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直接開進了皇品會所後麵的院子裏,穆邵陽帶著她拐過樓梯進入一個房間。柔和的燈光下,裏麵裝飾的風格是仿古歐式的,並不奢華。


    穆邵陽笑道:“這可是我的專用房間,從來沒有邀請過女性進來,你是第一人。”


    楚逸安隨意的勾起一抹笑意:“我是不是應該說非常榮幸?”


    穆邵陽笑笑沒接話,去櫥櫃那裏將手洗幹淨,從櫃台裏拿出一個密封的罐子:“這是牙買加正宗的南山咖啡豆,我托人從那裏帶回的。”


    拿出自動研磨機,取了幾大勺咖啡豆放人裏麵:“現在人們為了省事,都用研磨機了,不過這樣也挺方便的。”


    他從容的拿出一隻虹吸式咖啡壺,準備下一步的工作,楚逸安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在他磨豆、煮粉的這段時間,他們沒有任何交流,楚逸安卻有一種奇怪的自在感,在這裏,她上緊發條的大腦似乎遲緩下來,不需要想太多,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存在。


    直到一股濃鬱的咖啡醇香彌漫了整個房間,楚逸安這才回過神,穆邵陽抬頭對她笑笑,將煮好的咖啡緩緩注入兩隻精致考究的咖啡杯中,在其中一杯裏加了半勺糖:“加點糖,可能你會不太習慣這苦味。”


    將咖啡放人托盤,引著她來到露台,這裏是二樓,露台上錯落有致的植著各種名貴的花草,透過低矮的欄杆,正對著街心公園,設計獨具匠心的利用了有利的地形,將公共資源引入了自家的景觀。


    露台的中央是一個仿古的圓桌,穆邵陽引她坐下。這裏沒有燈光,隻有天上那一輪圓月和滿天的星鬥,還有遠處街燈投來淡淡的光暈。


    這鬧市中的寧靜讓人恍若夢中,仿佛是坐著時光穿梭機,回到了中世紀的歐洲,抑或是回到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自然農業經濟時代,空氣中似乎也彌漫著一種淡淡的甜香。


    “穆總可真是會享受生活的人!”楚逸安讚了一句,端起杯子輕輕啜口咖啡,絲軟綿滑、柔潤順口,苦中帶點淡淡的酸味,口中的餘香卻是甘甜香醇的。


    穆邵陽一臉的期盼看著她,楚逸安輕輕攪動著杯中的咖啡:“確實很特別,味道有點怪,不過回味卻挺純正的。我不太研究這些,反而覺得外麵的咖啡更爽口,恐怕是讓你失望了。”


    穆邵陽笑看著月下顯得柔美嫻靜的楚逸安,她確實是與眾不同。記得自己曾經很惡趣的請一個名媛喝外麵很普通的咖啡,故意說是自己特地搞來的南山咖啡,那個名媛喝後居然讚口不絕,並很內行的說出這咖啡的特別之處,差點讓自己忍笑到肚子抽筋,現在的女人太假了。


    楚逸安是個例外,她從來不討好自己,哪怕是有求於自己,也不會低聲下氣的。


    穆邵陽道:“現在的藍山咖啡已經非常難得了,那裏的咖啡豆被日本人壟斷了百分之九十,剩下的也不多了,成了非常精貴的東西。”


    楚逸安若有所思道:“雖然兩國之間有著難以消除的隔閡,但不得不承認人家日本人目光比我們深遠。西北的那些煤老板,將原煤挖出後直接就廉價賣給他們,人家用不了就拿去填海,等我們資源耗盡的時候,再挖出來用。到時候隻怕是像當年對越戰爭那樣,看著人家吃咱們送的大米,來跟咱們幹仗。”


    穆邵陽微微一笑:“沒想到安妮是個憂國憂民的人!”


    楚逸安淡淡道:“未必,隻是覺得傾巢之下焉有完卵?現在人過分強調了自己的權利,而忘記了自己的義務。就像某人說的那樣,站起來控訴的多了,跪下來懺悔的少了。當欲望得不到滿足時,就知道一味的仇恨社會。”


    穆邵陽站起身,將手遞給楚逸安:“這個話題太沉重了,也不是你我能夠操心的,來,我們玩些輕鬆的。”


    將楚逸安拉到露台的一角,這裏有個花藤纏繞的秋千架,楚逸安驚訝道:“你這裏不是不請女人來的嗎?怎麽會有這玩意?”


    穆邵陽微眯著雙眼:“這是個錯誤的觀念,秋千古代是從胡人那裏傳來的,是他們的一種競技運動,後來傳到中原反而成了女人的玩具。記得小時候,看見女孩子穿的漂漂亮亮的坐在秋千架上,心裏非常羨慕,可我父親說那是女人玩的,碰都不讓我碰一下,一直心存遺憾。所以長大後,隻要有條件就弄個秋千架,很多人都以為那是我討好女孩的手段。”


    楚逸安感到一陣惡寒,她一臉嫌棄的表情看著怡然自得的穆邵陽:“沒想到穆總會是這樣的人,讓你的崇拜者知道會失望的。”


    穆邵陽哈哈大笑,繼而故作傷心的樣子:“安妮,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可是對你真心剖白,你卻嫌棄我。”


    “我可是受寵若‘驚’。”楚逸安不屑道,拉著秋千上掛索輕輕搖蕩:“你擁有了自己的秋千,感覺如何?想來也不過如此吧,人都是這樣的,得不到的才是好的。”


    “不,感覺非常好,當我煩躁的時候,就坐在上麵搖一會,心就能寧靜下來。有人說搖籃像母親的子宮,能讓嬰兒感到安全舒適,我覺得秋千可媲美搖籃。”


    每個人都有脆弱的一麵,哪怕強悍如他。


    楚逸安想想突然笑了起來:“你說,咱倆一個三十,一個四十,還在這裏蕩秋千,讓人看見了會不會把隔夜飯都嘔出。”


    穆邵陽也忍不住笑了:“估計這輩子他們都不會有這個眼福的。”繼而又糾正道:“我沒那麽大好不好,別把我說的那麽老。”


    在花影婆娑的靜謐夜晚,星空下輕輕蕩起秋千,這是多麽浪漫唯美的時刻,身邊卻是交往並不深刻的人,這一刻,他在哪裏?是不是做著跟自己相同的事情?


    “安妮,在想什麽?”穆邵陽深邃的目光透著探究,見她沒有回答的意思,繼而又轉向星空:“不如我們來做個遊戲,各自問對方一個關於愛情方麵的問題。”


    這個有點意思,楚逸安欣然接受,她想了想問道:“不知穆總的初戀是什麽樣的?”她一直想知道像他這樣的人在初戀的時候,會不會像正常人一樣,有種癡狂和衝動。


    穆邵陽顯的有點尷尬,他以為她會像別的女人那樣,問他喜歡什麽樣的女人,卻沒想到她會這樣問,他有點後悔自己的這個提議。


    楚逸安好笑的看著他,這個問題有這麽難嗎?不是說初戀是讓人難忘的嗎?難不成他已經忘了自己的初戀到底是誰,還是他從來都是與多人交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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