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叫來了自己醫院的救護車和自己最信任的婦產科龔醫生,附在她的耳邊將自己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龔醫生當時腦子就當機了,這也不能怪她,擱誰聽見也會吃驚的。


    在楚逸安的一再催促下,龔醫生才回過神來,聽說她想保住孩子,就給她進行了簡單的診治,安慰她沒什麽大事,隻是需要多休息,不能再受刺激了。


    龔醫生將她送回寓所休息,過了一會給她送來了保胎的藥物,又安慰了她一番,並保證不會亂說的。


    龔醫生走後,楚逸安失神的笑了,保密嗎?她現在認為沒有必要了,她已經決定要光明正大的生下孩子,帶在身邊撫養。去他的人言可畏,她從來就沒把人言放在心裏,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隻要你有能力,一切都不可怕。


    手術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結束,何圭晴換好衣服出來,發現楚逸安可恥的當了逃兵,打開手機才發現她給自己留的信息:


    我先回去休息了,結束了就發個短信給我,報喜不報憂,善意的欺騙也可以。


    何圭晴忽然覺得心酸,原來愛一個人會是這樣的膽怯,哪怕是堅強如楚逸安。她到底怎麽啦,按她的性子是不可能離開的,逃避不是她的本性。


    不放心驅使她來公寓探望楚逸安,卻發現了這個秘密,她驚訝的合不上嘴:“你――真的跟他――,真的打算――要這個孩子?”


    “是的。”楚逸安不安的看著她,怕她帶來不幸的消息。何圭晴看出了她的憂心,歎了口氣:“他的命算暫時保住了,不過還沒醒過來,也可能――很難醒來,不過跟植物人不同,他是腦部神經受到血塊壓迫的,但一時找不到具體位置,所以……”


    楚逸安半躺在床上,抓住了何圭晴的手,淚水再一次落下:“謝謝你,阿晴……”


    阿晴留了下來,繼續查看林辰溪的病情,順帶調理楚逸安的身體,原本楚逸安的身體就不差,隻不過的受了點刺激,很快就恢複了。


    給林辰溪全麵檢查過後,何圭晴回去了,他可能一時無法醒來,但所有情況都在慢慢轉好,至於腦部的血塊一時無法消除,隻有慢慢觀察,再吊一些溶血的藥物。


    三天後,楚逸安第一次走進林辰溪的病房,這是她給他準備的特殊病房,是所有病房中條件最好的,雖然她前兩天一直沒來,但都在遙控指揮。


    看著毫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的林辰溪,楚逸安的眼睛又紅了,她坐在他的床邊,用手輕輕觸碰他那張消瘦的臉頰,想起他以前生機勃勃的笑臉,想起他經常跟自己耍賴的狡黠,想起他委屈時撅起的唇,想起他受打擊時委頓的表情……


    她隻想他立即好起來,以前的種種現在都不重要了,如果他能好起來,她不介意留他在身邊,如果他想離開,她也會真心的祝福。[]


    聽見敲門聲,她抬起頭,是顧業宏,他搬了個椅子坐在她的對麵,看了床上的林辰溪一眼:“有好轉嗎?”


    楚逸安勾起一抹苦笑:“還是那樣。”


    顧業宏歎了口氣,用手使勁揉了揉頭發:“都怪我多管閑事,沒事把你的事告訴他幹嘛?”


    楚逸安眼睛轉向窗外:“他的家人怎麽啦,早就通知過了,為什麽到現在一個人都沒來?”


    顧業宏抬起頭:“我搜集到一些信息,他們家最近發生了一些變故。一個月前,他的祖父去世,家產並沒有落到他父親手中,反而落入了他祖父的私生子手裏。他父親的漢元文化信息股份公司不久前傳出消息,已經資不抵債、瀕臨倒閉,他的父親現在也病倒住在醫院,他那個繼母和同父異母的妹妹和弟弟一直視他為眼中釘,當然不可能來看他。至於他的那個未婚妻,聽說兩個月前出國了,具體什麽情況打聽不出來,據說那個女孩的父親跟他的父親反目了,這次公司的倒閉可能與這個有關……”


    楚逸安沒有應聲。


    顧業宏看了她一眼:“有消息稱,這次接林辰溪回去是他祖母的主意,說他是家中的獨子。”


    楚逸安稍稍有了反應:“不是說他還有個弟弟嗎?”


    顧業宏道:“聽說是個野種,所以他的祖父準備將家產留給私生子,他祖母急了才找回林辰溪的,準備搶奪家產。”


    又是一個狗血肥皂劇。


    顧業宏走後,父親和母親也來看林辰溪,母親每次來都摸著林辰溪的頭一個勁的掉淚,父親也在一旁唉聲歎氣。


    楚逸安決定一次性把事情解決了,就把懷孕的事情抖了出來,一下驚倒了父母,在得知是林辰溪的孩子後,更是想把楚逸安打一頓。


    母親哭道:“你這個孩子,我該怎麽說你呢?你這個性格要不得。”


    楚逸安表明決心要生下這個孩子,他們也隱約知道她這次準備結婚的真正意圖了,可一個姑娘家未婚生子成何體統?眼見拗不過楚逸安,父母隻好依了她,心中也有對女兒的一絲憐惜,至少到老身邊有個親人。


    父親決定留下替楚逸安分擔一部分工作,畢竟是女兒讓他享了那麽多年的清福,至少讓她妊娠期間輕鬆一點。


    隨著時間的推移,楚逸安的肚子一天天起來了,眾人的懷疑終於變成了現實,看著無限淡定的楚逸安,他們反而沒話說,所有不合情不合理的事情,隻要發生在她身上,好像都變的合情合理了,再加上楚逸安父親親自回來坐鎮,所以並沒引起太大的波瀾,頂多是暗地裏就孩子的父親是誰討論了一番。


    三個月過去了,林辰溪的家裏還是沒人來,或許是沒有了利用的價值吧,楚逸安也不禁替他難過,自幼生活在那樣的家庭會是多麽的悲涼。她也漸漸能明白他愛貼著自己的原因了,是對溫暖的一種渴望吧。


    現在他除了沒有醒來之外,生命體征基本恢複正常,何圭晴每隔幾天來看一次,最後也隻能搖搖頭:“沒辦法,隻能聽天由命了。”


    望著除去了繃帶,梳洗的幹幹淨淨的林辰溪,安靜的就像睡著一樣。窗外是陰霾的天氣,太陽有好幾天沒出來了,摸著日漸隆起的肚子,楚逸安心情有點急躁起來。


    突然,她眼珠一轉,搬個凳子坐在他身邊,輕輕的摸著自己的肚子,慢條斯理道:“臭小鬼,再不醒來,我真的要找個人嫁了,省的我的孩子一出世就沒爹,找誰比較好呢……”


    似乎在認真的考慮。


    窗外漸亮的光線映襯著林辰溪白皙的臉頰,長長翹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樣,有點微微的顫動,無力的垂在兩邊的手指似乎也微微的勾起。


    楚逸安欣喜的注意著這一切,眼眶有點濕潤了,快點醒來吧,小溪!半年已經過去,你還差我一個解釋。


    一道陽光撕破陰霾,將光明灑向大地,一切都明亮溫暖起來,今天真是一個好天氣,她大聲的喊道:“醫生,快進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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