘果然熱情好客,看你這一身傷,嘖!嘖!嘖!真是可憐!"雲管事避開幾根枝條後憐憫地看了牧雪一眼。


    牧雪強忍著劇痛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想兩根枝條繞過雲管事的手腕直直撲向她的麵門。牧雪悶哼一聲,再抬起頭時臉上已有了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哎呀呀,老夫不是故意的!"雲管事眼中閃過一抹惡作劇得逞的笑意:"可惜了,你這張臉怕是毀了!"


    牧雪冷冷地看著眼前嬉皮笑臉的雲管事,原本清瑩秀澈的雙目溢滿寒氣,她心中暗暗發誓,有朝一日定要報複回來。


    雲管事笑眯眯地撩撥了半天,見牧雪隻是冷著張臉不理會他,心中漸漸沒了逗弄的心思。這就好比貓抓到老鼠並不一下子吃掉,而是玩弄半天後再咬死,如今老鼠裝死挺屍,貓想玩也玩不下去。好在沒過多久,兩人便出了荊棘林。


    看到馬路來來往往的各色行人,聽到四周此起彼伏的吆喝聲,牧雪微微垂下雙眼,心中卻一陣焦灼。這裏好像是青丘國最大的奴隸巿場,雲管事帶著毫無靈力的她來這裏,其目的昭然若揭。


    我該怎麽辦?


    正當她急著想辦法的時候,路邊的一個奴隸販子已經熱情的迎上來:"客官,看你這身打扮,剛來青丘國吧?要不要買幾個凡人奴隸回去玩玩,我們剛到的新貨,容貌可不比你身邊這位差!"


    牧雪惡狠狠地瞪了奴隸販子一眼,眼中凝結的殺氣驚的那人倒退幾步。


    "不必了,這位小哥,角鬥場在哪裏?"雲管事將牧雪拽到身後,擋住她殺氣騰騰的目光。


    "角鬥場?一直往前走,到十字路口那塊往右拐,等到了叉道口再往左拐就到了。"奴隸販子偷偷瞟了一眼雲管事身後的牧雪,壓低嗓音道:"客官要將這位小姑娘賣到角鬥場去?"


    雲管事淡笑著點點頭:"是啊,聽說那邊出價高。老夫還有事,先走一步。"說完這句,雲管事便拽著牧雪繼續往前走。


    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湊到奴隸販子跟前:"大哥,那個小姑娘底子不錯,這一票我們幹不幹?"


    "不必!"奴隸販子揮揮手。


    "為什麽?"壯漢一臉疑惑。


    "看到那姑娘臉上和身上的傷口沒,道道深可見骨,肉刺外翻,紅中泛黑,分明是中了火荊棘的火毒,這樣的人搶來何用?"看到周圍有人豎起耳朵聽,奴隸販子的聲音越壓越低。


    "火毒!"壯漢的臉不由一變:"嘶,那個凡人小姑娘怕是活不了幾天了!還是大哥見多識廣,不然兄弟們今日又做了無用功。"


    "哪裏,哪裏,大家都是兄弟,這麽客氣做什麽?"奴隸販子大笑著拍了拍壯漢的肩膀,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卻暗暗地觀察著遠去的兩人。


    雲管事順著奴隸販子的指引,右拐左拐,終於找到角鬥場的位置。接待他們的是一個妝容豔麗的紅衣女子,彎彎的眉毛,細長的眼睛,甜美的嗓音含糖量極高。


    "歡迎來到青丘角鬥場,我是紅葉,不知你們需要什麽服務?"


    "紅葉姑娘,老夫姓雲,你可以叫我雲管事。不知你們這裏收不收這種奴隸?"雲管事將牧雪拽到紅葉跟前。牧雪狠狠地瞪了雲管事一眼,然後殺氣騰騰的看向紅葉。


    "好重的殺氣!"紅葉驚得倒退一步,隨後掩唇一笑:"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姑娘,不知雲管事的心理價位是多少?"


    無視牧雪眼中的怒火,雲管事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靈珠?這價位高了,按我們角鬥場的標準,一個壯年男子也不過十塊中品靈石,這麽個又小又弱的小姑娘,身上還有傷,最多一塊中品靈石。"紅葉看到雲管事伸出的是小拇指,笑著搖搖頭,說出自己願意出的價位。


    雲管事這才想起青丘國與西海沿海一帶的出價手勢不一樣,忙將小拇指往地下指了指。紅葉不由瞪大了雙眼:"一塊…下品…下品靈石,這也太便宜了吧!"


    站在一旁的牧雪聽到這一句,臉直接黑了,她惡狠狠地盯著雲管事,直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雲管事鉗住牧雪雙臂的手指微微一緊,綠豆大的眼笑眯眯地看向麵前的紅葉:"這個奴隸原本是要賣給藝伎館的,隻是她性子太野不服管教,總是想著辦法逃跑。你看她這一身傷,就是她逃跑的時候弄的,想來你也看出來她的傷有多重。以她現在的狀況,能收回本錢就不錯了,老夫哪能再坑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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