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幸運,喆璽他們那天剛好過去,不然就不好說了,以後不要住那麽遠了。”母親摸著我的臉,“是誰一定要殺你,在你身上紮了那麽多劍?這些年都招惹了什麽仇人,你好好想想。”


    “媽,我哥那是練功失誤造成的,沒控製好捅了自己。”喆璽趕緊圓場,父母最好不要知道燕子還在的消息。


    “我還沒老糊塗呢,你們就想著怎麽騙我了是吧。”母親眼睛瞪圓,不怒自威,殺傷力很大。


    “媽,有啥事等我哥好了再說,你和我爸快回去休息吧,這邊我們幾個照顧就好了。”喆璽不由分說拉著父母走。


    “你這孩子,我自己走,自己走。”母親氣急敗壞。


    “你們長大了,知道怎麽處理事情,我們在家等你。”剛剛過來的老爹又被喆璽帶走,離開的時候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我,讓我心裏沒來由的慌亂,好像撒謊被揭穿了一般。


    突然想起父親的一句話,他也許沒有我這些本事,但他也是男人,他知道我在想什麽。


    幸運嗎?我的心裏卻冷的滴水成冰,燕子早就謀劃好了,不然怎麽會這麽湊巧,喆璽他們的車被攔下來。


    曾經倒在床上都是燕子照顧我,現在沒有了她,感覺如此寂寞難耐。好像燕子還在,蛙神踏上劍鞘之後陰兵有那麽一瞬間的清醒,將燕子吸入了劍鞘之中。


    “徑路和劍鞘,你們拿著呢吧。”我詢問身邊的蔣符開,父母和喆璽走了以後他就一直在我身邊,惴惴不安。


    “啊?額....哦,我不知道啊。”聽到我的話,蔣符開沒拿穩手中的茶杯,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深深出了一口氣,“拿來吧,我經受的住。”


    蔣符開站著猶豫,我也不再說話,身體被貫穿這種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關鍵是要看刺穿了什麽地方,好在我是那種幸運的不行的人,雖然一些器官被傷到,不過在現代醫學和劉泉丹丸的共同作用下,恢複的很好。


    “你一定要看嗎?讓我處理了就好了,你就別看了。”蔣符開謹言慎行,小心翼翼的說。


    “我早晚都會看到的,拿來吧。”我閉上眼睛,什麽時候我這麽凶,讓身邊的朋友有了恐懼的情緒存在,還是他真的害怕我看到徑路和劍鞘。


    最終蔣符開剁了一下腳,告訴我徑路和劍鞘在車上,他出去拿,用了很長的時間,回來的時候喆璽跟著他。


    蔣符開怕我看到這些會發狂,於是找到了喆璽當做幫手。


    徑路沒有插在劍鞘裏麵,而劍鞘上麵貼滿了符篆,即便如此,我隱隱然感覺到劍鞘在不安分的抖動。如今要怎麽做,我當然知道,但是如何下的了手。


    “讓我自己呆一會吧。”我對喆璽和蔣符開說,兩個人很擔心,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放心吧,我不會想不開尋短見的。”


    已經負了劍鞘中的陰兵兄弟,怎麽還能有負現如今的這些朋友兄弟和家人,我隻是想跟他們呆一會,也許以後再也不能和他們並肩作戰,再也不能享受愛人的溫存,這是最後一夜的留念吧。


    我知道喆璽和蔣符開就在門外,他們不敢走遠。


    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的來到夜晚兩點,我依然盯著劍鞘和徑路,保持著這個已經有三四個小時的動作,一動不動。


    門被推開,鹿子寒進來,看到了我麵前的徑路和劍鞘,喆璽和蔣符開趁機溜了進來,看我情緒很穩定,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們先出去,我跟他有點話說,”鹿子寒對喆璽和蔣符開說,“這期間他的情緒會比較激動,你們不要進來打擾。”


    兩個人看著我,我點了點頭。


    門被緩緩關上,鹿子寒用一張紙封住了門上的玻璃,“幾年了?”


    “四年。”時間真的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是四年的時間。


    “還放不下嗎?”鹿子寒拿起劍鞘,我本來想搶回來,但是看他堅持的神情也就收回了手。我是放不下,不然怎麽會走到今天這步。


    “你準備什麽時候放下?”一張符篆被鹿子寒從劍鞘上麵撕下,我抬了一下眼皮,不過沒有多說。至於什麽時候放下,這是我從未考慮過的問題,而且為什麽要放下?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回答。


    “你又準備讓身邊的這些人等你到什麽時候?讓父母兄弟朋友****擔心、天天掛懷到什麽時候?”步步緊逼的鹿子寒,他要做什麽?又撕掉幾張符篆,劍鞘的抖動十分明顯。


    “我是對不起大家,對不起很多人。”這些我心裏都明白,但是好像所有的東西都隨著燕子的離開而離開了,留下的這些不過是一種形象而已。


    “隻是對不住、對不起嗎?是失望,當年的歲月,不能說崢嶸也算步步驚心,怎麽會練就你這麽一個爛泥般的東西,你放不下的是什麽?是燕子這個人?還是你對她的冷漠?還是對自己的怨恨?”將撕下的符篆揉成團扔在地上,鹿子寒的口氣越來越強硬。


    而這樣的問題卻讓我陷入迷茫,是啊,我放不下的到底是什麽?這樣耿耿於懷。


    “我來回答你,於燕子來說,如果她是真的愛你,她就不希望你沉淪,於你對她的冷漠與爭辯來說,那是你想保護她,誰不知道你對她的感情有多熱烈,於你自己的怨恨來說,那是牽強的把所有事情都算在了自己頭上,也就是庸人自擾。”鹿子寒繼續撕扯劍鞘上麵的符篆。


    我覺得鹿子寒強詞奪理,所以勉強一笑。


    但我這樣的笑容卻徹底激怒了他,鹿子寒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我默默的回歸,知道自己的道路曲折,半路夭折的幾率基本上是百分之百,相認之後必將是白發人送黑發人,於是壓下心中的火熱,默默守護你們一家,這份情,比你要偉大的多,我卻淡然處之,沒有自怨自艾。”


    “我支持你,隻希望自己若是身死,也必須要保存下你,讓那老兩口老來有所依靠,但你卻如此這樣讓我失望,你要怎麽報答我的這份情?”不知不覺,鹿子寒的手已經接觸到最後一張符篆。


    “既然你沒本事走出來,那麽我就幫你走出來,我的目的必須要達成,這點由不得你。”鹿子寒一個冷靜的人,第一次被我逼的發了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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